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不管了……”
“嘿嘿……”岳少安嬉皮笑脸地拉住了殷雨倩的手,道:“为夫这不是和你说着玩吗?我知道老婆是关心我,那里能够责怪。”
殷雨倩回了他一个笑容,将手抽了回来,道:“知道你喜欢喝如烟酿的酒,这是特意从她那里拿来的。至于这几个小菜嘛,我也是刚学不久,不一定合你的口味,你便将就着用些吧。”
岳少安这才注意到了桌上的小菜,仔细看去,只见几菜做的异常精致,就连菜的形状都是经过雕刻而成的,显然是极为用心的。不由得心中一暖,道:“娇妻亲手做的菜,那里能有不好吃的道理。这世界美味大多数人都是尝过的,可是雨倩夫人的厨艺却只有岳少安一人才有口福,正好今日饿了,定要多吃些才好……”
殷雨倩坐到了他的身旁,听着他温柔的语气,抿嘴一笑,道:“只要你喜欢,以后每日做给你吃。只是怕你不用两天便吃腻了!”
“怎么可能吃腻?想当初年纪小时,家里穷的厉害,母亲总是把粗粮变着法的做给我吃,每每想起都恍似便在昨日一般。可惜自从母亲不在后,便再也没有人给我做饭吃了。”说起母亲,岳少安的脸上露出几分酸楚之色,不过,随即便被笑容代替,又道:“我从不曾想过现在能有这般福气,有你们几个之后,我便知足了。这一生也只求能将这种日子平平安安地过下去便好了。”
殷雨倩点了点头,岳少安对于母亲很少提起,只是偶尔被气氛感染才会提及一点,以前殷雨倩也曾问过他,但是,他也只是断断续续说上一点,很少细说,也从来不说母亲是怎么身故的。殷雨倩将这一切理解成了婆婆可能是被奸人所害,或者死的比较凄惨故而夫君才不愿意提亲。因此,为了怕触及岳少安的伤心事,她便再也不问了。此刻听他说的幸楚,心中一软,将头枕在了他的肩上,道:“只要你不嫌弃,我自然是愿意做给你吃的。”
“那可不行!”岳少安大摇其头,道:“即便我舍得用你,也舍不得用我们的孩子不是……”说着伸手摸了摸她那微微凸起的小腹,道:“你已经有了身孕,以后不可再做这些。”
“嗯!”殷雨倩心中甜蜜,将头轻轻一点,嗯了一声。
岳少安搂紧了她的肩膀,在额头深深地一吻后,笑着,道:“好了,我们吃饭吧。让我尝尝老婆的手艺如何……”
殷雨倩拿起筷子给他夹着菜,道:“夫君打算怎么处理你和霜儿的事?”
岳少安刚刚倒进口中一杯酒,还未咽下,便听她猛地提起了此事,差点将一口酒喷了出去,好不容易忍了回来,却也呛得他不住地咳嗽。
殷雨倩急忙摧起他的后背,道:“怎么了?放心,我虽然不想让更多的人和我分享自己的夫君,但是却也识得大体,霜儿早年便跟在你的身旁,这么多年一直未嫁,心中怎般想,我怎地会不明白。你娶了她我是同意的,起先没有和你提,是因为我不知道你心中是怎么想的。既然你也有此意,便让她过门吧,给一个名分,总好过你现在这般,传出去别人都知道你帝师有风流之名,倒是没什么,说不得还让那些文人们写成赞誉之词。可是,你也总该为我们女子想想,这对霜儿却不似你那般了。你让她以后还怎般做人?”
“这个,咳咳咳……”岳少安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说了,只能借着咳嗽掩饰自己的尴尬了。
“你是不是认为我说的不是真心话?”殷雨倩见他这般躲闪,不由得问道。
“没没、没……有……”岳少安急忙摆手,道:“此事我会处理的,只是现在军务繁忙,大理那边的事,你也是知道了。大军已经派了出去,现在我那里能分身他顾,再说,若是在这个时候娶亲的话,影响也不好,毕竟大军开拔,将士用命,而我却才想着给自己娶老婆,这让将士们会怎么想?”
殷雨倩听他这般一说,轻轻点了点头,道:“既然你有此顾虑,那我便不再多言,总之,你心中牵挂着点此事便好。对了,霜儿那里,你也抽空去看看,别让她误会你是个吃完就走的人。”
“我会刷碗的……”岳少安只觉得额头冷汗直冒,急忙哈哈一笑,借着开玩笑,将话题转移开来,道:“最近小安如何了?”
殷雨倩已经很少见他如此窘迫了,心中不忍再为难他,便展颜一笑,道:“他还不是整日舞枪弄棒的,给他请来先生让他识文断字,他却总是不理不睬,先生们也是没有办法。一个个都请辞了……”
“这小子如此的浑吗?”岳少安眉头微皱,道:“请来的先生也是无用,一个小孩子不听话都管不了吗?”
