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红鲤只是笑,只不过跟以前不一样了,这笑里有太多的牵挂,只不过这牵挂不属于我,闹心。
我看的心烦,说了声:如果不出意外,上面就会批准你的保外就医,那样,你就可以出去见他了。
段红鲤听见这话,眼圈儿忽的就红了,豆大的眼泪滴滴答答的往下砸,把病服的那胸口都给打湿了,你说这娘们哭就哭呗,还硬扯着嘴角给我挤出笑,不知道那样很丑么!
不知道,我会心疼么。
本来以为帮她出去会怎样艰难,会是以一种什么样惊天地泣鬼神的样子,就算是不踩着七彩祥云,但最起码是一个万人瞩目的情况下,但那种情况好像是只有出现小说和电影,我们处的地方只是一个骨感的现实。
段红鲤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脸跟上色一样立马就红润了,我没待多久,找了个借口出来,在医院外面溜达到了快蒋茜茜下班,然后回到医院。
在医院门口把蒋茜茜给接到,碰巧是看见开着奥迪的小柔出来,小柔过门禁的时候看见了我,那化妆的脸都抽了起来,差点掉粉。
小柔走后,蒋茜茜叹气的说:现在这小柔可是转正了,你说这是什么世道,小三还能上位。
吃饭的时候,蒋茜茜就一直跟我说这事,看来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我问:你不是说有事跟我说的么,不会就是说小柔的八卦吧?
带蒋茜茜吃的是必胜客,她舔了舔手指头说:当然不是,你还记得咱们小学同学有个叫杨豆豆的么?
小学同学几本都忘的差不多了,这人名很陌生啊,蒋茜茜有点着急,用手背擦了擦鼻子,学了一个动作,说:杨二啊!二哥!
蒋茜茜一说这个,我脑子里立马想起了一个人,到现在想起来,我还是打了个哆嗦。
我这里不得不说下二哥这个人,用俩字形容的话,就是虎逼。
当时我是在村里上的小学,那块经济落后,但是民风极其彪悍,抱团,所以我这种孤儿是很不受待见的。
二哥他爹跟他叔都是虎背熊腰的,二愣子类型的,二哥继承了父辈的优良传统,才七八岁那心狠的就跟什么似的,谁家人要是招他,他晚上就敢把人家柴火堆给点了。
村里穷啊,那时候小孩都拿着镰刀捡麦田里麦子,就是人家割走的麦子剩下的,二哥嫌丢人,不在我们村捡,自己拿着镰刀去了邻村。
邻村那孩子都一伙伙的,见到二哥自己过来的,就想欺负二哥,一个小胖仗着比二哥高壮,推了二哥一把,把二哥推在地上。
话说二哥人小力轻的,加上对面人多,正常的人都会怂了,可二哥不这样,地上抓一把土坷垃就扔那小胖脸上了。
第266章 大虎逼二哥
小胖当着这么多人被丢了土坷垃,感觉丢人,弯腰就按着二哥揍起来,二哥真他妈的虎,摸着手边的镰刀直接人家脸杵去,就一下把人家脸给割烂了,白肉都翻起来了,小胖周围的人一看这架势,都炸窝跑了,二哥按着地上打滚的小胖,看他脸上那肉也不害怕,吐了口吐沫骂:老子我就是杨虎,XX村的,有本事来找我!
二哥办的是一件二逼事,估计是以前听他爹讲武侠故事讲多了,做了案之后还留名,当天下午隔壁村的人就锄头铁锨的冲我们村去了,堵住二哥他家门口了,要找杨虎。
之前说过,二哥他爹跟二哥他叔也不是啥好鸟,纠结本家人拿着铁杠就要干,幸亏当时村支书来的早,好说歹说劝住了两拨人。
把二哥弄出来对质,你说他要是多个心眼,死不承认也就完了,可这二哥当着隔壁村的面,还装老成的喊:老子就是杨虎,人就是我打的,有本事你弄死我!
后来俩村子里到底是干起来,隔壁村吃亏啊,在我们村打架,那次俩村算是结下了仇,伤了十几口子,都是因为那个虎比。
干完架之后,当天夜里二哥就找不到了,后半夜才回来,你猜干什么去了,这狗日的晚上抱着麦秆柴火,堆了小胖家门口,给人家把家烧了,那时候可不是现在的砖瓦房子,而且都兴外面堆柴火,他这一把火差点就把人家的家给燎没了。
这次狗日的学精了,人家再来找,打死不承认是自己干的了。
再后来上学,因为他就上过两年级还是几年级,都是本村的,他这人仗义,不欺负本村的,不过坏,有次跟一个同学开玩笑,说让人家张开嘴他看看嗓子里的那个肉球,别人一张开,他咳的一口浓痰就吐人家嗓子里了,呕都呕不上来,还有次在教室房顶上,把一个同学绑个结实,然后用绳子吊房后面,我们那教室就一个小窗户,听不见别人叫,上了半天课了,老师才发现少了一个人,把那学生给弄了下来。
这二哥的虎比事多不胜数,后来辍学不上了,他家也搬走了,才不知道他消息了,不过这人上学时候挺照顾我的,没欺负过我,劫来的东西也没少分给我,我估摸着他是看我可怜。
蒋茜茜一说二哥,我心里挺激动的,毕竟小时候感觉这种人挺牛逼的,感觉这人肯定能混好。
我问蒋茜茜:你知道二哥在哪吗,见个面呗,好久不见了,怪想他的。蒋茜茜知道二哥对我好,笑
蒋茜茜笑着说:上次在医院碰见我的,还给留了电话,咱这把他叫过来?
