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囚徒到省委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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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囚徒到省委书记-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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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刚回去就在禁闭室旁边一间空屋子里审于胖子,让他写补充交待材料。白刚坦率地对他说:“我知道你小子玩的女人还多,你不愿意说我也不深追了。但是有一点你说不过去,那么多人和你勾扯那么多次,妇女队管那么严乔含能不知道,她为什么给她们方便,为什么不管?你和乔含到底有什么勾扯,不说清楚,你的交待能让领导相信?要从宽处理必须彻底交待,不然你这一关过不去。”

于胖子两只小眼睛望着白刚滴溜滴溜地乱转,看到白刚那种严肃认真的样子,知道不交待过不去:“不用说领导怀疑我也觉得这一点瞒不住,可是以前人家对我那么照顾,说好了万一出事儿绝不能把人家卖了,我哪能把人家说出去?”白刚说:“别人你瞒得住,她你瞒不过去。”于胖子说:“是!是!我知道。”但是并不交待,低着个脑袋只是唉声叹气地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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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禁地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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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刚知道他思想里在作斗争:说不说?说哪些不说哪些?白刚猜想他俩极可能发生了肉体关系,至少也是用钱物买通了乔含,或者这两种情况都有。他觉得现在不能打迂回战,也不能容他细算账避重就轻。要单刀直入,迅雷不及掩耳,打他个猝不及防。已经给了他很大压力,他内心已经十分紧张。便故意沉默了一会儿,使他的精神达到出神发呆的境地,屋子里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几乎都听到了对方呼吸的声音。白刚便突然把桌子一拍大吼一声:“你俩到底整过多少回?”

“啊?就三四回,三四回。”于胖子吓得一激灵,猛然抬起头来慌乱地说。说完又心神不宁地辩解说:“白班长!我本来看不上这个黄脸婆是她老找我……”

“每次都是她找你吗?”

“啊!对了,第一次是我找她。”于胖子说:“我先想上肖娇娇咧!她因为多次挨整有顾虑,和娇娇发生关系以后,觉得不买通乔含时间长了准露馅儿。乔含经常找我上外边捎东西换人民币,来了后还老跟我套近乎我没动心。后来一想把她拉下水不是和谁干都没关系了吗?有一次她又来了,我就主动跟她表示亲热很快她就上钩了。”

“勾搭那么长时间,能够就三四回吗?”

“白班长!具体次数我真记不清了,顶多七八回吧!反正不多。”于胖子说,“我整的人多了,但不愿和她干事,她缠磨厉害了才整一回。每次我都是让她扭过头去撅着,我懒得看她那张脸。”

“你给过她多少东西?多少钱?”白刚想摸摸这方面底细。于胖子说:“唉呀,这可说不清了,她们没单独开伙时给过她不少粮票,每次回家至少得给她几十斤。和她发生关系以后,让人从外边捎东西,主要是糖块点心烟,她都没给钱,一共多少记不清了。”

白刚立即整好了材料给于胖子看了,让他签名并按了手印,将材料交给了彭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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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禁地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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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料交给彭股长以后妇女队怎么样了?白刚急切想知道个消息。心中正在焦虑彭股长举着大烟斗来了,他来的目的是想把白刚调到食堂管伙食,这是队长们商量过的。认为白刚正派公道,不会贪赃枉法,而且大闺女坐怀不乱,免得出现第二个于胖子。

在饿死人的年头,管食堂这可是天大的好差事,没承想白刚执意不去那是非之地,彭股长一再说服白刚还是不答应。彭股长看他是真的不想去便说:“你这人也真怪,这么好的事硬是不干,不过不去也不勉强。以后集训队不准备收人要取消了,只保留禁闭室,人也不会多。原来打算留下杨树兴和唐玉,再找一个人,你不去就你们仨看禁闭室吧!说实在的禁闭室还真缺你这么个人,这次你整的材料可发挥了作用,不仅除了一害,还除了一霸。”

“还除了一霸?谁呀?”唐玉惊讶地说。

“妇女队的大班长乔含,你们没想到吧!”

“她也有问题?这可是队长跟前说一不二的大红人啊!”杨树兴觉得这可是爆出的冷门大新闻,连连说:“想不到。”从彭股长的话音里听出,一定是和白刚写的材料有关,他疑惑地望了望白刚,想从他的脸上看到答案。白刚的脸上非常平静,好像这事和他无关。

彭股长说完也一直看着白刚,他以为自己既然公开点出了乔含,白刚一定十分高兴,而且说说他怎样发觉出乔含的问题。但看到白刚一脸漠然无动于衷的样子,觉得这个人真沉得住气。无奈只好直截了当地说:“原来人们也考虑到妇女队出这么大事,很可能有乔含掺和。但是送禁闭室前,好几个队长都审问过于胖子,什么法儿都用了他软硬不吃,就是问不出来,你是怎么让他交待出来的呢?”见白刚只是笑笑没有马上回答。他怀疑准是几个人动过手脚。便对唐玉杨树兴说:“是你们几个帮忙收拾他了吧?”

