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触碰到珠子,珠子便从狗尾草上滑了下来。二流眼明手快,反手一抄,便把珠子抄在手中,入手的感觉冰冰的,一瞬间,二流觉得自己也好像与整个自然融为了一体。
失去珠子的狗尾草迅速枯萎了,花香渐渐散去,最终只剩下几片落叶,掉在水潭中。
二流拿出珠子,对着阳光仔细观看,眼中的世界因为光线折射的原因发生了奇妙的变化。还是那样的山,还是那样的水,在珠子里看着就好像水墨画一样,而二流觉得自己,仿佛成了这幅水墨画的灵魂。
但凡有灵草的地方,都有灵兽守护。
一条碗口粗的灵蛇守护着这株奇特的狗尾草,灵蛇似乎很害怕花开时所散发的香气,不敢靠得太近,在一旁的草丛中静静地等待花熟珠落。
可是,意外发生了,一个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人,抢在它的前面把珠子采走了。看着自己的辛苦等待化成了泡影,蟒蛇被激怒了,它将身子收拢一团,像一张弹性十足的弓。然后,对准那人的脖子,猛地将身子伸直,整个身子便弹射了起来。
灵蛇的身体划过草丛,激起一阵“呼呼”的风声,巨大的排斥力将杂草从两边排开。
灵蛇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想将这个讨厌的人咬死,抢回原本属于自己的珠子。
二流正自欣喜间,忽然看到珠子里映射出的杂草从两边排开,杂草中间,一条长长的灵蛇张开着血盆大嘴,吐着红色的信子,正乘风冲来。
好猛地一条蛇!
二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忙将珠子拿开,定睛一看,果然有一条细长的灵蛇,从草丛中呼啸而出,向自己冲来,一双蛇眼充满了贪婪和愤怒,一张嘴里吐出的红色信子一伸一缩,嘴角边还流着黏稠的毒液。
好吓人的一条蛇!
可以想象,如果被蛇咬着,那后果将是?必死无疑。
第004章 凶险!搏斗!
眼看着灵蛇就要冲到自己跟前了,二流大叫一声:“不好!”急中生智,抓着砍刀的手使劲向前一劈,向冲过来的蛇头砍了过去,想一刀将蛇头斩断。
二流的砍刀足有一米多长,刀口极其锋利,如果是在平时,他全力挥出一刀,也可以把一棵碗口粗的树子劈成两段。如今正处于危急时刻,人的潜能是无限的,二流尽全力劈出的一刀,竟然也隐隐带着“呼呼”的风声。
可是,事与愿为。那蛇仿佛知道这一刀的厉害,在空中突然收缩身子,堪堪避过刀峰,随之快速跟进,缠在刀上,顺着刀身,缠绕逼进,想顺着刀身缠上二流的手臂。
灵蛇除了七寸的地方,遍身都长满了鳞片,据说子弹也无法将它的鳞片打穿。这时,只见灵蛇的鳞片不断地与刀口磨擦着,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极其刺耳。
二流劈出的刀势虽然凶猛,但对灵蛇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刀口的锋利也不能给灵蛇带来任何实质性的伤害。这劈出的一刀反而给灵蛇带来了机会。
二流见蛇将要缠到自己手臂的那一刻,再喊一声:“不好!”手猛地向侧面甩出,丢掉刀把,转身就跑。那刀在空中顿了一下,略微偏离了方向,向侧面落了下去。
二流误打误撞,侧面甩刀这一聪明之举,救了二流一命。如果二流向前方或向上下甩刀,刀和灵蛇加起来的重量,会使二流的刀甩起来非常吃力,甚至根本甩不出去。而从侧面甩刀,则将灵蛇的力量引向一边,暗合了“太极拳”的原理。
灵蛇见那人将刀脱手,连忙弃了刀,想继续向前冲。可是,弹射之势已经耗尽,“扑通”一声掉进水潭中,溅起一人高的浪花,将奔跑中的二流的后背打得湿透。
灵蛇的第一波冲击,无功而落水。
二流暗自庆幸,但一点也不敢掉也轻心,二流从灵蛇的眼神中看出,这条灵蛇如此凶狠,肯定不会给他活命的机会。现在的局面,不是蛇死,就是人亡。而要想活命,必须应付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更为凶狠的第二波、第三波冲击,甚至更多波的冲击,一不小心,就会命丧蛇首。
在遇到蛇的时候,要跑“S”型路线。这简单的常识二流也知道,可刚才进水潭的时候,二流用砍刀开路,为了图快捷方便,便砍了一条笔直的路。草丛本来就是蛇的天下,如果钻进杂草丛,寸步难行不说,还给蛇提供不少方便,二流不敢钻进草丛中,只能沿原路返回。
蛇走直线速度是最快的,这下麻烦了。
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拼了!二流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希望能尽快冲出草丛,借助山形树木再与灵蛇**。二流很幸运,他冲出草丛的那一刻,灵蛇虽然越追越近,但始终没有追上他。但是,他也很不幸,因为他跑出草丛一看,四周都是土坡,在没有砍刀打坑的情况下,即使没有蛇追也爬不上去。如果强行攀爬,速度很慢不说,极有可能被灵蛇咬住屁股。
