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俩边聊边走,厅堂里早就摆下了一张餐桌。几道云府拿得出手的菜肴被摆了上来,刘成端起酒盅吱溜一声便走了一个。一根红烧排骨进了刘成的嘴里,这家伙左右一涮一根骨头便吐了出来。
“兄弟,听说你又要出征?”
刘成的嘴里嚼着排骨,含糊不清的说道。
“是啊,陛下的旨意已经下来。估计下个月吧,我想拖到八月再启程,许多的物资要准备。”
“你准备带多少人出去,要准备这么多东西。”
“全加上百十号人吧,你也知道我没那么多部曲。”
刘成刚喝下一口酒,差一点没呛死。咳嗦了好一阵才道:“我听说你光弩箭就要了百万枝,生铁也要了五万斤。五万斤生铁装备你这百十人,你还走得动路么。”
“咋你老爹让你来的,你不是说你没回家么?怎么长安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
刘成老脸一红,期期艾艾的道:“兄弟,这次出征能不能带上哥哥我。”
“啥,你也要去。这可不是去游玩,你也是老军伍实话说这次去我都没有什么把握。江南的兵到底什么水准我也不清楚,不过项三秋的确不好对付。在淮南我就吃过他的亏,栾玲的爷爷就是被他斩杀的。”
“哎,还不是为了爵位。你知道我家的事情,我这个二公子就是后娘养的。我大哥跑老爹那里哭了一通,老爹又心软了。家里的产业除了盐场因为都是我的手下,又地处边关。现在其他的买卖又归了我大哥管理,长子世袭爵位。到我这还剩个屁啊,在李广手下混了快五年,现在还是一个八百石的屯骑校尉。若不是遇见了兄弟你,说不定家里已经忘记了我这个钻沙的。”
刘成说着说着眼圈便红了。云啸挥手赶走了侍候的侍女,又给刘成满了一杯酒,这个时候最好是倾听什么都不要说。
刘成又周了一杯。
“也不瞒你,其实我是庶出的。因为我娘是大夫人的丫鬟,还难产死了所以我才被大夫人要过来养。凭良心说,大夫人对我不错。可是我那个大哥……哎”
刘成又干了一杯,云啸继续满上。
“我想着在李广手下苦哈哈的熬,匈奴一旦犯边凭借自己的本事搏个出身出来。哪知道李广的名气太大,匈奴居然不来。李广都捞不着军功封侯,你叫我咋整。这次回来其实哥哥是投奔你的,怎样。带着哥哥去南边,让哥哥捞些军功好歹封个侯搏个出身。哪怕只是一个亭侯,也比现在窝窝囊囊的做个商贾要好。”
没说的兄弟遇到了难处,无论如何云啸是不能看着不管。哥俩拍着肩膀,刘成便成了云啸的副将。明日云啸的奏章上去,只要刘启批复刘成怎么也能捞个一千石的将军做做。
哥俩喝的有些高,云啸最后不出预料的断片了。最后的记忆是,刘成躺在地上嘴里喷出的呕吐物犹如喷泉。
小白很郁闷,自从云啸成亲之后它便再也进不了云啸的卧房。烦闷的它现在每晚都在云家院子里溜达,吓得大黄狗老远便夹着尾巴缩回了窝里,决定今晚打死也不出来。
天上的一轮弯月如钩,小白无聊的溜达到后院。准备找幻天的晦气,卫青搬去和王爷们一块住。现在门口整天都有守卫,有些不好下手。幻天的身边没有侍卫,他的那些武派弟子经常被自己戏弄。
后院多了三个人,三个鬼鬼祟祟的家伙。都穿着黑衣服,正在偷偷摸摸的往那座库房的方向摸过去。
三个人很默契,行进间互相掩护俨然是一个阵势。看守仓库的蛮牛睡的香甜,呼噜打得震天响。一身铠甲在月光下泛着金属的光泽。大门就在蛮牛的身后,问题是这家伙体型太过庞大,完全堵住了前进的道路。
三个人对了一下眼光,其中一个抽出手中的长剑贴着盔甲的缝隙便向蛮牛的脖子捅了进去。此时一朵云彩遮住了月亮,好像天上的明月也不愿意看见人间的杀戮。
一道白色的身影忽然从角落里窜了出来,接着一声惨叫便响了起来。小白上下牙使劲的咬合,嘴里传出不断的咔嚓声。接着便是撕裂肌腱的声音,小白一个狮子甩头一柄连着剑的手便被小白叼到了嘴里。
那人吃痛之下居然还不忘反击,抬起一脚踹在了小白的肚子上。小白嚎叫一声被踢得就地打了几个滚。很显然,这家伙是个武林高手能将一百多斤的小白轻易踢出去十几步远,这功夫比幻天都要高些。
那人见事情败露,另外一只手掏出匕首便扑向小白。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要将这个咬断自己手的畜生宰掉。
忽然觉得脚下不听使唤,双脚好像被什么东西夹住。低头一看,面颊后面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正放着狼一样的光芒。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大腿的根部已经传来了撕裂的感觉。
这次连惨叫都没有,便被蛮牛活生生的撕成了两半。鲜血顺着蛮牛的铠甲像蚯蚓一样的流淌,最后滴在地上。残尸上的肌肉突突的在抖动,释放着最后的一丝能量。蛮牛挥手将两半残尸向逃跑的两个人丢去,不过两个人身法太快没有砸中。
院墙外面传来了马的嘶鸣,看来这几个家伙还骑了马。云家的护卫打着火把来到后院的时候,两个人三匹马已经钻进了山林不见了。