“没有没有,白班长问的时候我们连屋都没进。”唐玉赶紧否认。杨树兴也说:“真的,始终就是他一个人,我们什么也不知道。白班长向来反对打人骂人,谁敢帮着他去收拾人?”

彭股长又看着白刚,意思是说怎么回事?白刚仍然是笑笑说:“我没费劲,只是做了做思想工作然后问了他一句,他就说开了。”

“只问了一句可能吗?”彭股长不满地说。

“真的。关键时候一句就解决问题。”白刚郑重其事地说。

彭股长看来仍然不太相信,可是无法再谈下去了,便说:“那可真神了。不管怎么样吧!把问题搞清楚了这也算坏事变好事,为食堂除了一害,还为妇女队除了一霸。要不领导还发现不了妇女队这么严重的问题,她把妇女队搞得乌烟瘴气……”

白刚正想听听领导怎么处理妇女队这些问题,可能是彭股长也发觉自己谈得太多了,一句话没说完却戛然而止,白刚心里仍然留下了放不下的谜题。洪雪梅、王雅兰她们到底怎么样了?乔含又怎么处理了?

彭股长一走白刚就去黎公那里打探消息。黎公在床铺上盘腿打坐聚精会神地卷烟,看到白刚那种着急的样子便说:“洪雪梅一直没出来,看来吉凶未卜啊。”正说着洪雪梅风风火火地来了。没等她说话黎公笑笑说:“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几天没消息可把你表弟急坏了,还以为你关了禁闭呢!”

“你还别说真差一点啦!”洪雪梅说:“前几天熊队长还气势汹汹地找我们几个个别谈话,让老实交待问题,说我们有计划有预谋地反对批斗破坏会场要造反。乔含也耀武扬威趾高气扬,四处活动准备开我们的批斗会,我哪敢出来呀!可是没两天熊队长蔫了,找乔含在队部密谈,有人看见乔含从队部出来哭了。现在也不张牙舞爪了,我一想准是你们向管教科奏本发生了作用,你们办了件大好事,可谢谢你们啦!”洪雪梅越说越高兴,最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直冲他们打躬作揖。

黎公想不到这么快竟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可是他并没向彭股长说过什么,便赶紧声明说:“我可不能无功受禄,我还没见到彭股长呢!你赶紧谢你表弟吧!”然后对白刚说:“你有什么灵丹妙药一炮打响?”

“不是我有灵丹妙药,正应了那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她做了那么多坏事,应该让她来个大曝光啦!”白刚接着说了说简单情况。

洪雪梅虽从熊队长、乔含的表情看到了一些变化,但还不相信对乔含会有致命打击。听白刚介绍了情况以后,他们皆大欢喜。不过对乔含能不能倒台,洪雪梅仍然很担心:“即便乔含和于胖子发生了关系,领导也不一定让她下台,她和队长们的关系可非同一般哪!虽然彭股长知道了她是一霸,但最终决定权仍在妇女队。”黎公也同意洪雪梅的意见,说:“过去几年妇女队也不是没出大问题,但是一涉及到乔含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啦。”

白刚认为这么大的问题不会不处理吧?后来的事实证明白刚还是犯了书生气的毛病。乔含倒是悄没声地从队部搬到了班里,但是人们还是叫她班长,因为并没宣布撤销她的班长。队里表面上没有了大班长,队长有事还是让她办。熊队长一来她还是在耳根子底下嘀嘀咕咕说个没完。取消大班长看来只是掩人耳目应付管教科。很快队里又传达说于胖子这事不要再声张了,以免影响妇女队的声誉。和于胖子发生过关系的人只是写个检讨完事。主要是照顾了乔含一伙儿,当然肖娇娇也不再蹲禁闭。对王雅兰、吴小金和洪雪梅等的批斗自然也就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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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禁地4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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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刚已经在教养所呆了四年,这期间许多人都解教摘帽了。他虽然做了不少工作,队长们也公认他积极肯干正派可靠,但因不认罪每次解教摘帽都没他。到了1962年的夏天关于右派可以甄别的传闻不少,白刚自然对这事十分关心,但是禁闭室消息闭塞,所以很想找人摸摸实底。前几天他和黎公、洪雪梅见面时也谈到这个问题,他们也只是听点儿传闻,白刚便想起了鲁金。鲁金回队以后,很快成了队部大班长,他接触人多消息一定不少,而且一个人住在队部白天没人正好谈话。

一到队部,鲁金、吕运隆都在,两人神神秘秘地对视着。见白刚来了两人同时笑了笑却谁也没打招呼。鲁金用手示意白刚坐在他桌子对面的凳子上,吕运隆立在离鲁金两三米远的地方,见白刚来了,便借机向鲁金跟前走了几步说:“咱说的话还算不算?”

