《巡狩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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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狩大明-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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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出这样的事来。

另外还有个可疑之处,大家都说刘氏大门不迈二门不出,以前刘偱半夜三更出门刘氏都没有送出来,何以大吵一架之后两人感情倒是迅速升温演出这送君千里的好戏?孙老头才出来刘偱也出来了,这分明是想让这个老眼昏花的老头子替他们当免费的人证啊!”

严捕头道:“这么说来倒也确实可疑,刘氏那时候莫非已经死了?”

段飞笑道:“我们都看过那个偏房里的情形了,虽然床上没有物件,但是床板上却只有一层薄灰,跟房子其他地方灰尘扑扑蛛网遍布截然不同,显然近期有人睡过,在掐死刘氏赶走刘嬷嬷的那两天刘偱怕是不敢跟死人睡在一个床上吧……”

严捕头面现狰狞,捏着拳头冷笑道:“好小子,我这就去把他抓起来!”

这个案子连累大家挨打了不少板子,严捕头急着结案更恨死了凶手,段飞伸手一拦,道:“别急,现在我们还只是推断,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刘偱杀人,只怕他矢口否认,心中有了准备,审起来就麻烦了。”

“还等什么,定是这家伙杀人无疑,现在已有的证据足以说动闵老爷了,刘偱若是否认正好动大刑给大伙的屁股报仇,嘿嘿,大家齐动手,还怕他不招?”严捕头目露凶光,不理段飞的阻拦,当即带着石斌他们抓人去了。

段飞不是捕快,加上屁股还疼着,只能慢慢跟在后面,心中安慰自己道:“虽然还没有确凿证据,但刘偱就是杀人犯这个推论应该不会有错,这年头又没有DNA检测工具,连指纹鉴定都做不到,我能做的差不多也都做完了……”

只见如狼似虎的捕快们冲入了一个宅院,不久之后石斌匆匆走出来,对段飞低声道:“飞哥,严捕头请你进去一下,我们没有搜到那箱东西。”

段飞和他进入那个宅院,只见屋主一家都被吓得惊慌失措地瑟缩在院子一角,两个身形有些发福年约三十出头的男人被镣铐锁着跪在院子里,严捕头正在对他们讯问,两个老练的捕快在房里乱搜,整个院子乌烟瘴气哭喊连天。

石斌也搜查去了,看他们怀里渐鼓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借公务之便私捞是捕快们来钱的一个重要渠道,段飞来到严捕头面前,问道:“严捕头,可抓到了嫌犯?”

严捕头唔了一声,道:“这便是嫌犯刘偱以及藏匿嫌犯的盐商林珪了。”

刘偱和林珪各自放声喊冤,段飞和颜悦色地问道:“林珪,想洗脱你的嫌疑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我问你,刘偱来你家住这么久,你可曾见过一只大约这么大的小箱子?个头不大,但是却有点儿沉,应该是木制上了朱红漆的。”

林珪茫然摇头,刘偱惊讶地抬头看了段飞一眼,惊讶之色转瞬即逝,然后他又低下头去,严捕头也惊讶地道:“你怎么说是朱红色的?这杀才却说是土黄色的箱子!”

段飞嘿嘿一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刚才去查看现场的时候在衣柜的边缘我发现了一点刮落的红漆,想必是凶手急切取出时不小心挂掉的,刘偱不认也无所谓,事实上我知道那红漆木箱藏在哪里,严捕头,我们不必在这林家浪费时间了,刘偱……”

段飞突然俯身在刘偱耳边轻声说道:“我相信那个箱子应该很容易从马寡妇家里搜出来吧。”