小白在地上哼哼唧唧,显然受了伤。
咸阳城东市的一条街道,几个半掩门的娼妇正倚靠在门边招揽着过往的男人们。这是咸阳有名的花柳巷,只不过这里的女子都是私娼,属于卖身不卖艺的那种。
两个骑马的中年人在一个脸上涂着厚厚脂粉的女人面前下了马。马身上汗水淋漓,显然跑了很远的路。奇怪的是两个人居然带着三匹马,空着的马身上还鞍具齐备。两个中年人没有说话,只是冲着女人点了一下头。女人打开了门,便将两人连着三匹马让进了小院。
两个人穿过了堂屋,熟门熟路的走进了后院的一间柴房。搬开一捆干柴,地上露出了一个洞穴。二人想也不想便跳了下去,女人进来又用干柴将洞口掩好。
经过了一段漆黑的地道,一座青砖垒成的地下室出现在眼前。一名白衣白发的老者闭着眼睛盘坐在地榻之上,布满褶皱的脸上毫无表情,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能证明他是一个活人。
两名中年男子对着老者施礼,其中一个人道:“阁主,找到了。相信那批金子都在云家的那座极为坚固又守卫森严的仓库中。”
“嗯。老大呢,他怎么没有回来。”
老者眼皮都没有抬,好像是在同空气说话。
“老大被守卫的怪物咬断了手,然后被撕成了两半。”
“什么?”
老者的眼睛霍然睁开,双目之中精光爆闪。
“不可能,老大一身横练的功夫已经到了刀枪不入的境界,徒手可以生裂虎豹。怎么会被咬断手,又怎会被怪物撕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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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天机阁
宿醉酒醒的人往往第一个念头就是以后再也不喝酒。头疼的非常厉害,尤其是对着一具两片互相不关联的尸体时。旁边围了一群人,小白哼哼唧唧的趴在一条毯子上。对平时最喜欢的酱牛肉都没有兴趣,只是抬起头嗅了嗅便又趴了下去。
云啸抚摸着小白的大头,小白眯着眼睛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此时的它更像是一只大猫,伸手在小白的身上摸索。摸到肋骨的时候,小白触电一般的往旁边挪了一下身子。看来肋骨断了,云啸非常的懊恼。这玩意是看概率的事情,最坏的情况是断骨刺破内脏,那样的话以现在的医疗条件小白挂定了。
如果只是骨髓流进内脏便会发烧,发炎同样的危险,挺过去万事大吉,听不过去同样挂定了,总之小白这次是九死一生。
取出一板先锋将胶囊拆开,化在水里哄着小白喝下去。希望尽量的消炎,不让小白烧的利害。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剩下的便只能等待。或是生机或是死神。
云啸去查看那具该死的尸体,按照推断应该是这个家伙伤的小白。小白的爪子勾住云啸的腿不让他走,云啸只得坐下来让小白的大头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腿上。
尸体被抬了过来,戴宇嘴唇蠕动似乎要说些什么。不过好像碍于身份,没有抢在苍家兄弟之前说话。
“这家伙肌肉虬扎,一定是一个外家高手。单从身形上看,虽然体型没有我和巴图壮硕。但是力气可能比我们还大些。若是对敌,我们恐怕不是对手。”
苍熊难得的谦虚了一回。
“这厮肌肤呈现古铜色。显然修炼的是外家功夫。看他的太阳穴鼓起的程度,很有可能已经修炼到了刀枪不入的境界。当然这也是相对的。如果在蛮牛的战斧之下,一样扛不住。这样的人一般都是江湖上什么组织的重要人物,看来有江湖势力盯上了咱家。”
苍虎又看了一眼尸体,向云啸禀报着自己的分析。
见没有人说话,戴宇才道:“我认识这人。”
所有的人都看向戴宇,眼神中都有同一种意思。
你怎么不早说。
见到大家的眼神,戴宇有些尴尬。
“他是天机阁五大护法之首,名叫金太保。一身外家的横练功夫已经堪入化境,苍虎说的没错。我曾经亲眼见过刀劈斧砍不能伤其身。而且这厮力大无穷宣称可以生裂虎豹。不过我没有亲眼见过,他死在这里一定是天机阁盯上了我们。”
“天机阁!”云啸转身看了看渔老,好像伤幻天的就是这个什么天机阁。
“老夫昔年游历天下的时候,曾经在江南听说过天机阁。但是并没有交集,而且我们常年待在北方。不可能与这个天机阁结下仇怨。”渔老一脸思索的表情道。
“天机阁乃是吴王秘密资助的游侠组织,他们为吴王执行刺杀、刺探还有收买等任务。天机阁主是一位花甲老人,不知道年岁我见过一次头发胡子连眉毛都是白的,他又喜欢穿着白衣所以大家都叫他白翁。
阁里有五大护法,金太保、木曜、水鹤、火雨、土星。还有四大金刚。八**王等等。不过最厉害的便是这五大护法,其中尤已这金太保功夫最为厉害,不料今天折在了此处。”戴宇见大家都不说话便简单的介绍了下天机阁的情况。
“你是说他们都是南方人?”
