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瞪着傅汉卿,好一会儿,才慢慢绽开残忍的笑意:“不错,你说得对,献给上邦的礼物,当然要绝对干净,但也要绝对完美。要做一个完美的男宠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会好好地调教你的。”
傅汉卿静静看着左涤尘,那样的一双眼,清澈明净如青天碧水,清明无碍,却又似能倒映世间一切,千般尘世,终不能动摇如斯止水。那样的一双眼,仿若婴儿般,纯净得不带一丝杂质,却又似已看尽了无数生无数世无数的红尘,于是,这万丈红尘,便也再无法留一丝一毫于那双清瞳之内。
似这般止水清瞳,却叫左涤尘莫名地心间颤抖起来,他不得不靠猛然扎入掌心的指甲来提醒自己,不要莫名其妙地屈服,不要软弱得转开眼,不要在这样一场无端的对视中示弱。
傅汉卿定定看了左涤尘一会儿,这才淡淡说:“是我自己答应换傅青麟的,我答应过的事必会做到,所以,男宠也罢,调教也好,只要真是需要的,我也不会拒绝,不过,在此之前,请给我一张很温暖的床,一间舒服的房间,还有一些好吃的东西,另外,还要三天时间。”
左涤尘扬眉冷笑:“你是来做少爷的。”
傅汉卿摇了摇头,淡淡道:“我刚被你们废了武功,你应该知道,一个人忽然失去全身的内力会有多么虚弱,我需要时间休息调整,让身体适应,毕竟,你所谓的调教不会太温和,你真的认为,我现在这种站都站不起来的身体撑得下来?”
他抬手,打个呵欠,眼睛渐渐又快闭到一起了:“当然,如果你认为,要送给上国的礼物并不珍贵,随便冒冒把人弄死弄病弄伤,弄出一身也不能复原的毛病也没关系,那我也就没什么意见。”
“你……”左涤尘还待愤然发怒,梁王却忽得喝道:“答应他。”
虽然傅汉卿每一个反应都出乎大家的意料,虽然傅汉卿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人很郁闷,然而却又每一句话都让人不能反驳。
上国之主要的一定是一个身子干净的绝世美男子,刚刚被废掉全身武功,又吃过最伤身的药物,肯定经受不起严苛的调教。
即然是有道理的,那就算心里再不痛快,也不能自找麻烦。
所以左涤尘纵然愤愤,却也立刻恭声应:“是。”
傅汉卿身子一软又重新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大躺椅上,眼睛彻底闭上,挥了挥手:“谢谢。”
左涤尘冷笑着上前几步,到了他的近前,低下头,在他耳边低声道:“就让你先得意几日,等时候到了,我看你怎么办?”
傅汉卿眼也不睁,唇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懒洋洋打个呵欠,喃喃道:“好吵。”略略翻身,再然后,左涤尘就听到了虽然轻微,却足以让他在瞬息间咬碎钢牙的鼾声。
就这样,傅汉卿进入大梁王宫的第一天,得到了一间很大的房间,一张很温暖很舒适的床,还有一桌又一桌香喷喷的各色菜肴,以及许许多多价值千金的大补药物。至于三天之后会怎么样,他不在意,也不多想。他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吃得这么饱,睡得这么舒适了。
虽然他一向随遇而安,要求极低,偶尔也会对傅家下人克扣份例幅度之大,提供的东西之恶劣,稍稍有一点非议的。
*************************2月24日凌晨一点二十四更新***************************
阴暗的空间,粗重的喘息,颤抖的身体,刺鼻的气息,这一切都让人感到不舒适。
傅汉卿懒洋洋双眼似睁非睁,跟着左涤尘漫步向前。
摇晃跳跃的烛光中,四周墙壁上无数的合欢图案时明时暗,种种姿式,变化万千。四面摆放的种种欢喜姿式的男人或女人,亦是在烛光明灭中,几让人误以为是冥狱来的恶魔化为实体。
偶尔几处点缀着的烈烈火焰和架子上一排排式样诡异的烙铁,自上方垂下的十几条长短不一的铁链,以及墙壁上密密麻麻排列的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鞭子,这一切都绝不会让人感觉愉快的。只可惜傅汉卿不知是迟钝得没有感觉,还是根本不曾真正醒过来,只是梦流一般,机械地跟着左涤尘往前走,参观了若干调教室之后,也没见眉毛略微动上一动,只有在看到那个小小孩儿时,他才止住了继续前进的步伐。
在这无限的黑暗中,一排排的烛光,给人的感觉也只剩冰冷可言。
烛影中,那也不过十一二岁的孩子,赤裸的身体,被夹在两个高大的男子之间,小小的身躯因为不堪后方的冲撞而擅抖不止,小小的嘴里,因为被塞进庞然大物而无力发出一声哭喊,只有眼泪,在无声地不断滑落,只有那软弱无力的幼小身体,在无助地瑟缩颤悚。
用尽了种种心理压力,却得不到傅汉卿半丝回应的左涤尘终于感觉到一点高兴了。果然冰冷的器械,到底不如活生生受难的人更能让能让人震怖惊恐。
