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小凤怒视着陈亮道:“快说,是谁派你们来的,岳先生怎么样了?”
陈亮还待犹豫,想找机会逃跑,龙小凤却么有那般耐心,猛然一脚跺在了他的小腿上,楼梯那木粗的木头都禁不起一跺,可想陈亮的小腿是什么结果,只听“咔嚓”一声。
“啊——吆——疼死我了——”陈亮抱着小腿厉声惨叫了起来。
龙小凤怒声道“快说!”说着,便又举起了脚,朝着他另外一条腿跺了下去。阮怜心看着于心不忍,急忙一脚将陈亮的腿率先踢开了,娇喝道:“你快些说吧,少吃些苦头。”
陈亮听着龙小凤的脚跺在地面上的声音,吓的都尿了裤子了,脸色一片惨白,那断了的小腿骨头都刺破裤管扎了出来。小二早已经吓的躲到了桌子底下。
陈亮额头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咬着牙强忍着痛楚道:“是我哥看上了你们两个,想和岳少安换来,可那岳少安不识抬举,那日我哥用五个貌美的姬妾和他换他都不肯,我让我寻着了你们的住处,他将岳少安调出了城去,意欲加害,便派我来捉你们回去……”
“你哥是谁?”三女同时问道。
陈亮嘴唇哆嗦着道:“是陈光,开州守将便是了。”
“岳先生(公子)现在怎么样了?”
陈亮道:“我只知道他被调到了竹兰坡,我哥说他必死无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姐姐,公子、公子……是为了我们啊……呜呜……”阮怜心听着眼泪便下来了,哭声道:“姐姐,公子有危险,怎么办啊?”
“岳先生……”龙小凤猛然一握拳,心急如焚,便要冲出去,不过,她却不知道竹兰坡在那里,光着急也没用,便安慰自己道:“岳先生应当没事,他有那暗器在手,应当能支撑到我们赶去。”
龙小凤一说暗器,阮怜心哭的更凶了,她泣声道:“小凤姐姐,我们快些去救公子吧,那暗器已经被姐姐偷了过来,公子现在很危险啊……”
“什么?”龙小凤大怒,猛然一拳打了过去,重重的打在了阮怜梦的脸上,只打的她连着退了几步才停了下来。
一拳打中,龙小凤愣了一下,阮怜梦本来是能够躲开的,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躲。阮怜心急忙跑过去拦住龙小凤道:“小凤姐姐,我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
“龙小凤,有刀没有,借我用一下!”阮怜梦一旁的脸颊高高肿起,唇角还绽出一丝血渍,她伸手擦了擦,看着龙小凤道。
龙小凤见她这次被自己揍了,不但不躲,还不似以前一般回骂,便不知怎地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听她一问,便从怀中拿出了一把短小的匕首扔给她道:“我不喜欢用刀,这匕首只是用来猎杀野兽的,你要了做什么?”
阮怜梦没有回答龙小凤的问话,而是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回头便追来。”
龙小凤点头道:“怜心,你先出去等我,我去找凡叔,刚才我让他在房中不要出来,我们走后,我怕这些人加害于他。”说罢,龙小凤便来到楼前,提了一张桌子放在下面,踩着它,一跃便上了楼。
“嗯!”阮怜心点了点头,便迈步行出了客栈。
见两人离去后,阮怜梦把出了匕首,看着陈亮道:“你也不知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今日便给你做些惩戒吧。”说罢,手腕一挥,那匕首“嗖”的一下便飞到了陈亮的双腿间,接着,阮怜梦便也行出了客栈,不再理会与他。
陈亮惨叫一声,双手握着裤裆,那断腿却也不顾了,这辈子,他于女人再也没了渊源了……
龙小凤带着凡叔下来后,看了看狼好贵哭的陈亮,也没有理会,径直行了出去,待凡叔将马车干来,四人问清楚了道路,便急急的朝竹兰坡赶去了……
第195章 突围
竹兰坡,此时已经成为一片血海,看着流寇的猖獗残忍,自己人的倒下,岳少安双眼惩的血红,他手握一把长枪,嘶吼着:“杀啊——”率先冲了过去。
虽然以岳少安这点本来对付武林高手不行,但是对付普通的流寇却又如虎入羊群,一人,一骑,一枪,冲人敌阵,只见枪尖连闪,周围腾起一阵血雾,岳少安的身上已经满是鲜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张横看在眼中,猛然士气一振,举起齐眉的槟铁长棍在头顶一横,厉声吼道:“兄弟们,他娘的,陈光这个混蛋私通王顺,想害死咱们,咱们怎能让他如愿,都给我操起家伙来,便是将屎都给我拉进裤子里,也不能送了自己的性命,死在这里就让陈光那个混蛋如愿了。”