“算啊!你往后站。”鲁金用一只手捂住了衣服左上角的口袋喊叫说。白刚看着这奇怪的场面不禁问道:“你们这是演的哪一出?”鲁金说:“我们打赌呢!”一只手仍然捂着上衣口袋对白刚说你有事吗?有事我们就收场。白刚说:“没事!打什么赌呢?”鲁金说:“这小子泡病号。”他用另一只手指了指吕运隆:“上午他没事儿到我这儿折腾……”

“鲁班长!你可别诬蔑人,咱可有正经八百的病假条该咱爷们儿歇歇。”没等鲁金说完,吕运隆板起面孔佯装生气地说。鲁金说:“是是!有病假条。”然后笑了笑对白刚说:“这小子说你一个人呆着怪没意思的,咱给你露一手玩玩儿咋样?我说你又有了什么坏主意?他说你怎么老是隔着门缝儿看人呢!别把人看扁了。咱可是改恶从善啦!只是玩玩。他指了指我口袋中的钱包说不出两个钟头,你的钱包就是我的你信不信?我说不信,他说咱俩打赌吧!输赢十个烧饼咱们饱餐一顿。我说行但是有个条件你离我远着点,不许老围着我身边转悠。这不我们俩坚持到现在,只剩十几分钟了我准赢了,你就等着吃烧饼吧!”

“他手捂着钱包就会转到你手?那不成变魔术了吗?”白刚对吕运隆笑了笑。吕运隆借这个机会向前走了走表示有些懊悔地说:“你不能老用手捂着啊!老捂着那神仙也没办法啊!”鲁金捂得更紧了,并且得意地说:“往后站,往后站!咱可没讲这条件我当然可以捂着。”吕运隆有点失望地说:“你的警惕性倒满高的啊!”鲁金说:“只有几分钟胜利马上到手了,警惕性不高还行?越到最后越不能松懈啊!”他笑了笑很满意自己考虑得周到。

白刚在一旁微笑着,等待着这一场魔术的结局。三个人谁也不说话了,默默地但是紧张地消磨这最后的几分钟。三个人不住地看表,谁也不说话只是不时地交换一下微笑,同样的微笑内容却很不相同。白刚看看吕运隆觉得这小伙子也有哑口无言认输的时候,他的笑有点讥讽味道。吕运隆咧着嘴,嘴角上流露出无可奈何的懊恼。只有鲁金笑得最甜蜜,是胜利者的微笑。

最后只有两分钟的时候,鲁金还用手捂着口袋,吕运隆只好认输了。他不高兴地说:“今天算栽了,没辙了。我算知道你们知识分子儿了。真会钻空子,打这种赌哪有老用手捂着口袋的?活了这么多年也没遇见你这么精明的人。这样吧,我去买烧饼。”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十张“小票”说:“换给我十块人民币!”

“你小子也有认输的时候?”鲁金愉快地笑了,用一只手掏出了钥匙开了锁,另一只手仍然捂着口袋,他决心直到最后也不放松警惕。

他拉开了抽屉,抽屉里井然有序:一半是队里的账目表册一半便是钱,有小票有人民币。人民币有一元的五元的,每样都用夹子夹着放得整整齐齐。

吕运隆看见了钱,便向前一指说:“我就要两张五元的!”鲁金知道这小子手疾眼快,怕他在这么多钱面前做手脚,见他上来连忙用两手捂住敞开了的抽屉命令说:“往后站!”

吕运隆马上退到两米之外。鲁金说:“不许动,等我给你拿钱!”说着拿出了两张五元人民币:“给你,拿小票来。”

“鲁班长!不用了,钱包到我手了。”吕运隆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笑着说。鲁金慌忙地一摸口袋,真的,钱包没有了。大家看看表,还差一分钟。

鲁金和白刚都惊异万分。鲁金警惕性那么高,白刚就坐在鲁金对面,钱包是怎么在两人注视之下到吕运隆手里的呢?原来就在他一只手在鲁金胸前指着要两张五元钞票的时候,鲁金急得两手一捂抽屉,他另一只手却从鲁金身后肩膀上把钱包抽了出去。因为这一切只发生在短短的一瞬间,人们只注意了吕运隆要抓钱,鲁金两手护抽屉和他的喊叫,却忽视了吕运隆的另一只手。

惊奇中白刚说:“你可别老想着这一手啊!最近是不是又玩真的啦?”吕运隆连忙辩解说:“没有,放心吧白班长,你那么开导我我能当耳旁风?那也太没良心咧。咱可是洗手不干了,不信你问鲁班长。”鲁金说:“吕运隆可是表现不错,还认真学习起来了。”白刚有些不相信:“这是真的?”鲁金说:“是啊!队里有几个孩子都挺聪明的,就是没有很好学习过。他们很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觉得不能老让他们这样混沌下去。有时间就给他们讲讲历史故事,成语故事。还给他们看鲁迅的书……”没等鲁金说完,吕运隆得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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