素来富贵人家,多有爱狎玩幼僮的,王宫中的淫乱,更是极尽荒唐之能事,左涤尘很久以前就接手负责为王族调教男女侍宠的差事,似这等给不知风情的可怜孩子开苞,教导他们如何服侍男人的事,原是常有的。不过,这一刻,倒是他故意安排好这出戏,要直接演在傅汉卿面前的。
因为要送给上国的礼物,总得知情识趣才好,调教的工作,梁王一早已下令全权交予左涤尘。同时,梁王自己已下决心再不来看傅汉卿,并且下死命令,不许太子,以及任何王公大臣来见傅汉卿,怕的就是这不可思议的容颜,会让他们最终失去自控的意志,做下必会后悔的事。
也就是说,只要不真正破身,或是把傅汉卿弄死弄残,不会再有任何人来过问傅汉卿的事,干涉左涤尘的行为。
失去了折辱傅青麟的机会,左涤尘自然而然想要把满心的愤怒发泄在傅汉卿身上。三天时间一到,就迫不及待得带着傅汉卿参观这特地为他安排好的调教场所。
可惜傅汉卿的表现过于淡漠,对于为此费尽苦心的左涤尘来说,不亚于被人当头一盆冷水浇下,就在他越来越心浮气燥时,傅汉卿终于对某些事,表现出在意了。
“怎么样?”左涤尘冷笑着凑过来“这就是你将要面对的调教,我怕你不明白,还特意让人演练了给你看,感觉如何?”
傅汉卿的回答却只是一个冷淡的问题:“原来,你想调教的是我而不是他,那么,为什么在这里的人是他而不是我,你真认为,我只要看看,就什么都会了?”
左涤尘冷冷一笑:“好,即然你这般急着自讨苦吃,我总该成全。”他冷着脸一挥手“你们先把那小子带下去,再回来候命。”
正在激烈运动中的两名大汉竟能立刻快速后撤。那小小的身躯,失去支撑,立刻跌落下来,身体缩做一团,开始无力地呕吐,然后被人倒拎着双脚,贴着冰冷的地面,就这么直拖了出去。
傅汉卿只是安静地站着,平静得望着那孩子一边拼命得呕到胆汁都快出来了,一边如死狗一般被拖走。神色即无悲凉,亦无同情,依旧是一派淡漠。
而此时,左涤尘已在墙边信手拿起根羊皮鞭,用鞭柄慢慢托起傅汉卿的的脸,然后才微微笑笑,猛得一抖手,长鞭在空中啪得一声脆响:“现在,该轮到你了。”他的脸色微微一沉“把衣服脱了。”
傅汉卿淡淡道:“可以先问你几个问题吗?”
左涤尘挑高了眉:“你尽管问,不管你说什么话,该你受的,你都逃不开。”
傅汉卿淡然问:“你希望我去上国,受不受宠?”
左涤尘冷笑:“我们送上的礼物,自然是希望上国国主能够宠爱。”
傅汉卿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左涤尘一愣:“放心什么?”
“即然你们是希望我受宠的,那么自然不会愿意得罪一个将来会在上国国主身边得宠的人,更不可能想和上国国主身边未来的红人结仇,所以,我想,你总不至于无聊到想要折磨我,让我怨恨你,将来有权有势后找你,甚至整个梁国的麻烦吧?”
左涤尘立时一怔,望着傅汉卿,脸色略略有些发白,良久,才咬着牙道:“我自然不会故意折磨你。只是,不要忘记,是你自己答应要交换傅青麟的,也是你自己答应愿意做男宠,愿意受调教的。要成为一个合格的男宠,是不可能逃避得了严苛的调教的,而对于习惯承受羞辱,并让你的主人知道,你以被他羞辱为光荣,为快乐,这都是必不可少的。你必须学习如何服侍男人,如何熟悉你自己和别人的身体,如何屏弃所有的羞耻,你必须……“
他越说语气越是急切,他甚至完全没有明白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会在如此短的一句话中而如此失控。
他没有意识到,他仅有的理智,是因为被傅汉卿用那样明净而平淡的目光所凝视而忽然崩溃的。
傅汉卿只是安静地望着左涤尘,平静地听他说得渐渐语无伦次,然而微微一笑:“相信我,左公子,对于,什么是必要的调教,什么是刻意的折磨,我可以分得很清楚。因为,有很多事,我比你认为的了解得多出很多。而且,说不定……”
他笑意轻淡:“你会发现,对于如何成为一个男宠,我可以学得比你以为得更快,并且比你想象中更好,那么……”
他望着左涤尘,字字清晰得说“你也就可以轻松得不用再继续费力调教我了。”
他的语气那样平淡,可是不知为什么,左涤尘却感觉,有一种无比妖异的力量仿佛将自己彻底笼罩,竟使他一瞬间失去动弹的力量,语言的能力。
黑暗的密室中,无数的蜡烛,光芒依旧微弱而冰冷。
一阵长久而死寂的沉默之后,傅汉卿终于不耐烦得抬起手,掩着口,打了一声呵欠:“左公子,如果你不打算立刻开始,那么,是不是让我回去接着补个眠。”
正文 第五章 调教
更新时间:2008…7…23 14:30:36 本章字数:2674
第五章 调教 左涤尘快要疯了,能调教傅汉卿足足十天,还没有彻底崩溃,也不能不说左涤尘的自我控制力还是不错的,但很明显,他也撑不了几天了。
王宫一角的调教房,这段日子不断有人要辞职离开,但也不断有人不吃不喝不睡得只想往里挤。
王宫最好的调药师,炼丹师,以及专门为王族提供壮阳助兴药物的道士们,个个两眼直冒绿光,人人脸上堆满了笑,整日在调教房里上蹿下跳,谁也不再拿他这王家宠臣当回事,整天念叨的就是,傅公子,你收我为徒吧!
