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试试,能捉住鸟最好,要是不能捉住,也伤不到自己,就是没想到那可恶的风……直接把我刮到墙外去了,好死不死的正好飘到夸列眼前……”
看见夏洛还低着头,云端知道她怕自己看见她的眼泪,要是劝她,反而会让她的泪水如泉涌般不可收拾,于是假装没有看见,自顾自说话道
“你不知道,夸列看见飘在半空中的人是我,那眼珠,差点就从眼眶里跳出来,伸手一把就将我搂住了!以前看见书上写人的眼有铜铃般大,一直无法想象,直到今天才发现,别说铜铃了,夸列那眼瞪得,简直堪比牛头!”
“噗”,夏洛的眼泪正流了满脸,听见他那夸张到不像话的形容,憋不住,又喷笑了出来,最后她趁人不注意抹了抹眼泪,才抬起头道:“别贫嘴了,我们就算逃不出去,好歹还在一起,用不着去冒这样的险。
下次再这么吓唬人,就算你没摔死,也要被我捶死!”
“好吧,下次要这么干,一定挑你不在的时候……”云端低声咕哝了一句。
“你说什么?”夏洛要发飙了。
云端很没骨气的改口:“我说老婆大人说的是,我都记住了,每天睡前再背诵一百遍,以便加深记忆。”
“这还差不多!”
夏洛的气总算消了,雨过天晴,但是周正在旁又闹起别扭来:“你们两个存心想气我是不是?明知道我一个人被关在这里,还说什么就算逃不出去,好歹还在一起的话!”
“咦,你一个人被关在这里?”夏洛睁大眼睛:“难道我们不是人?”
“你们……是人……”周正被捉住了语病,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云端反问。
“我是……你们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周正脸皮没他们那么厚,不好意恩明说自己想南宫嫣然了。
偏偏眼前那两个混蛋就是假装不理解,对望一眼,摇摇头异口同声道:“我们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们知道的!”周正有点抓狂了。
“我们不知道!”云端坚决摇头。
夏洛如唐僧一样开始唠叨:“是啊,你不说我们怎么会知道呢?你要是想我们知道,你就说呀,你说呀!”
完全被他们两个打败了!周正“幽怨”的望了他们一眼,躲到一边去默默舔抵受伤的心灵了。
夏洛看见他走开,背影好落寂,有点良心发现:“我们是不是过份了点?”
云端点点头:“好像是有点。”
“那怎么办?”夏洛征求云端的意见:“要不我们去安慰他一下?”
谁知云端无良道:“假装没看见!”
“喂,是不是朋友啊,说这样的话,你也太不讲义气了!”夏洛抗议。
“刚才带头调侃他的好像是你吧?”云端一脸委屈:“我只是妇唱夫随……”
哎,被他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不过夏洛死不接这个茬,只道:“一码归一码,你说吧,到底跟不跟我过去安慰他?”
云端摇头道:“我们去算哪回事啊?要去也得南宫去。”
“可是南宫不在这里!”
“那就想办法出去,或者是把她弄进来!”
嗯,事情就这么简单,绕来绕去,又绕回老问题上了!夏洛虽然还没搞清楚怎么绕回来的,却不得不承认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最终办法,可是出去谈何容易啊!她扬起头来,看看天空中时不时飞掠而过的鸟,叹了一口气,不敢再冒险让云端去逮鸟了啊!
就在这时,躲到一边去舔伤口的周正忽然发出一声惊喜的呼唤:“快!快过来看看这个!”
“什么啊?”夏洛好奇的走过去,看见他正蹲在地上用手扒土,顿时无语道:“你打算在这里长住下去?都开始垦荒种地了……”
“不是,你看这个!”周正将从土里刨出来的那株色带枯黄的草叶拿到夏洛眼前。
“不就是一株蔫了吧唧的草吗?有什么好看的?”夏洛还是不解,倒是站在她身旁的云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这草我见莫非挖过,说是草汁里含有麻醉成份……”
周正话没说完,夏洛恍然大悟的一拍脑袋道:“我知道了!你是想把外面这些看守我们的夸族人都麻醉过去,然后趁机逃出去!好主意!
真是主好意,不过——”她话锋一转,有点苦恼道:“怎么才能骗他们吃下这些草啊?好像难度很大哎!”
“笨蛋!”云端拿手轻轻的在夏洛脑袋上凿了一下:“想要麻醉倒一个夸族人,那得挖一筐的草才够!”
“我也是这样想的啊。”夏洛不服气道:“哪里有错了?你干嘛骂我笨!”
这家伙还没明白!看来是思路钻进了误区一时出不来,云端望着她笑而不语。
夏洛揪揪头发,看看他,再揪揪头发,还是没想明白。
周正在旁尴尬的打破僵局解释道:“我……我的意思是拿给鸟吃,没想着要给人吃……”
原来是这样!
