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水,如果脑部感染的话,我很可能就会小命不保。不过我转念一想,都到水里了,头部能不沾水?所以我一头就栽到水里去了。现在赘述起来长,但是当时仅仅在一秒之中,我就从大桥上跳到了水里。
我水性不错,会游泳。
跳到水里之后,我立马就往岸边游,越快越好。
我手脚并用,好不容易从江中心游到了岸边,刚一上岸根本没来得及多想,随便抢了一辆停在路边飞电动公路赛骑上,往我家里赶。
我知道不用五分钟,我逃脱的消息就会传到市内所有人的耳朵里面。我现在是要跟时间作斗争。
这只不过是我胜利大逃亡的第一步而已,走出这一步我可能会成功,但是也可能会失败。结果是生是死,还需拭目以待。
第181章 大公交
我骑着电动车飞速往家里赶时,在一号办公室里面,沈国强第一手拿到了我在南浦大桥上运用炸弹逃脱的消息。
沈国强看到这条消息,眉头一皱,当即下命令给警备区,公安局,以及城管大队和新闻部门。他不怕我跑,就怕我不跑。正好没什么紧要的罪名给我安排,越狱,畏罪潜逃最好。至于我真的逃走了?显然,沈国强从来不会去怀疑自己的能力。
他当即通知了卫星部门,让他们调查PX9521芯片的位置,做到实时跟踪,全力配合公安部门,一定要监控好目标,丢失了目标整个部门所有工作人员全部撤职。沈国强下了死命令,这些人自然好好干。他们可不担心我会丢失,因为他们将芯片植入了我皮下靠近血管的地方,如果去挖芯片,很有可能捅破手腕上的动脉。
事实上,我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管手腕上的芯片。我飞速的回到家里,上楼之后却发现夏婉玉将锁芯换了,我没有家里的钥匙。我有些着急,碰巧这个时候小思怡抱着肥猫鱼鱼从楼下上来了,我眉头一皱,心头一惊。鱼鱼被小思怡抱在手上,似乎就已经印证了一切。
小思怡对我说:“沈叔叔,你家门锁被一个女人换了,她临走之前将钥匙放在了我家里一把。”
我一听这个,着急道:“赶紧将钥匙给我拿过来,快。”
小思怡点了点头,带着我下楼。小女孩似乎不记得我前一段时间带着犇犇糗她的事情了,待我特别好,可是我却还记得。现在看着她将鱼鱼养的膘肥体胖,心中不禁有些唏嘘。或许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从小思怡这里拿过钥匙,我当即就要回家,走了两步,转过头看了看她怀中的肥猫,咀嚼了一下说:“鱼鱼是犇犇交给你养的?”
小思怡摇了摇头说:“不是,鱼鱼自己跑到我家里的,它第一次来我家,一口气吃了三条鱼呢,看样子是饿着了。还有,沈叔叔,犇犇去什么地方了?我好长时间都没有见他了,他还好吗?”
我张了张嘴巴,却不知怎么回答这个小女孩的问题。
因为我也好长时间没有见犇犇了,我蹲下看着小思怡,长舒了一口气说:“好好学习,犇犇会回来的,他要娶你。”
说完,我转身就离开了她家里,留下了怔在原地的小思怡,她低着头抱着怀中的肥猫鱼鱼,拽了一下猫咪的胡须,做小女孩心态。
我不能在这里多待,我知道我手上有芯片。他们随时都知道我的位置,我要马上离开上海,到海上到国外去。到国外找人将芯片取出来,然后我要去欧洲。我要去找孙晓青,她第一次离开的时候,我没有去寻找她,她回来了,可是这一次,如果我不去寻找她,她一辈子也不会回来。
她是我的妻子,我要将她找回来。
拿到钥匙的我将门锁打开,来到书房的大衣柜旁边,在柜子最里面找到了一个箱子。将箱子拉出来,打开看了看,满满一箱子的黄金。我没有多想,拿起来就走。这些黄金是去年我回老家在昌宏煤矿上抢回来的,这些东西是赃物,一直没来得及出手,现在要出去逃命,拿这种硬通货最好。尽管最近的国际金价一直下跌,但是这些东西足够我在国外立足了。
我带着一箱黄金下了楼,骑上电动公路赛就准备往码头赶。王颖丽应该在那里给我安排了一辆船,只要我乘船到了公海上面。就算暂时安全,到时候随便往东南亚或者是韩国日本一投靠,然后转机去欧洲,绝对万无一失。可是抢来的电动公路赛刚出小区门口,迎面就看到了十几辆警车朝着我就驶了过来。