二流回头一看,那灵蛇追得更近了,只需一个弹射,就可以轻松咬住二流。
那灵蛇似乎也明白这一点,身子再次弓了起来,正在准备着新一波的弹射。
在靠近土坡的地方,二流转过身,看见灵蛇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如果自己这个时候逃跑,那灵蛇就会根据自己逃跑的方位,迅速调整弹射的方向。无论自己怎么跑,都会被蛇咬住。现在唯一的办法,只能站着不动,等灵蛇弹射而起、在空中无法转身的时候避开,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二流站着不动,那灵蛇也停止不动,只是弓着身子,仰起头,等待着机会,得意地吐着信子,似乎在即将饱餐之前好好观察自己的猎物。
灵蛇不急于弹射,同二流打的是一样的算盘,目的是等二流精神崩溃、转身逃跑、无法改变方向的那一刻突然发动攻击,一举将猎物拿下。
就这样,一人一蛇在土坡前僵持着。
僵持了一阵,灵蛇见二流一动不动,想到了新的办法,首先打破沉默,一边保持即将弹射的姿势,一边慢慢地蜿蜒向前,想尽可能缩短与人的距离,把二流逼死在角落里。
如果二流再不逃跑,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无处可逃。
“声东击西。”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二流也想到了新办法。
二流看准逃跑的路线,快速向左边跨出一大步,然后收回左腿,速度朝右边逃跑。
灵蛇看到那人想要从左边逃跑,算准了跑动的速度和距离,猛地一跳,再次弹起。可它没有料到,那人如此狡猾,竟然放弃左边,反而朝右边逃跑。蛇身在空中,无法改变方向,灵蛇只能无奈地向左边的土坡上撞去。只听“咚”的一声,灵蛇撞到了土坡上,将土坡上的落叶撞得飞了起来。
好险!蛇头擦着二流后背背兜的边沿撞在了土坡上。如果再偏一点,灵蛇就会缠上二流的背兜,后果不堪设想。
灵蛇暴怒了!灵蛇重新摆好攻击姿势,快速地爬行着,再次向那人冲了过来。
两次危险都躲了过去,二流松了口气。但他一点也不敢大意,快步跑到杂草丛边,围着杂草丛,按“S”型路线跑起了圆圈,与灵蛇拉开了一段距离。
灵蛇在二流身后紧追不舍,但由于不是直路,速度始终提不起来。速度越是提不起来,灵蛇也就越着急,渐渐把弓型的身子摆得直些,加快爬行的速度。
就这样,一个人和一条蛇在原始森林中,围着一堆杂草丛,奇怪地赛跑着。
正午的太阳似乎发现了这有意思的赛跑,突然兴奋起来,毫不吝啬地撒下毒辣的阳光。二流后背打湿的水被阳光蒸干了,全身又被汗水打湿,又再次被蒸干。他仿佛置身于一个狭窄的蒸笼中,享受着火焰的烘烤,等烤熟了给灵蛇当午餐。
再这样下去,二流不被咬死,也要被累死。
二流边跑边取下背兜,将背兜里的山货四面八方扔了出去,希望能借此影响蛇的判断力。可是,那蛇对那些山货根本不予理会,仍然对二流穷追不舍。
二流把背兜抓在手中,拼尽全力向前一跳,跳出一米多远,再猛地转身。
灵蛇见那人跳起,也对着二流的方向跳了起来。但由于蛇身不是弓型的缘故,跳起来的力量、速度与头两次冲击相比,差了很远。
待那蛇跳到空中,二流找准机会,身体快速地向前扑去,在灵蛇身在空中、无法转身的那一刻,用背兜将蛇死死地扣住。
那蛇被扣进了背兜,左冲右突了几次,发现冲不出去以后,便在里面转动了几圈,把向上的头转成向下,终于发现了背兜底部的小缝,连忙沿着背兜下面的小缝钻出来。
人与蛇近在咫尺。
二流临危不乱,发一声喊,将手里的珠子放到口中,看准灵蛇刚刚钻出的头,双手下按,向蛇的七寸卡去,死死地卡住。
灵蛇吃痛,拼命地挣扎着,尾巴使劲一甩,将背兜撞出老远。蛇身重新获得了自由,灵蛇顾不上脖子上传来的巨痛,不停地将蛇尾和蛇身向二流的身上缠去。
如今这样的状况,真正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
二流不敢有丝毫松懈,不断加大力气,手上脸上青筋暴出,整个眼珠子充满了血红。
灵蛇也不甘落后,一点一点自二流的腰部向上缠去,缠住了二流的胸部和手臂。
刚才剧烈的奔跑,二流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如今要用力卡蛇脖子,更需要大量的氧气支持。可是,灵蛇已经把二流的胸部给缠住了,二流的胸腔肌肉不到自由地蠕动,立刻感动一呼一吸变得异常困难。
由于呼吸的困难,二流感觉到,肺里的空气好像要爆炸一样,两眼开始冒着金星。
灵蛇并没有因为二流的难受而放松了进攻,它不断地转动收缩着蛇身,把二流越箍越紧。
二流的手被蛇身的收缩形成的大力拉向胸部,越拉越近。
灵蛇再次张开了血盆大嘴,将红色的信子伸到最长,准备一举将二流的头咬断。
蛇口流下的毒液流到了二流的手臂上,二流感到手臂上传来一阵阵火灼般的疼痛。
但是,由于二流的奋力坚持,蛇头再也难进分毫。
是该结束战斗了!不能再迟疑了!
