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的脸色很不好看,身上穿着铠甲腰里挎着马刀。背上还背着弓袋,估计箭囊在马上。这完全就是一副去江南拼命的架势,好像苍鹰只见过卓文君的画像。这女人能长得多美,能够将苍鹰迷成这个样子。
“你这副模样要去干什么?”
云啸坐在椅子上,看着浑身戎装的苍鹰问道。
“侯爷,欺人太甚。这女人我是要娶回家的,半路却被一个什么唱曲儿的拐了去。若不亲手宰了这对狗男女,我苍鹰的脸往哪里放。”
……感情这小子是想去江南杀人泄愤,而不是对卓文君一往情深。
“面子个屁,人你还没见到,你也说了是打算娶,这不是还没娶么。
既然人是自己跟着跑的,那就说明那娘们愿意。这样的女人,就算是娶回家也是个祸害。”
“侯爷……”苍鹰欲言又止,看起来他是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不过,既然是你要娶的女人。半路上跑了终究是要给你一个交代的,我云家的家将可不能随意的被人折辱。
着人告诉小澜,叫那个卓王孙再送个闺女来。这次不要新寡的,要咱他娘的就要黄花大闺女。还有,以后遇见那个唱曲儿的和那个贱货把腿都给我打断。
苍鹰,你觉得本侯这么处置可好。”
卓王孙嫁闺女。已经收了聘礼,路上跟着别人跑了。这件事情自然要他负责,跑了一个新寡妇。那就让他拿一个黄花闺女来代替,既然娶不了姐姐拿小姨子充数也算是放了卓王孙一条生路。不然以苍鹰的脾气,去了江南还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情来。
况且现在卓王孙的日子也一定难过得紧,苍鹰是苍澜的亲叔叔。卓家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苍澜能放过卓家那都怪了。相必苍澜现在一定逼得卓王孙有寻死的心思。
第一百三十九章出逃
云啸的话还是管用的,本着跑一罚一的原则。苍澜将卓文君两个如花似玉的妹妹,打包给叔叔送来。这次路上由苍虎的儿子小虎,以大熊猫迁移的标准护送
两个姑娘一个十七,一个十五。姐姐据说已经许了人家,也不知道苍澜是怎么说服人家的。反正那家人以力所能及最快的速度退了亲,为苍鹰的个人问题扫除了不是障碍的障碍。
都说江南女子灵秀,以前云啸还不怎么相信。颜纤出生在淮南,南宫出生在长安。艾利斯更是生在欧洲,而志玲则是山东人士。几个老婆说是国色天香也不为过,比起那些汤泉浴馆抓回来的女人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不过,见过卓文君的两个妹妹。云啸信了,这对姐妹花的身上有一种叫做气质的东西。这玩意绝对是后天培养,绝无天生之理。难怪后世的父母纷纷逼着自己的孩子学钢琴,学舞蹈,这女孩子还真是富养。
姐姐稍稍胖一些,妹妹则略显廋弱。姐妹俩在众人的注视的目光中前来拜见云啸,就好像一艘战列舰的身旁伴随着一艘巡洋舰。
两个胳膊几乎同时传来剧痛,南宫的手已经快拧了两圈了。宾客们看着云啸一脸的尴尬,苍鹰在旁边一脸的便秘之色。而姐妹花则是在云啸的身前盈盈下拜,没有云啸的吩咐不敢起身。
“咳……起来吧,今后你们要相夫教子好生的服侍苍鹰。来人,赏!”