我心头一惊,尽管心中已经有准备,但是我还是被这突然袭来的车队给吓了一跳。警察们的速度超出我的预料,实际上,这也没什么好预料的,在国内只要警察想查谁,分分钟这个人上学放过多少个屁都能查出来,更何况是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呢。看着来势汹汹的车队,我将电动车的车头一掉转,就进了旁边的小巷。
现在必须要玩灵活,不然一旦丢下车需要步行的时候,那绝对就到了死翘翘的时候。我专门往犄角旮旯里面走,反正方向是朝着海就没错了,只要靠近海,能逃到海上,我就会安全下来。可是我刚从一个小巷里面出来,迎面就又遇到了数十名警察,我刚准备调头离开,后方也出现了数十名警察。
我被堵在小巷中,穷途末路了。沈国强为了抓我,不但出动了警察,连城管都动用了。我还能往哪里跑?小巷的出口刚好是公交车站,我刚冲出来,一辆巨大的公交车就停到了站台上,车门打开,里面的乘客不敢下车。我脑袋一懵,骑着电动车就冲了过去,到了公交车门前,丢下电动车,提着装满黄金的箱子就冲上了公交车,直接薅住公交车司机的头发将他薅过来,我自己坐在驾驶席上,一脚气门下去,公交车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
烧天然气的公交车动力依旧强劲,一群警察忙不迭让开道路,一车乘客来回踉跄,全都被这一幕给吓到了,大呼小叫。我拿起车上的喇叭说:“都他妈别叫,老子不是劫匪,老子只是想逃命。”
刚才被我薅过去的公交车司机还想说话,我转头一瞪他:“你信不信我将车开到黄浦江里去。”
我这一句话出来,所有的人都不敢说话了,毕竟现在是我在驾驶汽车,别说开到黄浦江里,就是出了点车祸,他们都受不了。公交车可比电动车强力多了,公交车十几米长,马力强劲,走在路上就是巨无霸,什么豪车都是浮云。遇到公交车了都得让路,而且公交车还能走公交专线,我开着公交车一路狂奔到金山区,直奔金山港口。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自从我开了公交车之后,竟然没有人再拦我的车。而且但凡我经过的道路,好像都施行了交通管制。几乎没什么车辆,畅通无阻。等我到了金山港口的时候,我才发现岸边一艘船都没有。我即便是想抢一艘都不行。我开着公交车载着一车的乘客在码头上穿梭,心中焦急无比。可是整个港口,根本没有任何船只,无分大小。
哪怕是巨型货轮都没有。
我知道,这一定是沈国强的诡计,我将公交车停在码头正中央,车上的乘客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我是个传说中的杀人魔,可是我却只是将公交车的车门打开,让他们下去。上千名警察出现在四周,所有的人都向公交车围聚了过来。
我看了看手中的箱子,沉默了。
难道真的要完了吗?
第182章 真理的哲学
车上的乘客大呼小叫着冲下车,生怕一不小心我就改变了主意拿他们当人质。警察们手持枪械朝公交车冲了过来,密密麻麻成一整片。他们为了抓我,恐怕调用了市内所有的警用和军用资源。公交车上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身上的衣服潮湿无比,伤口正在隐隐发痛。这是因为我跳了黄浦江的原因,伤口正在慢慢发炎。如果不及时得到救治,我很有可能会死亡。
警察们先将车上的乘客救走,然后远远的围着公交车,不敢过来。其中一个像是谈判专家的家伙拿着高音喇叭在喊着让我投降,让我认输。我这么下去只能是徒劳无功的,是违反人类尝试的。听着他的瓜噪,我感觉到很烦躁。
难道我真的输了吗?真的要完蛋了吗?
连我的妻子,我的孩子都保护不了。让他们到海外去。
答案告诉我,真的完了。即便是我逃到国外,沈国强也一定会动用一切能用的资源将我抓回来。可是难道我真的要投降吗?明明知道结果,却还要义无反顾的去抵抗吗?