夏洛闻言吁出一口气,唉,她果然是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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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伯仁由我而死
干面饼沾上鲜草汁,嗯,白白绿绿纯天然,有益身心健康!夏洛一边将面饼掰碎撒在地上,一边在嘴里嘀咕着:“小鸟快来吃哦,吃饱了美美的睡上一觉,听要肯听话,借你骑一下就放你离开……”
不知道是这里的小鸟先前已经被云端喂饱了,还是它们太精明,听懂了夏洛的碎碎念,总之半个小时过去了,地上的面饼却没有一只鸟儿来光顾,最多只是绕着面饼盘旋一阵,就冲天而去。
“怎么回事?”夏洛忍不住从角落里窜了出来,绕着地上的面饼转了一圈,甚至还捡起一块放在鼻端前嗅了嗅,草香混着面饼香,挺好的鸟食啊,搞不懂它们为什么不吃。
“可能它们嗅见了草汁的气味,不敢吃吧。”云端托着下巴,笑吟吟的望着夏洛:“鸟兽总是比人更灵敏,知道什么草药可以治伤,什么草药有毒。”
“那怎么办?”难道这个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计策又要失败了?夏洛极失望。
周正问道:“还有面饼吗?”
夏洛在布袋里掏啊掏的,最后摸出一小块递过去:“只剩这一点了。”
周正点点头,接过面饼掰开,再将那有麻醉效果的青草的草籽小心翼翼的塞了进去,仔细检查一番后,捡了片干净的空地,抛撒其上。
不天工夫,就有一群翠头蓝羽红嘴黄爪的鸟儿被吸引了来,它们落在地上蹦跳了一阵,侧着头打量地上的面饼。面饼裹着草籽,从外表看来没什么异常,而且草籽的气味也被封存在了面饼内,鸟儿轻轻啄了两下,觉得没什么不妥,就放心大胆的将碎面饼吞了下去。
“倒,倒,倒!”夏洛倒抽着气,小声念叨着。
可是事情偏偏不如她的愿,不知道是草籽被吃下去,没消化前药效不能发挥,还是这种草籽对鸟儿根本就无害,总之一只两只三只,吃完野食的鸟都飞走了,等到最后一只比较贪吃的鸟,将地上的碎面饼都啄完后,也冲天离去的时候,夏洛气极败坏的从角落里跳出来道:“有没有搞错,费那么大工夫,根本没有……”
她“用”字没说完,就听云端惊呼一声“小心”,随后感觉背部有一阵巨大的推力,猛的将她推了出去
夏洛跌了个狗啃泥,气恼的爬起来,转头想要寻找“凶手”的时候,才发现她刚才站立的地方,现在瘫着一只从半空中跌落的鸟儿。
“你也太性急了。”云端摇着头:“要不是我反应快点,现在瘫在地上的就是你了。”
夏洛的抱怨声被堵在了喉咙口,看看鸟,再看看云端,决定将那“一推之仇”和“搭救之恩”两相抵消,只蹲下身去检查那只鸟有没有受伤。不过还好,可能是跌落时这鸟飞得并不高,它除了被麻醉过去外,浑身上下都完好无恙。
可是这只鸟也太大了点吧,夏洛站在它身边对比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身高只刚齐那鸟背,想要驾驭这么庞大的鸟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她还在头痛该怎么驯鸟,突然听见墙外一阵骚乱,有夸族人的议论声传了进来。
“好稀奇,这鸟怎么从天上摔下来了!”
“摔得半死了,捡回去炖碗汤吧,虽然鸟肉少得不够塞牙缝,好歹也能打打牙祭。”
“看,那边又摔了只鸟下来。”
“你去捡,我在这边看着。”
夏洛皱起眉头立在那里,她没想过要伤害这些鸟儿的性命,但眼下的情况,分明就是我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
她当然没傻到冲出去替一只鸟儿说情,在人类看来,这世上万物,只要吃不死人的,都可以用来裹腹,这只是一种生存的本能,谈不上好不好,夸族人不会听她的,就连她自己,以前也不是没有吃过鸟蛋,喝过鸽子汤。她不是什么动物保护协会成员,也没有劝人食素的资格,只是总觉得那些鸟本来可以不用死的,现在却被她害死了,因此心里有点难过,站在那里半晌不语。
云端大概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没有劝,只是随手摘了片树叶,搁到唇边轻轻吹起了叶笛。照旧是没什么音调的单音符,一声一声,在冬日的暖阳下婉转悠扬,倒是有些宁心定神的效果。
夏洛抱膝坐下,沉默着将头在膝盖里埋了一会,半晌抬起头道:“好了,我没事,想想办法,怎么驯这只鸟吧。”
鸟都捉了,该做的事不能拉下,虽然她愧对落在墙外的那些鸟,但是面前这一只,总能保下吧?骑着它飞出去后,就放它离开。不过失了群的鸟,能不能独自存活下去呢?它会不会恨自己害死了它的同伴?
