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居然能够通过云家侍卫把守的高台。台下的喧嚣声很快便消停下来,那内侍见人群渐渐平静下来便接着嚷道:“大王城的父老们。兄弟姐妹们。以前我和你们一样。也是被金家压迫和奴役的人。
可是今天,大汉的云侯爷来了。他要分给我们土地,不再让我们做被压榨的奴隶。可是他,还有以他为首的金家却拒不履行云侯爷的命令。他们想让我们继续做他们的奴隶。让我们的儿子孙子世世代代做他们的奴隶。我在这里问大家。你们答应么?”
“不答应。”尽管参差不齐。但千万人发出的声音仍然犹如山崩海啸。
台上的“龙阳君”已经脑子一片空白,似乎被这一声山崩海啸的怒吼下破了胆。身子软软的往地上出溜。可随即便被身后的两个汉子给拎了起来。
“我们也不答应,现在我们把他揪了出来。例数一下这些年他做过的坏事。然后我们去向云侯爷请命杀了这个狗贵族好么?”
“好”
这内侍已经被云啸灌输了三天的革命思想,语言蛊惑能力不是一般的强,群众的热情好像火上浇油一样的被他煽动了起来。
一个女生披头散发的跑了上来,可能是过于投入居然连鞋子都跑掉了一只。那女人干脆连鞋子都不要了,将另外一只鞋子也甩脱了去。光着脚便跑上了高台,声嘶力竭的大声哭喊道:“你个杀千刀的,你还我妹妹来。你还我妹妹。”
那内侍赶忙拦住,这“龙阳君”若是再挨几下说不定就挂了。“有话对大家说,你说的都会被记录下来。一会儿收集了他的罪证,我们一起去向云侯爷请命。”
“大家不知道,以前我也住东街。有些年长的叔叔大爷可能还记得我,我叫阿施土生土长的大王城人。今天我就要问大家讨一个公道,我爹我娘我弟我妹还有我阿家大大小小九条人命就毁在这金蝉蓉的手中。”这女人边哭边说,台下似乎有很多人知道她的事情,也跟着抹眼泪。
“我爹是开油坊的,大家都知道大王城的税重,每日的辛苦大半都交了赋税。不过日子虽然过得辛苦,但也算是能吃上饭,温饱没有问题。我娘为人家缝补浆洗,赚些钱回来贴补家用。
我家虽不富裕但一家人过得也算其乐融融,哪知祸从天降。这金蝉蓉不喜二八少女,偏偏爱成熟的妇人。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我娘亲美貌。便使人来家里唤我娘,说是要去他娘帮忙做衣服。
我娘手艺巧,没防备此间有诈。便随那婆子去了,没料到进了金家便被几个婆子堵在了屋里。扒光了衣服,任由这恶贼作践。
可怜我的娘亲,性子刚烈。趁他们一个不备,便撞柱而死。这个挨千刀的金蝉蓉居然诬陷我娘偷盗他家的首饰,勾结官府硬是判了我娘偷盗在先。
起先我家兵不知情,情知这大王城是金家的。小胳膊也拧不过大腿,便想将母亲发送了事。有多大的冤屈就往肚子里面咽,可这挨千刀的又看上了我婶子。
结果没过一个月,我的婶子也被他弄进府里去。被他奸淫了数日之久,这才放回家来。婶婶在叔叔的百般追问下,终于说出了实情。
气急之下,叔叔去金家理论。结果被金家的恶奴活活的打死,就连事后知道信息赶去拉人的爷爷也被打成重伤。
爹爹去官府告,可大王城是金家的。哪里有人肯顾忌我们的死活。这金蝉蓉居然还嚣张的来我家抢人,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街坊邻居便将我婶婶抢到了金家。
可怜我那婶婶因被金家的正妻虐待,没有几天便悬梁自尽而死。他还跟我爹说,我娘也是他玩过的云云。爹爹气不过便拦了城主大人的座驾,向城主大人伸冤。
可他们都是金家的人,蛇鼠一窝。表面上答应我父亲说得很好,要严惩金蝉蓉云云。可私底下只是简单的训斥了几句了事。
这金蝉蓉怀恨我父亲告了他的状,居然深夜里派人一把火烧了我家的油坊。老街坊可能都还记得当年的城东大火,不错那场大火就是他指使手下的狗崽子们放的。
那天我因为住在外婆家,幸免于难。可我的爹爹我的爷爷还有弟弟妹妹。我阿家足足七口人都在家里,一个都没跑出来全都被活活的烧死。
阿爸八尺高的汉子,扒拉出来跟黑炭似的还不足二尺长。弟弟……弟弟被烧成了那么一小团团。
挨千刀的金蝉蓉,你还我一家的命来。”这阿施说得凄苦,此时也不顾旁边人的阻拦。好像一枚炮弹一般的便向金蝉蓉撞了过去,合身扑倒金蝉蓉的身上。
不顾身旁人的撕扯,张开樱红的小嘴一口便咬在了金蝉蓉的耳朵上。
“啊!”金蝉蓉疼得大叫出来,七八个人上来将阿施拉开。阿施的嘴里满是鲜血,一张一合的不停嚼着什么。
金蝉蓉则是大声的惨叫,“耳朵,耳朵。我的耳朵……”
那内侍再看他的耳朵,已经被阿施咬掉了一多半。此时的阿施嘴里滴着血还在咀嚼个不停,样子甚是恐怖,看得内侍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第二十四章可怕的运动
几名妇人连劝带搀的将已经有癫痫症状的阿施搀扶了下去。
“大家听见了吧,多年前油坊的阿老板被烧死一案。原来就是这个狗贵族做的,遇难的还有不满七岁的孩子,丧尽天良的乡亲们。打倒狗贵族,杀了狗贵族!”
