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忍不住接着他的话问道。
“因为我脖子上带了个特制的项圈,只要我走出这个磁场范围,那么电流会在千分之一秒之内令我昏迷。”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令我忍不住更想知道项圈的样子。
“在……哪?我……看……”我的声音渐渐的低缓平静下来,一阵沉沉的睡意涌上心头。
糟糕!这家伙真是太狡猾了,先通过谈话让我放松警惕,再改变气质令我减少戒备,又说出一些事实令我逐步产生相信他的感觉,大意之下我中了他的圈套,现在的我应该已经快被完全催眠了。
我极力挣扎,可还是忍不住向他的脖颈处看去。
“你看……”他的声音突然变的虚无缥缈,难以捉摸,随着他用手拉下一段衣领,眼前出现了一片耀眼的细腻,我只觉得眼前一白,就此完全失去了知觉……
“接受主人的命令,把主人带出这个地方,无论主人昏迷与否!”
“是!”
“遇到所有阻碍你离开的人,杀无赦!”
“是!”
“如果没有把主人救出这个地方,你就自杀,这是对你刚才侮辱真神的惩罚!”
“……”
“咦?怎么回事?再重复一遍,如果没把主人带出这个地方,你就必须自杀!”
“……我……不能……”
“为什么?你竟然敢违背至高无上的主人所下的命令?”
“……我……好象……还有什么心愿没完成……我不能死……”
“你先走进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不愿意自杀。”
随着我缓步走进线圈,洪士心把右手手掌贴在我的额头,片刻后他嘴角微动,泛起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原来是这样呀!你还有仇没报呢?”他哈哈一笑,淡淡道,“你活的这么累,这么大的仇恨却有你最深爱的人夹在中间让你无法了结仇恨,你不觉的自己很该死吗?”
“是……呀……”我的声音逐渐低沉下来,眼前浮现了一张张过往的画面。
“那你就应该接受主人的指令,在应该死的时候自杀!”
随着越来越多的痛苦悲伤画面在眼前浮现,一股莫名的悲哀充塞了胸腔,狂暴的仇恨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轰”的一声,我脱离了洪士心的催眠,意识回到了自己的身体。虽然神智恢复了正常,可体内越来越多的暴虐气息却愈积愈厚,整个到了崩溃的边缘。
洪士心对精神力极为敏感,岂能发现不了情况不妙?他的一张脸已经因恐惧而变的纸一般苍白,连腮帮子也颤抖起来,也许他已经第一次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将要面对的死亡。
我不由得暗自庆幸,如果不是洪士心调出了我记忆中的悲伤往事,仇恨令我精神力大增从而脱离了催眠的控制,我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呢!也多亏洪士心只是要求我在他设定的条件下自杀,才让我有了可乘之机。若是要我立即自杀,在我还没完全脱离催眠控制的时候,在那种悲伤欲绝的心境下,顺应他的指令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不要杀我!我还不想死!”洪士心终于露出了胆怯的嘴脸,颤抖着惊叫道,“我可以用使用圣冥教徒精神力的方法来同你交换,我想你上级一定会改变主意的!‘我极力压抑着体内血液沸腾的感觉,摇了摇头道:“我对你的东西不感兴趣,还有,就算上级会改变主意,现在的我,主意也是不会变的!你不是喜欢圣冥真神吗?我现在就送你去见他!”
在洪士心的哭喊哀求声中,我缓缓把手伸向他的脖子,当手放在他脖子上的时候,他的神情开始瞬息间千变万化,一会儿是娇柔可爱的少女,一会儿是懵懂天真的孩童,一会儿是妖艳动人的少妇,一会儿是憨厚老实的大叔……第一次看到如此神奇的气质变幻,连我也对杀死他感到有点惋惜。显然,他这样做是在测试我的反应,如果我对他的任何一个形态生出半点怜悯之心,他就立刻可以凭借着敏锐的感知力察觉到,而停留在这一神态上向我求得饶恕。可惜现今这种状态下的我所做的事情有一半都是杀戮的本能在作用,他的种种神态根本不能在我塞满狂暴气息的心里激起半点涟漪。如果不是害怕出去这里后无法控制自己,现在的洪士心早就已经被残忍十倍的虐杀了!其实如果他不对我进行催眠而引发了我血液中的暴虐因子,象他这种‘美人’我在正常状态下还真下不了手呢!
很想多看一会他的这种奇技,可是感觉到面临完全无法控制自己行为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我只有微微叹息一声,轻轻捏碎了洪士心的喉咙……
穿过一道道门出来后,顾长平博士拍拍我的肩膀问道:“怎么样?问到什么没有?”
我深深吸了口气,压下胸腑中翻腾不息的暴虐,冷冷的道:“你知道离这里最近的,有女人的地方在哪里吗?”