说着,他将手向前一指,骤然提高声音道:“兄弟们,都头已经在前面为我们开路了,跟着都头一起冲啊——”说罢,他霍然脱去了上衣,将健壮的肌肉显露了出来,长棍挥舞“呼呼”作响,呐喊着冲了下去。
兵士们一个个也是双眼血红,手提单刀冲杀下来,虽然那泻药使得肚疼难忍,不过现在也只能不管不顾了。
高崇与卓岩也被这气势所感染,欲要冲杀,但众人皆知他们是都头的亲随,且除临战场,所以,将他们围在中间保护着,两人手握着兵刃却没有厮杀的对象,不过,两厢对持的时候,他们却能乘机偷袭,到也起了不小的作用,如此一来却也是歪打正着,摆了个阵型出来。
厮杀间的岳少安担心他们,再加之后面的人已经冲了上来,他这里的压力顿解,便回头查看两人,恰巧将这一幕看在了眼中,随即双眼一亮,指挥着兵士按照着个阵型厮杀,却硬是顶住了流寇们的第一轮攻击。
贼首王顺看在眼中,焦急不已,如此大好机会怎能放过,如果第一轮冲杀不下,那么气势不弱了,所以,他捶马挥锤,直奔着岳少安杀了过来。
张横一瞧,这厮手中的铜锤不小,想是一个力气大的主,岳少安不一定顶的住,便径直迎了上来,“小子,看棍——”口中吼着,臂弯粗细的槟铁长棍“呼”的一声,带这风声便朝王顺的脑袋上砸了下来,王顺举锤一磕。
两兵相交,火花四溅,王顺连人带马退后了两步,而张横的长棍却被反嘣而回,高高荡起,恰在此时,后面跟上来的流寇瞅中了就会,一刀斜刺而来,张横再想回棍格挡,却已然是来不急了,他心中一寒,双眼一闭,便即等死。
“噗——”张横只觉一股热血溅在了脸上,急忙睁眼一看,却见岳少安一枪挑飞了偷袭他的那人,挺枪望着他道:“张大哥,没事吧?”
张横看着这个书生模样的都头,现在满身是血,那白皙的皮肤上鲜血显得异常的樱红,禁不住有些感动道:“多谢兄弟相救,张横我……”
“张大哥,什么也不要说了,兄弟之间,同生共死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岳少安的目光猛然一凛道:“只要今日不死,我定要陈光给死去的兄弟偿命——”
张横一咬牙道:“好,我陪着你……”
说话间,王顺已然又挥锤杀了过来,岳少安看在眼中,便欲挺枪而上,张横将长棍一横道:“兄弟,这厮力气大,我来顶着!”说罢,便提棍迎了上去。
岳少安看了看手中的长枪,知道自己确实不一定顶的住,便左右挑刺,以防有人趁机有偷袭张横,如此,且战且退,待到众人退到半山腰之时,后方弓箭兵一阵箭雨,而下,流寇留下了几具尸体,王顺见冲杀不下,便带人退了下去。
岳少安带人退到了山腰处,清点人数后,发现只剩下了九十多人,看着山脚下的尸体,岳少安狠狠的一拳摧在了身旁的竹竿上,竹竿应声而裂,他的手也鲜血淋淋。
他仰天长叹一声,双眼泛泪道:“是我无能,是我的错啊,我对不起跟来一起来的兄弟。”说着,便又挥拳打去。
众人急忙跑上前来,抱住了他。张横这硬汉也是双眼泛红道:“都头啊,这不怪你,是陈光这混蛋欲要害我们,你冲杀在前,撤退在后兄弟都看在眼中的,贼寇势大,又加陈光的诡计,你能将兄弟们带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怎能说你无能——”
那日与岳少安一起掰手腕的老黑是个十将,所以,他也没有喝那加了泻药的酒,先前冲杀中,黝黑的皮肤上也是沾满了鲜血,呈暗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褶褶生辉,显得有些渗人。
他猛地走了过来,“噗通”一下跪在了岳少安的身前道:“都头,我老黑是个直肠子,不懂的什么勾心斗角,但我也明白这不是您的责任,我只恨陈光那个混蛋,若是有命回去,我一定杀了他。都头,您是个好人,拿我们当兄弟,我老黑的命就是您的,便是死了也无怨言……”
“都头……”众兵士一起喊道。
岳少安看着那一个个身上带血的兵士,他们有的人裤子里还沾着粪便,却硬是冲杀上来,一张张脸摆在他的面前,只能紧紧握着拳头,一言不发。
这时,山下王顺已经阵好人马,意欲再次攻上。岳少安凝神望去,看着人头涌动的山下,咬了咬牙道:“兄弟们,备战——”
“是——”剩下的九十多人齐声呐喊。
岳少安走到高崇与卓岩的身旁,又将张横叫到身前道:“张大哥,王顺再次攻来,也不知道还守不守的住,我将他们两人交于你,你带着他们去突围,找莫汉昌来救,至于他来不来便随他吧。”说罢,他又转身对高崇和卓岩道:“我料想那陈光现在应当已经是客栈抓人了,有小凤在,她们应该不致有危险,不过,以防万一,你们还是小心为上,汇合了她们之后,便即可启程,回杭州去,将陈光的罪行,报于五王爷,不能让他再害人了……”
“岳先生,我们不走。”高崇与卓岩齐声道。
“胡闹什么?”岳少安猛然睁大双眼道:“你们不走,这些死去的兄弟们的仇谁来报?”