内侍振臂高呼,颇有一番黑卫兵小将的气势。(云家人都着黑甲)
台下的大王城居民都被刚才阿施的述说,和这内侍的言语煽动得血灌瞳仁。纷纷振臂高呼,打倒狗贵族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高台之上的金蝉蓉吓得瑟瑟发抖,一半是疼的一半的吓的。
“下面我请朴大婶来控诉一下,金蝉蓉这个狗贵族强抢她儿子的事情。现在请朴大婶上台。”
内侍的话音刚落,两个妇女便陪伴着一名矮矮胖胖的中年妇女走了上来。东城的百姓立刻议论纷纷,这中年妇人大家都认得,是酒坊老板娘朴大婶。因为为人热情乐于助人,在街坊邻里中广有人缘,是大家嘴里公认的好人。
“街坊们,乡亲们。我是酒坊的朴英爱,下面的人大都是这里的老街坊。应该都认得我,也都知道我家仔仔上秋的时候丢了。俺男人死的早,就给我留下这一个仔仔。
我拖遍了人找,找遍了大王城也没有找到。后来,金蝉蓉家的一个管事偷偷告诉我。说我家仔仔是被他拐了去做娈童,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好像被针扎了一样。
可我知道他是城主大人的侄子,我高不倒他。只能偷偷的托人想将仔仔救出来。有一次我借着送酒的名义进了金家。找遍了后院也没有找到仔仔,正当我心灰意冷的时候。我看见我的仔仔……我的仔仔被打扮成女孩儿的模样。正在别这金蝉蓉鞭挞,孩子叫得那叫一个惨啊!每一鞭子都好像抽在我的心里一样。
我冲过去抱住仔仔,我跪着求他。可他连我一块打,你们看!”
这位飘大婶居然脱下了衣服,将赤条条的脊背给大家看。因为是最近发生的事情,鞭伤还没完全消褪。只见光溜溜的脊背上鞭痕密密麻麻,一条压着一条一条摞着一条。整个脊背几乎看不见一块好的皮肤。
台下的居民们纷纷低下了头,不忍心看这受苦的女人展示自己的伤疤。台上的两名妇人急忙将朴大婶的衣服穿好。
台下的一名妇人忽然单手成拳,举起右臂高呼道:“打倒狗贵族。我们要翻身。”
本来已经在抽泣的妇人们。还有那些被愤懑充斥了胸膛的男人们立刻也跟着高呼。“打倒狗贵族,我们要翻身。打倒狗贵族……”
一浪高过一浪的声浪,冲击着金蝉蓉的耳膜和神经。他感觉下身一热,一股水渍顺着袍子便流了下来。
口号声过了好久才停歇下来。朴大婶接着吼道:“金蝉蓉。你也有今天。快说。你把我家仔仔藏在了哪里。刚才我找遍了你家都没有找到,快点说。不然我咬死你……”话还没说完,朴大婶便好像母狼一般的扑向了金蝉蓉。
有了阿施的经验。朴大婶身后的两名妇人赶忙拉住了她。金蝉蓉吓得浑身一激灵,一下便跪在了高台上。脑袋上的大帽子低低的垂着,好像指南针一样的指向前方。
“快说,朴大婶家的仔仔被你藏到了什么地方。你要是不说,我就将你丢下去。”那内侍倒是会吓唬人,此时若是被丢到高台之下,还不得立刻被愤怒的人群撕碎了。
“快说……”他身后的两名膀大腰圆的汉子也怒吼道。今天他们可跟着这金蝉蓉吃了不少挂痨,其中一人的肩膀上现在还有一块白菜帮子。
“是是是……我说,我全说。他被关在后院大榆树下的一个地窖里面,为了怕他们逃走。地窖口我还派人压了两块巨石,你们搬开那两块大石头就能看见了。”
“走啊!去这狗贵族家,救孩子去。”台下一名汉子振臂一呼,立时便有无数群众跟着这汉子往金家跑。
汹涌的人流好像春运时的火车站,金家刚刚缓过神来的打手家将们好像几根漂浮在洪流当中的草木棍。几乎瞬间便被淹没在其中。
人们冲进了金家的院子,直奔后院。只见一棵大榆树孤零零的树林在院子里,家将们早已跑得不见了踪影。犹豫有了早上的冲击。院子里一片的狼藉,水缸被打翻。喂牲口的槽子也被掀翻在地,干草洒了一地。棚子里的驴子正嗷嗷的叫着,想挣脱缰绳吃里面的干草。
大榆树下真的有两个百十斤的大碾子,碾子的下面便是一块大石板。看上去就好像是舂米的地方。难怪没人能看出这里面的猫腻。
几名汉子上前便推开了碾子,只听见碾子摩擦石板的声音。两个碾子被推了开去,掀开石板里面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一个向下一看,有一架木头梯子直通下面。
一名汉子探头向下看,里面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见。那汉子高声的喊道:“孩子们,出来吧。我们来救你们了,金蝉蓉被抓了!”