我说:那必须的。
问蒋茜茜二哥混的怎么样,蒋茜茜只是笑。
等二哥的时候心里有点小激动,半小时后,对面的蒋茜茜拿着水喝突然呛了一口,我还纳闷,头上一疼,然后脑袋直接被人按到桌子上了。
当时叫了一声坏了,这是被蒋茜茜给坑了!
可是随后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很有磁性的男低音:臭要饭的,还记得老子不?
听见这声音,我都有点眼红了,当时我穷啊,所以学校里面的人都叫我要饭的,我听见就跟人家打架,可是就二哥叫我我不生气,因为他知道我是要饭的,所以从来不欺负我,还给我好吃的。
闹了一下,二哥的手从我脑袋上拿下来,跟蒋茜茜说:大鼻涕妞,你果然跟臭要饭的勾搭在一起了,当时我就感觉你俩有奸情。
蒋茜茜这被他损的。
我转头看二哥,挺瘦挺高的一个人,估计比我还要高点,穿一身地摊上买来的裤子t恤,长头发,脸上棱角分明的,有点秀气,甚至有点阴柔,不过这是脸上,但这货嘴角挂着那有点邪气的笑,身子虽然时瘦,但这不知道这几年二哥是干啥的,身上有股硬汉气,这阴柔跟爷们的气质一结合,我敢说对女人,尤其是少妇的吸引力那叫一个致命。
谁能想到这个大虎逼居然长成了这样,眉眼没变,依稀还是那种感觉,不应该啊,应该胡子拉碴的才对啊。
见我发呆,二哥又夯了我一拳,骂:臭要饭的,你是傻了啊,不认识老子了啊。
好多年没见自然会有点生疏,可是二哥还是那性格,仿佛除了身子骨长开了,其他一点没变,我呆了半天才叫了一声,想过去抱一下二哥。
但是被他丫的推开了,一脸嫌弃,说一个大老爷们墨迹啥。
我问二哥,你是不是去整容了,咋长成这样了,二哥说:整他妈比,快给老子整点菜,这都饿了三天了,那天见到蒋茜茜不好意思,那时候总拽人马尾来着,见到你这狗日的,好好宰你一顿,要是再见不到你,老子就要抢狗食了。
二哥张口闭口的都是老子,据说这b才开始回家下雨被淋,他妈给他擦身子,这狗日的张口来了句:可淋死老子了。被他妈一巴掌扇了过去,可是这一巴掌没扇改,倒是成了他的口头禅。
看二哥这样应该是混的不咋地,我这感叹这世界真奇妙的时候,二哥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含糊不清的说:之前过来,老子在医院看有人鬼鬼祟祟的,蒋茜茜你这大鼻涕妞可小心点啊,别让老子好容易找到一个同学,你在给死球的了。
蒋茜茜听这个苦笑不得,但我听见心里吃惊的不得了,腾的一下站起来,说:二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二哥说:老子骗你做啥,你又不在医院上班,你是怕蒋茜茜被人给捅了啊。
我喊了一声完了,然后赶紧往医院跑,蒋茜茜跟二哥都没闹明白这是咋回事,不过二哥骂了一声操,跟我跑过来,半到看见服务员上菜,直接把人盘子里的熏鸡给抢过来跟着跑,蒋茜茜在后面气的跺脚。
二哥很快就追上了我,边啃边问我:咋了,医院有熟人?
我拼命点头,段红鲤是二楼,我在路上就给温杰打电话了,不是我敏感,但二哥说了这事,我估计十有八九就是冲着段红鲤去的。
刚爬上二楼,我就发现病房门口的狱警没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眼角刚才好像是瞄到了有人影钻到段红鲤的病房里面。
我当时吓的心都不跳了,到了段红鲤的门口,我直接扑倒门上,想要推开,但是门被反锁了,旁边正啃鸡的二哥一脚跺开门,一个大光头吃惊的回头,叫了一声不可能!
这他妈光头我还认识,就是上次想砍死我的那个吴军,长毛的老大,这狗日的手里捏着什么,亮晶晶的,我一看,是老式刮胡子刀用的那种刀片,一边用纸包着,而床上的段红鲤已经是闭上了眼睛!
我操你妈!我肺都气炸了,想冲着吴军扑去,弄死这狗日的,可是旁边的二哥比我更快,手里的那熏鸡一扔,两步就朝着吴军跑去。
吴军一开始见到我们是挺吃惊的,但这人是个练家子,而且是个大混子,根本不怕我们,会骂一声:是你这狗日的,老子弄死你!
