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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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雄- 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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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啸的坦诚让窦渊无言以对,正在思索着应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再一抬头。云啸已经走出了大厅,只给自己留下一个琢磨不透的背影。

派出自己的全部爪牙。眼珠不错的盯着云啸几天。好像这小子的确是想化干戈为玉帛,每天带着自己的那群杀才纵情于山水之间。或是行猎或是游玩,江都城大大小小的馆子被他吃了个遍。

热气腾腾的馄饨一下便点了两碗,吃一碗倒了两碗。太难吃了,皮厚的像鞋垫,馅少的就像蜂鸟的头。做生意还这么不实诚,人头大的一个碗居然就装了十二的馄饨。太坑人了,没说的作为一个贵族不能接受这样的欺骗。

苍熊巨大的狼牙棒一下子便洞穿了馄饨的汤锅,滚热的汤水立刻浇熄了炉火。铁卫们展示了过人的刀法。一大堆桌椅板凳都变成了劈柴。

人群叫嚷着四散奔逃,巡街的差役与官兵在第一时间便逃得无影无踪,一个个像遇见了老虎的豺狗。

只有整天想着作死的人才会招惹那个阎王,更何况砸的是那家有名的黑店。仗着官衙里面有亲戚平时欺负百姓欺负惯了,除了官家没人敢去吃。今天怎么还敢欺负这位阎王,你也不看看官衙都烧了,还会在乎砸你这么一个破烂的小摊子?

老板缩在墙角像一只鹌鹑,以为举着一个硕大的锅盖别人就看不见自己。老板娘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哭号着说强盗杀人了。日子没法过了,可活不了了。

“你真的活不下去了?我可以让他们成全你。”

云啸见这妇人哭的实在是伤心,忍不住过去劝慰。还好心的叫来杵在一边的苍熊。

妇人立刻便止住了哭声,断了线的泪水就像关了闸门的水坝。几乎是瞬间停止了下来。就地一滚便站起身来钻进了弄堂。速度快的让云啸有些吃惊,怎么也弄不明白腰围超过身高的选手会有这么好的身法。看来博尔特刘翔之流的都爆弱了。

府尹大人要抽了,告状的文书像是雪片一样的飞到了自己的案前。主簿家的饭馆被砸了。功曹家的赌坊被抢了个精光,别驾家开的妓馆被烧成了灰烬。这帮家伙惹不起云啸。一窝蜂的都跑来了衙门,要自己出头给他们伸冤。

“伸冤?伸你奶奶个腿。

你不用饭食糊弄侯爷。他会砸你家的饭馆?临潼侯是什么人,大汉的第一美食家,你居然拿了隔夜的馄饨糊弄他,能不砸你的摊子么。要说没砍了你家的人就应该烧高香了,你还居然有脸告官?”

府尹大人立刻便与想将自己送往阎王殿的主簿翻了脸。

功曹与别驾要来劝,却都被府尹指着鼻子骂。

“还有你们俩家,平时都横惯了。现在碰见更横的了吧,你不拿灌了水银的骰子出老千。他会抢你家赌坊。

至于你家就更是作死了。大街上强拉客也就罢了,居然愣指着四十多岁的半老徐娘说是十八。坐下喝杯不知是刷锅水还是酒的东西就要十贯钱。你想钱想疯了连命都不要了,还怪你弟弟被打断了两条腿。我看没像守备一样被撕碎了,已经是人家侯爷留了情面。

你们平常做的那些龌蹉的事情,别当我不知道。我也不是聋子瞎子,碍于同僚我睁只眼闭只眼。可你们这么使劲的坑我就不对了,我今天敢去行辕拿人,不出一个时辰我的脑袋便会挂在旗杆上风干。

要去讨说法,谁爱去谁去。本官打死也不去。”

三个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府尹铁了心不动窝儿,便一挥袍袖去找窦渊说理。

看来这小子还是在发心中的火气啊,算了让他发吧,不破坏了我的大事就成。这江都城随他折腾,反正自己也没打算长待。

主簿,功曹、与别驾被按在窦渊的相国府门前,扒下裤子噼里啪啦的打板子。围观的人多的像赶集,从来没有见过官身被打屁股。人民群众的好奇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街口的高楼上甚至还卖起了门票。十文钱可上楼观看,附赠茶水一杯。

云啸听着铁卫们传过来的回报。一句话没说。带着铁卫们漫山遍野的追兔子,抓野鸡。

秋天里的野鸡实在是肥。长长的野鸡尾巴有一尺多长。栾勇拔下了一根,插在头上显摆。在夕阳的余辉里。好像一个新郎官。

初冬的江南湿冷湿冷的,大家伙都不习惯。尤其是匈奴汉子们,不管是关中还是草原的冬天,都是干巴巴的冷,冷的霸道。真受不了这江南的冷法,湿漉漉的袍子上会结一层霜一样的东西。回到屋子里一暖和又化掉了,弄得整天像是泡在冷水里。