夕阳透过车窗照耀在我的脸上,我闭着眼睛,汗水顺着头发留下来,打湿了胸前的衣襟。阳光照耀在脸上的感觉,就好像是孙晓青在亲吻我一样,很温和,永远不狂野,但是却总会让人感觉很舒服。我不由想到了那个晚上,我抱着她站在海边,她问我,我愿意娶她吗?我郑重地回答愿意,她说了一句,真好。
她还说,等犇犇十八岁,她四十二岁,我四十一岁的时候。我们两个要放下一切,去走遍世界上的千山万水。去游历所有的名胜古迹,风土人情。去看遍欧洲的格调,去看遍美国的繁华,更去欧洲中东澳洲以及太平洋中间的小岛。去看遍走遍尝编整个世界。
脑海中的答案告诉我,要抵抗,要抗争,要反抗。
为了孙晓青,更为了我自己。
警察们全部都朝着我围了过来,他们手上拿着枪,前面举着防暴盾牌,看上去神勇无比。我眸子中出现一丝狠辣,即便是困兽,我也要上演一番轰轰烈烈的困兽之斗。人生本就是一场枷锁,哪怕是闯的头破血流,我也不能举手投降。
我一脚气门踩下去,公交车朝着警察们就冲了过去。他们立即作鸟兽散,随之一个领导下令,朝着公交车开枪。如雨点一般的子弹打在公交车身上,我趴在驾驶席下面开着公交车,我透过个侧窗去猜测前面的路,我要离开码头。我要逃离他们。子弹倾斜在公交车身上,所有的玻璃全部被打烂,两辆警备区的武装直升机出现在公交车上空,一个士兵扛着一枚穿甲弹出现在机舱门口。
只要接到命令,穿甲弹顷刻之间就会发射,击中公交车身,我将葬身于一片火海之中。
死亡,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
美国,马萨诸塞州哈佛学院图书馆内。
此时天色灰蒙蒙的,美国时间刚好是早晨四点半。但是在哈佛的校园和图书馆中,却满是早读的学生。这所校训为‘真理’学校里的学生,似乎非常努力刻苦。在图书馆的墙壁上面,用拉丁文写着这么一句话‘以柏拉图为友,以亚里士多德为友,更要以真理为友’。
凌晨四点四十分,木木已经来到图书馆二十分钟。
这期间她看了两首叶芝的诗,又读了一些关乎非洲土著文化和部落文化的调查研究。早读她从来不读那些令人感觉到枯燥的经济类书籍和资料,她认为,一天的开始,必须要读让人愉悦的文字,只有这样才有体力去迎接这让人痛苦的一天。
在哈佛,木木并不算特别刻苦努力的。
但是却是唯一认真学习的,国内有许多和她类似的人在常春藤盟校读书。但是那些男女大多数都在这边娱乐厮混度日,每天参加各种聚会和派对,甚至有一些还吸毒。而她则每天却都遨游在浩瀚的书海中,唯一开的小差恐怕就是去听凯莉的演唱会,她喜欢这个美国女歌手。在美国,她最喜欢的歌手是杰克逊,可惜这个上帝之音已经去世了,不过凯莉也不错。
看了二十分钟的书籍,木木伸了一个懒腰,准备开始今天的学习。
可是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出现在她视线中的茧叔来到了她的跟前,跟她说了两句话。
木木眉头一皱,对王茧说:“联系沈国强。”
王茧显得有些尴尬:“小姐,这样不好吧,您不是已经和老板约定好了,不管这件事情?”
木木点了点头说:“我是不管,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不能让他死。”
王茧没有再废话,而是匆匆离开。
木木嘿嘿一笑,提起钢笔在洁白的纸上写下一句话。如果这句话被放到哈佛校训下面,可能就连哈佛校长都会震惊。
以欺骗为友,以谎言为友,更要以厚黑为友。
校训为理想,而木木写下这句话,则是现实。
她从来不看柏拉图,也不看亚里士多德。人需要哲学,但是不需要哲学家。聪明的人,总是能将一切都变的很简单。愿意帮助别人就去帮助呀,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所谓的复杂,那只不过是前瞻后顾的害怕而已。而这种害怕,叫做哲学。
……
国内,天空中的直升机依旧在盘旋。我缩在公交车驾驶席下面,子弹一轮又一轮的倾斜。我也看到了直升机上面的炮手,我心头一惊,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在沈国强的办公室里面,他接到了一个来自美国的电话,对方只说了一句话:“你可以用法律来惩处他,但是你不能杀了他。”
沈国强怔在办公室里,还没有回答,对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沈国强赶紧通知现场总指挥,让直升机上的炮手收手吧。
直升机盘旋着离开码头上空,而公交车上的天然气也燃烧殆尽。公交车停在码头岸边,一群警察慢慢朝着公交车靠近,我透过车窗望去,黑压压一片人,我哈哈一笑。颇有一番驰骋沙场三十年,征战海上不复还的豪迈。
第183章 救我兄弟
看着千军万马朝我奔过来,我突然有一种项羽乌江自刎的豪迈感。
我不知道项羽乌江自刎时的感觉是什么,但是我却知道,当时虞姬陪伴在他身边。而现在,孙晓青不在我的身边。我不会自杀,这件事情即便是坏到家,只要他们别当场击毙我,我就不会死。可是我要去欧洲,我要去找孙晓青。我不想在监狱里面住一辈子,我更不想让孙晓青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国外。
项羽的豪迈我学不会,也学不来,因为我就是一个似刘邦一样的小人。
我跳下公交车,靠着公交车身的掩护钻进了一片集装箱里面。船,我现在必须要找船,我要离开上海。我跑到货场的岸边,去找码头上停放的船,哪怕是一艘快艇也行。可是一眼望去,哪里有船的影子。身后传来警察的脚步声和呼喊声,以及偶尔夹杂着的枪响。我踉跄着往前面跑,手中装满黄金的箱子成了我的负担,可是我依旧还要拿着,因为这是我的保命钱。
我转过一道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