见到我们过来,摸着打吊瓶用的那铁架子就朝着二哥抡过去。
二哥这大虎逼躲都躲,那铁架子直接抡到他头上了,我估要见红,二哥用被打一下的代价,直接一冲拳打在吴军肚子上,吴军那么壮的身子一下被揍成了虾米,本来我还想冲过去帮忙,但二哥那一套连拳,都是往头上干的,几下就把吴军脸打出血,这还不算完,他站起来,用那特别廉价的皮鞋跟踩到吴军的手腕上,身子一拧,咔吧一声,直接把吴军的手腕给踩断了。
吴军倒是条硬汉子,嘴里嗤嗤的,疼的浑身发抖,就是不叫,脸都憋红了,二哥邪气的蹲下来,用手打着吴军的胖脸,骂:你他妈谁啊,知道老子是谁不,知道陈凯是谁不?你想弄死陈凯,看老子不弄死你!
吴军头上又是血又是汗的,疼的不行,但还嘴硬:你,你他妈等着,老子不光是弄死他,还要弄死你!
第267章 挑了他手筋
二哥听了吴军的狠话之后,哦了一声,说,你要弄死老子,行!
从吴军手里夺过来刮胡子刀刀片,用手捏住纸包的那个地方,然后另一只手按住吴军的头,一个腿跪在吴军的身子上,另一只脚踩住吴军被踩断的那个手,接下来的那一幕别说是吴军,就是我,也浑身发冷,头皮发麻。
这狗日的拿着刀片给吴军那手腕直接割开了,隔着那么远,我都听见刀片划过肉皮的那种咯吱声了,那吴军手上的血鼓起大血珠子,然后跟小溪一样的往外冒,就几秒钟,那血就淌了一大片。
这次吴军不屌了,也不男人了,像是杀猪一样尖叫起来了,他这次害怕了,知道面前这看起来有点秀气的男人是个狠茬子,不光是敢放血,是敢杀人的茬。
事实上却是这样,二哥一边听着吴军的惨绝人寰的尖叫,嘴里还咀嚼着刚才没咽下去的鸡肉,还嘟囔着:这刀片不好用啊,挑不了手筋啊!
我身上爆汗,段红鲤这时候也醒了过来,她多聪明的一个人,刚开始有点吃惊,但看见我之后,一下子就估摸出了事情的大概,连叫都没叫,只是跟二哥说了声:别在这弄死了!
二哥一想也是,懒腰抱着地上打滚的吴军,朝着窗户边走去,吴军自己现在虽然用手捂着伤口,但那血滴滴答答的,顺着手腕往下掉,二哥抱他从室内这头走到那头,血也流了一地。
窗户是打开的,二哥冲着吴军说了声:你又本事过来弄死我俩,记住,臭要饭的是我兄弟,打小在我跟前就没人敢欺负他,你给我记住了!
说完这话,二哥手一抛,把吴军从窗户里给扔了下去,砰的一声,地下传来重麻袋落地的声音,二哥脸色不变化的捡起地上的那熏鸡,都他妈刚才滴上血了,他丝毫不在意,张嘴就咬了一口,段红鲤这么美的人,他连看都不看,真怪。
我问段红鲤咋回事,看门的人呢,段红鲤说不知道,吃了药之后感觉困的难受,我知道这是有人要害段红鲤了,而且都买通了监狱里面的狱警,这当着我眼皮子作案,真把我当空气了。
二哥靠在门口啃熏鸡,没啃两口,骂了一声操,然后说:要饭的,你从窗户跳下去,快点,把床上那娘们也给老子弄走,看着碍眼!
我听这个感觉莫名奇妙,当然没听他的,跑到门口一看,傻眼了,那楼道走廊里一批拿着砍刀刮刀的小年轻走过来,一看见我露头,那些人像是炸窝一样冲了过来。
当时我知道完了,这下肯定是完了,今天估计要栽在这里,二哥给我一脚,骂了声:操尼玛快!说着这大虎逼什么都没拿就要往人群里冲啊,这不是作死么!
我回到病房里,拿着打针的铁架子就往外冲,没忘了跟段红鲤喊了声:快跑,快!
二哥没我跑的快,我抡着铁架子就往人群中冲,铁架子上面是分叉的,那些那砍刀的小年轻跑的又快,我盯准最前面的那个,朝着他脸就杵去。
这傻逼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或者是后面的人太挤了,顶着他就撞到了我拿的铁架子上,脸一下子就见红了,我像是疯狗一样挥着那铁架子,朝着那些人脸上杵。
我这玩意太长,不都是说兵器一寸长一寸强么,而且刚才一照面就把对面一个人给打花了脸,气势高涨,所以一时间拿这些虽然拿着砍刀气势汹汹,但并没有几个冲上来,可这就是一会功夫,那铁架子就给对面的人追拽住了,我这一下没抽回来,三四个人抓住了,我力气在大,这时候也抽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