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有啥说啥,别遮着盖着的,姐可是什么都没瞒你。”
王宝玉此刻的心思,已经不在看相上面,他想急着回村找老百姓筹集钱来取种子,他粗略地看了一眼刘芳的手,刘芳的模样不错,但手显得很干燥,大拇指下面的肉肉颜色很灰暗,王宝玉略一思考,然后说道:“刘姐,地是块好地,只是你的种子有问题吧!”
刘芳脸上露出了不快的表情,说道:“小兄弟,你可不能瞎说,我这里的种子,都是县里种子公司配送的,再说种子站一直是政府管理的,只不过刚刚承包给了我,说啥也不能出问题啊!”
“刘姐,你别急嘛!你刚刚才说让兄弟直说的,咋还生气呢?”王宝玉说道。
“说吧!姐不跟你计较就是了。”刘芳故作大度地说道,但脸上的不快还是没有褪去。
“那我就直说了。说的错了,就当兄弟年轻没准头,千万别恼。其实种子站的种子是一点儿问题也没有,我说的种子,是指你家里那位的种子可能有些问题。”王宝玉一板一眼地说道。
听王宝玉这么说,刘芳的脸上的不快消失了,先是吃惊,接着换上了哀怨的眼神。她盯着王宝玉说道:“小兄弟,你果然厉害,我男人就是那方面不行,所以到了今天我也没有个孩子。”
“刘姐,这事儿也应该想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强求来的,不一定是好事儿。”王宝玉开导着刘芳,他此刻觉得,刘芳有些可怜,没有孩子的女人,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
可是刘芳接下来的话,立刻让王宝玉不这么想了。
刘芳用有些干燥的手在王宝玉的脸上轻轻摸了一下,赞叹着说道:“年轻人就是好,皮肤多光滑,不像我家里那口子,皮肤粗糙的像老树皮。”
王宝玉连忙推开刘芳的手,说道:“刘姐,这可是办公室,别让人看到了,不好。”
刘芳咯咯笑了,不屑地说道:“怕啥,就是我男人在我身边,我也敢,谁叫他种子不行,连播种机都坏了呢!”
王宝玉心中想的就是赶紧走,自己本来是买种子的,可不想被人拿走了自己的“种子”,他连忙站起身来,说道:“刘姐,我得走了,还有事儿要办。”
刘芳一听王宝玉这么说,以为王宝玉害羞故意推脱,却站起身来伸手就冲着王宝玉的裆部摸过来,王宝玉没防备,被抓了正着,连忙扭着身子挣脱了刘芳的手,刘芳咯咯笑着说道:“小兄弟,感觉东西还不错,别不好意思,你是一个走江湖的,不用顾虑这么多,如果你觉得这里不方便,晚上去我家,让我家那口子给咱们站岗,绝对安全。”
王宝玉彻底晕了,天底下还有这种事儿,媳妇偷男人领到家里来,当男人的却大度地站岗放哨,这种男人真是堪称“绅士风度”,王宝玉临时想起的一个词。
051 被跟踪
不过,王宝玉可不傻,这要是真去了刘芳的姐,她男人站岗站烦了,转身回来,一声大吼,那可就是“抓奸在床”了。
王宝玉表情认真地说道:“刘姐,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再说,我根本不是走江湖的术士,我就是咱柳河镇的。”
刘芳一听,有些变了脸色,嗔怒道:“你怎么不早说!”
王宝玉嘿嘿笑着说道:“刘姐,你也没问啊!”
“那你个兔崽子跟我磨磨唧唧半天啥意思?算我倒霉,你走吧!”刘芳不悦地说道。
“那我走了刘姐,还是那句话,命里有时终须有……”王宝玉起身离开,身后传来刘芳恼怒地骂声:“小崽子!敢耍老娘。”
王宝玉离开了种子站,心里一阵轻松,不管怎么说,这趟没有白来,老百姓种子的问题总算是落实了,改天一定要去感谢一下程书记,不管怎么说,人家在这两件事儿上都帮了自己的大忙,同时,他对程雪曼的那份恨,也感觉淡了许多。
不过,王宝玉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己刚才的举动,显然得罪了种子站的刘芳,自己领着村民来取种子的时候,她会不会难为自己,到时候不行就安排别人来吧!
王宝玉独自一人溜溜达达穿过柳河镇,沿着通往东风村的山路,往家中赶去。干爹干妈一定在家中等着急了,一想到这里,他不由加快了脚步。
可是他并没有注意到,有一个男人,一直在悄悄跟着他。
走出几里地之后,山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了,就在这时,身后那个男人快速向这边跑过来,王宝玉一路上思考着如何让五队的村民们能够凑齐四千二百块钱买种子,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再者说,这光天化日之下,王宝玉也放松了警惕。
那个男人冲到了王宝玉的前面,停住了脚步,王宝玉一愣,就在这瞬间,男人转过身来,冲着王宝玉的胸口就是一拳。
王宝玉没有提防,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身子也不由向后蹬蹬退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形,手里包着烧鸡的袋子被远远甩在了地上。
“你他娘的想干啥?老子咋惹你了?”王宝玉稳住身破口大骂,忽然,他觉得眼前的男人似乎在哪里见过,想起来了,这不就是种子站里的老张嘛!