云啸想了个法子,给每个人都配了一件斗篷。屋子里都生起了炉子,反正柴碳没有了就去找江都的府库就领。

主簿被打了板子。心中有气便拖着不给。云啸也不生气,只是告诉巴图没有柴碳你们就冻着。巴图脾气好,能动手绝对不吵吵。立刻便带齐了马车去了府库,主簿被吓傻了。二百辆牛马车,就是把府库搬空了也装不满。

巴图与苍熊很有些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精神,狼牙棒砸开了府库的大门。雪亮的马刀吓跑了看守的军卒,乡勇们甩开膀子开始往车上搬。

主簿在地上捶胸顿足的嚎,这个官算是当到头了。

窦渊在观察着云啸这些天的一举一动,抢劫赌坊、焚烧妓馆、捣毁饭庄。没有去船坞的工地。也没有去看乡勇们的训练。除了闲来无事出城外放马打猎以外,就是在江都城里闲逛。弄得那些藏污纳垢之所纷纷关门歇业,江都城的治安空前的好转。

看来这个小子是真的放弃了,既然这样那就好办多了。没有了他的阻碍,招抚的事情将会顺利很多。葛洪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是该将他送回去。

云啸很配合。窦渊很满意。倒霉的主簿被免了职,新上任的家伙第一件事情就是来云啸这里拜码头。啥也别说。二十几辆大车的鸡鸭鱼肉往行辕里面猛送。这就是态度,云啸对这位知道好歹的家伙很满意。特地留了这个家伙吃顿饭。

新任的主簿大人对着一个泥蛋蛋发呆。听说侯爷是大汉第一的美食家。怎么会给自己吃泥蛋蛋,难道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周到?不会啊,鸡鸭都是活的,鱼都是昨夜新打上来,来时自己还亲自验看过没有一条死鱼,都是一尺长的上好青鱼,炖着吃最好不过。

陪吃的苍熊大嘴一咧,伸出熊掌一般的巨手握成老拳。三两下便砸开了黄色的封泥,里面是一张荷叶。

“主簿大人不知,这是俺家侯爷发明的新吃法名做叫花鸡。俺有幸吃过一回,可称得上是人间美味,俺苍熊上一次可差一点将舌头都吞了下去。主簿大人今天能让侯爷赏赐这道菜,定然会不虚此行。”

边说,边用熊掌剥开荷叶。淡黄色的油脂从荷叶的缝隙中流淌出来,一股沁人的香味从里面散发了出来。

主簿的眼睛一亮,果然是名不虚传。只是这香味儿,就已经让人有饥肠辘辘之感。

苍熊将叫花鸡往主簿的面前一推“主簿大人莫嫌弃,这东西就要用手撕着吃。若是沾了刀子的腥气便少了些滋味,大人轻便。”

说完便拿起另外一个回到了自己的案几之上。

主簿用手撕了一只鸡腿,在嘴里慢慢的咀嚼。滑腻的肌肉混合着荷叶的香味,给牙齿与舌头赋予了最美的记忆。大汉的第一美食家,果然名不虚传。扔掉了手中的骨头,忙不迭的又撕下了另外一只鸡腿。

再尝尝云家的蒸酒,主簿大人暗自打定主意。以后送给养的活计自己就包下来,半月呃不十天一送。那个狗熊一样的家伙说的对,绝对是不虚此行。

主簿打着饱嗝,晃晃荡荡的走了。临走时拉着苍熊的胳膊,拍着胸脯说以后大军的给养就交给兄弟云云,颇有一些梁山风格。

项三秋看着远方驰进的马车,一言不发。

“此子这次既然能将葛洪放回来,估计也是不打算与咱们再打下去。”白翁站在项三秋的身旁缕雪白的胡子说道。

“哦,白翁有什么新的消息。”

“此子最近在江都闹事频频,砸饭庄抢赌坊烧妓馆。得罪了江都一大批的官吏,不过他好像并不在乎。到底是一个少年郎,心中有火气便发泄。

不过这几天他从未去过江边的船坞,也没有去看过他那些乡勇的训练。而且,也通知了那些乡勇的家眷,说是开春就跟着他回关中,要各家做好准备。”

“您的意思是说他同意了朝廷的招抚?”

“朝廷的意思是陛下与太后的意思,凭他还抵抗不了,这你我都清楚。何况,我们手中还有一张王牌。”

更新晚了些,大家勿怪。

第四十七章引蛇出洞

天机阁、窦渊、还有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密探,将云啸的行辕照顾的密不透风。行辕里随便出去一个人,便会有十数人在后面跟着。云啸就像是看不到,每天仍然是东游西逛的在江都胡混。昨天居然跑去了高邮,只为了看传说中的一位美女。

女人这东西一直都是云啸试图了解,但每次都惨遭失败的生物。个体化的差异让她们拥有了迥然不同的性格。有些女人会让人有温馨的感觉,例如卫婶。这个一块滋粑都会分给云啸一半的女人,让云啸获得了母亲一般的温暖。

