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年少时闹出的事,他以后找女人的时候多有收敛,再也不肯碰有主的女人,可是,他看一眼旁边那个眉目如画却又高傲冷淡的女人,这样放手他实在不甘心。
正纠结着,调酒师把调好的鸡尾酒端上来,他送了一杯给青易说:“试一下,恶魔水,像它名字一样邪恶诱人。”
托盘里的高脚杯瓶颈优雅,流畅的弧形杯身泛着细碎的光,里面的鸡尾酒以褐色为主基调,里面几缕暗红色的酒液缓慢滑动,像两条暗色的小蛇妖娆的扭舞,酒液最上面是一层浅浅的蓝色酒液,灯光打在上面,折射出泠泠的磷光,倒是真有几分邪恶诡异的味道。
杨俊楠托起手里的酒示意她,几乎是没有选择的,她只能拿起来喝。
好辣!
那浓重的酒味冲的她几乎窒息,胸口一阵憋闷,喉咙像被什么烫过,一路烧灼到胃里。
这个混蛋,给自己点这么烈的酒!
荀青易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心想,只喝了这一口就这样,全喝下去不得死人啊!杨俊楠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杨俊楠着迷的盯着青易脸上染上的浅淡红晕,果然醉美人是最勾人的,尤其是冷美人。
昔日冷漠疏离的脸上染上酡红,红唇火辣如火玫瑰,目光迷离的看着你,真是圣人也会把持不住,化身禽兽扑上去吧。
被眼前的美色迷了眼睛,杨俊楠哪还会管不碰有主的女人什么的事情,满脑子都是怎么把人灌醉了掳到床上去。
看青易放下酒杯,他笑着说:“怎么样,够味吧!”
荀青易皱了眉说:“太冲了,这酒味道太浓了,我喝不了。”
杨俊楠马上阻止说:“这怎么行呢?怎么说也是我请的,总不能糟蹋了吧。”
被他一句一句的逼着,她一口一口的往下喝,舌头都麻了,根本尝不出酒是什么味道。
等到她心里升起想要无限制的喝下去的想法的时候,她猛然惊醒,自己这是快要醉了,看着高脚杯里剩下不多的酒,她当机立断的说:“那这最后一口酒,就算庆祝我今天与杨少认识啊,我干了,真的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〆糯~米*首~發ξ
杨俊楠没有说话,看她一口气把剩下的喝完,便笑着凑过去说:“是,今天遇到青易确实值得庆祝,只一口酒怎么够呢?调酒师,再来一杯恶魔水。”
荀青易那最后一口酒下去,几乎软了身子,酒气一阵一阵的冲着大脑,让她感到天旋地转的,知道必须要走了,不然……就真的要出事了。
不敢让他看出自己醉的不行,她强自挥手说:“不行了,杨少,我是真的不能再喝了,再一杯真的要醉了。”
她口齿清楚,还有一点点有气无力的样子,做足了喝了点酒有点有无力的样子。
你醉了才好呢,杨俊楠心里想,嘴上却说:“青易这就谦虚了,你还很清醒的嘛,再来一杯也没有问题的。”
青易手抖得都拿不稳杯子,杨俊楠见状心里一喜,这就快了,他凑过去,从身后揽着青易的身子,用自己的手包住青易的,将酒送到青易的嘴边,半强制的将酒往青易嘴里倒。
青易整个身子几乎都陷在他怀里,闻着怀中人清冷的气息,杨俊楠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嘴上说着:“手稳一点,不要洒在身上了。”
荀青易被源源不断流进嘴里的酒堵得说不出话来,有许多来不及吞咽的,顺着她的唇角流出来,沿着天鹅颈一样修长优雅的脖子流进衣领里。
杨俊楠盯着那褐色的酒液,喉结一上一下的滚动,眸色加深,伏在她耳边哑声说:“怎么这么不小心……”
最后的尾音消失,他的唇已经吻上了那雪白的脖颈。
荀青易身子一震,挣扎着拒绝杨俊楠的吻。
醉酒后的荀青易显然失去了平时的冷静理智,她忘记了在一个男人怀里乱动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果然,杨俊楠眼中的光芒更盛,声音更加嘶哑,低低在她耳边说:“既然你这么热情,我们换个地方继续吧。”
他带着酒精味道的气息熏红了青易白玉一样的小巧耳垂,他心里更加瘙痒难耐,眼看着就要凑上去将那玲珑含进嘴里。
正在这时却有个人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他从青易身上扒下来。
本来佳人在怀,慵懒无力的任自己上下其手,心中的得意不是一点两点,却被人打断,心里的不爽当然明显,他几乎是吼着说:“那个不长眼的混蛋来坏老子的好事?”他恼羞成怒的爆出粗话来。
一个英俊的男人,五官精致至极,尤其是那双冷寂到空旷的眸子,像是高高在上无情无欲的神,风淡云轻的让人无力生畏。
这赫然是应容与!
