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还是有些为难,“你们都太年轻,那些事太不可思议,恐怕……”
没等他说完我插嘴说“凡事皆有可能,薛老板先说说前八个人的情况再说。”
“好吧,唉——”薛仁贵终于屈服,徐徐道来“第一个人是卖皮草的,当时房子连天窗都没有,就连排烟口也是堵死的,可是不晓得从哪里进去野猫,把那些貂皮大衣全抓坏了,后来又进来不少蟑螂搞破坏,两次下来,这位老板赔的够呛,生意也做不下去,只好关门退房了。不过我倒是觉得他的事没什么邪门的,这人是黑道地,没准在外面惹下了梁子,仇人弄这些事来害他的。”
这老小子,现在还在打混,真是想抽他。
忽然明明问“那乌鸦的事情呢?怎么回事?”
“唉!”薛仁贵拍了一下大腿说“那都是乱说的!那年确实飞来很多乌鸦,不过落得哪里都是,什么电线上,树上,路灯上站得黑丫丫的。”说着他伸手指着门外的柳树“以前那里是棵白杨,这片儿中唯一的一棵树,当时是秋天,树上没有树叶,乌鸦站满了树瞅着这边让人觉得甚的慌,完了要说城里人没见过这事吧——就开始乱说,你们说吧,阳光在西面,乌鸦看东面有什么不正常的,这倒好,把人都给吓跑了。”到这儿他停了一下,喝起茶水。
我问“野猫是如何爬进店里的?”
薛仁贵一边咕咚咕咚地喝水一边摇着手,刚咽下就说“不清楚,不过我猜八成是店员干的,早就预计好的。”
猜!?这么容易叫你猜到!就不会倒了八家店了!算了,先姑且信之。
maria问道“那第二家呢?”
“就是闹鬼死了人的那个!”薛仁贵愤恨道“人那!就他妈的爱造谣!”他又点起一根烟深吸了一口,说“房顶上的那个鬼!其实是那个弄药的老板的什么祖传秘方,说什么夜里要罩着白布晒月亮,搞的那个邪乎!”
此话一出,我们几乎跌坐在地上,好牵强的结果啊,算了,继续姑且信之。
只见随着水流窜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我们定盯一看,竟然是一只腐烂不堪的死猫!
同居第三年
第十二篇 … 事有蹊跷
一只灰黑的花猫,被水泡得湿湿漉漉的,全身的毛结成一股一股的粘在一起,露出黑青的肉皮。
它闭着眼睛,嘴巴也紧闭着,然而腮帮上的肉皮腐烂开来,让里面青白的尖牙暴露在外。它的肚子上破了个洞,早已风干得发黑的肠子垂在一旁,渗出紫色的斑点,虽然看不出是什么,但让我感觉很恶心,鼻子更是闻到一股比液化气还呛人的味道。
它的姿势很奇怪,像是婴儿般的倦缩着,并且四肢拢在一起,一点缝隙都没有。仔细一看,却是它的四肢被铁丝绑住——由于铁丝陷入皮肉中,让人很难发觉。
更让人心寒的是猫脖子上的绳子!跟小手指头一般粗!这根绳子被烟和黑灰浸渍很久,变得黑腻腻的,它紧紧的系在猫的脖子上,似乎一点都不在乎猫能不能喘过气来,硬是勒入肉里!而且这条绳子很长,少说有两层楼那么长,而且原来的长度可能不仅如此,因为在绳子的另一端,线头非常零乱,看起来是被刮断的。
看样子,这只猫死了很久,可是为什么会在我们的排烟管道中?总不会是自己爬进来的吧!?看着猫脖子上系着的绳子,我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综合上述情况来推断,这只猫可能是被人打死,再用绳子吊进来的!
然而无论它是怎么来的,我、薛仁贵、张师傅见状无不心惊,除了张师傅外,我和薛仁贵都僵住了!而张师傅也许见多了大场面,这种状况他已不觉得怎么样,就拦住闻声走来的四女。
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好奇冲上来的疯当前看到,只听她一声闷叫,捂着嘴就向楼上冲去。后面跟上来的小敏见了“啊——”地一声尖叫,捂起眼睛就跑开了。也算明明和maria走运,站得较远,就免了惊吓之灾。
收惊之余,我们三人商量起来,如何处理这个场面。
“我看……”薛仁贵试问道“就用个袋里装走再找个地方埋得了。”
“可是薛老板。”张师傅神色凝重地说“你不觉得这事儿有问题吗?”
“唉,不就是一只死猫吗!有什么大不了的。”薛仁贵递上一根烟笑道“八成是自己跑进来的。”
自己跑进来的!?哦,这猫自己在脖子上拴了条破绳,然后跑上好几层楼的天台,再跳进烟筒中,无巧不巧地掉进我店的管道中,然后绳子就卡在什么地方,把猫给勒死了,今天用水一泡就冲出来了!莫非这个薛仁贵是这么想地!?