夏洛摇摇头,阻止自己再想下去,既然事情已经做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再怎么懊恼自责,也不过是想自我脱罪,让自己心里觉得好受点而已,对鸟儿来说,这只是一种伪善。
“鸟儿通常比较温驯,想驾驭它们应该不太难,一会我来试试吧,我爸养过鸟的,我知道一点鸟的习性。”周正说着又道:“最好先找根绳子把它栓起来,要不等它醒了,我们抓不住它。”
云端停止了吹叶笛,建议道:“找个隐蔽点的地方,不然一会夸列要是进来,看见鸟就知道我们想做什么了。”
短绳是有的,夏洛默默的从布袋里掏出来递过去,看着周正将绳栓到了鸟儿脚上,然后与云端一起,费劲的将鸟推入草丛里掩藏起来。
刚做完这一切,夸列就端着一只碗进来了,他眼睛四下里瞄了瞄,确定云端他们没搞什么花样,才冷淡的将碗在地上一搁道:“吃饭吧。”
没人理他,他也站着不走,顿了半晌又道:“刚才有人来找你们,就是先前和你们一起来过的那个。”
话说到一半,他又停住了。
他说的是拖宾吧!夏洛不耐烦的抬起头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已经告诉过他,要拿时空镜来才能赎回你们。”夸列淡淡道:“所以这两天你们安份一点,不要做出什么害自己丢了性命的事。”
这是威胁吗?先前还有心情同他开开玩笑,苦中作乐,但此刻夏洛心情不太好,直接选择充耳不闻了。虽然她不想死,可是只要没逃出去,这条命就是握在别人手里的,随着别人什么时候不高兴了就能任意处置,她又怎么甘心落到这样的地步呢?所以夸列这番威胁算是白说了。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夸列疑惑的皱了皱眉,想了半天,才发现是气氛不对,原先这三人还有胆戏弄他来着,这会安静得有点异常,难道有什么事要发生?他再一次扫视着整个院子,仍然没发现什么不同,只有地上那一点点的白,那是
他蹲下身去谨慎的用指尖拈了一些起来,放在鼻前嗅了嗅。
好像是普通面饼,带着点土腥和青草味。
大概是他们随身带的,饿的时候拿出来吃的。
夸列不觉得这些面饼能搞出什么花样来,只是冷哼了一声,丢下那些在他看来跟土渣一样的碎面饼,拍了拍手就站起身来,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看见夸列注意到地上碎面饼的时候,夏洛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勉强控制着情绪,才让自己的面色看起来无异,直到他走出去,才长吁出一口气,心有余悸道:“这家伙好像很难对付啊,精明得要命!还好他没发现我们想做什么。”
“事情有点糟糕了。”云端摇摇头:“我们要马上走!再迟就没有机会了!”
“怎么?”夏洛不解。
云端不答,只叮嘱周正道:“想想办法,让那鸟现在就醒过来,别管驯不驯的了,骑上走了再说,只要离开这里,总有办法从鸟背上下来。”
“好。”周正没有多问,立刻赶去查看那只鸟了。
云端这才盯着地上那只装满食物的大碗道:“是我的疏忽,忘了把地面打扫干净。夸列刚才可能去取食物了,不知道外头有人捡了鸟,待会要是听见人说起,再联想到地上的面饼,就一定会发现事情不对劲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墙外夸列那威严而不带情绪的声音喝斥道:“这是什么?让你们看着人,你们还有空去逮鸟?”
云端三人听见这句话,立刻都紧张起来,周正转过头来苦笑道:“不行啊,这鸟还昏着,戳它都没反应,要不,我去找点水喂给它试试?”
“可能来不及了。”云端飞奔到草丛边,从怀里摸出瑞士军刀道:“你让开,我来试试,就是不知道这种麻醉草药效强不强烈,会不会让这鸟连痛都不知道了……”
他说着,就拿刀在鸟爪上轻轻划子一道。
刀锋时常打磨,很锐利,鸟爪上立刻被划出了血,但痛可能是不太痛的,那鸟微微动了动身体,还是没有醒的迹象,不过这倒是证明那草只是醉倒了鸟,没有将它的痛觉神经一起麻痹掉。
“对不起了。”云端收起刀,嘀咕了一句,就拿脚踢了踢鸟身子,他用的力不小,不过是想让鸟在疼痛之下清醒过来,所以尽量控制着踢的力道,不让那鸟受伤。
鸟吃痛之下微微睁了睁眼,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是它先前可能太贪吃,吃多了草籽,麻醉的药效太强,最后还是无力的瘫回了地上。
“怎么办?”周正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