有些女人会让人感觉到知性的美。例如颜纤,文艺女青年对于生活的热爱,让云啸体会到了别样的温情。

有些女人会让人有喝大了的感觉,例如凤姐。云啸实在难以用语言来形容这个年代的审美观。任何的词汇在那张极不和谐的脸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看着云啸有些沮丧的回来,密探们猜想想必美女的素质不是很高。云啸跟他们有同感,同样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只不过相隔了两千多年的时空,审美的差别为何会这样的大。他娘的罗玉凤居然成为了美女。这家伙在后世,只能漂洋过海在鬼蜮一样的海外寻找些许的安慰。

云啸决定化悲愤为食量,大吃一顿用以安慰自己受伤了的视觉神经。

回城的路上铁卫们射杀了几只肥美的野鸡,用开水褪去鸡毛,然后用钩子从后门勾出内脏。灌进许多的料水。再在外面狠狠的刷上一层酱料。用荷叶包裹了糊上黄泥,便放在了炉膛中。

拿着一只羊腿。在篦子上慢慢的烤。熟一层便沾着盐巴吃一层,刘成这家伙循着味道便跑了过来。二话不说便操起另外一只羊腿翻烤起来。

云啸扔给他一壶酒,哥俩便在行辕里面一边喝酒一边烧烤。

“兄弟,现在窦渊与项三秋越来越大胆了。昨天葛洪那小子公然乘着马车进了城。看来,招抚要有实质性的进展。你若再在这里装孙子,恐怕到时候圣旨一下,你就来不及了。”

刘成对于云啸这些人不务正业有些怨念,要知道如果招抚成功,那他的军功封侯的梦乡可就飞了。他可不想一辈子只做一个商贾,卑微的商贾在这个年代屁都不是。刘成不想做砧板上的那块肉。

“就知道你小子不会那么好说话,张十一死的凄惨。听说是被项三秋亲手结果了的,不过那家伙终究有些人性,弄了口棺材将他埋了。可叹,三千弟兄逃回来的只有几十个人。”

刘成这是提醒,云啸不要忘记了战死在岳阳的乡勇。

“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现在蛇盘在洞里。如果想打蛇必须要引蛇出洞,你知道就行了。若是风声露出去,你的封侯梦才算是真的飞了。”

云啸呡了一口酒。是该对这家伙交交底了。否则一旦自己的团队出现分裂,那才是最可怕的。

门被撞开,幻天冲了进来。脸色胀的通红,嘴里犹自不住的喘气。

“蛇出洞了。”

云啸拉了把椅子。按着幻天坐下,给他倒了杯水让他喘匀了说话。

“后日午时,窦渊与项三秋要到大西庄会面。敲定最后的条件。如果双方都同意,窦渊就会拜本朝廷正式请求招抚项三秋。葛洪与窦家的管事在窦家的别院里面商议。我在房梁上听得一清二楚。现在葛洪怕是还没有出城。”

云啸急忙拉过地图,开始查找这个叫做大西庄的地方。去高邮的路上。已经把地形地名摸了个遍,没有费多大的力气便找到了这个地方。

凝视了地图好久,云啸重重的一拳砸了桌子上。项三秋真他娘的是老狐狸,选的这个地方简直就是无懈可击。

首先这个叫做大西庄的地方有码头,其次这地方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半岛。三面环水,唯一的高地就在庄子的旁边。只要在上面设一处哨卡,方圆十里飞起一只鸟都逃不过岗哨的眼睛。

若是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项三秋会在第一时间遁入河中,然后逆流而上只要进入了高邮湖,那便是他的天下。再想抓他那是千难万难。

手指不断的在案几上敲打,眼睛盯着地图扫视,脑子里想出各种各样的办法,然后再被一一的否定。

绝对不能出动太多的人,否则一定会被怀疑。自己被盯的这么紧,想出去是千难万难。

幻天与刘成都在一旁静悄悄的,他们知道云啸在思考着怎样作战的问题。过了许久,只见云啸忽然跳起来,手舞足蹈的在地上晃。一边晃还一边说,我怎么没想到,我怎么没想到。真是头猪。

二人对视了一眼,一致认为云啸是在拐着弯儿骂人。你精的跟个猴似的愣谦虚的说自己是猪,那俺们哥俩可不是连猪都不如。

云啸指着地图对二人说道:“我居然忽略了宽度,你们看高邮湖下面到大西庄这段长达二十里的河道只有不足二百步宽。咱们若是架上三弓床弩,对着河里的船猛射你们想结果会是怎样。现在这个天儿,即便是落水恐怕也难以活命吧。

也就是说这二十几里的河道上我们可以任意选择地点动手。幻天你立即去这一段地方给我选一处有密林的河岸出来,明天我们会出城你在船坞等我们。”

“诺”

“明日,咱们集合部属。出南门说是要去训练,他们在北面会面。咱们偏偏往南。不过我想肯定也会有大批的探子跟着咱们。明日夜里,咱们的骑兵突然折返,先到船坞中取出藏匿在那里的三弓床弩。再顺着河逆流而上,我想若是午时会面。那么已时项三秋必然会从这里经过,那么就是咱们动手的时机。”

“兄弟,这恐怕不妥吧。他若是寻水路而来,难保不会派大批的骑兵在岸上保护。在骑兵是搜索下,咱们如何的藏身。”

“我就没打算藏身,这一次免不了要真刀真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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