地窖里面传来嗡嗡的回声,可声音好像被那无尽的黑暗吞没了一般。没有一点儿反应,距离洞口最近的几名汉子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胆大的便寻了一根木棍,胡乱的绑了点麻布点燃了便钻了下去。
不多时,那汉子几乎是逃也似的窜了出来。动作快的堪比一只狸猫,这时金家的大管事也被抓获带了进来。
刚刚进去那汉子高叫道:“死了,死了!都死了,下面的孩子都死了。太惨了,有的人连喉咙都抓破了。”
“你说,人是不是你杀的。”一群人将大管事推来搡去。
“不是,不是啊!我哪里有那个胆子,地窖的通气孔在水缸的边上。早晨不之大谁把水缸给打破了,通气孔被压住所以这些孩子都被憋死了。”
“仔仔,我的仔仔啊。我不活了!”朴大婶哭嚎着扑向洞口,几名妇人赶忙拉住。
两名胆大的汉子下到了地窖中,一具具孩子的尸体被递了出来。每递出来一个,人群中便有一个妇人哭嚎着跑了过来抚尸痛哭。不多时,地上便摆满了小小的尸体,粗略一数居然有二十余具之多。
“走,打死那个狗贵族。打死那个狗贵族去!”悲哀的气氛爆棚之后,一句响亮的口号便点燃了这桶火药。
人流争前恐后的冲向了高台,奇怪的是台下居然没有了云家的黑甲侍卫。高台的梯子很快被洪水一样的人流踩断,可人们好像蚂蚁一样往高台上爬。
开始的人还能打上几拳,踢上几脚。可后来的人连边都靠不上,只能脱下鞋子往里面砸。(提示:根据考古发现汉代已经有木屐。)
现场完全的混乱了,幸亏这高台是用粗壮的松木搭成。即便如此多的人踩踏,也没有将高台踩踏。
云啸看得目瞪口呆,幸亏及时将自家的侍卫撤了回来。不然真的会和这些已经被鼓动得发疯的人冲突起来。
群众的力量真的是很可怕,云啸真真正正的见识了这场群众运动。而他本人正是总导演兼首席策划。金蝉蓉完蛋了,他完完全全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尸骨无存,事后云啸多方查找也只拼出了尸体的五分之一。至于其余的部分哪儿去了,恐怕只有天知道。
云啸觉得身子有些发冷,自己贸然的放出了一只洪荒巨兽。不知道,这只巨兽是否会反噬自身……
第二十五章土地改革
大王城里最流行的事情便是批斗大会,无数大大小小的贵族们被揪出来。在自己的家里,还有临时搭成的高台上。
不断有大王城的百姓出来例数他们的罪恶,这里面有些事情云啸知道,有些他听着也邪乎。例如,用幼儿灌水银给他的父亲陪葬。再例如,极具科研探索精神的让狗、牛、马、羊等等与侍女交合。
“这些事儿都是真的?”有些事情实在太过诡异,云啸也觉得有些没谱。虽然自己一手挑起了这场轰轰烈烈的运动,但对于这场运动的把控。他还是十分专注的,如果这样的运动失控会带来怎样的灾难,云啸十分清楚。他可不想最后搞成一场十年浩劫。
“绝大部分是真的,虽然有些被夸大但绝非杜撰。”戴宇被云啸委派监控这场运动,他参加了几乎每一场批斗大会。对于这些事情,他还是比较了解。
云啸无奈的撇了撇嘴,金家都是怎样的人才。养一屋子的恶犬处决人犯,打断人的浑身骨头让人活活饿死。尤其是那个叫做金泽洙的家伙,不过也就三十多岁。
刨除婴幼儿时期。这家伙作恶的时间也就二十几年,能在短短的二十几年,将坏事做得面面俱到门门不落。人才,真他娘是人才。
金家人打哪来,什么背景原先从事何种职业云啸不感兴趣。他只知道,这一家人都是人渣,纯度极高的人渣。
一个阶级对另外一个阶级压榨。这可以理解。但如果压榨与迫害到这种程度,而大王城的居民居然还没有造反。这让云啸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同时也对自己能够统治好大王城充满信心。
按照云啸的标准,这些大王城的居民普遍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居然还是能够忍耐,那么自己无论如何也可以统治好这片土地。
金家王朝在大王城几乎遭到了灭顶之灾,金哲洙一家被拉出来批斗。七十高龄的金哲洙已经是风烛残年,由于体内的优秀基因作祟。他的坏事也没少做,无数人出来指证他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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