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怕什么来什么,这一次岳少安因为情况紧急,出兵极快,而这位仁兄却不知道其中内情,当斥候回报给他岳少安一连绕过了许多小城,直奔罗鲁城而来之时,他便当机立断,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判定,岳少安这是怕自己撤去,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收拾掉,有了这个想法,他便好似吃了定心丸,决定不让岳少安“如愿”,当即便下令全军撤去。
只可惜他的动机似乎又被岳少安料中,在他逃跑之时,还是遇到了岳少安大军,当翁勇看到岳少安那飘扬在风中的大旗之时,已经是面无人色,觉得岳少安果然是天神一般的人物,自己如此详细的计划,都被对方给洞穿了,他那里还能提起一丝的战心,眼见岳少安的大军冲来,当即一咬牙,狠狠地一马鞭抽在了战马的身上,与此同时,高喝了一声:“敌军势大,不可力敌,保存实力,方为正道。撤——”
这哥们儿撤吧,还要吼几嗓子现实自己的口才,他不说还好,一说之下,他那惊慌的情绪顿时影响了手下的士兵,双方还没战在一处,大理军便败溃不堪,惶急奔命了……
这样的局面,让岳少安有些哭笑不得,两万人遇到了一万人,调头就跑,他此刻不知是该夸敌军的主将呢,还是该骂呢,这一点姑且不论,但是,他却真的想和这位仁兄说一声谢谢。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已经完全地打乱了岳少安的计划,若是按照他之前计划的那般,他应该就此停止追击,率军全速赶去旦当城。但是,眼下既然发生了如此滑稽之事,这个计划不得不做出改变了。因为经过这么多年的征战,岳少安早已经有了战场上那种军事天才才有的敏锐嗅觉。他没有被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了,而是仔细想了这其中的利弊。
仔细想过之后,岳少安心中不由得有了几分后怕,因为,若是他方才被救人的情绪占了上峰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现在那翁勇是因为错误地判断了他的目的,才如此惊慌失措,倘若自己真的弃之不顾直奔旦当城的话,那么,翁勇必然会从中发觉他的判断是错误的。
到时候若是这位仁兄“勇”了起来,那么,迎接岳少安的,将是腹背受敌。事情要是真的发展到了那个地步,别说是救张横了,很可能自己都被围了进去。
考虑过了其中的种种变数,岳少安深吸了一口气,当即又加了一道命令,全力追击敌军,活捉翁勇——
第747章 马儿的屁屁
大理国位于亚热带地区,气候宜人四季如春,不过,这说的多是大理城以南地区,虽说谋统府距离大理城并不是很远,在严冬时节倒也不至于如北方苦寒之地那般寒雪阵阵,阴风刺骨,但是也并不能如同夏日那般百花齐放,柔风拂面。
尤其是天气这东西其实很人的心境是有很大关联的,倘若是心情好,便是大雪漫天都觉得诗情画意,便是风雪折梅这种煞风景的事都能说成是纯色点缀的景上添花之色。可要是心情差的话,便是百花齐放,香味沁人之时也是觉得他好我不好。
而此刻翁勇便是心情差到了极点,再加上天公不作美,在他逃跑的时候,还遇上的强风,顺面而吹,便是铮铮铁骨的硬汉也能吹出你几滴眼泪来。何况翁勇这种自认遇上不可匹敌的天人而惶急逃命的人,便是风不吹,他都想哭,这样一来,眼泪便止不住的流,奔跑了半日,肚子也饿了,从怀中掏出了一块风干了的牛肉,用处吃奶的力气咬下来一小块,嚼在嘴里也没心情感觉什么味道,就如同嚼了一块草根差不多。
当然,作为主将他是绝对不能让人怀疑自己是因为吃了难吃的东西又加上逃跑之中前途未卜而心中伤感掉了几滴眼泪。唯一能为自己挽回一点尊严的,大概也只能怪罪这天气了。
这个时节没有人植树造林,也没有退耕还林的政策,房屋也大多是木制的,所有,这风沙满天的天气很有可能和不保护环境有关系。虽说翁勇的觉悟和学识还让他联想不到大自然和人类之间的深层关系,但是,骂老天爷虽不能随便骂,但是骂骂风还是可以的。
为了发泄心中只郁闷,他便扯起了嗓子,将风狂骂一通,只可惜,除了换来满嘴的风沙,一点效果也没有,到最后,翁勇也算是学乖了。管他什么狗屁风来着,老子面对着强风,敌军难道就是顺风了?既然大家的天气条件是一样的,那还管他那么多干吗,作为一个逃跑者,还是敬业的将事业发展下去才是重点。
故而,他也不骂了,埋头狂奔起来,奔出一段距离,终于发现了一件让翁勇兴奋的事,因为道路的关系,逃跑方向有所改变,而风向似乎也有所改变,迎面而来的强风似乎转了性子,突然变作了顺风,后背和屁股被风吹动着,让翁勇很是苏爽。