早有下人端来两个硕大的托盘。里面堆满了各种的首饰。这都是蓝翔毕业的年轻工匠们打制,件件都是精美不凡。更有许多是纯金打造,苍鹰跟着云啸出生入死,他娶媳妇自然赏赐不能薄了。
“谢侯爷赏。”两个小媳妇操着吴侬软语,接过仆役们手中的托盘。
“快着些,今天云家的一个家将头子大婚。云侯他们都去道贺,咱们趁着这机会赶快走。”
古儿别速收拾着手中的包裹,里面全都是她攒下的金银细软。满满当当的包了一大包,敏儿与月儿的身上也有一个大包裹。不过里面都是些衣物之类的东西,决计没有古儿别速的包裹那样沉重。
古儿别速的肚子越发的大了。此时如果再不走。那以后就走不成了。身怀六甲的女人根本不耐长途跋涉。
主仆三人趁着云家都在为苍鹰贺喜的机会,顺着竹林向府外走去。在竹林的尽头有个小角门,原是仆役们往来出入的地方。原本有侍卫守护,可今天苍鹰大喜。侍卫们都被赏了酒肉。刚刚月儿探查过。今天这里没有守卫。
“娘娘。慢着些。这雪化了路滑。可别摔了。”月儿搀扶着古儿别速快速的行走在竹林之中的石子路上。
逐渐升高的气温融化了积雪,地上很是泥泞。这幽暗的竹林中更是充满了潮气,空气湿漉漉的好像可以拧出水来。
“啊!”竹林深处传来半声惨叫。虽然远处苍鹰家的宅院十分喧闹。锣鼓之声不断的传过来,但这半声惨叫还是仿佛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吓得主仆三人齐齐打了一个哆嗦。
三个女人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互相看了看眼神里面都饱含恐惧。最小的敏儿张着嘴,古儿别速的手死死的按在她的嘴上让她差一点窒息。月儿的手紧紧的抓着古儿别速的臂膀,掐的古儿别速钻心的疼。
古儿别速将食指竖在嘴唇上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主仆三人轻移莲步踩着烂泥走进了竹林。
不一会儿,一个红衣女子走了出来。从角门的后面拿出了一把锄头,再次走进了竹林的深处。
不多时竹林里面便传出来挖掘的声音,三女互看了一眼。谁也没敢动弹,谁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三人正在逃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绝对不能节外生枝。
竹林里的泥土非常的粘,想挖一个坑并不容易。赤炼艰难的刨着坑,以前这样的事情自然有人做。她从来就是管杀不管埋,没想到今天还要做埋人的活计。
挖坑是个体力活儿,赤炼干了一会儿不得不休息。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靠着竹子手里撑着锄头。
地上躺着一具女人的尸体,眼睛瞪得老大。脸色白的好像一张纸,双手抱着脖子手上全都是血。脖子被划了一个不大的伤口,看得出来下手的人很有分寸。这一刀正好划破了动脉和声带,使得她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看得出来,她死的很痛苦。凭借她的双手,无论如何也堵不住动脉喷溅出来的鲜血。一侧的脸被喷得满是鲜血,原本俏丽的面容现在十分狰狞。
“第三个了,这帮家伙还真用心。派了这么多人来对付一个小姑娘,也不知道这丫头身上有什么宝。云家的人也够粗心的,难道云家只有那个侯爷金贵。大小姐的身边也不放几个侍卫,真要出事哭都找不到坟头。”
赤炼自言自语着,休息了一会儿便继续挖坑。云家出怪人,也出怪兽。别说小白,就算是龚阿龙的两条猎犬也可以轻易的闻见血腥味儿。可不能等到晚上,不然它们一旦被放出来会迅速找到这里。紧接着云家的侍卫就会像疯狗一样的四处咬人。
终于挖了一个大大的坑,赤炼拖着那个女人扔进了坑里。然后将泥土重新覆盖,干完这些之后赤炼已经溅得浑身都是泥水。
“害老娘又要洗衣服,真该让你死的再难看些。”
赤炼咒骂着,拎着锄头出了角门。过了好久,竹林里才探出三个哆哆嗦嗦的小脑袋来。
“那个不是大小姐身边的哑姑?她原来会说话。”
敏儿左右看了一眼月儿和古儿别速。
“别管那么多了,咱们快走吧。谁知道她刚才埋的是不是人,说不定那人就是窥探到了她的秘密才被灭口的。咱们还是赶快离开云家才是上策,不然被她发现了咱们也是个死。”
古儿别速并不认识赤炼,但她知道这个女人的可怕。就凭她身上那股杀气,古儿别速敢肯定刚才她杀了一个人。而且就埋在竹林的深处。
三个女人重新走上了石子路,相比上次她们的身子抖得更加厉害。
“咳……”古儿别速咳了一声给自己壮胆。
“当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咱们找辆车拉咱们去长安或者咸阳。”古儿别速故作镇静。她知道,现在三个人的形象不偷都像贼。加上每人都背着一个硕大的包裹,不被云家的庄户拿住才怪。
出了三个人互相搀扶着出了角门,年龄稍长些的月儿首先缓过来一点。
“娘娘,你待在这里我去骡马市那里雇车。”
“快去快回,刚才耽搁了不少的时间,可不能再耽误了。不然晚上咱们没有去打晚膳,一定会有人来查的。到时候咱们可就危险了。”
“知道了娘娘,我尽量快着些。”
骡马市就在庄口,距离云家旧宅并不远。月儿走到了一辆马车前道:“赶车的,去咸阳走不走?”
“这再有三两个时辰就天黑了,俺不走夜路嘞!”
