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正良脸上泛起一抹苦涩,抱拳道:“王老弟,一切就拜托你了!”
“我去试一试,对了,事情没完成之前,你们最好不要进去。”王宝玉叮嘱道。
“当然,全部按你说的办。”聂正良点头,只要能治好老爹的病,他肯定什么都会答应。
王宝玉深呼吸几次,平静了心情,和聂正良上去打开了小屋上的锁,立刻一股刺鼻的臭味和尿骚味立刻扑面而来。王宝玉爱干净,这下子差点没吐出来。
城市都是寸土寸金,虽然房子大,但上层的楼高就矮了许多,看上去很不舒服,再看屋内无比凌乱,好像迷宫一般布满了各种机关。一个头发如草的老头,正一丝不挂的站在地上,目光呆滞,面有土色,手里比比划划,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王宝玉进屋关上门,老头立刻用死鱼一般的眼睛,死死盯住了他,王宝玉不由打了个寒颤,此时想跑路的心都有,精神病杀人可不偿命。
王宝玉踢了踢脚下的书籍,刚往前走了几步,老头突然拿起墙角的拐杖,使劲在地上敲了两下,一手指着王宝玉,忽然尖声喝问道:“你是孙猴子派来的救兵吗?”
“我是玉皇大帝派来的,尔等还不束手就擒。”王宝玉挺直了胸脯,同样大声道。
“你有何本领,尽情施展出来!”老头道。
“你是哪里来到妖孽,快些遁走,省得落个魂飞魄散,永不超生。”王宝玉道。
“哈哈!老子是牛魔王,不对,是蛟魔王,又错了,是鹏魔王。”老头哈哈大笑,继续胡言乱语,听起来倒是有些文化的老头,可惜病痛之下还是神智错乱。
门外的聂正良脑门冒汗,颇为难堪的挠着头走了,实在听不下去。这都说得是什么啊!
王宝玉虽然在跟老头对话,心里却是非常紧张,如果不能治好,也绝对不能因此丢了小命,因此,他的身子始终在门口,而且房门绝对不可以锁上,如果事态不对,当下立刻闪人。至于卦馆嘛,大不了不干!
“呔!快来跟我大战三百回合!”老头说话间举着拐杖就劈了过来。
王宝玉双膝发软,呵斥道:“雕虫小技,能奈我何?速速放下!”
老头当真被王宝玉忽悠住了,看了看手中的拐杖,觉得确实不够厉害,他扫了一眼室内,突然面露喜色,随手操起了一把拖地的拖布,上面有几块黄色的东西,应该是刚拉的屎,得意洋洋的说道:“看我最新法宝,定教你这个妖精现出原形!”
你才是妖精呢!不管死活,总要试一下,面对疯老头挥过来的拖布,王宝玉果断拿出那个小陨石,举着道:“太上老君的九转伏魔珠在此,还不受降?”
疯老头脚步一滞,目不转睛的盯着王宝玉手里的小陨石看,王宝玉以为有了效果,一阵洋洋得意,嘴里念着驱魔咒,又举着陨石对着老头来回转圈,妄想用所谓的磁场干扰其脑电波。
当然,此举纯属意yin,还没等王宝玉乐出声,大拖布就以迅雷之势迎头罩下。
哇靠,这么凶悍,王宝玉连忙跳开,疯老头哈哈大笑,随手又是一招拦腰斩,拖布再次横着袭来,王宝玉忙蹲身,拖布带着风声擦着头发而过。
很快,屋内就出现了滑稽的景象,一个赤身**的老头,正在疯狂追赶着一个小伙子,两个人在小屋内如陀螺一般的飞速旋转着,你追我赶,场面好不热闹。
被动挨打的王宝玉,见老头招招凶悍,根本顾不了那么多,将包里的雄黄水、朱砂水、生姜水,纷纷向着老头抛洒过去,疯老头继续哈哈笑,根本不以为然,王宝玉又抛出了一张驱邪符,疯老头则一把抓在手里,擦了下屁股随手扔掉。
慌乱中的王宝玉想就此放弃,夺门而出,结果一个笔架嗖的一下冲着他就砸了过来,王宝玉本能的躲过袭击,然而,门却被砰然关上,接着稀里哗啦一通响,娘的,自动上锁了,真他妈妈的高级啊!
根本没有时间研究锁怎么打开,疯老头又向王宝玉呲牙咧嘴的冲了过来,眼看着疯老头一记力劈华山直击脑门,狼狈情急之下的王宝玉,随手将小陨石扔了出去,正中老头的脑门,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立刻将老头打愣了,随即倒了下去。
见老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王宝玉立刻清醒了,心里油然升起了恐惧,要知道小陨石无坚不摧,密度极大,会不会把老头给打死了?唉,真他娘的不该信代亮的话!
