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道人的七十二路追魂剑法完全的施展开,特别的是他那招“一剑追魂”更是威力十足,每一件刺出,便代表着一个生命的消逝,他手中的长剑就像是死神的招魂幡,那招事是冰冷的,每一剑都带着丝丝的寒意,在这初冬的季节更是一种刺骨的震撼,每一次的降临便是生命的终结。而和他紧紧地在一起的则是于万亭的义子陈家洛,双手舞动的百花错拳则是陈家洛的师父袁士霄经二十年之功从十几个门派的武功中演化出来的,那拳风同无尘道人的剑招可以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方面,每一拳都带着灼热的火气,激发出的每拳都带给人无穷的压力,这给对手带来的痛苦更是巨大,每一拳都伴随着骨骼的碎裂,那股热浪在这入冬的季节比那寒冷更显得诡异。
'注一'朱一贵:洪门天地会首脑之一,原籍漳州府长来县,后移居凤山,交游甚广,清康熙五十九年冬,在反清志士的激励下,揭竿而起,屡败清军攻城掠地,后称王建号,但起义军中多有贪图富贵之士,内部党派纷争自相残杀,被清军七日内攻入都府安平,朱一贵兵败被俘,后被康熙凌迟处死,天地会经此一役元气大伤,天地会也被宣布为非法组织。
第三章 善宝致斋(一)
无尘道人的剑招极快,快到用任何的词汇也不能形容的地步,特别是他那一招一剑追魂,那是他的师门流传下来的绝招,在康熙年间,投靠清廷的“一剑无血”冯锡范,就是凭借这一绝技在江湖上创出的名堂,而这一招到了无尘道人的手中配合着他自创的七十一路剑招,融合成一套七十二路追魂剑法,威力更是极大的加强。
他的动作敏捷,剑入闪电,使得围着他的那些清兵只在远方围着而不敢靠近,他和陈家洛且战且退,远处的保定府城墙已经远远的出现在眼前,一路上留下了无数的清兵的尸体,有的是被一剑穿喉,有的则是身上骨骼碎裂,更有一些倒在地上不住呻吟的,看样子他们的下半生也只能在床上度过了。
'反贼休走!'一声长喝在清军之后传出,伴随着那声音,一条人影在清军的火把的照耀之下,犹若飞隼,快如流星闪电,腾空向着无尘道人扑了过去。
那人轻功造诣,像似极端绝高,凌空而来的身躯,猛一振双臂,一弓一伸,如龙虾弓身,整过身子平空射出三丈多远,一落地恰好横在了无尘道人的面前,他不等无尘道人有丝毫的闪动,玉手翻飞间,指点掌拍,落叶纷纷,快速绝伦的攻出一二十掌,招招指袭要害大穴,这人锦服着身,赫然的就是保定绿营的都统察罕。
无尘道人没有防到对方会出手抢攻,一怔之下,长剑封拒,连连后退,还在追魂剑法之中有几招是在极为被动情况下的反攻,才能在仓促中接下这十几下快打,但是因为察罕自小在蒙古受到名师的教导,掌法也受到蒙古人豪爽的影响,拳劲极大,那其中的拳风呼啸,伴随着强大的内劲,使周围的气流像陀螺般旋转,犹如利刀,使无尘道人不住的后退,身上的道袍也有多处被那气劲搅得粉碎,内里的棉絮飞出,露出了赤裸的手臂。
察罕并没有停止进攻的脚步,随着发动,双掌一错,抢中宫发招,左手并指如戟猛戳无尘道人“天惊穴”,右掌运足真力横打中盘,掌力奇下,挽着一团劲风,两招并出,快如箭发,捷若灵猿,狠辣兼具。
这时的无人道人哪敢大意,他知道是遇到了前所未有过的敌手,长剑回环出手,眨眨眼间便攻出八剑。
察罕见他避招中仍能还攻,那里还敢大意,在躲避这八剑的同时,立时展开双掌,绝招绵绵出手,快如海水波浪一阵抢攻,他左手击掌,右手则向着无尘道人的“欺门穴”点去。
无尘道人没想到察罕的进攻如此之快,猛然的侧身闪躲着察罕点向“期门穴”的右手,但是他却没没有想到,察罕的左手突然之间变掌为爪,一道鹰爪似的手指抓着无尘道人的手臂,双指紧紧地扣住了他的脉门,无尘道人霎时间觉得血路受制,混身四肢酸软无力,口不能出声灵知却极端清醒,他的整个人已经落入了察罕的手中。