张横看着岳少安,牙关紧咬着,面色一凛道:“岳兄弟,还是你带他们突围,我在这里死守,等着你来救我们,如若死去的话,那也无怨言。”
“张大哥,你怎么也出此言?”岳少安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兵士,叹了口气道:“现在谁都能走,就是我不能走,我若在,兴许大家还有存活的希望,我若是走了,士气定然下降,再者,你认为王顺会放我过去么?”
张横急道:“可是……”
岳少安抬手拦住他道:“张大哥,不必说了,王顺的眼睛一定一直盯着我,我走不了的。你快些带他们走吧!”
张横看着岳少安,霍然跪了下来,岳少安急忙扶住他道:“张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都头保重!”张横握着他的手道:“老哥我等着你们回来。”说罢,他扭头对高崇与卓岩道:“我们走吧!”
“我不走——”高崇急着双眼有些发红道:“岳先生,我们一起来的便一起回去,怎能我们走而将您留在这里。”
卓岩微叹了一口气,看着高崇言道:“你跟着张大哥快些去吧,我留下来陪着岳先生。”
高崇双眼一瞪道:“你走,我留下来!”
卓岩白了他一眼道:“你的武功很高强么?你的脑袋很好使么?你留下来比我有用?”
“……”一顿抢白,让高崇顿时哑口无言。
卓岩又道:“张大哥带着两个人肯定是不好突围的,就让我留下来吧!”
岳少安看了看高崇,又望了望卓岩,点了点头道:“也好,那么,高崇你便快些跟着张大哥去吧!”
“岳先生,我不……”高崇又待言语,却被岳少安一巴掌打在了后脑道:“你怎么如此的浑,现在还耍什么脾气,快给我走,要不,以后便不要再叫我岳先生。”
高崇含泪看着岳先生与卓岩,咬了咬牙,转身跟着张横,两人共乘一骑朝山下冲去。
岳少安翻身上马,看着冲杀上来的流寇,大喝一声:“兄弟们,杀啊——”便率先直冲而下……
张横本来是步将的,但骑术却也不差,一条长棍上下翻飞着,护着身后的高崇和自己,耳边听着后面厮杀声,头也不回的向外冲去。
王顺本来是想将他抓住,但见着岳少安冲了下来,便奔着岳少安而去了,这样无形中就给了张横机会,那些普通的流寇怎是他的对手,几百人的包围圈很快便冲了出来,不过这也赖于岳少安在后方的掩护和流寇中没有弓箭手的原因。
两人冲杀出去后,高崇跳下马来,冲着战场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张横一把又将他揪了上来道:“快走吧,我们在这里耽误不起,兄弟们还等着呢!”说罢,挥马而去。
第196章 血战竹兰坡
张横与高崇两人拍马直奔,一口气跑出十余里地,身后的喊杀声已经绝于耳际,再往前行出一段路,便见到了莫汉昌的军营。
张横恨的只咬呀,前方兄弟们血流成河,这帮牲口却舒坦的安营扎寨享受了起来,他一跃下马,扭头对高崇道:“我你问问莫汉昌怎么回事,你先回城中去吧!”说罢,大手一挥,在马身上拍了一巴掌,战马吃痛,带着高崇朝前奔去。
张横提着铁棍踏步而来,长长的铁棍另一头在地面上划出一条深深的沟壑来。他一到营前就大喝道:“莫汉昌,你给我出来,亏我张横还一直敬重你是个敢作敢为的英雄,却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卑鄙,我当真是瞎了眼,看错了你。”
他这一嗓子吼下来,顿如晴空炸雷,响彻营地。但那营地却如同一潭死水,便是投入巨石也惊不起半点涟漪来一般。
隔了一会儿,韩都头才从一顶营帐中行了出来,怒声道:“什么人大呼小叫的。”待他迎上前去,不由得吃了一惊,奇道:“张横?怎么是你?”
“韩林,好自在啊?”张横冷笑着道:“当了都头的人果然不一样,老朋友都不认识了。”
张横与韩林以前本是一个队里兄弟,按理说,还是张横先升做了军头,应当他先当都头才对,可是就因为他得罪了陈光,被一直压着,这才让韩林的官职超过了他。
韩林一见是张横,怒气顿时没有了,上前两步道:“张横,你别见怪,我以为是谁呢,今天营中出了事,心情烦躁……哦,对了,前方战事如何了?”
“哼——”张横冷哼道:“我们兄弟流血,你们在这里睡觉,当真是惬意的很呐。”
韩林听着张横的口气不善,急忙道:“张横,你误会了……”
“有什么好误会的!”张横怒道:“从这里到那竹兰坡不过区区二十里路程,你们行了几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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