假装镇定的刘偱浑身一抖,他惊恐地扭头呆视着段飞,段飞冲他冷冷一笑,刘偱又一个哆嗦,急忙低下头去,紧闭上了嘴巴再不吭声。

见他如此神态,段飞心中笃定下来,人八成是他杀的,只要没冤枉了他,动大刑那也是他自找的,现在还不清楚的是马寡妇是如何隐藏踪迹在刘偱家来去自如的,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林珪还算机灵,讨好地把严捕头请到一边,嘀咕几句后飞快地跑进自己屋里,捧了一包银子出来孝敬众差爷,严捕头掂掂分量,脸上便露出了和蔼笑容,当即只锁了刘偱出来,随后直奔同一条街相隔不远处的马寡妇家。

寡妇门前是非多,如狼似虎的捕快用力拍响马寡妇家大门的时候迅速围上一群人来,指指点点的说什么的都有。

马寡妇有些惊慌地开门出来,严捕头说了几句官面话就带着两个老捕快将独门独院的寡妇家抄了个底朝天,段飞和石斌在门口负责看守嫌犯刘偱以及马寡妇,段飞原本还担心有人作梗,幸好看来马寡妇的人缘不佳,肯替她说话的都没几个,更没人肯替她出头。

段飞暗暗在观察这个马寡妇,只见她果然有几分姿色,虽然吓得魂不附体,却也楚楚可怜,她惊恐中带着慌乱,偶尔与刘偱视线相对,神色中竟然没有怨恨之意,竟然还有点相濡以沫福祸相依的感觉。

没多久严捕头便难掩兴奋地手提一只朱红色的小木箱走了出来,将箱子在刘偱面前一晃,一脚把他踢翻,大声喝道:“刘偱,你通奸杀妻,假造盗窃现场,现在贼赃在你姘头家里搜到,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甚么话好说!来人啊,把马寡妇家封了,将这对奸夫淫妇押回县衙!”

“真有奸情啊……”大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鄙夷的,羡慕的,怀疑的,痛心疾首的脸一一在段飞眼里掠过,人赃俱在,这两人再嘴硬也没用了。

段飞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寡妇门前高高的台阶上,又哎哟地一声跳起来,屁股的伤还没好全呢。

“飞哥,待会事情办完我就帮你换药。”石斌咧嘴笑着,开心得不得了,这个案子破了想必又能分到不少银子,屁股也不用受罪了,怎能不开心呢?

从马寡妇家里出来,郭威和张钧的背后多了个包裹,似乎有点沉,大家心有灵犀地相视一笑,都知道这次公差收获颇丰,石斌见严捕头锁了人要走,急忙跟严捕头说了一声,想请个假陪段飞慢慢稍候再走。

严捕头很爽快地答应道:“嗯,案子已经破了,不急不急,你们在附近玩玩,晚点再回去也不迟,段飞,此次破案多亏你了,我不会亏待你的,今晚我在鹤来楼设宴庆祝,你和阿斌一定要去啊。”

石斌喜滋滋地答应了,段飞也满口答应,只见严捕头和两个捕快背着大包小包,提着赃物,走一步敲一棍地赶着两个嫌犯走了。

第〇一〇章 【没品小捕快】

破了这个案子至少能捞几两银子,石斌很开心,带着段飞去药铺换了金疮药,还和段飞一起到附近的白马湖玩了一下午,回到宝应县城的时候天已渐黑,街上人都在议论抓到了凶手的事,不过却没听到段飞插手其中的消息。

“飞哥,严捕头也太那个了……”去鹤来楼的路上石斌愤愤不平地说道:“待会我要跟严捕头说说才行。”

段飞倒是无所谓,道:“别多事了,严捕头是你上司,他高兴了你们下面的人才会好过,跟他争这虚名干嘛?我倒是希望他能分多点银子给我,嘿嘿……”

石斌竖起了大拇指,赞道:“大哥就是大哥,果然比我高明,银子果然最实在,呵呵……”

鹤来楼是宝应县最好的酒楼,传说曾经有仙鹤闻到香气落在楼顶鸣叫三日都不肯离去,听到这传说段飞嗤之以鼻,仙鹤是食素的,就算真落下来,那也是因为嗅到同伴被拔毛放血的气味,至于鸣叫三日,那定然是悲鸣到泣血了,却被愚蠢的人类当成了赏心乐事……