而在这时的陈家洛,终究也敌不住越来越多的清兵,他终究是赤手空拳,没有了无尘道人的照应,所有的清兵都围向了他,那根根的长枪,如同出洞的蛇群一半,让陈家洛很是艰难的避闪,手臂和肩上瞬时的被穿出了几个血洞,他紧咬着牙,任凭意志力再强也只能是苦苦的支撑。
无尘道人环视了陈家洛一眼,他身上的鲜血顺着伤口不住地流出,不多会便因为失血的过多而变得面色苍白。
保定的城墙就在眼前,而那两扇暗红色的大门则紧紧地关闭着,无尘道人的脉门被察罕紧紧地扣着,不少的清兵已经向他围冲了过来,他身上无力,但是双眼之中爆发出一阵的寒光,他的牙齿紧紧地一咬,好像是在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右手拿着的长剑一挥,把整个的左臂齐根的卸了下来,这一决定需要多大的勇气,连察罕都没有想到无尘道人会这样做。
无尘道人乘着察罕呆立的一瞬间,忍着剧痛,一把的抓起身后因失血过多而显得无力的陈家洛,施展全力纵起了身子,脚踏着城墙上直立的墙砖,飞身出了城墙,那伤口处不断留下的鲜血,滴滴落在了城下追赶的清兵身上。
'不要追了!'察罕看着地上断臂还有无尘道人和陈家洛没于城墙之上的身影下令道,他们蒙古人是素来敬仰英雄和勇士的,他对对无尘道人胆敢自我的断臂是发出了内心的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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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保定不远,是一个极小的叫做山渠镇的地方,这可以说是保定府下一个极小的县城,也是一些赶不及路的客商停脚休憩的小镇,镇上只有唯一的一家客栈,但是由于连天的阴雨,致使很多的商旅都被迫滞留在了客栈之中,商旅的越来越多也使这个小小客栈出现了客满这个前所未有的场面。
远远的一辆马车奔驰进了镇中,看样子这辆马车已经在雨中行驶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整个的车子给冲刷得十分的干净,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木栏上脱落的斑斑漆迹,而那匹马更显得十分的疲劳,头有些无力的低垂,鬃毛被雨水冲刷得紧贴在身上。
马车在客栈之前停了下来,车夫撑着伞从车上迎下了一位年轻的书生,那位书生年纪也就是在十八九岁之间,面容俊俏,很有几分的英气,但是身体却似乎的十分单薄,身上充满了书生的气息,一袭白色的儒生长袍是十分的常见的,但是在其袖口那用金线缝制的几条花纹,也显示着他出生于富贵的人家。
那书生下车后并没有进入客栈之中,而是伸手又从车内接下了一位娇柔的女子,这样的小镇之中已经很少能遇到这样的美丽的女子了,那女子要比书生小上两三岁,皮肤白皙,柳叶弯眉之下一双明亮的眸子炯炯有神,高翘的鼻梁,樱桃娇口,不带一点遐思的面颊端是那样的美丽,她的头发在头顶之上盘成了一个发髻,证明着她已婚的身份,在那书生轻握着她的娇手迎她下车的一瞬间,她的面上还闪过一丝羞涩的娇红,看样子他们应是一对新婚的夫妻。
在两人搀扶着进入客栈中的一瞬间,那店中的小二已经识趣的迎了出来,店中众多商旅的目光也不由得放到了那名年轻妇人的身上,这时的他们能充分地体会到秀色可餐的含义,那名女子也好像不习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直的低着头,面色通红,一看就是那极少出门的大家闺秀。
'这几位客官是住店还是用膳?'小二反映得很快,弓着身子问着那年轻的书生道。
'店家,我们初到贵地,只是投宿一晚!'那书生十分的有礼,并没有因为对方是店小二身份卑贱而轻视他。
'这位客官实在是不巧,由于最近这雨一直的不停,过往的商客又多,这小店也是客满,实在是对不住客官了!'在那柜台之后的老板听闻他们是要住店,连忙的从柜台之后走了出来,向着那年轻的书生赔礼道!