还是他为了我们的事业才把这事压下来,不对外声张。
毕竟食品店中出了一只烂猫影响不好,客人多少在意这个卫生的问题。
张师傅见薛仁贵这么说,也就随了他,可是!这种做法我是不同意的!
“两位请等一下,我觉得这事应该报警。”
“哎妈!”薛仁贵惊慌道“小老弟你咋能这么想呢!?你这要是报了警,卫生局一来你这店还咋开啦!?”
张师傅也跟着劝我“兄弟,薛老板说的没错,你还年青,不知道跟官们打交道的结果,报警绝对没好处的。”
薛仁贵又说“小老弟就听我的吧,咱又不是害你,有好处的事儿我又怎么能拦你呢!?是不?”
虽然这是为我着想,不过他的好意我唯有心领,因为我有了另一番想法。
“两位不防先听我说说这么做的原因再决定。”
薛仁贵和张师傅对望一眼,想了想就静下来听我说。
我说“首先这只猫是不可能自己爬进来的,看那条断绳和铁丝就再明显不过,可以确定这是人为造成的。虽然不知道这是恶作剧还是故意的,但是如果这是故意的,一次不成就可能会有下次,所以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应该报警。”
“不妥不妥!”薛仁贵摆手说“这样做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客人听说你这有死猫,是不管有人故意还是什么,人家就以为你这有病菌,没人敢来的!”
我冷笑两声,说“薛老板,知道不知道什么叫做‘物极必反’?”
“怎么说?”
“若是你这之前没什么谣言,我就认同你的做法,可是如今这房子牛鬼蛇神的,今天出了这事儿,你不是说人们爱造谣吗?你说若是人们听说今天有人故意用只死猫来想把人的店扰黄,你说以前的事儿——会不会被推翻呢?”
薛仁贵听了直拍大腿,喜道“真的哎!我他娘地怎么就没想到!呵呵呵,还是年青人头脑好,事儿想的清楚明白。”
“可是……”张师傅慎重地说“这样卫生局就会禁店一段时间吧。”
薛仁贵笑道“诶!这小意思,我在卫生局还是有点熟人的,这又不是卫生不合格,是有人搞鬼嘛,只要好好消消毒,保证两三天就能正常营业了。”
张师傅这才笑道“呵呵,薛老板真是厉害,那就这么办吧。”
话不多说,薛仁贵拿起电话就报了案。
等待警车到来的期间,这四个丫头居然去偷看死猫还议论有声,真不晓得刚才谁恶到想吐,谁吓到花容失色。
不一会儿,警察就来了,封了现场,又叫来了卫生部的人对死猫进行处理,同时为我们每个人录口供。说来我们根本无需说慌,也不用添油加醋,我想自然有人把这儿事传开。
果然,我们店前围满了人,并且议论纷纷,谭晶和吴德才一直向看门的警卫攀谈,想是问到了什么,笑呵呵地走到人群中,跟路人闲聊起来。我想啊,明天这儿的故事一定很精彩,真想化个妆去听听。
当警察处理好后,卫生部喷了一次杀菌剂,并交待三天不许营业的指令,这个大部队就离去了。
说来还是薛仁贵的面子,这人他都熟,暗地里在耳边嚼了两句,一个个的都和颜悦色的,一点都不难为我们。若不然换作正常的程序,大概是清场后也要保留现场一星期,卫生部最少禁营业15天才对吧。
当张师傅走了以后,我叫住了薛仁贵,因为外人在的关系,有些问题我没问出口。
“薛老板,现在没外人了,我想问,你到底有什么仇人?”
“仇人?”薛仁贵纳闷道“我巴结人还来不及,怎么还敢去惹人,跟人结仇呢?
“那有没有生意上的死对头?”
“那更没有了!我们搞食品的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各有各的客户,犯不上什么说头。”
“先别这么快下断言,仔细想想?”
薛仁贵开始猛吸烟并抓头皮,感觉三层都起下来了,他仍说“没想到。”
“那……薛老板近几年的生意如何?确切地说是从这房子出事儿开始。”
薛仁贵逐磨一番后仍然摇头“也没怎么样啊,业绩很稳定。”
这连我都有点纳闷了,我本是怀凝他得罪了什么人,才弄出这些事来整他,可结果听他的意思没半点关系,他老好人一个!说来这也是他一个人的片面之词,能不能信还是有待考究。
“那就怪了,我总觉得这房子出了这么多怪事针对的不是店主,而是你。”
“这话怎么说?”
“你想想,天下的事到底有多巧,偏偏叫你遇上八个倒霉的人,说得过去吗?”
薛仁贵点头道“这事儿我也觉得怪。”
“那你再想,就算有人恶搞,为何偏偏会看上你?”
“太对了!你说的太有理了!”
“对了!你刚才说业绩稳定,意思是不是没有什么增涨?”
“哎!小老弟你可真神,这也猜得到!”
