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告奋勇带着一千骑兵冲锋的纳恰心里一阵的欣喜。
“大匈奴的勇士们,冲上去踩扁他们。杀光他们,为了死难的匈奴人报仇。”
奔腾的铁骑风一样的向慌乱汉军的军阵砸了过去,只要一个冲锋便能解决问题。
云家的乡勇们已经射出了第一轮弩箭,匈奴人倒下了六七十人。剩下的匈奴人将身子紧紧的贴着马背,减少被射中的几率。
刀盾手们的脸已经被吓得白了,若不是回身便被会射杀,这个军阵早就垮了。
所有的弓弩手玩命的发射着手中的箭矢,距离已经很近了。云啸的乡勇抛掉手中的铁胎弩。拿起了弓箭。就射速来说。弓箭要比铁胎弩高多了。
匈奴人冒着密集的箭矢不断的接近汉人的军阵,他们已经可以看清楚那些汉军步卒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尽管身边不断的有人坠落马下,但是他们仍然一往无前的冲锋。
三百步……两百步……一百步……近了,更近了。有要接敌了。纳恰的眼睛里冒着嗜血的光。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握了握手中的狼牙棒。今天要杀一个痛快。
陇右的士卒再一次要崩溃,一些胆小的家伙裤裆已经湿了。腿软软的现在就是让他们跑,他们也跑不掉。
正当匈奴人即将冲进汉军的军阵大砍大杀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跑在前边的战马忽然前腿跪倒,马上的骑士炮弹一般的被甩出去。身子重重的撞击在冻得坚硬的雪地上,几乎没有挣扎便不动了。
纳恰大惊,不过马速已经提到了极致。冲锋不是说停下来就能停下来的,越来越多的马被摔倒。匈奴人没有马镫,骑士们无一例外的被甩出马背摔在坚硬的土地上,许多的人直接被摔死。更多的人筋段骨折在地上打着滚申银着。
云啸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六千人一人挖俩坑那就是一万两千个坑。碗口大的坑正好容马蹄子踩进去,一尺深的深度足以别断它们的马腿。看看那些在地上挣扎着站不起来的战马就知道,中招的战马非常的多。
弓弩手们狠命的向着冲击而来的骑兵招呼,不断的有侥幸闯过来的骑兵被射杀。五十几步的距离,想射不中那么大的目标,真的很难。
纳恰的马也中招了,纳恰只觉得胯下的战马身子猛的一沉。自己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冲锋的惯性大的使他居然拉断了缰绳。身体狠狠的被摔在了地上,打了几个滚身上沾满了雪。
“娘的愣着干什么,赶紧上去补刀。”
刘成用鞭子抽着陇右的军卒,吓傻了了陇右军卒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操起家伙,向那些还在地上挣扎的匈奴骑兵冲了过去。
纳恰浑身说不出的疼,也不知道断了多少跟骨头。刚想硬撑着站起身来,三四杆长戟便捅进了他的身体。
一名刀盾手拎着大刀,出现在他的眼前。纳恰张着嘴,努力的呼吸着最后一口空气。锋利的刀锋划过,天地间回归一片沉寂。
鲁卡力呆呆的看着这一幕戏剧性的变化,就在刚才他还在组织第二乱的冲锋。连续的冲锋会像波浪一样摧垮敌人的军阵,匈奴骑兵惊讶的叫声让他回过了头。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即将冲进军阵的匈奴骑兵好像被施了法术。一个个前赴后继的摔倒在地,被那些刚刚还要吓得逃走的汉军砍瓜切菜的一样斩杀。
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这才确定不是在做梦。所有的人都是一脸的迷茫,犹豫着要不要冲上去救那些正在被杀戮的伙伴。
“千骑长,我们怎么办?眼看着他们死光?”