俯下身一探鼻息,还好,呼吸均匀,又一探脉搏,跳动平稳,王宝玉这才擦着脑门的冷汗,稍稍放下心来。
王宝玉又查看老头的脑门,还真不知用什么特殊材料做的,这下袭击比钻头拍脸不次,居然连个痕迹也没有,更别说是淤肿流血了,见此情形,他又连忙将小陨石收起来,可不能留下凶器。
等了老半天,疯老头依旧没醒,王宝玉慌了神,要知道人家的亲生儿子就在外面,有个一差二错,自己绝对担不起这个责任,搞不好会被扣上搞封建迷信,图财害命的大帽子收监。要不还是赶紧打救护电话,时间紧迫啊!
就在王宝玉在臭烘烘的小屋里急得团团转的时候,很久没听到动静的聂正良终于坐不住了,他来了小屋前,打开了房门。
1771 寂寞沙洲冷
“爸,你这是怎么了。”聂正良一见老爹光溜溜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顾不得搭理王宝玉,慌忙上前扶起了父亲的头。
王宝玉眼前发黑,有种大难临头之感,疯老头依然双目紧闭,牙关紧咬,看上去就跟死了似的。
“王老弟,这,这是什么情况。”聂正良不满的大声质问道。
王宝玉一脸冷汗,正想解释,突然,奇迹发生了。
疯老头突然睁开了眼睛,猛地咳嗽了几下,口中清晰的吐出了两个字:“正良。”
“爸,我就是正良啊。”聂正良欣喜的喊道,最近一个星期,老人家根本就不认他,甚至连他也毫不留情的打,而且不知冷暖饥饱,光着身子就往外跑,逮着吃的洠耐炖锶粽际翟跊'招,不得已才把他关起來。
“我这是怎么了,好像是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疯老头打量四周,非常纳闷的问道,大概觉得冷,不由缩了缩身子。
“爸,你就是做个梦,现在醒了,一切都好了。”聂正良眼中涌起了泪水,慌忙把自己的衣服紧紧裹在老父亲的身上,父子之情溢于言表。
王宝玉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的走出了屋子,随后,聂正良亲自扶着老父亲去洗了澡,换了衣服,又让保姆收拾了屋子。
见王宝玉也是满身脏乱,聂正良干脆打电话派人送衣服來,将王宝玉全身的衣服,从里到外都换上了时下最流行的品牌,算起來至少好几万。
中午,王宝玉就在聂正良的家里喝酒,已经彻底清醒的聂正良老爹,谈吐举止很是得体,大概是重获新生,吃饭也格外香甜,一个人就吃了两盘子菜。
“爸,你这身体刚好,肠胃还得慢慢适应。”聂正良恭顺的提醒道,接着感激的举杯:“王老弟,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到聂某的地方,自当全力以赴。”
“聂大哥不用客气,能够帮到您,我就深感荣幸了。”王宝玉客气的跟聂局长碰杯。
“这一周比我这大半辈子活得都累,老弟。”聂正良感触颇深,一时哽咽,无法言语。
“嘿嘿,聂大哥言重了,不是外人,应该的。”王宝玉笑道。
“对,不是外人,咱们以后就是亲兄弟,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在平川市的地界上,任凭兄弟折腾。”聂正良放出了豪言。
“感激不尽。”王宝玉道。
老人家问了好几次日期,都洠в邢朊靼祝趺醋约阂桓鲂⌒〉母忻熬筒×苏饷淳茫乙坏阌∠蠖紱'有,只当是自己年龄大,脑子不好使,吃过饭,老人回屋休息去了,聂正良并洠в懈嫠咚登椋么跻彩歉隼细刹浚乖惫笔谐ぃ庵质露故遣恢赖暮茫裨蚶狭晨隙ü也蛔。坏笔撬皇狈噶撕俊
王宝玉虽然误打误撞的治好了老人家的病,但是,他还是不放心,叮嘱一段时间内千万不要惹老人家生气,还拿出了那瓶用太岁捣成的汁,嘱咐每天三勺,坚持服用一个月。
后來,王宝玉听聂正良说,他老爹的疯病不但彻底好了,而且,如今的精神头比以前还好,甚至多年的顽固风湿也痊愈了,对王宝玉的感激之情自然不用说,甚至很崇拜王宝玉的本事儿。
卦馆照常营业,眼看着就要过春节了,王宝玉琢磨了一下,虽然开业时间只有几个月,但是,年底奖金还是要发的,作为领导,该舍就得舍,不能寒了员工的心。
代亮作为硬是贴上來的合伙人,分了十万,按理能分更多,但是,王宝玉觉得要留下贮备金,以备不开张的时候用,老家伙乐得自然合不拢嘴,大言不惭的直夸孙姑爷够孝顺,当即上街给王宝玉和甄优美各买了一个糖葫芦,夹心最贵的那种,三块一个,然后自己给自己放假,提前下班。
甄优美虽然每月拿着三千的工资,王宝玉还是给她发了两万的年终奖,甄优美乐颠了,总算是在男人面前彻底找回了面子,当晚就在床上玩了个观音坐莲,彻底争取了主动。
而王宝玉帮甄优美的还不止这些,他向聂正良暗示自己跟安威的关系还好,安威人不错,做事儿有眼光有分寸,聂正良也表示认同,说自己其实一直在观察安威的表现,确实不错,一旦副局长的位置空出來,会适当考虑他。
甄优美算是死心塌地的跟着王宝玉混了,安威则偶尔会通风报信,遇到了工商文化公安部门的联合检查,王宝玉就暂时关门避风头,所以,卦馆始终安然无事,平稳发展。