“呵呵,纯是乱猜,不过……薛老板你不觉得怪吗?我看您的产品也不差,您这人也够精明,你凭你自己的良心讲,你的生意是会越做越好呢还是就这么平平稳稳的?”
薛仁贵神色铁青地说“你是说有人搞鬼?”
“嗯……这不好说,要慢慢查才行。”我也打算卖个关子,因为我突然觉得,这个老狐狸想把这事托给我,谁叫我表现得如此精明呢。
薛仁贵突然惊叫“哎呀!那现在不是打草惊蛇了吗!?”
我笑道“没关系,对方要么就此罢手,要么想出更高明的手段来。可是就像我说的,物极必反,高明的手段往往会有一点纰漏,到时候我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薛仁贵见我这么说,就释然笑之。
这更让我感觉薛仁贵这个老狐狸才是最精明的,平时表现得憨厚无比,遇事不灵光,好像一个愚笨农民。看看关键的时候,疏通警察只是几句话的工夫,这哪像个老实人那!
薛仁贵走了之后,我们又开了个小型会议,对这件事情又发表了看法。
她们还真搞笑,疯说“没准是他把谁家的姑娘给骗了,人家才想整他的。”
小敏说“可能是他欠别人钱不给吧,人家才弄这么多事来威胁他。”
明明说“会不会是上辈子害得人冤死,这辈子来找他报仇啊?”
maria说“我看那,这些事儿都是他自己弄出来的,就是想骗钱。”
说法真是千百怪,不过都只是在乱猜而已。
事态发展到现在,真是蹊跷无比。
不过……我最好奇的是我的自信打哪来,莫非是成就感撑得?
同居第三年
第十三篇 … 夜来香
当今社会就是喜欢把小事扩得非常大,这件事还未向人提起,记者们倒是争先恐后的来了,我们五个人一人对付两个都不够的说,看看这事儿得有多热闹。
结果还真像我说的,物极必反,这只死猫一点都没有给我们带来负面影响。看看报上写的,某一家报纸的头版大标题是:离奇猫尸,(后面小字)幕后黑手意欲为何?内容更是不着边际的乱吹。其它家报纸就更夸张了,多数的猜说就跟我们家的女人们的八卦一样,漫天的胡说八道。
不过某一篇文章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它的标题是“猫尸背后的秘密”,内容提到了这栋房子的历史怪闻,把这个猫尸事件也归为前类,指这些事情是个阴谋,说是某些人为了买到黄金地段的房屋,故意弄出离奇事件来恐吓业主,最后闹得地价下跌,幕后人就趁机介入,达到他的目的。
咋看之下的确有点荒谬,可我认为这个可能性很大。其一、对方一直坚持不懈地对租房的店主下手。其二、我实在想不出,把别人的店拢黄,对伸出毒手之人有何好处。若说竟争的关系,总不可能跨及八种行业吧?况且谭晶和吴德才的店里一点事都没有,这就表明对方是极其针对的。
一说起谭晶和吴德才,我突然觉得这两个人也有嫌疑。怎么说呢,就好比三个老鼠洞由蛇来选,三个洞怎么都会全光顾到,可这两人也未免太相安无事了吧!?这是做贼的笨呢还是太奸?
先不提这个,日后有的是机会查明。
话说不光是报纸,电视上也有报导此事,倒是打响了我们的知名度,有不少人来询间我们要不要设加盟,或是重金求购调味料秘方的,管它三七二十一,通通叫我们拒绝掉,理由很简单,时机未到。
不久后,我们重新开张,当日销售额依然不减,疯、小敏、明明、maria心中的那块大石终于落了地,还扬言要把三天的绩差给补回来,这双铁铲挥得,只见是一阵白光啊!
另一方面,薛仁贵说警察对这次事件展开调查,可是由于线索太少,侦察无法进行,就暂搁一旁。
但是薛仁贵不放弃,还老是弄出一些有的没的信息来跟我探讨一番,不过我是没怎么理,只是把觉得有用的信息记下,没用的就当耳旁风。我是觉得这个老狐狸不太可靠,宁可我查我的,他查他的,也不想跟他拧在一起,纠缠不清可难受。
再说,我的精力可不是很多,顾店都不怎么够用,怎么还有闲心理那个。
说来报警以后,好一段时间没发生什么怪事,我就把调查的事忘到脑后。
可突然有一天,已经习惯早上六点多醒来的我,却愣是在九点钟醒来,而且头脑还发晕,一点都不清醒,四肢更是酸溜溜地,好像一点都没有休息过。
我迷迷糊糊的走出房门,快速地洗好脸刷好牙,换了衣服来到楼下,却见大门还在关着,一楼里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搞什么!我居然是第一个起来的人!?看看墙上挂着的钟表,时针分明指着九点,而且秒针正常地转动着,证明表没有坏掉,那么今天是刮了哪门子邪风,叫我们如此赖床呢?昨晚不到24点就全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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