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那声音还有点熟,特别是那女的。
借着月光拨开草丛瞅了眼,李傻子就差点笑出声。就瞅个那男的爬在女的身上,在使劲捣弄。两人他都不陌生。
男的是刚跑他去买炮仗的刘长军,那女的是他大伯刘明德的老婆,村里有名的悍妇董玉兰。要说模样嘛,董玉兰倒也不差,就身材走样了。也都快四十的人,还指望能跟东婶一样呢。
水桶腰,大身板,大嗓门,这就董玉兰的标志。
也亏得刘长军下得去手,这就是脸盘子还算好,可就那快横竖都一般长的身材,这得多油腻啊。
吴月芝也瞅见了,嘴张得老大,这俩咋凑一起了,要传出去,刘明德还用做人不?
“没啥好瞧的了,咱们走吧。”
李傻子拉住她要转身,就瞅见刘长军扳住董玉兰来了个老汉推车,不知咋的,他瞧着像极了李水根杀的那头猪,再没法憋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有人!”
董玉兰打了个激灵,翻过身,就把刘长军绊倒在地。
“哪有人啊。”
刘长军压着了腿正好是受伤那条,立马捂住前后翻滚着说。
“咋没人了,我就听见有人笑了,”
董玉兰站起来,叉腰就喊:“那个狗日的敢偷看老娘,有胆子看,没胆子站出来?让我逮住了我抽他的筯,剥他的皮……”
刘长军一把拉住他:“婶,你别嚷,你这一喊,就算没人也招来人了。”
董玉兰又骂了几声才算完。
李傻子和吴月芝早跑回鱼塘那笑疯了。
正文 61章 我帮你把燕子弄上
李傻子在阅览室里端端正正的写着谭秘交代的大字,包括有挂在乡政府上的对联,横幅,还有乡长办公室外的春联等等。总共得有几百个字,他一大早就来了,写到中午还没写完。
李水根瞅见就肉疼,麻痹的,要不做这抄写员,这些字不得收个几千块?
连中饭刘明德都让李家乐帮他打回来,他就在阅览室里盯着。一定要让李傻子在今天写完了,好交给过来的乡干部带回给谭秘。
等饭来了,李家乐很不满的将饭往桌上一顿,也不看瞪眼瞧他的刘明德,就回办公室去了。
“好啦,先吃饭,吃完饭再写。”
刘明德还很人性的拍拍他。
李傻子翻了个白眼,低头吃饭。
李水根跑回家去吃了,他那碗蛇血还没喝完,专门留了半碗,等这白天喝。黄桂花也没出去,在家等他。
吃得七七八八,就见董玉兰进来。
李傻子一瞅她就想笑,可又偏得正经的问候声婶子好。
“你咋来了?”
刘明德有点惧内,瞧她就心里发毛。
“燕子回来了,你咋还在这儿,中午也没休息?”
燕子是刘明德的女儿,才十六,在县中读书,成绩倒不错,能指望成为李庄第二个大学生。平常都呵护得紧,当成掌心的宝,连她弟都比不了。
要说重男轻女,刘明德家倒没这回事。
“她不说明天到家吗?成,我过去瞧瞧。”
李傻子想着刘燕的模样,还有印象的是她去县中读初中前的事了,刘明德家离他家远,以前也不怎么走动。又差了一岁,这四五年都在县中,除了春节,寒暑假都不常回来。
最深的记忆就是她扁着嘴拿石头砸他家玻璃的事了,那事也怪他,那时脑子还没好,拿了把牛粪把刘燕的脸给涂了个遍。
小丫头当年可不咋的,模样瞧着也随她爸的多。
想着呢,就听到外头笑声不断,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女孩跟董玉兰走进来,刘明德提着个大包,不消说,那女孩就是刘燕,那大包是她的行李。
“咋啦,不认识了?这是咱家燕子,燕子,你也不认识他了?他是你水根叔家的小满哥。”
刘燕穿的是淡蓝色的羽绒服,脸算是张开了,模样俏丽,咋看都像董玉兰多些,皮肤很白,跟羊奶似的,穿的厚了,瞧不见胸多大。只是她那眼神,咋怎么有种高人一等的视角呢?
董玉兰听要叫李傻子小满哥,她也不乐意:“就那个李傻子,你记得吗?记不得就算了。我带你回家。”
刘燕高高昂起头,也没跟李傻子说话,就出去了。
“我这妹子就这性子,你别往心里去。”
刘长军捧着碗从外头进来,碗里的饭扒了一半。
“我哪能往心里去,到是你,”
李傻子嘿笑声,“董婶那身子,你都能钻,你能啊。”
刘长军手一哆嗦,饭都洒出来一地。
“昨晚在偷听的人是你?”
“咋啦?敢干还怕人听了?你没瞧见董婶,人家一点都没在意吗?”
李傻子满脸坏笑,刘长军跟个斗败的公鸡一样,垂着头:“你想咋办吧?”
总不能杀人灭口吧,杀了李傻子,那李水根不得跟他拼命?为董玉兰那女人,也犯不上。
“你俩多久了?”