手下的一名百骑长瞪着眼睛看着鲁卡力,他有两名兄弟都在冲锋的队伍里。现在他恨不得胯下的战马长出翅膀来,飞到汉人的军阵前将自己的兄弟救回来。
“晚了,一千多步的距离肯定是来不及了。即便你再快,也毕竟不是鸟。”鲁卡力看着远处正在快乐杀戮的汉军军士。他的堂弟也在冲锋的队伍中,估计现在他的灵魂已经去了昆仑神那里。
鲁卡力约束着自己的属下,咬着牙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对面汉军的军阵。不过数千汉军而已,只要能将你们拖在这里。只要半天时间,大单于的大部人马就会赶过来,到时候……一定要你们好看。
第二十章坑人
“侯爷,他们好像在拖延时间等待大队人马的到来。”
戴宇看对面的匈奴人,既不冲过来又不撤退。立刻便明白了他们的用意,赶忙出言提醒云啸。
“是啊,三千骑兵咱们还对付得了。换做三万骑兵他们便会像洪水一样湮没我们,传令刀盾手长戟兵上马车。”
云啸也看穿了鲁卡力的意图,他们是想将自己拖在这里。等待援军的到来,到了那个时候即便云啸将自己周边挖的都是坑都没有用。只要有一万骑兵,自己的队伍就会像沙子垒成的堤坝一般,瞬间便会被冲毁。必须赶在对方的大队人马到来之前撤走,不然这辈子就终止在这儿了。还好马车队及时的赶到。否则,这两天腿无论如何都追不上四条腿。
许多匈奴马试图站起来,但他们无一例外的都失败了。别折的马腿无力的垂着,云啸发现它们断的好像都是前腿。战场没有什么好打扫的,都是瘸腿马没什么用处。
陇右的士卒们都在争相割取人头,好些人还在为了抢人头打架。不过总算是在战场上,没有闹出什么乱子来。
“让他们抢,回去真得好好教训一下这帮子陇右兵。不然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老子会被这些家伙害死。”
刀盾手与长矛兵终于得到了撤退的命令,这帮家伙疯了似的往车上跑。云啸看着乱哄哄的陇右军卒,真是伤透了脑筋。也许汉人天生就不是战斗种族。今天要不是自己有这个法子。说不定现在这帮家伙早已经漫山遍野的被匈奴人追杀,指望这些家伙打仗简直就是个笑话。
也真够难为李广程不时的了,凭借一群这样的家伙居然硬在东线顶了俩月。云啸想若是换成自己,恐怕两天都顶不下来。
打仗还是要靠职业军人,专业的事情就要让专业的人去做。
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下的八百乡勇,钉子似的站立在马车上。手中的铁胎弩上着弦,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的匈奴骑兵。
这才是兵,能打仗的兵。张十三已经在江南招募第二批乡勇,这些人回去除了一些骨干外都要退役回家。看来又要开荒了,不然这地还真不够分的。
“千骑长。他们要跑。”
一名百骑长用手一指对面的汉军。鲁卡力手搭凉棚观望。尽管漫天的风雪阻碍了他的视线,不过他还是看清楚了正在匆匆撤退的汉军。
“娘的,分成左右两队。一旦他们上车逃走,咱们便追过去。不停的袭扰。一定不能让他们从容的退回到长城里面。”
鲁卡力明白。长城上每多一名守军便意味着攻城战中要多损失几名匈奴人。这些汉人也只敢躲在高墙的后面对着匈奴人咆哮。若是没有那道长长的墙。恐怕汉家的土地都已经被匈奴人所获取,那些该死的汉人都已经成为了匈奴人的奴隶。
绝对不能让这波近万人的汉军撤回长城之内,否则攻破长城的难度将会成倍的增加。
云啸看见匈奴人分兵向两翼运动。便知道他们要干什么。马车跑的再快,也不可能有马跑的快。这些匈奴人以为只要在两翼不停的袭扰,就可以将自己的军队折磨的崩溃。对面的匈奴将军还真是健忘啊,难道他们忘记了那些射雕手是怎么死的么?
“陇右弓弩手在左翼,咱家的乡勇在右翼。只要匈奴人靠近便弓弩侍候之,就不信了你们连续赶了两天的路就不累。”
果然如云啸所预料的那样,鲁卡力想的很美妙。不过他的部下以及战马都已经不堪重负,连续三天不断的奔跑已经严重的消耗了人和马的体力。而且,自从清晨开始他们就没吃过东西。人和马都已经极度的饥渴,许多人的身上开始冒虚汗,马也有脱力的情况发生。
追逐战一开始便呈现出了焦着状态,双方的箭矢在空中不断的飞舞。左翼的匈奴人占了不少的便宜,陇右的弓弩手虽然人数众多。但是准头实在是不敢恭维,往往是一捧箭雨下去也射不中几个匈奴人。
反观匈奴人,却游刃有余的开弓放箭。这些家伙还借助马的冲力,将箭射得更远。他们的准头极高,尤其是那些射雕手几乎就是箭无虚发。只是人数太少,不足以压制住所有的弓弩手。
不过在右翼云家乡勇那里,匈奴人就占不到什么便宜了。钢丝弩弦与铁臂形成了强大的机械力,射出去的弩箭又快又稳。匈奴人算是领教了铁胎弩的厉害,几乎每次云家的钢丝弩弦发出特有的呜呜声。便会有一名匈奴骑士应声落马。
袭扰右翼的匈奴骑兵损失惨重,不得不停止了袭扰。只能远远的吊着,跟随车队前行。
在距离长城还有二十里的时候,匈奴人的马力以及人力都已经到了极限。已经有马匹坚持不住,在高速奔跑之中忽然马失前蹄,人马具毙的事情发生。
鲁卡力无奈的下令停止了追击,左翼只损失了很少的兵马。不过右翼的损失却很大,一路上被云家的乡勇用铁胎弩射杀不下三百人。