傅公子,求求你念在我一片诚心……
你给我滚开,傅公子,要说收徒,还是收我最好。
滚你的,要说尊师重道,你比得了我吗,要说悟性过人,你高得过我吗?要说年青聪明,你比得上我吗……
他妈的,你这只会花言巧语的东西……
之后发展出来的相骂厮打,不可控制的混乱,也就不必再多谈了。
左涤尘万分后悔,他怎么会打算让傅汉卿尝尝春药,想看看,这个万事都不在意的男人,情难自禁的样子的。怎么会在普通春药无法达到效力后,开始调用最好最强最厉害的药,甚至派人把制药师一顿臭骂,惹得不服气,也不相信的各个制药高人,一同挤过来,人人拿着得意之作,想要看看什么怪物吃了这些还能当个没事的人。
而傅汉卿有时候,甚至连尝也不尝一口,信手接过,闻一闻,看一看,便漫不经心,报出一堆药名配方。
听得配药者当时两眼发白,为独家密方在众人面前泄露而痛心疾首,而其他人无不双眼冒红光,无比兴奋。
如此二三次之后,就在诸配药师纷纷挽起袖子,眼冒凶光得考虑用杀人灭口的方式除掉这个史上配药师最大天敌时,傅汉卿又漫不经心地随意报出某一种据说可以让冰清玉洁的天上神仙变成世间第一淫魔的药物配方,然后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这种药虽说能极大刺激人的感官,使人欲望勃发,但也极易伤身,其实只需要把其中的极乐草减三成,婴栗减两成,再加少量销魂粉和曼陀罗汁,不但可以大大减少对人体的伤害,而且能让人有更多的快乐和销魂之感。”
他说来随意,听的人则大多两眼放光。有人赶紧回去试验炼制,效果当真大佳。如此一来,立时震动所有调药师。象他们这样,为王家炼药,大多都是以春药而求得上位者的欢心。但让人极度欢畅,或令人情难自禁的所谓春药,大多都是以药力强行激发人类的欲望,极之伤身。服药者固然极之欢畅,心境大悦,给制药者无数荣华富贵,然而一旦出事,上位者稍有差错,又或是,被上位者所宠爱的人,有所差错,甚至是,让上位者稍稍败兴,那迎接他们的,就将是灭顶之灾。
在这种情况下,傅汉卿这随口一句话,淡淡一点更改,对于这些以炼药为生的人来说,实是天下最难得的福音。
在此之后,所有的炼药师整日围着傅汉卿转,期望从傅汉卿口中再得到一些东西,那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然而傅汉卿看似万事漫不经心,很多可价值千金的药方,他也不过信口道来,但是,这几乎都是尽量减少服药者身体伤害的药方,而其他人想问他关于削弱服药者意志力,使人失去神智,使人更难抗拒快感的药物,他虽坦然承认知道,却断然不肯详说。
任人使出万般手段,也不能从他嘴里挖出一个他不想说的字。
他平日看来,总是无精打采,眼眼迷朦,迷迷糊糊,又是极好说话,万事无可无不可,便是旁人再不情愿,再羞涩难当的事,他也许也只当清风沸面,随意为之,但只要他说出一个不字,则倾天下之力,也无法改变。
当然,要调教他,不是只用药就够了的。
最好的调情高手,负责挑逗他的情绪,让他面对身体自然的需求。照左涤尘的意思来说,是要弄得他欲仙欲死,却又不给他任何满足。
然而,宫中最杰出的调情高手,精通人体所有隐密欲望的人物,一一在傅汉卿面前败下阵来。倒不是说傅汉卿如何如何不为所动,理智过人。而是,他们的任何手法一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