不过鹤来楼的伙食确实是宝应县首屈一指的,从前的段飞也曾来过,穿越来的段飞却还是第一次光临,严捕头他们早已就坐在鹤来楼二楼临河的最好位置上,见段飞他们来了,严捕头和几个相熟的捕快、衙役忙起身相迎,让段飞颇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严捕头更是夸张,扶着段飞的双肩将他按坐在自己身旁座位上,椅子上早加了两个厚厚的软垫,含吁问暖亲切之至。

一县总捕相当于现代的县警察局局长,段飞受他如此相待不免有些飘飘然起来,众捕快也对他交口赞誉,段飞心中有些奇怪,却也没多想,自己帮他们破了案,他们感激一下也是正常的。

严捕头亲切地给段飞夹了一块蜜饯捶藕,笑眯眯地说道:“在宝应县就要吃藕,这蜜饯捶藕可是宝应十大名菜之首;它是用荷藕、糯米、蜜饯、白莲为主原料,配以青梅、桔饼、蜂蜜等佐料,经焖、拍、炸、蒸等10多道工序制作而成。它色泽酱红,香甜酥烂,素而不淡,浓而不腻,有健脾开胃、生津止渴、益肾固精之功效,小飞你不妨多吃一些。”

大家都知道段飞虽然是本地人,但是被雷劈之后忘记了很多事,因此才介绍得如此详细,不过这帮人也都是大老粗,文雅了几句就开始乱说一气,捕快们消息灵通,东家长西家短地,全县几乎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说着说着突然说起那天被抓的那个宋螭来,他通奸并主谋杀人,至少也是秋后处决的料,其家中父母老迈孩儿幼小媳妇羸弱,大家都商讨着该怎么去他家榨些钱来花花。

“那宋螭不是开妓院的吗?东家杀人挨抓,下面一定乱成一团,正好去捞点油水,说不定那几个难得接客的头牌甚至小青姑娘都要来服侍咱们,手段好的抱得美人归都不无可能啊!”石斌有了三分醉意,开始幻想起来,色迷迷地嘿嘿笑道。

张钧拍了石斌下脑袋,冷笑道:“你当大家都白痴啊?去捞点油水容易,想占人家姑娘便宜就别做梦了……”

严捕头呵呵一笑,岔开话题道:“喝酒喝酒,要姑娘还不简单么?阿斌你还是处男吧?哈哈,别害羞,下次有机会就给你找个清倌儿把处给破了……”

大家哄笑起来,喝了点儿酒,说起女人来一桌子男人话都多了,严捕头频频劝酒,段飞在穿越前酒量也不错,听着他们的来回说笑,不知不觉就有点喝高了。

宝应县历史悠远,自古风流韵事便不少,名妓也出了不少,不过都没有现在一个名叫小花的红阿姑有名,据说她差不多把被半个宝应县城的男人都睡过了,当真是名震宝应盛传江南。

在座的人中张钧曾经拜倒在她石榴裙下,大家都在取笑张钧,骂那小花淫贱,段飞酒气涌上头来,不禁冷笑着插话道:“这算什么,我给你们讲一个厉害百倍的,想当年太祖皇帝建国之初……万国来朝,大明之繁荣昌盛令他们流连忘返,各国来使及家属下人都混熟了,某天暹罗、高丽、日本三个国家的大使夫人私下聚会,聊起了闺房闲话……”

“暹罗大使夫人当年也是青楼的头牌,她骄傲地告诉两位夫人自己十二岁开=苞,睡过的男人不下一百,高丽大使夫人很不屑地打击她,炫耀说自己十岁的时候就被父兄三人一起做了,嫁给高丽大使之后更是遍尝各国王公大臣的滋味,裙下之臣没有八百也有五百,日本大使夫人嗤地一声冷,道:这有什么,我六岁就破了身,不管跟人还是畜生……数都数不清了!”