'那请问店家,这附近还有没有其他的客栈?'那书生一人得十分有礼,拱手问着店家。
'这本镇很小,整个的镇中也只有这一家客栈!'那店家看着书生,他心中真恨不得这客栈在大些这可是他第一次的拒客,白花花的银子挣不着。
'娘子,你看怎么办!'书生听闻只有这间客栈,眉头不由得一皱,他回头询问着身边的女子道。
'客官,你们如果是不嫌弃的话,在本店不远处还有一间房子,那本是小人的亲戚来时暂住的地方,地方也算宽敞,只是要多走几步路,你们是否……?'那店家好像是突然的想到了什么,立即地询问着书生道。
'那也好,那就劳烦店家了!'那书生听闻有一间房间,立即地答应道。
书生名叫齐周华,是浙江天占人士,家道殷实属于天占的望族,这次是他带着新婚的妻子也使同县的富户之女楚瑜莲探亲,因为大雨耽误了行程,这才在山渠镇夜宿。
夜已经是极深,齐周华紧紧地拥着楚瑜莲,舟山云雨之后楚瑜莲已经是沉沉的睡去,她的面上娇红,那其中带着幸福的满足感,齐周华目不转睛的望着楚瑜莲,“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现在他已经的其一,下次的科举又是他一展才情的好机会!他看着身旁这在县里有名的大美人,久久的不能入睡。
'砰!'猛烈的一声巨响,吓得楚瑜莲猛地睁开了眼睛,正好的和齐周华四目相对。
'什么声音?'楚瑜莲半坐起身子,在那肚兜中若隐若现的羊脂身躯,雪白的映在了齐周华的眼中。
'我先出去看一下!你先把衣服穿上!'齐周华也被那声音一惊,迅速的下了床点燃了床头的油灯,在灯光之下他也没有时间去欣赏妻子那赤裸在被褥之外的娇媚身躯,而是迅速地从门后拿起了一截子门栓,转回头嘱咐了楚瑜莲一声,便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门,那门外刺骨的寒风使他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下意识中抓紧了门栓,外面的雨还在下着,他借着灯光向着外面的小院之中张望。
'啊!'齐周华失声的惊呼出口,在微弱的灯光的照耀之下,地上倒着两个健壮的身躯,大滩的鲜血混合了地上的雨水,在灯光之下格外的诡异,仔细的望去,竟有一人的手臂之处齐根的断去,那碗大的伤口在齐周华的眼中显得格外的狰狞……
第四章 善宝致斋(二)
清乾隆十五年,大片的雪花从灰暗的天空之中洋洋洒洒的飘落了下来,这时北京城迎来的这个冬季的第一场雪,雪也下得很大,没有任何的预兆的便把整个的皇城变得洁白一片。
西直门内的驴肉胡同,向来的是八旗子弟的居住场所,住在这里的都是一些接受世袭置位的旗人子弟,他们的生活都一直得靠着祖上留下的一些承继和赏赐,属于京都最游手好闲的一群,这里没有什么豪华的住宅,都是一座座的四合院连成一片。
在驴肉胡同内,一座极为普通的四合院,在这寒冷的日子众人基本上都躲在屋子里取暖,而在这个院子里却是十分的热闹,几个丫鬟打扮的人不住地在院子和屋子之间跑来跑去,她们端着热水和毛巾,在照顾着屋内的夫人。
这里是福建都统常保的京宅,他是满洲正红旗人,姓钮祜禄氏,是满清的八大姓之一,其五世祖尼牙哈纳巴图鲁在清军入关的时候屡立战功为子孙挣得了这世袭的三等轻车都尉世职,在常保世袭了这个职位后,由于他的堂叔阿哈顿色在跟隋康熙皇帝远征准噶尔时英勇阵亡,追叙军功常保受赠一等云骑尉。
在此时其夫人生产的日子里,常保却不在其的身边,本来堂堂的福建都统根本就不用住在这简陋的驴肉胡同中的,但是常保为官清廉,极少的在京中,很多的时间都是征战驻守在外,凭借着一片的赤胆忠心一心的为国,很少的顾忌到家里,因此家中也没有什么产业,他的父母早亡,家中也只有几位的侍女照顾着他的妻子。
'哇!'在众人的一阵忙活之中,一声响亮的婴儿的啼哭终于的响彻在了整个的院子中,那声音十分的清脆,几乎在同一时间传遍了整个的驴肉胡同,在院中的那些侍女丫环面上虽多有疲态,但是在此可以不由的露除了欣喜的笑容。
'砰!'在那声音传遍了整个的驴肉胡同的同时,院门在猛烈的冲击中被生生的打开了,那栓们的巨大的木栓被这猛烈的震动,从中间齐齐的阵断,那大腿般粗的木栓在这时就如同是一支不如小手指粗的树枝。
在那声巨响之后,一个巨大的身影闯了进了院子之中,他的身材魁梧,但是敏捷的动作就象是一阵旋风一般急速的刮进了院子里,那雪花也跟着他的身躯飘动,他直直的冲到离他最近的一位侍女的面前,犹如巨熊一般的双手紧紧地抓着她道'夫人生了吗?是男孩还是女孩?'
他正是从福建急忙地赶来的常保,正在福建围剿天地会的他一听到妻子就要生产的消息便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在门口他便听到了婴儿的哭声,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巨大的欣喜已经让他忘记这近一个月来快马加鞭赶到这里来的疲累,他的身上和头发辫上都已经落满了雪花,甚至连他身上的官服都已经落满了雪花,但是这时候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注意这些,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面前紧抓着的那个侍女的身上,他必须亲耳的从别人的口中来证实他的猜测。
'老爷,是老爷回来了!'院中的几名侍女都被那巨大的撞门声应给吓了一跳,特别是被常保抓住的那名侍女更是惊呆当场,当她看清了抓她的人的面貌的时侯,便激动的喊道,'夫人,夫人生了一名少爷!'
'儿子,我有儿子了!'常保高兴的猛然间跃起,又似一阵的旋风般冲进了屋内,他现在已经是迫不及待的要见到他的夫人和刚出生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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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给孩子起个名字吧!'内寝之中,一个炭盆在屋中熊熊的燃烧,门上挂着厚厚的棉帘,把外面的寒气和屋中的暖气分割而开,整个的屋内温暖异常,在炭火盆旁边还放置着一青铜小香炉,丝丝的青烟从中冒出,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