二流双手一松再一拉,借助蛇越来越紧的缠绕力量,将蛇的脖子拉到自己的嘴边,张开嘴,对着蛇的七寸,猛地咬了上去,拼尽全力咬了上去。
牙齿深深地嵌入了灵蛇的七寸,越嵌越深,越嵌越深……
一股冰凉的蛇血喷进二流的嘴里。
蛇血喷进二流的嘴里,将他嘴里的珠子,冲进了肚中。
灵蛇最致命的部位受到重创,一时之间乱了方寸,开始拼命地挣扎起来。
紧紧缠绕住二流胸部的蛇身松了,但是,蛇头、蛇身、蛇尾开始不停地摆动起来,灵蛇企图作最后的努力,想摆脱二流的控制。
只听到“啪啪”声连响,灵蛇的蛇身、蛇尾不停地撞击、鞭打着二流的全身。
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从身体各处传来,二流仍然凭借坚强的意志坚持着,坚持着……
第005章 急救
廖丹,镇医院外科医生,被称为阿南镇“一刀”。
快要下班了。他正坐在镇医院为他专门准备的办公室靠窗的位置看着医书。
窗外的走廊上,镇医院的医生、护士、病人正各怀心思地走来走去,但每一个医生、护士、病人,从廖丹的窗前经过时,都要热情地与廖丹打招呼。因为,廖丹是个好医生。
从医学院毕业以后,廖丹放弃了优厚待遇的城区医院的邀请,毅然回到自己的家乡。因为,他的梦想,就是做一名救死扶伤的好医生,做一名家乡人人敬佩的好医生。
“急诊,急诊……”一声声急促的呼唤把廖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病人来了。医生的使命让廖丹立刻清醒过来。他赶紧站起来,将白大褂穿在衬衣的外面,大步走出办公室,来不及关办公室的门,便向急诊室冲去。
在急诊室,廖丹看见了躲在担架上的年轻的面孔,患者眉头紧皱着,满嘴是血,昏迷不醒。这病人不是别人,正是二流。二流一天一夜没有回家,刘越清便组织人手到山里把二流抬了出来,匆匆忙忙地朝镇医院抬了下来。他母则拿着家中仅剩的三百元钱跟在了后面。
廖丹对担架上的患者进行了一番认真的检查,又问了几句受伤的经过,便皱着眉头对身边的一位护士说道:“情况很紧急,需要安排手术。马上准备。”
那位护士小声提醒道:“廖医生,病人还没有垫交医药费。”
廖丹火了,对着护士吼道:“病人的生命重要,还是医药费重要。赶快安排手术,责任由我来承担。”
一番忙碌之后,病人被推进了镇医院的急救室。
二流他母在急救室门外焦急地等待着,紧张地坐在板凳上,使劲地搓着双手,眼睛一刻不离急救室的大门。她多么希望当这门打开的时候,一个完好的二流出现在她的面前。
刘越清、刘越干、刘越深三堂兄手里各夹着一根纸烟,在板凳上坐着,静静地啃着干粮、抽着烟,还不时地用手去摸一摸红肿得发痛的肩膀。
当二流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三人都松了口气,毕竟医院便是希望的代名词。
急救室里,廖丹正专注地在病人的身体上作着各种测试。
测试完毕,廖丹看着护士记录下来的数据,疑惑地说道:“病人心脏跳动极其微弱,是死亡前的征兆,按道理生命体征应该逐渐消失才对,可是生命体征却表现良好,这真是一件怪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这种现象的发生?”
病人的情况完全超出了廖丹的学识和认知,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廖丹深思了一阵,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对旁边的护士吩咐道:“王老院长经验丰富,你快去找他来看看。”说完,又埋头认真地观察、思索起来。
护士连忙答应一声,向急诊室门外走去。
刚走出门口,便看见三个嘴里还咬着东西的年轻男子和一个流着眼泪的中老年妇女围了过来,问她病人的情况。想都不用想,这几个肯定是病人的至亲。
这样的情况已经遇到过很多次,她已经麻木了,冷冷地复述着廖丹的话:“病人心脏跳动极其微弱,是死亡前的征兆,但生命体征表现良好,还在抢救中。我还有事,请让开。”
二流他母一听说“死亡”两个字,一路积累下来的意志和疲劳仿佛一瞬间击垮了她,她只感觉到自己脑海里一阵眩晕,就站立不稳,要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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