他看一眼手臂里俨然已经不太清醒的荀青易,在看地上那男人恼羞成怒的样子,自然之道把青易搞成这个样子的必定是眼前这个人无疑。
一眼瞄到吧台上剩了一小半的酒,他瞳孔一缩,空旷死寂的眸子里也升腾起了怒气,脸上越发冷漠似寒冰。
清淡到没有丝毫起伏的声音里那抹恼怒怎么都遮掩不住:“恶魔水?你竟然敢给她喝这个。”
应容与死寂到没有感情的眼睛紧紧盯着杨俊楠,声音冷硬如冰的说:“你想要干什么?”那话到最后俨然已经带上了几分狠戾。
第七十章 是谁心跳失衡
“深蓝”酒吧绚丽的灯光下,英俊淡漠的男人一手拥着一个瘫软了的女子,脸色沉郁如大理石,空旷的眸子里是森寒的冷意。
杨俊楠也是混迹在黑白两道多年的人,眼前的男人气场实在强大,被那样森冷的眸子看着,他酒色昏然的脑袋瞬间清醒。
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很强!
他站直了身子,半眯着眼掩去眼中慎重的神色,略显慵懒的说:“我想做什么?这还用问吗?有美人在怀,当然是干所有男人想干的事了。”
他瞄一眼应容与揽着青易的那只占有欲十足的手臂,笑着的说:“怎么?你是她的什么人?跳出来坏人好事,这事情做得可怖怎么厚道啊。”
应容与彻底冷了脸,早就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一手揽着青易,另一只手挥拳就往杨俊楠脸上招呼,这竟然是直接动手了!
真的不能想象,应容与这样空旷的好像不会有什么情绪波动的人,也有让他动怒失去常态的事情。
杨俊楠有些惊讶对方完全不打招呼,上来就打的行为,可是大脑还是在第一时间就下命令让身体闪躲,用手臂格挡。
可是,刚刚的酒精没有完全麻痹他的大脑,却麻痹了他的运动神经,已经被酒精侵蚀的身体根本做不到平时的灵活,这情况就像一个有着极深厚武学知识却没有丝毫内力的人一样,他明明看穿了你每一步的动作,甚至能够预料到你下一步的行动,却是一点招架的能力都没有。
毫无疑问的,他被重重打倒在地上,碰散了吧台上的杯子。
高脚杯落在地上碎裂的声音格外的清脆,几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里,酒吧里一时静的让人心慌。
一个女人两个男人,这样的戏码在酒吧里也是常见,只不过戏中的男主是少见的品质优良,那身气度一看就是有些来历的,这又让大家兴奋并且紧张。
杨俊楠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只觉得脑袋里像是打翻了染缸,眼前五颜六色,全是斑斓的色彩,又像是打翻了酱油铺子,嘴里酸甜苦辣咸什么味道都有。
他那里仿佛体会遍了人生五味晕头转向的回不过神来,已经暴怒了的应容与却不管他这么多,另一拳紧接着就打上来,不偏不倚的就落在了上一拳打的地方。
想象一下,一个成年男人下狠手打得两拳,那肿的,真的是跟猪头差不多。
应容与是个很淡的人,那不是性子冷淡,而是一个人实在是骄傲的极点,几乎没有人能让他放在心上。你想,他都把你当空气了,怎么会对着空气生气。
但是越是这样的人一旦被惹怒了,那后果就不是一般的严重了。根本不给杨俊楠喘息的机会,他拳脚相加的落在杨俊楠的身上,用上了十分的力量,那双一直淡漠空旷的眸子用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杨俊楠,那周身让人却步的冷冽森寒,好像要将人当场打死一样!
调酒师看到有人闹事,马上就打电话叫了保安,等到保安来的时候,杨俊楠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了,一只眼睛肿了一大片,青紫的流着血,另一边脸已经肿的看不清原来的样子,眼睛更是被挤得只剩下一条缝。
两个保安上去想把两个人拉开,可是已经完全被激怒的应容与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眼见着在这个时候还有人敢来与自己作对,他也不管那么多,一拳一个打到了。
另外三个一起过来的保安一看这情况,怕是碰到棘手的了,也顾不了那么多,先将地上被打得那个拖走。
杨俊楠已经被打得半昏迷了,但即使是在昏迷中,那几个人拖他走的时候,他还是被弄的疼哄出声。
杨俊楠被他们拉走,三个人有一个扶着他,两个人在前面挡着,开始被应容与打到的保安也爬起来,四个人完全把应容与包围住。
应容与住了手,声音里没有一点情绪波动的说:“你们这是要跟我作对了?”