雪下的更大了,深深的车辙一会儿便被积雪所掩埋。鲁卡力望着已经远去的车队,慨然无语。
这次丢人算是丢到家了,里子面子都丢光了。堂弟战死,麾下骑卒损失过半。真不知道回去应该怎样和大单于交代。他怎么也弄不明白,那些即将冲进军阵的匈奴骑兵为何纷纷摔倒落马。
休息了一阵,他带着自己的残兵拖曳着往回走。回到刚才作战的地方,大雪已经将尸体盖住。只有一些没有死的战马还在努力的喘着气。白色的雾气在它们的嘴里不断的喷出,就好像地上有一个个喷泉一样。
所有人都下了战马,开始寻找自己亲人的尸体。这些匈奴骑兵都来自于匈奴本部,几个大的部族相互联姻。所以这些匈奴人论起来都有些沾亲带故。
鲁卡力也在寻找自己堂弟的尸体,纳恰是小叔叔的大儿子。从小便弓马娴熟,二十一岁便受封百骑长。被大单于指派作为监视的军官驻守饮汉城,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在这样的一场战役中莫名其妙的被汉军杀死。
所有的尸体都没有了人头,这些都是领取军功的凭证。抢还抢不过来,怎能轻易的放过。
匈奴骑兵们只能凭借身上的信物辨认尸体,有些找到了有些没有找到。鲁卡力四下寻找忽然脚下一滑,感觉一条腿深深的陷进了地里。他感觉很奇怪,身边的匈奴人也纷纷惊呼。因为他们遇到了同样的状况,鲁卡力将脚抽出来。仔细的观察脚下的这个大约一尺左右深的地洞。
地洞的边缘十分的光滑,四壁还留有挖掘的痕迹。这东西明显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人工挖掘而成。扒开积雪地上的土还是新鲜的,鲁卡力更加的肯定自己的猜测。
忽然鲁卡力明白了过来,原来纳恰他们摔倒便是这个原因。高速奔跑的马,如果蹄子踩在了地洞里。那么高的速度根本来不及将蹄子抽出来,惯性便会无情的将它们的腿别断,冬天的地冻得这样的坚硬。坠马的骑士不摔死就算是命大,哪里还有能力作战。
好狡猾的汉人将军,居然想到了这样的损主意。大雪掩盖之下,这种地洞根本就难以发觉。这简直是骑兵的噩梦,对方几乎就是靠挖坑便击败了自己的堂弟和一千骑兵。
这还真他娘的是坑人啊。
第二十一章杀鸡儆猴
富丽堂皇的城主府现在已经是断壁残垣,墙上的西域挂毯已经不见了踪影。倒塌的梁柱砸毁了城主的宝座,放眼望去饮汉城一派的烟火景象。
一群侍卫将倒塌的梁柱推开,接着便有人在上面铺上了一张洁白的羊皮。
军臣单于脸色铁青的在大厅里面踱着步子,坏消息。这个冬天听到的都是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好像昆仑神在惩罚自己弑父的决定。
鲁卡力跪倒在大厅的中央,一众匈奴将领分列两旁。他们中有人惋惜,有的人幸灾乐祸。还有的一脸的木然,更多的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一万多个小坑就让你损失了一千骑兵?我给你的三千铁骑你竟然损失了一半,五百射雕手只回来不到二百。鲁卡力,你说我应该怎样的处置你。
你从十五岁起便做我的护卫,你追随了真正的王者,为何却一点没有学到王者的勇武与智慧。”
大单于的马鞭一直指到了鲁卡力的鼻尖,鲁卡力安静的跪着。他不准备申辩,也无法申辩。糟糕的战绩摆在那里,谁也无法帮助自己掩饰。
“拉下去,抽三十鞭子关起来。”
大单于一声怒吼,便跑上来两名侍卫将鲁卡力拖了出去。
“说说看,你们怎么看待这支能打仗的汉军。”
军臣单于一屁股坐在了洁白的羊皮上,接过了侍者递过来的热羊奶。小口的呡着。
大厅里面寂静无声,谁都知道大单于此刻在暴走的边缘。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触霉头,天知道大单于会不会在暴怒之下砍掉谁的脑袋。
“怎么都不说话,平时一个个不都能说会道的么。今天怎么了都他娘的哑巴了。”军臣单于猛的将纯银的羊奶碗掷到了地上,滚烫的羊奶洒了左近的一位将军满脸满身。
那位匈奴将军纹丝不动,甚至没有擦一下的想法。任由乳白色的羊奶顺着脸颊,流进了皮袍子里。
“滚,都滚出去。一帮不会叫的乌鸦,养你们不如养一群羊。”
军臣单于一挥手,将部属们都赶了出去。一个人坐在城主的宝座上喘着粗气。看来他自己也气得不轻。
“中行悦。你留一下。”
军臣单于从牙缝里面挤出了一个名字。这个阴测测的汉人总是能出一些好主意,现在看看这个家伙怎么说。
“大单于。”中行悦乖巧的走到了大单于的不远处,垂手侍立。
“你说说看,这些汉人是怎么一回事情。以前没有听说过汉人有这么会打仗的将军。你来自汉朝你认识这个人么?”
“回大单于。老奴离开汉地日久不知道汉地有这样一支军队。大汉施行的是徽兵制。大部分的军队都是临时征召的农民军。不可能有这样强横的战斗力,老奴以为这应该是一支常备军。就好像咱们在榆林碰见的那些头上插着红色羽翎的军队一样。
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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