逃跑无疑是一件体力活,奔跑了如此一段路程,已经使他汗流浃背,这种风吹屁股凉飕飕的感觉也让翁勇的心情好了许多,在奔跑之时,心情也好了几分。不过,这一切都是暂时的,因为很快翁勇就发现了一个问题,后面的追兵似乎比他还高兴,追起来更卖力了。这大大地出乎了翁勇的意料,让他很是不解,但是,不解归不解,命还是要逃的,逃命这件任重而道远的事是不能半途而废的,不然,很容易付出代价,好点的被捆成纪念屈原的食品——粽子。坏点的话,脑袋都没了。
虽说屈原这位老兄给我们带来了很多快乐,当然不是指他那兮来兮去的离骚,而是指端午节的假期,但是,翁勇却一点也不想把自己变成粽子,故而,心中已经恨极,手下却不留情,马鞭挥舞下,将战马的屁屁都打脱了几块毛。战马没命的逃跑,却依旧不能让翁勇停手,也亏得战马不会说话,不然的话,一定扭头大骂一句,“日!你姥姥的,老子这是最快状态了,你便是把屁股打下去,又那里加的了速,你这个贱人——”只可惜,战马不能说话,满腹的抗议也不能表达出来,只能埋头猛跑,希望这位狠心的主人能够手下留情,暂时的放过自己的屁股。
翁勇的心情又一次掉到了谷底,而后面的追兵却来了力气,先前在翁勇抱怨强风灌口之时,他们更是难受的紧,因为在前方奔逃的翁勇难受之时,他们更加的不好受,两万多人的逃亡队伍,所过之处都是尘土满天的,而强风吹过,在翁勇那里还是单纯的风,到了追兵这里就成了卷着泥土的沙尘暴,若是这强风在持久一些的话,兴许还让翁勇逃了出去。但是,风向急转之下,追兵的速度反而提了起来。
翁勇是舒服了一些,但也是暂时的,当后面荡起的尘土被吹至他的身边之时,他这才开始绝望起来,尘土满天,半空之中如同铺了厚厚的云层一般,日光都照射不下来,前方的路更是能见度极低,这样逃跑无疑成了碰运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跑到了那里,玩命的事有了赌博的性质,这便难办了。
时间飞快地流逝着,两个时辰过去后,翁勇坐下的战马也已经累的快吐血了,速度愈发慢了下来,而他也是浑身乏力,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就在狂风渐渐褪去,尘土渐稀之际,翁勇还没开始高兴便傻眼了。
在前方,距离翁勇不足百丈之处,居然出现了一队整齐的骑兵,而且快速地朝着他靠近着,为首之人白面银铠,坐下一匹高大的红色骏马,掌中一条发寒的铮亮长枪,在他身后,一杆大旗之上锦纹团绕着一个斗大的“岳”字。
见此阵仗,翁勇便是用脚后跟想,也知道这人是谁了,除了岳少安,谁还能如此。
翁勇绝望了,面对这个在他心中留下不可匹敌印象的人,又是如此劣势下,还如何能够逃的出去,只是,让翁勇不解的是,自己已经去了披风,战甲虽然和普通士兵不同,但是也没有特别显眼,而且自己的战马长着一身的大众毛,自己这个人长着一张大众脸,这种情况下,岳少安是怎么能锁定住自己,为什么不在别人等,偏偏挡住了自己呢?
翁勇疑惑地左右望了望,很快,他便发现了问题的关键,原来,在他的身后,有着一位十分敬业的兄弟,这位兄弟一直都举着他的大旗,竟然在如此环境下都没把它弄丢。
翁勇情切地望着这位兄弟,几乎都想哭出来了,若是换在平常的对阵中,这位兄弟不单没错,还应该嘉奖,这是现在自己是在逃命啊,这浑球怎地不懂的变通,这不是明白的告诉人自己在这里,赶紧来抓吗?
翁勇恨不得上去一刀砍死这混蛋,只是他现在已经没有了那个力气,也没有了那个心情,自己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已成鱼肉,人为刀俎,还发什么狠。无奈下,他摆了摆手,摇头苦笑一声,将手中的兵器一扔,催马缓缓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道:“败将见过帝师。”
岳少安很平静地虚抬了一下手,道:“翁将军无须多礼,请下马归队吧。”
归队自然是要归岳少安的队,翁勇还没傻到以为岳少安会如此大度,追了这么久就打算告诉他一声,我要放了你。因此他很识时务地乖乖朝着岳少安的队伍走去,不过,走了几步后,他似乎心中很是忿忿不平,又转过了头来,道:“帝师,败将有一个请求,希望帝师能够成全。”
岳少安虽说没少喝风,但是,能抓到翁勇,便说明他手下的这些敌军大部将可能被自己收服成为自己的军队,心情还是很好的,便微笑着说道:“翁将军但言无妨。”
翁勇听了这话,整个人陡然变了,那恭敬和颓废的神情一扫耳光,暴怒而起,伸手指着那个抗大旗的兄弟怒吼,道:“帝师,我要宰了他!”