“你是老张头?你打我干啥?”王宝玉又问道。
“小兔崽子,打得就是你,再让你勾引我媳妇。”老张咬牙切齿地说道,愤怒的双眼好像能喷出火来。
王宝玉一头雾水,他踢了踢鞋上的土,问道:“老张头,你别瞎说,我可不认识你媳妇,我跟你都不熟呢!”
“小兔崽子,小小年纪不学好,专门勾引别人的媳妇,还不承认,看我不打掉你的牙!”老张说着,举着拳头又向王宝玉冲了过来。
王宝玉真是恼了,这个老张头,是不是哪根筋出了问题,他伸出手掌,做出一个“停”的手势,口里大声喊道:“你这个老混蛋,一口一个小兔崽子的骂我,我究竟怎么招惹你了,你再过来,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老张停住了脚步,说道:“你还不承认,在种子站,你还不是跟俺家的骚娘们进了屋,半天才出来。”
王宝玉明白了,自己这一拳不是无缘无故挨得,原来这老张就是刘芳的男人,怪不得看自己进屋的时候,眼神那样的不友好。也怪自己粗心了,怎么就没往这地方想呢!不过这老张和刘芳的年龄差得也太大了,难怪刘芳说她男人的“播种机”坏了呢!
王宝玉冷静了下来,很严肃认真地对老张说道:“老张头,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碰过你老婆,当然,我也不知道刘芳是你老婆。”
老张盯着王宝玉的眼睛,半信半疑地问道:“你真的没碰俺家娘们?”
“真的没碰,如果我撒谎,就让我下面的东西烂掉。”王宝玉指了指自己的裆部说道。
老张有些相信了王宝玉的话,但还是追问道:“你去种子站干啥?”
王宝玉一看,知道事情还是说清楚的好,就将自己如何烧了荒山,又如何需要一万斤种子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最后还强调了一点,程书记安排的一万斤黄豆种子,就是给自己的。
老张知道自己错打了人,脸上泛起了一丝尴尬的笑,歉意地说道:“小兄弟,对不住了,老哥错打了你,要不你打老哥一拳,解解恨!”
王宝玉揉揉了还在疼的胸脯,真想过去打他一拳,但看起来老张也是一个老实人,就忍住了,连忙说道:“没啥!一场误会。老张,你挺有艳福的嘛!娶了个这么年轻漂亮的媳妇。”
老张叹了口气,说道:“小兄弟,你不知道,自从娶了这个娘们回来,我就一天好日子都没过,外人羡慕我,其实不知道我其实很苦。”
从老张嘴里得知,刘芳和老张竟然还是一段孽缘,这刘芳是老张姑父的妹妹的婆家妹妹,老张和刘芳偶然认识的时候,刘芳那时候还是个黄花闺女,长得很漂亮,因为一时冲动,就和刘芳发生了关系,还被人撞见了。
在那个时代,发生了这种事情,让人很难以接受,刘芳的家人恨不得将老张活剥生吃了,可是刚刚尝到男女之乐的刘芳却贪恋男方家境殷实,拼死护住老张,说是要嫁给老张。
老张那时年近四十,年轻时媳妇娶到家里就病了,床上躺了两年就死了,老张媳妇是家里独女,老张在媳妇死后还是尽孝道把岳父母一一送终,最后落了些房产地产,日子过得还算可以,但一直未再娶亲。
最后刘芳的家人只能无奈将刘芳嫁给了老张,到了今天,老张的姑父依旧不理老张,提到老张就骂声不绝。
刚刚娶到刘芳的老张还是过了一段神仙般的快活日子,但始终没怀上孩子,这让两个人颇感遗憾,后来,随着老张年纪越来越大,下面的东西渐渐不行了,任凭刘芳如何折腾,甚至手口并用,那根筋就是不起来,懒洋洋地睡大觉,这让刘芳异常恼怒。
052 回家
这时候的刘芳已经到了三十如狼的年龄,自然不甘心守着一个无用的男人,因此,三番五次扬言要带男人回来生个孩子,老张起初不同意,但架不住刘芳总是闹腾,心一横,就放口说:“你找男人,我就给你站岗。”
后来两个人承包了镇里的种子站,刘芳就在种子站里跟一些模样英俊的男人眉来眼去,但这些男人都在老张的“咳嗽”“冷眼”下,知难而退了,没想到今天却突然杀出来个王宝玉,还真和刘芳进屋了半天,这让老张难以忍受这番屈辱,便追着王宝玉来报复。
王宝玉认真倾听了一个受气老男人的讲述,不由心中一阵感慨,男人啊!啥不行,下面的东西不能不行,否则,就注定被女人瞧不起,受娘们的气。
老张讲述了这些,似乎心情好了很多,对王宝玉说道:“宝玉兄弟,我看你人不错,改天到镇里,老哥请你喝酒。”
王宝玉笑道:“这可不敢,你家那口子被我拒绝了,肯定还在记恨我呢!”