“给你加钱,五十文走一趟咸阳如何。我家大娘子怀了身孕,去医馆诊脉。结果这马车坏在半路上,急着赶回咸阳去。”
“八十文,少一文不走。”
“好吧,在这等着我去请我家大娘子过来。”
月儿见雇到了车,心下略微宽心。急匆匆的跑到古儿别速面前,扶着古儿别速踏上了马车。
“大娘子可坐稳了,这马车不比云家的。可能会有些颠,您忍一会儿。我尽量慢着点。”
车把式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不用,我没事儿。您尽快赶,今天晚上城门关前,务必要进入咸阳城。”古儿别速此时就盼着尽早离开云家,她哪里管会不会颠簸。被云家发现抓回去,简直就是死路一条。
主仆三人上了马车,车把式鞭子一响马车咕噜噜的便行驶在云家庄子的大路上。
古儿别速看着越来越远的云家大宅,心里五味杂陈。敏儿和月儿也是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
她们谁都没有注意,那车把式瞟向她们的目光已经盯在了古儿别速的包裹上。小小的眸子里射出来的满是贪婪与炙热。
马车一路驶出了云家庄子,尽管两旁的道路十分泥泞。但云家的石板路还是很平整,古儿别速并没有感受到车把式所说的那种颠簸,反而有种小鸟出笼一般的快感。
终于云家的大宅越来越小,不过云家的玻璃反射着西斜的阳光。就好像这段不堪的经历一样,在三个人的心中挥之不去。
终于要离开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地方,终于离开了云家。下一步去哪儿,她们没想好。是留在大汉,又或者是回到草原都可以。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在云家发现她们逃走之前,逃出临潼。这辆破旧的马车,可不比云家的骑兵快。
太阳执着的向西方走着,千百年来一直如此。当最后一抹阳光消失在地平面之后,一切都黑了下来。马车终于离开了临潼地界,车把式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
第一百四十章刘野猪
公孙诡最近很烦躁,长安日进斗金的老窝被云啸逼得烧成白地。江南的铜矿也被云家抄了一个干干净净。
鸡犬不留,这只不过是云啸的一个形容词而已。没有想到居然会被苍澜忠实的执行,如果不是因为技术难度太大。这家伙甚至连地上的蚂蚁都不准备留下。
铜矿上所有比鸡大的生物全部都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直到一个月以后,公孙诡派去联络的人赶到。现场已经是遍地腐烂的尸骸,云家的人没有采集铜矿的兴趣。资源是国家的,没有经过刘彻的同意私自采铜是违法行为。公孙可以不在乎,因为他本身就生存在地下。可云啸在乎,触犯皇家利益的事情他一律不做。
云家对于公孙诡就好像海边的海市蜃楼,看得见却摸不着。这个迷雾一样存在的家庭根本无法靠近,他已经派出了三波最得力的助手。但三个人都好像羔羊一般迷失在了云家的迷雾中,接着就好像清晨的朝露一般不见了。有时候公孙诡都会有些错觉,自己是否派出了人去云家。
负责接应的人回来了,没有带回云家的大小姐。却带回来了三个匈奴女人,其中一个居然还是孕妇。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逃出云家。”
公孙诡对付女人很有一套,和颜悦色的询问三个姑娘。
“我们是匈奴人,前些天有个姐妹毒杀侯爷未果。结果侯爷要将我们这些匈奴人卖掉,我们害怕被卖去妓馆便想着逃走。”
古儿别速的谎话编得很圆。苦难让她学会了如何反应机敏。那个阴险的马车夫将她们拉到这里,古儿别速就已经知道自己刚出龙潭又入虎穴。除了感叹命苦之外,古儿别速对自己的命运无能为力。
“哦,那你又为何怀着身孕。”公孙诡扫了一眼古儿别速隆起的肚子。
“这是一个侍卫的,云家经常将我们这些丫头赏给侍卫们。”
“哦,云家的匈奴仆役都这么有钱了啊!难怪人家说,云家的钱财富可敌国。”公孙诡抓过古儿别速的包裹,“哗啦”里面的铜锭子和珠宝洒落了一地。
“这……这是我偷夫人的,我们是侍候小夫人的婢女,求你不要将我们送回去。云家会杀了我们的。”古儿别速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拉着敏儿和月儿便跪了下去。
负责接应的车老板凑过来道:“小樱进去就没出来,我等了一个下午。她们说的像是真的,云家现在的确有发卖匈奴女人的传言。”
“看紧她们,莫要让她们跑了。事情怎样还很难讲。为什么我们的人一到云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就算云家的火坑。那也总会有一点灰留下来。三波人了。现在就好像天上的云一样散去。连点灰都没有。”
公孙诡的势力遭到毁灭性的打击,无奈之下只得全面倒向匈奴人。而匈奴人给他的第一个任务便是弄出火药的秘方。可云家将火药的秘方看得很紧,而简单的将火柴买回来。剪去火柴头堆在一起点燃却又没什么效果。让火雨去研究火柴的配比。可这家伙整天想着自己的老婆孩子,让人头疼的要死。
“云家将火药作坊都搬进了山里,现在配制火药的都是羌人。咱们想要打听出来真是千难万难,而且云家还有那只奇异的白色豹子。咱们晚上根本不可能靠近云家。我看,这就是匈奴人难为咱们的。馆主,咱们还是不靠着匈奴人。不然早晚会被他们卖了。”
“你当我想靠着匈奴人,可是咱们被云家追得这样紧。也只有匈奴人可以帮咱们一把,若是离了匈奴人咱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馆主,咱们可以回东瓯。虽然东瓯王名义上归顺大汉,可是暗地里可是对大汉很不服气。怎门何不趁着东瓯王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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