大家听得瞠目结舌,半晌后石斌才噗嗤一笑,道:“飞哥开玩笑吧?哪有这么夸张的,那日本女人岂不是比粪坑还脏了?”

“本来就是如此。”段飞一声嗤笑,又举起杯来,大家见他当众开这种玩笑,都知道他喝高了,这时严捕头给石斌使了个眼神,石斌面露为难神色,挣扎了一会才叹了一声,道:“飞哥,小弟敬你一杯,山阳镇那个命案可把我们害惨了!若非飞哥你出马找到凶手,我们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呢,我若是也有飞哥你半成聪明就好了。”

段飞呵呵笑道:“聪明就能破案吗?这可不一定,重要的是多看多动脑筋,不能轻易下决断,这个东西经验很重要,说实在的,今天这个案子就办得不好,至今我还不知道马寡妇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进入刘家,又是如何从里面锁上门然后悄然离开的。”

郭威笑道:“这个已经问明白啦,公堂之上一顿板子打过刘偱倒是先招供了,他说他有时晚上回来先会偷溜去马寡妇家鬼混,很清楚巡更人行走路线和时间,他杀妻的当晚在客房睡了一夜,清晨他借故赶走了刘嬷嬷,当晚就偷溜去马寡妇家,与她先设定好计划,隔天夜里把马寡妇接回家,假扮成刘氏在对门孙老头出门的时候做了回戏,然后刘偱等孙老头走远又溜了回来,马寡妇换好衣服先走,刘偱家大门的门杠已经预先用绳索吊了起来,门关上后绳子一放门杠就落下反锁上了门,后来他请人撞开大门发现尸体,趁乱将门杠上缠着的绳索藏了起来,事情就这么简单。”

“原来如此,看来我的观察还不够仔细啊……”段飞呵呵一乐,心中谜团解开,更加高兴起来,道:“恭喜大家破了这个案子,以后不用再被打板子了!”

严捕头嘿地一叹,道:“只是暂时不用挨打了而已,倘若再有案子十天半月破不了,我们当差的还不是得挨打板子?”

郭怂恿道:“是呀,阿飞,我知道你聪明,现在衙门里缺人,你不如也排个号,做捕快得了?有你在我们今后就可以少遭点罪,你意下如何?”

严捕头望着段飞没有说话,张钧和其他几个衙役纷纷附和,说起当捕快的种种好处,还许以种种利诱,听他们说只要段飞当了捕快,衙门里的差事他多数不用管,每天也不用点卯,只需在发生大案的时候去破破案就行,平时可以拿着捕快腰牌在城里横着走,当真是好差事啊。

石斌也跟着劝道:“说的是啊,飞哥,你也做个正式的捕快吧,咱哥俩兄弟齐心,你当了捕快之后那些闲差我都替你做了,你只需安心读书,有事的时候帮我们破破案子就行,这不是挺好吗?”

大家纷纷鼓动,段飞已有几分醉意,听他们说得天花乱坠,也没觉得有何不妥,思索了半天,终于有些意动地问道:“呃……捕快算是官吧?它有几品?”

大家面面相觑,严捕头打个哈哈笑道:“普通捕快没品,不过县官不如现管,这没品的小捕快好使着呢,以后还可以因功升职,当了一县总捕头比如我那就是从九品了,你识得字,一边读书一边办差,以后能到哪一步那可谁也说不准啊!”

段飞呵呵点头道:“好吧,那我就当个没品的小捕快玩玩……银子,最实在的还是银子,只要有银子赚,什么都好说,哈哈,大家干杯,为了这没品的小捕快……干杯!”

严捕头大喜,道:“今日破了大案,你那一份决对跑不掉,今后大家都是自家人了,来,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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