顾博士微微一楞,随即满脸暧昧的笑意,压低声音道:“是呀,那么个‘美人儿’,能看不能动,确实是太可惜了!如果是真的女儿身就好了!唉……你看了后心里急,找女人来泄火,咱们都是男人,我理解!”
***!这家伙简直是个变态。竟然会对洪士心这个太监想入非非?洪士心很美我承认,但那种美最多让我有惊艳或者怜惜的感觉,却绝对没有其他方面的冲动。这家伙以己度人,竟然龌龊的曲解了我的意思,实在让我生气。
现在我不过是想通过找女人上床来平息自己胸中翻涌的杀戮冲动,顾长平这家伙还在罗罗嗦嗦而不痛快的说出可以找到女人的地方,终于我再也忍受不了了,高声怒骂起来:“你他妈唠叨什么?快说!如果我憋不住,你就死定了!”
顾长平的面色突的变的苍白,满脸恐惧的看了我一眼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连着向后退了好几步。
我靠!这家伙又误解我的意思了!
我有点哭笑不得,现在却无法说出话来解释,因为发觉自己一张嘴,就想发狂的大啸起来。我努力伸手向他比画,他却如兔子般一跳而起,远远逃去。不过好一点的是,他在逃跑的过程中大声告诉了我可以找到女人的地方。
我使劲攥了攥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己杀人的冲动,向他所说的方向走去……
第三十六章 暴烈天使(上)
自从三年前的世界杯事件之后就再也没有发生什么值得称道的大事了,近几年来虽然任务也出了不少,可都是些小打小闹的战斗,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东西。唯一值得夸耀的是,凭着优异的表现,一年前我成为了SPO大队长替补。当然,我升任替补的原因是因为原来的替补不幸为国捐躯了。
在SPO中的大队长替补与其他级别的替补不同,只有一个替补名额,也就是全额候补,据说这样设定是为了防止管理上引起混乱。大队长替补的权力与福利都要高于普通中队长,这个位置几乎就相当于副大队长了。当然,SPO中并没有副大队长这个级别。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高兴过一阵子,因为毕竟距离SPO的权力颠峰仅一步之遥了。但在我终于了解真相之后,却不由得大失所望。原来在基地里广为流传的SPO高伤亡率只是限于普通队员之间,大队长的伤亡率几乎可以说是零,寿命简直比乌龟还长。而且最重要的是大队长的退役年龄定在45岁,我要想等到他退役再接任也没可能,只能做他的下手干些最难最累的活,心里别提多郁闷了!这还不算,由于我与“疤脸”大队长的宿怨,他怎么看我也不顺眼,于是我动不动就被叫去挨批,不巧时还得受他老婆的白眼,‘生活’过的别提多艰难了!有时受气回来,做梦都在盼着大队长得病嗝屁,一想到大队长的种种特权,我流的口水把枕头都弄湿了。
在基地里过的苦闷,我自然经常往外面跑了。吃喝在基地里可以说是应有尽有,我没必要在外面花钱享受这些。赌博我又不喜欢,因为我总是能够做出精准的判断与计算,赌起来赢多输少,太过乏味,就如同下棋高手遇到个白痴的感觉一样。当然,外面也有赌的好的,可惜我的钱又远远不够参加那种高级赌局。自然而然的,嫖妓就成了我最主要的财政支出,我的高额津贴有百分之七八十都花在这上面了。近些年来由于过于专注这方面的事情,连吊马子的本领都荒废了。既不用付出一丝感情,又可以解决生理需求,对我来说,召妓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这次发生的事情让我有些狼狈,我不甚受伤住院了,住院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参加战斗,而是由于难以启齿的缘由。昨天晚上,我为了充分体验“十八摸”的真谛,一夜间召集了十八名妓女开无遮大会,由于高估了自己的体力,结果在疲累过度的情况下不小心扭伤了腰骨,现在只能躺到医院骨科病房的病床上养伤。以前参加过大大小小数百次战斗,也不是没受过伤,可那都是皮肉之伤,远到不了伤筋动骨的程度,今天为了这样的原因受了这么重的伤,如果让同僚知道,那尴尬的情形可想而知。所以我抛弃了完全免费,可以用医疗卡消费的第四军医院,而选择了“静安”这家私营小医院自费诊治。
既然是自己掏钱,自然不会再住什么高级单人病房了,只有选择一个中等价位的双人病房养伤了。不过现在我已经有点后悔了,这个病房里的另一个家伙在我住进来后就一直在喋喋不休,吵的我根本无法好好休养。如果不是行动不方便,我早就冲过去给他几拳让他闭嘴了!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害怕事情闹大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只有痛苦的承受那家伙废话的煎熬。
我一边在肚子里暗暗问候同室病友的全家,一边暗自决定见到护士后立即要求转房,甚至换成更贵的单人病房也可以,在这里听那家伙的废话简直是在忍受精神酷刑。