“不管她,我们这样下去,早晚要散的。”老张看似认真地说道。
王宝玉上前拍了拍老张的肩膀,说道:“老张头,我就叫你张大哥吧!你如果信得着兄弟,改天兄弟给你一个药方,你试一试,兴许能让人重振雄风,扬眉吐气,煞煞你媳妇的锐气!”
老张的眼睛中立刻放出了喜悦的光芒,紧紧拉着王宝玉的手说道:“宝玉兄弟,如果你能让老哥抬头做人,老哥宁愿给你磕头。”说着,就要给王宝玉跪下去。
王宝玉连忙扶起老张,说道:“张大哥,这可不行,再说我还不知道行不行呢!”
“行不行老哥都愿意试一试,与其这样窝囊地活着,就不如拼上他一次,不成老哥绝不怪你。”老张一幅视死如归的样子说道。
王宝玉乐了,这段时间,他还真是研究了如何让男人下面挺起,抬头做人的事情。自从干爹贾正道告诉了他关于亲妈的事情之后,因为没有了秘密,东屋的大箱子上就不再上锁了,王宝玉常常过去,翻看里面的古书,他很佩服自己的干爷爷,竟然收集了一个箱子的古书,他还真在一本破烂的不成样子的书中,看到了一个能让男人下面“起死回生”的方子,只是一直没有人试,他原本是想给迟立财用的,但是怕没经过实验,万一没有效果,反而丢了面子。
有了老张这块试验田,王宝玉决定大胆试一下,就对老张说道:“张大哥,改天你来东风村找我,我把药配出来你试一试,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两件事儿。”
老张连忙拍着胸脯承诺道:“宝玉兄弟,别说两件事儿,就是十件事儿,二十件事儿都行。”
王宝玉非常严肃地说道:“事情很简单,那就是第一不要说我会配药方,第二就是在炕上将刘芳收拾的服帖的。”
老张听了哈哈大笑,连忙说道:“宝玉兄弟可是真逗,你放心,我跟谁也不说,就连家里那娘们也不告诉她,等老子抬起头来,一定让她低头服软。”
王宝玉看看天,笑着说道:“老哥,你以后可得关好你媳妇,咱男人再不行,哪怕一辈子要不了娃,啥时候也不能在这事儿上给媳妇站岗!”
老张不好意思的笑了,说道:“那也是气话嘛。绿帽子哪有自个带的啊!”
王宝玉也哈哈大笑,天色已经晚了,他说道:“老哥,咱们以后再聊,我得回家了,家里老娘等着呢!”
老张连忙说道:“好好,那事儿麻烦你了,兄弟。我也得赶紧回去,种子站事儿多得很。”听到这,王宝玉不禁有些好奇,这老张头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怎么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承包种子站呢。
想到这,王宝玉不由问了句道:“老哥,这种子站承包下来得花不少钱吧?”老张头摇摇头乐呵呵的说道:“这个倒没有。不瞒你说,我和镇里程书记沾点亲戚,这年头,没个照应的能干事吗?”
王宝玉点点头,没想到,自己这个程书记的“假”远房亲戚,今天碰到正头香主了,人家老张头才是程书记的真亲戚呢。
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个人就此告别,王宝玉拍打下烧鸡上的尘土,迈着轻快的步子,踏着夕阳的余晖,快步向东风村赶去。
快要到东风村的村口,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王宝玉远远地就看见一个瘦小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那里张望,正是干妈林召娣,王宝玉连忙跑了过去,口中喊道:“娘!我回来了。”
林召娣已经等了很久,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终于松了一口气,对王宝玉说道:“儿,怎么回来这么晚,我和你爹都惦记着呢!”
“娘,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你数数,连根头发都没少!”王宝玉把烧鸡放林召娣手里,嬉笑着说道,林召娣扑哧一声笑了,说道:“这孩子,还是这么没正形,快回家吃饭。”
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马顺喜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看见王宝玉,满脸堆笑地说道:“宝玉回来了!”
“当然回来了!”王宝玉没好气地说道。
马顺喜厚颜的说道:“唉,宝玉,你被带走后,我是一口水都顾不上喝,上上下下的找关系给你说好话,看到你回来了我就放心了!”王宝玉嘴角扬了扬当是笑了,并未说话,马顺喜这套把戏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
“老嫂子,我就说宝玉没事儿,你还不信,政府的眼光是明亮的,像宝玉这样的好干部,不但不能处罚,还要好好支持才对。”马顺喜对林召娣说道。
“辛苦马支书还惦记着,到家坐一坐啊!”林召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