云啸一下便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天机阁中绝大多数人都是南方人,据我所知只有四大金刚是来自北方的游侠。”
“这就对了。苍鹰立刻拿着我的大将军印信。着令咸阳令封闭咸阳城凡是见到南方口音的人一律拿下。尤其是要查访昨夜两人三骑进城的人,有告发者赏百金。”
“诺”
“侯爷为何肯定他们在咸阳而不是在长安?”
“长安?他们有那个胆子么?廷尉署也不是吃干饭的。天下都城长安城的每一只耗子,廷尉署都恨不得发展成为自己的眼线。吴王刚刚兵败。忽然有一大堆武功高强的南方人进入长安,你认为会怎样。
咸阳就不同了。前朝的都城没什么人会在乎。廷尉署的力量也没有长安那么强,监视的也没有长安严密。正是他们理想的隐藏地点。我敢断定他们就隐藏在咸阳。戴宇,你的身手比之五大护法如何?”
“只有金太保一人可胜属下,其余的都不足论。”
“带着你的兄弟,去咸阳。把他们给我揪出来,死活都要。我要让人知道没有人可以在云家肆无忌惮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诺”
数十骑轰鸣着奔出了云家庄子,咸阳令在接到军令的第一时间便封闭了咸阳的城门。现在的咸阳令对这位年轻的侯爷可谓马首是瞻,上一次的事情过后长乐宫并没有人找他的麻烦,咸阳令认为这都是侯爷的功劳。此次有事情要自己办,怎敢不办的妥妥帖帖。
一贯懒散的差役们犹如打了鸡血,侯爷的家将说了,谁找到了线索赏百金。咸阳的城门被迅速的封闭,巨额赏金的诱惑下,差役们恨不得将城里的老鼠都掏出来审问一遍。
很快昨夜的守城兵丁回报,确实有二人三骑在城门将关的时候驰进了咸阳。马身上汗水淋漓,看起来跑了很远路的样子。进城之后好像朝东市的方向去了。
初步的线索有了,所有的人将东市围的水泄不通。天上的鸽子都被苍鹰射下来几只,果然在其中一只的腿上发现了一支拇指粗细的竹管。里面是一张裁剪得十分规整的纸条,上面画着奇奇怪怪的符号。
一名差役押来一个站街的暗娼,长长的头发垂下来根本看不清楚面容。被差役吆喝着跪下,浑身不自觉的开始发抖。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落,咸阳令废了好大的劲才问明白。昨天那两人三骑进入了哪座院子,正要吩咐差役冲进去搜查,忽然东市里面十数处人家冒出了滚滚的浓烟,大火在木质的建筑中迅速的蔓延。
地上跪着的女子趁没人注意之下,忽然从袖子里拽出了一把刀子。闪电般的掷向咸阳令的面门,戴宇手中的马刀连鞘挥出,将一把三寸长的飞刀打落。那女子掷出飞刀之后,看也不看翻身便窜上了墙头。
早已经持弓在手的苍鹰一箭射出,正中那女子的后背。“噗通”一声那女子栽到了墙下。
“水鹤。”
戴宇瞳孔一缩,唰的一声便抽出了马刀。周围的差役将吓得半死的咸阳令团团围住,苍鹰已经拽出了另外一支箭,鹰一样的眼睛扫视着四周混乱的场面。
“三姐。”
一间阁楼上忽然窜出一个人,手一扬便扔出了一个冒着烟的东西。几名差役正好奇的看着那冒烟的东西,“轰”那东西居然炸了开来。浓烟中这些差役纷纷捂着脸惨叫。余下的差役尽皆骇然,扔下咸阳令大人转身便向安全处逃去。
火雨又扔出了一个冒烟的东西,苍鹰看得真切这东西正是向着自己的方向飞来。抬手一箭便将尚在空中的东西射落,那东西落地便炸裂开来。腾起一团漆黑的烟雾,火雨趁此机会几个起落便来到了水鹤的身边。背起水鹤便欲逃走。
“火雨,不要逃了。你走不掉的,乖乖的束手就擒,我可以求侯爷放过你。”
拎着马刀的戴宇从烟雾中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他的十三个兄弟。
听到戴宇声音,火雨停止了动作。回头惊愕的看着走过来的戴宇,瞳孔瞬间缩成了针鼻大小。荆楚第一剑客的声音太熟悉了,吴王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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