岳少安一阵错愕,抬头望去,正好看到了那位惊骇、茫然、无辜……等等,多种表情积于一脸的扛起仁兄……
第748章 旦当攻防战
翁勇一双眼镜盯着那位扛旗的仁兄,脸色难看至极,显然是将这小子恨到了骨头里,其实也是,倘若不是他如此的不识时务,自己那里能做的了阶下囚。
岳少安乘在红马上,看着两个人,面无表情,也没有说话,在等待着扛旗兄的反应。
那位扛旗的仁兄先是微微一呆,然后将盯着岳少安脸上的目光缓缓地移到了翁勇的脸上,翁勇鄙夷地回视着扛旗兄,鼻中冷哼一声,似乎在说,感觉自裁,免得我让人动刀一般。
两人僵持一会儿,扛旗兄猛地向前踏出了几步,张开了口,一口浓痰如同利箭一般从他口中射出,直射到了翁勇的脸上。
翁勇被他这一举动弄得愣在了当场,呆呆地伸出了手,将脸上的浓痰抹了下来,盯着手中的黏状物,陡然怪叫一声,便要冲上前去。
而这个时候,扛旗兄突然扬起头,哈哈大笑出声,怒骂道:“你身为主将,遇敌不思抵抗,只顾一畏逃跑,大军未战便下马投降,你还有和脸来训斥与我。不肖你们动手,食君之禄,自当忠勇报国,我自会了断。”说罢,猛地抽出佩刀,横在脖子上轻轻一拉,鲜血飞溅之下,那扛旗兄喉中发出几声“咯咯……”轻响,身体慢慢地萎顿了下去。抽搐几下之后,便不再动弹了,而那杆大旗依旧矗立在手中一动不动,随风飘扬着。
翁勇那里能想到平日里不言不语的士兵居然有这种狠厉之气,一时措不及防,被喷了满头满脸全都是鲜血,翁勇暴怒,冲过去便要一脚将那扛旗兄踢飞出去,忽然,在他身后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住手!”
听到这个声音,翁勇的身体恍似被定格了一般,定在了那里。因为那个声音他分辨的出来,正是岳少安。他缓慢地转过了头,目露疑惑之色。
岳少安淡淡地说道:“翁将军奔跑一路,想必是累了,先去换一声衣裳吧!”
随着岳少安的话音,从队伍中跳出两个士兵,大步走到了翁勇的身后,站立在了那里。翁勇面色微微一变,轻施一礼,跟着两个士兵走了下去。
岳少安看着死后尤自抱着将旗不倒的扛旗兄,微微摇了摇头,道:“厚葬了吧!”
众将士都顺着岳少安的目光朝着扛旗兄静静地望了几秒钟后,这才行动了起来,在岳少安率兵进攻大理开始,大理很少有人能表现出这样的骨气来。但是,真正出现了这样的人,不管是作为对一个有骨气的人的尊重,还是将士们的认同感,都让他们对这个普通的士兵给予了很多的关注。
翁勇投降后,整个谋统府便没有了什么像样的抵抗,不过,那些四下逃散的大理军还得尽快收拾起来,不然的话,让他们流窜出去很容易变成乱军,尽而影响到岳少安的计划,他攻取大理要的是一个尽量完善的大理国,而不是要一块残破不堪的土地。故而,虽然时间紧迫,但岳少安还是留了下来,用了半日的时间将大部逃兵整合,随后又留下了两千人马和两员得力将领负责追寻其他逃兵,而自己则率领大军又急速地朝着旦当城而去。
战马奔驰,荡起滚滚烟尘,声势极为壮观,但是,时间却一点一滴地少去了。那烟尘也渐渐地消失在了暮色之中。
黑夜里,旦当城外,一条巨大的火龙奔涌而来,散布在火龙内外的点点火把,犹如水波中的磷火,与天空之上的繁星相互呼应着。
前方的旦当城渐渐映入眼帘,看着那稀疏的火光,正在渐渐地增多,张横愈发从心底兴奋起来。眼前的阵仗很明显旦当城是没有准备的,直到发现他来,这才慌忙地准备起来。这种临时的准备,那里能敌的住自己的大军,张横的信心空前膨胀,铁棍猛地在口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骤然指向前方,高喝一声,攻城令下,厮杀的呐喊声顷刻间响彻夜空。
旦当城几乎在瞬间便被张横的大军包围了,连日来狂奔着的将士们终于看到了终点,让把生气、郁闷、胃出血,且还累个半死的大理皇帝便在城中,只要抓到了他,那么这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张横手下的将士们在这一刻都似乎将身体之中仅有的力气迸发了出来,大军呐喊着扶着云梯蜂拥而来。
旦当城的本是个小城,城墙仅一仗余高,而张横疾行之下,也只能匆忙制出这些拙劣的云梯,却恰好能够派的上用场。
然而,满心欢喜,只等瓮中捉鳖的将士们刚刚将云梯下将那圆木一剁两半而制成的滑轮抵在城墙,突然,如雨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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