殷雨倩道:“你那儿子,动辄挥舞着棍棒敢打先生,谁能管得了他。你以为他是寻常人家的孩子?有你帝师之名,先生们那里敢对他说句硬话。”
岳少安轻轻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是我疏忽了,回头我会给他找一个合适的先生的。”
“嗯!”殷雨倩又道:“你是该抽时间管管他了,不过,现在你公务繁忙这一块我和凝儿会帮你看好的,现在便由凝儿与我轮流教他。已经乖巧了许多了……”
岳少安摇了摇头,道:“你现在怀有身孕不可操劳过多,先让凝儿带着吧,我会尽快给他找个先生。对了,天色晚了,你也早点回去歇息,不然我一时忍不住想去探望咱们的孩子便不好了……”
“呸——”殷雨倩轻唾了一口,道:“你又没个正经了。等你吃完,我便去……”
娇妻相伴,一顿温馨的晚饭用过。岳少安亲自将殷雨倩送回了屋中,便朝顾香凝的房间行了过来。
刚刚过来,还没有进门,便见门前不远处的石台上,岳小安正奋笔疾书,嘴里还不知道嘟囔着什么。岳少安看着有趣,轻轻迈步行了过去,一拍小家伙的头,道:“你说什么呢?”
小家伙吓了一跳,急忙侧头望来,看清楚是岳少安后,这才甜甜地唤了一声:“爹爹……”随即嘴巴一撅,道:“爹爹,孩儿真怀疑我是不是娘亲生的。”
“哦?”岳少安诧异,道:“何出此言?”
“您看……”说着小家伙将手伸了出来,只见小手掌上一条红印,有的地方甚至肿了起来。小家伙很是布不满,道:“孩儿若是娘亲生的,她怎地会如此狠心,让我抄什么诗经,我只是说了句想睡了,便被打了不说,还罚多抄十遍,天底下那里有这么狠心的娘啊,我肯定是娘捡来的……”
看着小家伙满脸不忿的样子,岳少安不禁失笑,道:“你怎么可能是捡来的呢。你是爹爹当初在酒馆喝酒,喝够了十坛子,人家当礼物送来的……”
“啊——”小家伙陡然睁大了双眼,随即反应了过来,道:“爹爹骗人……”
“哈哈……”岳少安宠溺地揉了揉儿子的头,道:“好了,别发牢骚了,咱家后院的事啊,都是你娘和几个姨娘做主的,爹爹也管不了,以后听些话便是,别惹你娘生气,回头爹给你找个先生,你便能脱离你娘的苦海了……”
“真的?”小家伙的双眼一亮。
“当然是真的。”岳少安用力地点了点头。
岳小安听了父亲的话,十分的兴奋,书写起来,好似也快了许多。只可惜小家伙不知道,待那先生到来之际,才是他的噩梦即将开始之时……
第702章 一触而发
深秋的天气,天高地阔,点将台前,众将云集。岳少安高立其上,目光扫过,士兵们高声呼喊,气势极为雄壮。时至今日,大理境内已经进入两支大军。
第三路军直逼东川郡,岳少安对外宣称这支军是由他率领,实则是牛青为主将,而第四路军虽宣称是由牛青带领的接应队伍,实则是由岳少安亲率,径直绕过石城郡朝最宁府而去,接应着牛仁的部队。
在岳少安一声令下,大军浩浩荡荡地开拔出城。在监察司和官府衙门刻意宣传下,宋师城的百姓对这次大战极为有信心,自从皇帝进攻宋师城之后,虽然让宋师城损失不小,却也帮助宋师城凝聚了人心,现在宋师城的百姓只知道有帝师,不知道有皇帝了。在他们看来,岳少安才是他们的主子,大宋的皇帝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宋师城,此刻虽未立国,却俨然是一个国中之国,完全的独立起来。这种独立不单单是从军政上的独立,而是从内部民心也已经独立。因此,岳少安现在也已经不是单单的一方诸侯,而是一个可以掌控杀伐的一方帝王,当然,现在还缺少这一个名。
有实而无名,这也是岳少安计划的一部分,在攻下大理之前,他不能再和皇帝交战,因此,自己是宋臣这个名头还得挂着。他的免死金牌虽让他当钱使了,可这个名分在这个时候,却要比那免死金牌重要的多。尤其是在这个名分极重的时代。
大宋朝廷的那些酸儒大臣们,他们更是极重朝廷之民,作为天朝上国,可以牺牲自己的利益来换取一个虚名,这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妥。
岳少安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在打算一鼓作气攻下大理。
在岳少安秘密朝着最宁府开进之时,大理皇帝段易明也终于弄清楚了状况,惊慌之下,他大骂岳少安背信弃义,公告天下,捉拿宋师城使臣高崇。
可是,当大理的人冲进驿馆之时,高崇早已经不知去向,正个驿馆除了几个老弱残兵,其他人都不翼而飞了。这个时候,人们才想到了当日在驿馆门前发生的那一幕。