“快五年了,草,我那时也不晓事,被她压着脱了裤子,就不清不楚的没了第一次。这说起来就是笔糊涂账。后来我每次回村,她就把我拽去野草堆里……麻痹的,你当我愿意啊,跟头母猪似的,压我身上时,我都快喘不过气了……”
这心里的秘密压了五年,终于有个诉说的对象,刘长军就一股脑的全抖出来。
李傻子听得津津有味。
“你咋不反抗?”
“我能反抗吗?我说不干这事了,她就说要告诉我大伯说我**她……”
噗嗤!
李傻子快喷饭了,这刘长军也就打架厉害,这脑子里都是屎。
“你还笑?小满,这事你别跟你爸说……”
“跟我爸说个啥?没意思。”
“那你打算要我帮你办啥事才肯守这秘密?”
“见你还没笨到家……”
被个傻子这么说,刘长军脸都快黑了。
“你先帮我把胡雷给处理了,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再想想。”
刘长军又问了几句,李傻子都没搭理他,见李水根进来,他忙找个借口捧着碗出去了。
“你刘大伯,想跟你认个亲,就他家那个燕子,咋样?”
“二妮咋办?”
“嗬,还想着呢,”
李水根弄张椅子反着坐,“你知道她去实习吧?实际就是打工。她去那地方叫东莞,我跟人打听过了,那地方,嘿,是个女的进去了,白的都能染成黑的,你还巴望她能好得了?这过年也没回来,指不定跟男人跑了……”
李傻子哼哼地说:“你就胡咧咧吧。”
“嗬,你还别不信,你不信就去问问前村的毛赖,他前几年不就在东莞的电子厂吗?那是个啥环境,你问他就清楚了。”
“毛赖的话你也信?成天胡吹大气的,嘴里十句能有三句真话就不错了。”
他没和李水根说,二妮给他打过电话了,说是要跟朋友去厦门玩,在鼓浪屿过年。
“嘿,你不信就不信吧,你爸跟你摆摆。燕子模样不比二妮差,再说呢,人家是高中生,这二妮读的是中专,这一摆就差了。跟着燕子就要考大学,我瞅嘛,准能考得上。这要考上了就是咱村第二个大学生,嫁给你,你还觉得亏了?”
“这是刘明德让你来说的?你问过董玉兰的意见吗?”
“问她做啥?”
“刘家是董玉兰做主,人家才是刘家的主心骨,你不知道?”
李水根一怔,就琢磨起董玉兰了,这母猪他瞧见就心头发怵,找她说这事,她能瞧得上小满?
“瞧你就知道没问过吧,人家董婶可不想把女儿嫁给你儿子。”
李傻子说完挥手道:“行了,我写大字呢。”
李水根边想边走出去,他一走,刘长军就又转进来了。
“要不我帮你把燕子弄上……”
“你咋这么下流呢?”
李傻子鄙夷的瞅他:“刚的话你都听到了?我就实话跟你说,我就不想要燕子,你爱弄,你去弄去。”
“嗬,还挑食?”
刘长军挤过来,“你不知道吧,燕子水灵着呢,模样你刚也瞅见了,那身段子,嘿,不差。”
“滚一边去,你就这么把你表妹卖了?”
李傻子提笔写下“春去秋来又一年”七个大字,咬着笔杆就想下面写什么。除开谭秘给写的,还有些让他自由发挥的,都是挂家属院里的春联。
“嘿,卖不卖的,说的咋这难听咧?我这不就为她着想吗?你想想啊,她要考上大学了,那是喜事,这要考不上呢?那不白瞎读这几年了?你别瞧她拿鼻孔看人,实际上嘛,好处得很……”
“让你滚你咋不滚呢?我这忙着呢,过完年再说。”
刘长军嗫嚅了一会儿,看他真忙,这才走了。
把大字写完了,搭得满室都是,这得等墨干了,才能卷起来。跟乡里来的干部交代完,李傻子就晃悠着出去了。
“李小满!”
还没走到家门口呢,一声娇喝,他顿时转过身去,瞧着刘燕。
“你肯跟我说话了?我还以为你去县中就变哑巴了……”
“你少跟我贫嘴,我问你,是不是你让你爸跑我家提亲去了?”
“啥?”
李傻子一惊,该不是李水根脑子一糊涂,跑刘明德家去了吧?越想越有可能,咋一个下午也没见刘明德再来村委会呢。
“哼,你少痴心妄想了,就你这傻子,也想娶我,我……”
李傻子抬手就一巴掌过去,打得她脸上红肿一块。
“你敢打我?我爸是支书……”
“我爸是村长……”
李傻子装疯卖傻,上去就把她身上的羽绒衣给剥下来。吓得她脸都红了,里头穿的是套头衫,再往里是件薄T恤。
这天飘着些雪,村里也没人出门,都猫家里。
“你要做什么?”