即使是做了这么暴力的事情,应容与依然高贵从容,甚至在打人的时候,他也还是一样的优雅,甚至那高高举起的拳头,那脸上冰霜一样的表情,都一样的赏心悦目。身上那件宝石蓝衬衣平整的没有一丝皱褶。
看起来应该是保安队长的人说:“这位先生,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也不太清楚,可是你要是在这样打下去那可是要出人命的,对你对我们酒吧都不好,有什么事情好好商量,只用拳头还是不行的。”
应容与淡漠的琥珀色眼睛已经降到冰点,他斜斜向那说话的人看去,说:“有什么事情我担着,无论是这个人命,还是深蓝以后的生意名声。”
那保安被他的眼光吓到,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啊,森寒到极点的冷漠,带着漠视一切的冷漠。
就像是骄傲的蛰伏在九霄之上的神龙,因为被人触动了颌下的逆鳞,暴怒的要毁天灭地的样子。
保安相信,这个人说的是真的,他是真的想要这个人的命!
但是很快,酒吧的老板就赶过来了,看到这个情况,他倒是有一点呆愣。
其实,今天晚上是他请应容与过来,两个人是同学,偶尔有点联系,应容与是一个只能仰视的人,无论在哪个领域,什么时候。
他从小就是一个被各种光环笼着的人。
今天好不容易请到他,谁知道不过是出来一下,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看到保安那里进气没有出气多的人,老板感觉到头疼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应容与这么暴力的样子,应容与一直是淡漠的,是霸道的,是不讲理的,是随心所欲的,可是,无论是什么,他总是优雅高贵的,什么时候有过这样动粗的行为?那双眼睛里几乎将人冻结的森寒情绪,什么时候在他的身上出现过?
这人虽然情绪淡漠,可是却是个霸道张狂的人,越是少见的情绪一旦被引发,那后果就越严重,他开始为自己的小店感到担心了,要是这大少爷一个不开心,那一把火烧了自己店子的事情他都做的出来。
看到老板来了,保安马上过去要向老板报告情况,那老板挥挥手让他下去,保安虽然疑惑,但良好的职业道德还是让他乖顺的没有多说话。
老板转过去问应容与说:“容与,这是怎么了?”
应容与冷冷的看他一眼说:“你自己不会看?”
老板脸色一僵,心想我看什么,我就看到你为了一个女人差点闹出人命,还一副“我很委屈,我很生气”的样子,难道让我照实说啊?
这个自然不能照实说,他说:“不管是什么事情,真要是闹出人命也不好,算到天上你这也是防卫过当了,事情搞大了,伯父那边也不好办。”
应容与看都不看他,眼睛紧紧盯着地上的人,说:“没我爸什么事,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承担。”
老板是彻底没话说了。
这两人的对话可是把手下人吓得不行,老板能够在璋城开一所这么大规模的酒吧,将名声经营出去,那靠的不仅仅是老板的精明和善于管理。
开酒吧总要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黑白两道都要吃得开,老板跟政府高官都有来往,什么时候见过他这样讨好赔笑的样子?更主要的是,对方一点都不放在眼里。
场面有一点僵,应容与不想放过那个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男人,老板也不能放任应容与就这样在酒吧里打死人,这样的情况,老板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
却在这个时候,一直挂在应容与手臂上的荀青易有了动静。
荀青易脑袋昏昏沉沉的,却感觉有个人的手臂紧紧揽着自己,那人身上有股很好闻的男子味道,有点熟悉,可是……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时不对的!她开始挣扎。
察觉到她的抗拒,应容与怕她自己站不稳摔倒,只好收紧了手臂,将她完全抱在怀里,在她耳边安抚说:“你别动,现在你自己站不稳,小心摔倒了。”
老板眼前一亮,这个女孩子看来有点不一样啊,人精一样的他马上说:“容与啊,看你这位朋友都醉成这个样子了,还是先安顿好她再说吧,醉酒的人照顾不好那可是要生病的。”
荀青易不停的在他怀里推拒,嘴里说着:“走开,我自己能走,你走开。”
应容与从来都是被人照顾的大少爷,什么时候照顾过别人,他低头看了一眼一点都不安静的青易,神情间一点挣扎都没有的说:“今天我是有事情,你如果有机会就告诉那小子,这事情没完。”
说完就半托半抱的把青易带出了酒吧。
把她放在车上给她系好安全带,抬头就看到荀青易睁开了眼睛,星光一样璀璨的样子,让人着迷的一汪春水。
几乎要迷失在那一汪春水中,却听到她脆声说:“应容与,你是应容与!”
她脸上的笑容灿烂的让夜晚的星子都失了颜色。
在昏暗的车厢里,荀青易笑容华美如水钻,瞬间点亮了整个夜晚。
看着她脸上的笑颜,应容与感觉自己的世界也好像这被点亮了的车厢一样,整个都亮了起来
他动作一顿,心中微微一跳。
在这样静谧的夜里,满天满天璀璨的星星,在只有她和他的车厢里,她与他挨得那么近那么近,近的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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