一群百信好奇这个“无能”的使臣,总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结果这使得高崇“恼羞成怒”派出一队亲卫追打百姓。此事在城中闹得沸沸扬扬。当时有人上奏要求段易明严惩高崇,可惜那个时候段易明以为宋师城是真心实意要与他修好,对大宋出兵的。岳少安的态度更是强硬的厉害,这让他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高崇没有来找他的麻烦,他便已经高兴不已了,那里还会自己去找麻烦,故而,此事便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现在距离那次事件已经一月有余,若是高崇在那个时候自己扮作亲卫逃离的话,那现在都已经返回宋师城了,还抓了屁。段易明懊悔不已,急忙着急文臣武将共商对策。大理国上下都已经进入了备战状态,同时,段易明派人严厉的斥责岳少安言而无信,无理出兵。
这早已经在岳少安的意料之中,临行前,他便将这些事情交给了卓岩。卓岩按照岳少安的原话回复了回去。大意是,之前宋师城和大理国结盟,但是大理率先背信弃义,让宋师城损兵折将不说,还将岳少安陷入危险境地,更恨的是让两位夫人惨死。
段易明因为自己的私利不单损害了宋师城,更是狠心让自己的侄女惨死,这种人心肠只歹毒简直到了天人共愤的地步。就是如此,宋师城还是不愿和大理开战,而是依旧言归于好,但是,与大理借粮之时,大理又一次背弃信义,私自改道而行,致使宋师城的接应队伍未能与之汇合,而导致粮草被劫,当宋师城的大军去剿灭劫粮贼人之时,大理军居然不管不顾,不听宋师城方面的解释而率先对宋师城出兵,这才使得宋师城人不可忍,无须再忍,出兵也是情非得已,大理所逼。
宋师城对大理用兵,只寻段易明一人之罪,与百姓无关,若是段易明可以心胸宽广,为了百姓免受战乱而将自己的狗头交出来的话,那么大理即可退兵……
洋洋洒洒千行之言,不单是对大理使臣的回复,而且还广为散步,不消几日,大理的百姓也一个个全部知道了此事,一时间人心惶惶,举家迁移者比比皆是。段易明知道此事后,更是差点没气的吐血。
岳少安接应粮草的兵马无疑指的便是张横的队伍,可是,他们得确是接应粮草,却和剿灭山贼扯不上半点关系。在张横进入大理之时,金茂已经攻下了一座城池,当时双方正在交战,张横借着剿匪的名义冲了进去,却和金茂兵合一处杀的大理军几乎片甲不留,只有为数不多的人逃出了城去,可待他们将消息传回,宋师城的大军已经一连攻克几城,直逼石城郡城下,好在石城郡依山而建,有险可守,而金茂在大理发展内线,贿赂官员等手段还没有深入到这里,这才使得宋师城大军被停滞在了这里。
段易明此刻的心情异常复杂,他怎么也没想到岳少安会如此摆他一道,这比他当初对岳少安所做的更加狠厉百倍,而且,出乎他意料的是,岳少安居然会在石城郡打响第一仗,这和他当初估计的东川郡几乎是截然相反,虽说东川郡与石城郡紧紧相连,可是东川郡没有门户可守,整个郡均是一马平川,没有什么险要处,进攻东川郡要比攻克石城郡难上百倍。
然而,现在石城郡已经大半落入了岳少安之手,而岳少安可以依靠有利地形在此处广设伏兵,让东川郡的救援队伍更不就不可能攻得进来,这样就使得石城郡成了孤军,要救援也只能从最宁府方面派军,再不然,便得调大理城的守军了。
段易明焦头烂额,一筹莫展。于此同时,最宁府也开始告急,战报一道道送达,却没有一道是捷报,全部都是败报。
第703章 重色轻友之辈
东川郡城中,徐府正在处在喜庆的气氛之中,距离楚断魂和徐泷儿的成婚之日,到现在刚好半月。新婚使得整个徐府都沉浸在一片祥和之中,然而,这种祥和之气却在今日戛然而止。
一大早,徐成刚刚起床,便收到了军中急报,宋师城的大军长驱直入,已经连破几道防线,现在正在朝着东川郡城而来。徐成霍然而起,刚刚在前不久,皇上还下旨减去不少东川郡的军饷供应,让他将守军重做调整,以节省开支,可此事刚刚过去不久,就在他将驻防在边境的守军刚刚撤去,重新调整了布防后,便出了此等事,这怎能让他不惊。
就在徐成刚刚稳定了情绪,忽地,又传来了朝廷密令,让他想办法派军去支援东川郡,从后面攻击宋师城的敌军,好形成两面夹击之势。
徐成看罢密令,久久未能说话,长吁了一口气,颓然坐回了椅子上,道:“朝廷的密令这是要将我们东川郡置于险地啊。”
“将军的意思是不发兵?”宋程甫面带担忧之色,皱起了眉头。
徐成点了点头,面色凝重,道:“你说我们现在能发兵吗?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