王琳琳又來了电话,说得还是过年的问睿侨一故谴蛩慊厣袷骞辏醣τ裢仆胸怨莸纳饷Γ故遣淮鹩σ黄鸹厝ァ
“哥,关几天门怕什么啊,你现在都成大神了,不能天天守着门面,偶尔來个神秘失踪,身价反而更高,多神气啊。”王琳琳出谋划策。
“那不行,越这样越得谨慎,真正的大神都是有信誉的,公道自在人心。”王宝玉大言不惭。
众人也只能无可奈何,谁叫两家就这一个儿子,不惯着不行,更何况这个儿子翅膀还硬了,扑棱棱的总想飞到天上吓唬老鹰。
李可人也要跟着回去过年热闹,今年又剩下了王宝玉一个人,这让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殷勤的打电话要跟夏一达过年,洠氲较囊淮锞尤挥忠虾3比ツ戏酵妫勾抛约旱那茁琛
王宝玉暗自佩服孟海潮,两个媳妇照顾的都很周到嘛,真是不枉活这一生,好在代亮抛出了橄榄枝,说见王宝玉一个人过年可怜,可以去他家。
王宝玉赌气的拒绝,老子就一个人在家过年,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反倒是落个清净自在。
不知不觉就到了阴历二十九,其他的小店铺都已经关了门,王宝玉回家也是无聊,便在卦馆里一个人呆着,哪有过年算卦的,所以,呆了一天也洠Ъ鋈藖恚蓖醣τ窦拍持蘩渥急富丶抑保黾涣竞莱导渤鄱鴣恚T诹素怨莸拿徘啊
1772 当孙子
王宝玉认识这辆车,正是刘建南的座驾,这小子來干什么,正在他疑惑之际,只见刘建南下了车,殷勤的打开车门,下來的却不是代萌,而是一个穿着不俗、干净利落的老头。
老头个头不高,身形消瘦,棱角分明的五官,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个帅小伙,不用说应该是刘建南的养父,王宝玉思忖着,见二人走进了卦馆,连忙坐直了身子,一定使出全身解数好好赚上一笔,也算是为新年讨个彩头。
“宝玉,这是我父亲,王怀庄。”刘建南介绍道。
“王老先生,幸会幸会。”王宝玉客气的握手,王怀庄上下打量着王宝玉,眉毛一挑,眼神中闪过一丝的疑惑,很和气的笑了笑,随即跟刘建南一道坐了下來。
王宝玉起身给倒了一杯茶放在王怀庄的跟前,刘建南则免了,这小子毛病太多,卦馆可洠в幸接谜袅笏┧踊簦险咔崆崦蛄艘豢诓瑁凵窕故窃谕醣τ竦纳砩仙▉砩ㄈァ
王宝玉下意识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很干净,而且今天肯定洗过脸的,也就洠Ф嘞耄聛砦实溃骸袄舷壬惺裁茨馨锬穆稹!
“听建南说,您是一个预测大师,我这才从美利坚赶來,一则看看未來的儿媳妇,再就是希望能找到我的亲儿子。”王怀庄道。
“嘿嘿,您未來的儿媳妇我认识,那是一脸的旺夫相,品行端正,选择她错不了的。”王宝玉笑道。
“我的眼光当然错不了,嘿嘿。”刘建南也跟着傻笑。
“我相信建南的眼光。”王怀庄笑着点头道,又说:“想必我的故事,您也听建南说过,还是想麻烦您帮着算算,我那个失去音信的儿子,究竟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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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以我现在的资产,如果登广告寻亲,怕是來冒充的人都应付不过來。”王怀庄道。
王宝玉想想也对,谁不想给一个资产几十亿的人当儿子啊,那要少奋斗多少年,一辈子足可以丰衣足食,逍遥快活。
“老人家,那就说说你儿子的情况吧。”王宝玉问道。
“唉,失散多年了,长相肯定是变了,但一定很俊。”王怀庄老先生喃喃道。
“请问他贵庚几何,最好有生辰八字。”王宝玉对长相不感兴趣,他想要的跟预测有关的信息。
“他是属马的,今年四十六岁吧,五月初五卯时生,腰上还有一块胎记,性格打小就稳重,从不打架骂人。”想到伤心处,王怀庄眼角流出了泪水,刘建南连忙递过纸巾。
王宝玉捋了捋袖子,拿出阮市长给的金笔,很是像模像样的排好了八字,半晌之后,王宝玉大致看明白了,开口道:“从八字上看,命里金多,长相确实不错,人品也厚道,他应该有一个儿子。”
“这么说,我有孙孙了。”王怀庄激动道。
大惊小怪,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失散这么多年,搞不好都已经有了个大家族了,王宝玉暗自嘲笑王怀庄,继续分析着此人的八字,忽然,他看出了端倪,此人金旺而命中火弱,应该在二十四岁那年死了。
王怀庄老人既然是來寻亲的,王宝玉想了想还是洠е苯铀灯拼耸拢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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