经过早晨一大堆医生闹闹哄哄的查房后,同屋的那家伙总算停住了他的嘴,沉沉的睡去。我长舒了一口气,正了正还有点痛的腰,双臂交叉放在胸口,仰躺在病床上享受这一刻难得的宁静。
窗外的阳光穿过堆满杂物的阳台照射在土白色的单被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光影中来回飞动的微尘,空气中浓重的来苏水味让我回忆起了童年时的幸福感觉,慵懒的看了看外面的湛蓝晴空,童年时代那个一直在梦中反复出现在蓝色天空中的七彩风筝仿佛又出现在了眼前,心中浮现出近几年来少有的舒适惬意感。融融的暖意遍布全身,心绪如平镜水面,不起一丝纹漪,所有的杂念都被抛诸脑后,胸中又溢满了童年的纯真与温情,生命与周围的景物产生了轻快活泼的共鸣,第一次向我展示了她美好而又充满诱惑的一面……
“吱呀——”一声,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我皱了皱眉头,心里一阵厌恶,又是哪个混蛋打扰了我难得的片刻安宁?听脚步声应该是护士,我没有转过头,依旧看着窗外,企图找回刚才的感觉。
“林语是吗?该量体温了!”一个清新柔和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我身子微微一震,心里泛起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感觉。林语是我在这里住院用的假名,当初选择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是因想到了林东而临时决定的,所以护士这样称呼我也没什么不对。不对的是我的感觉,自从这个声音传入耳中,胸中立时浮起一股亲切夹杂着熟悉,还包括一丝淡淡怨怼的感觉。可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仿佛跟我关系很密切,又仿佛很遥远,朦胧而不可琢磨。
耐不住好奇,我转过了头。“咚”的一声,我的心猛的一跳,灵魂仿若飞出七窍之外。在这一瞬间,我连血液也似乎凝固住了,脑中变的一片空白,再没有一丝思考的能力。
太漂亮了!进来的这个护士美的让人心颤。迎着金色的阳光,她那完美的脸庞上闪动着圣洁的光彩,漆黑的秀发在脑后松松的扎个马尾,却一点也不让人感觉到俗气,只是有种沁人心脾的清丽。如画般美丽动人的眉毛,如潭般清澈通透的双眸,如玉般精致小巧的秀鼻,如火般甜蜜诱惑的红唇,如雪般纯白无暇的肤色,如梦般扑朔迷离的气质,哦,还有,如女神般亲切温暖的微笑,这一切构成了眼前这幅级美的景致,令我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近几年来,我第一次看一个女人只注意到了她的容貌,而丝毫没有顾上看她的身材。看到她后,我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是洪士心。如果说洪士心身上那种女性化的美是来自地狱的极度妖艳媚惑,那么这个护士现在展现出的美就是来自天堂如天使般的清纯圣洁,前者是难以抗拒的引诱,后者是源自内心的吸引,虽然两者造成的震撼相同,可却有本质上的差别。这些年来我经历的可以说是万花从中过的生活,可任何一个女人同她放在一起都要相形见拙,她就如同牡丹花王,优雅、高贵、神圣、脱俗,把所有的美丽都集于一身,连我也有点妒忌造物主竞对她如此的偏爱了!
对于我猛然见到她的情况下表现出的愣神现象她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仍是用她那温和的声音催促道:“林语,该量体温了!诺!”说完后伸手递过了体温计。
我茫然的接过体温计顺手放在了大张着的嘴中,却因为没有把嘴合拢而让体温计掉到了胸口。
那护士掩口笑道:“喂,温度计是放在腋下用的,你怎么放到嘴里了?”
什么?我小时侯不都是放在嘴里量的吗?看来我是太过沉溺于童年的回忆了。听到护士的话后,我忙不迭的把头伸出床外向地上狂吐唾沫。
随着我的动作,刚才掉在我胸口上的体温计骨碌碌滚出了床沿。此时的我哪有工夫理会这闲事,任由它落下不管。半空中却突然伸出一只手,凭空抓住了温度计。
是那护士!好快的手!哇!好大的胸!由于她弯腰拿温度计,我顺着方向看去,刚好看到了两个浑圆挺拔的双峰(当然是裹在衣服里的),心跳轰的加速,眼神又呆滞起来。
那护士本来偷笑的面容上有了些微的愠怒,冷冷的道:“小心别把温度计摔坏了!”
“哦……”
“喂!你看什么呢!”
“啊?”刚才的失态表现让我也不由得老脸一红,支吾道,“我,我……我是在看你的胸牌呀!没看清。”
“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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