刘燕惊魂失魄的说,双手捂在胸前。
“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到,我就在这里把你日了……”
“你敢!我……”
不是敢不敢,李傻子连她套头衫都给剥了,就剩那薄T恤。
刘燕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可李傻子不动了,就忙瞧过去,见他盯着自己胸前,双手又捂上去。
“你敢摸我,回头我让长军哥收拾你。”
李傻子嘿笑声,把衣服扔给她:“本来想日你的,你瞅瞅你那**,还没发育,日起来也没个瘾头……”
“你胡说什么?”
刘燕勃然大怒,“谁说还没发育的,你眼睛让大雁啄瞎了?”
说着她一挺胸,李傻子就笑:“屁话,跟个男的一样就叫发育了?”
他讽刺说:“是,发育了,发育好得不得了。”
刘燕愤怒的抄起一把雪,熟练的揉成一团,砸在李傻子的脸上。
“滚蛋!”
她憋着哭,抱着衣服就往家里跑。
“老子帮你说亲,你咋把人家弄哭啦?”
李水根一回来就吼。
“没成吧?”
李傻子探头出来问。
“废话,你说呢?当然没成。”
刘燕过完年都没再见李傻子,窝家里死活不出来,连大戏都没瞧,李水根请她一家吃饭,她都没跟过来,还让董玉兰给她带吃食回去。
等到初二,李傻子就等着黄希过来,谁知猫了一夜也没人影,他就去找刘长军。
他家跟刘明德家挨着,一座独门独户的小院,家里就他跟他妈两人在,院口还堆着柴。
“你咋把腿折了?”
瞅着打着绷带的腿,李傻子就愣了,还是被捅伤的那条。
“别提了,拿了枪想去山里打大雁,脚一打滑,给绊了个结实。拖着腿回卫生室,说是扭伤……”
“扭伤也打绷带?”
“说能好得快些,我这腿要折了,那生意就没法干了,得快些好。”
噢……
李傻子想起件事:“胡雷的事就等你腿好再说,问你个事,你咋还有枪呢?”
前几年县公安局清枪,所有的鸟枪猎枪都缴了。
“我藏了把鸟铳,平常都搁屋里……”
“借我用用呗。”
刘长军愣了下:“你该不会想拿鸟铳去打胡雷吧?”
“哪呢,我也想打头大雁来吃,我会使,枪在哪儿?”
“后头呢,靠墙缝那旮旯……”
李傻子摸过去,就摸到一把黝黑的铁管子,抽出来一瞧。这保养得还成,连桑木的枪把子都没被虫蛀,瞅那管子,也没起锈。
“借我玩几天。”
“弹子在屋里我床底下,你拿一盒去吧,别打人就行。”
“好嘞。”
李傻子扛着鸟铳就去找赵秀英,这段时间有点冷落她了,但这不是主因,主要是去瞧瞧黑娃,那狗日的脑瘫了还不断气。
自打李四海三兄弟出事,这李家门庭冷落,去年那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都往这跑,今年呢,连个屁都没见。
“你咋来了?”
赵秀英惊喜道,李傻子年前说要等初七后再过来。跟去年相比,她累得瘦了,脸儿更尖了,愈发显得妩媚。
“我咋不能来了?给你拿的竹鼠吃完了?”
“毛皮给你留着呢。”
赵秀英转身要去灶房拿,被他抱住,就吓一跳:“黑娃还在屋里呢……”
“他都脑瘫了,还能咋的?在床前头弄你,他都没个动静……难道你还想他醒来?”
瞅着李傻子脸上的疑惑,赵秀英忙啐了口说:“醒来做啥,那东西又不顶用,一个夯货,原来就是个游手好闲的,还能望他下地?”
“这就对啦,”
李傻子想起桩事来,“你咋初二也没回娘家?昨天我瞅见你在竹林挖笋子。”
“还不是黑娃,我这要一走,他出事了,这旁人闲言碎语的,我可受不了。”
赵秀英还要脸面咧,李傻子歪了下嘴:“扔他在家,跟我去打雁去,瞧见没,这是从刘长军那弄来的鸟铳。”
“他咋个还留枪了?这要让人查出来,可不得出事?”
赵秀英一惊。
“能出个啥事,去弄几头大雁来吃。”
推她进去换了衣服,就挂着条麻绳在腰带上,等要打到大雁了,就串上脖子吊起来,省事省力。
这年初二还飞的大雁,都是晚飞的,笨得紧,一会儿排成S,一会排成B的。
也就刘长军那货,能绊到脚,李傻子可没那么笨,他带着赵秀英来到竹林北面的土坡,先用脚踩踩雪,看有没有虚积的,下头这要空的,一脚下去,得把脚折了。
这土坡过去就是一处山崖,地势比较高,离得大雁也近。
赵秀英被冻得搓手呵气,好在这头也没啥村里人来,不怕被人瞧见跟他在一处。
黑娃要活着,她还没这么死心踏地的,这半死不活的拖累着,她就认准李傻子了,说他那玩意儿把她魂摄走了,不管咋样,这辈子就靠上他了。
李傻子就当她放屁,他还能娶她?黑娃一死,她就寡妇了,要不死,黑娃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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