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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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雄-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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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奉带着一千余军卒涌向味中香酒楼,那里烟火弥漫非常的惹眼。大队的人马刚刚拐过街角,便被一阵的强弩射的人仰马翻。木制的护身大盾居然轻易的被劲弩射穿,前排的刀盾手伤亡惨重。街道狭窄,后面的弓弩手被疯狂向后跑的军卒挤在了后面上不来。丁奉急的满头是汗,什么时候各大家族居然有这样的硬弩,这还叫驻军活不活了。

这次事情之后一定要整肃地方。有这样的东西存在自己的老命迟早玩完。他就没有想到,自己乘坐在高头大马上老命很快就要玩完。只是以为自己距离那些人至少有四百步,应该算是安全距离。

正在挥舞着宝剑,要军卒们让开道路。让后面的弓弩手山来。压住对方的弓弩。不料一只弩箭飞来,贯穿了丁奉的头盔。老将丁奉顿时翻身落马,军卒们见主帅被射杀。场面更加的混乱。丁奉的亲兵们刚刚将主帅围拢。便被汹涌而来的溃兵冲散,可怜老将丁奉被无数只大脚板踏过。

最后谁也搞不明白。这位洛阳城守将军到底是被射死的还是被踩死的。

袁盎安抚过牛家的家属,便见一名骑兵疯了似的跑过来。翻身下马。向袁盎行了一个军礼道:“不好了太守大人,丁将军被叛逆射杀,余部溃散。还请太守大人调城外军马前来相助。”

两千正规军打不过黑社会?什么时候土豪都这么厉害了。

袁盎忽然明白了些什么,自己忽略了临潼侯的部属。还以为这帮家伙攻破瓮城之后没有近一步行动,自己错了。估计味中香门前械斗的应该是他们。我说栾家今天怎么有胆子搞这么大,原来是有撑腰的。

“快去味中香酒楼,快些。”

袁盎爬上马车,急切的吩咐车夫。

大街上一片狼藉,不用发布禁令便已经没有人上街。

通往味中香酒楼的街口已经被尸体塞满,各种的军械散乱一地。离老远便有浓重的血腥味儿传来,让人直欲呕吐。丁奉的尸体已经被亲兵们寻了回来,正在用清水擦拭。

袁盎看了一眼丁奉的尸体,便不忍再看。死的太惨了,被几百双大脚板踩过会好看到哪里。

“你去,就说洛阳太守袁盎请见临潼侯。”

袁盎随手抓了一个丁奉的亲兵,手指向味中香酒楼的方向。

“大人。”

被抓了壮丁的亲兵立刻被吓得脸色苍白,已经死了一地人。自己哪有胆子敢去,亲兵跪在地上玩命的磕头。

“临阵畏缩,来人。斩。”

磕头的亲兵立刻被拖了下去。

袁盎抬起手,四周的人全都默契的后退。生怕这根手指指向自己,手指终于在一个倒霉的军卒鼻子前面停住。军卒跪下来,给袁盎磕了一个头道:“大人,我家尚有老母。若小人一去不回,还请大人照拂。”

袁盎鼻子没气歪了,只是让你传个口信,至于连老娘都托付给了自己。

“你若有事,你老娘便由老夫供养。”

“谢大人。”

那亲兵又磕了一个头,转身任命似的向味中香酒楼的方向跑去。嘴里不停的大喊“洛阳太守袁盎请见临潼侯”

“洛阳太守袁盎请见临潼侯”

一路上居然没有射来的弩箭,快到味中香酒楼前面的时候。一个骑马的壮汉奔了过来喝道:“让你家太守过来。”

那亲兵如蒙大赦拼了命的往回跑,气喘吁吁的奔到袁盎的近前道:“太守大人,临潼侯请您过去。”

袁盎掸了掸袍袖,整理了一下仪容。还不往对身后的随从道:“赏他两贯钱。”

“谢大人赏。”

蛮牛的拆迁工作进行的十分顺利,诺大的绸缎庄已经被拆了一半。不断有窦家的家将从楼顶掉下来,被蛮牛扯着腿儿扔出来。少数人被摔了个半死,躺在街上无人理会。多数人被摔死,躺在街上也无人理会。

袁盎行到绸缎庄前面的时候,地上已经躺了一片人。估计没有二百,一百**还是有的。

窦大少正抱着一根摇摇欲坠的柱子,身边尚有十几名家将。见到袁盎,连忙大声的呼救。

“袁大人,救命啊。”

袁盎一届文官,见到如此惨景也不由得心下揣揣。

“临潼侯,不知您这是为何?这窦轨乃是太后的侄外孙,侯爷可否看在太后的面上暂且饶过可好。”

袁盎知道自己不够分量,上来便抬出了太后。

“蛮牛住手。”云啸先是对着蛮牛喝了一声,因为他看见蛮牛正在拆那根窦轨死死抱住的柱子。

见蛮牛住了手,这才转身对袁盎道:“太守大人,本侯今天进城采购军需。正巧临近中午,便想进这酒楼用餐。不料这大胆的狂徒居然将本侯堵在楼中,还想放火烧死本侯。若不是部属救援及时恐怕云某现在已经是一堆焦炭。既然太守大人要插手此事,那就请太守大人评评理吧。”

“呃……这个”

袁盎认定了这是恶人先告状,窦轨疯了才会没事招惹你这号人物。

“侯爷且容窦轨下来,其他的事情都好商量。本官一定会给侯爷一个交代,侯爷您……”

“本侯也没说不让他们下来,他们愿意下来便让他们下来好了。”

“谢侯爷。还请侯爷收兵,下官处理好这里的事情自当压着窦轨去大营请罪。”

“不必了,本侯还要到城里走一位亲戚。云啸便在栾家等待太守大人。”

“呃……不知栾家与侯爷是何亲眷?下官以后在洛阳也好照拂。”

“哦,本侯的贱内正是栾家的小姐。今日路过洛阳,自是要去拜见一下长辈,做小辈的礼数是不能少,太守大人你说是么?”

“原来如此,下官一会儿去栾家拜见侯爷。侯爷请。”

云啸带着一众人马在栾勇的带领下向栾家在洛阳的大宅去了。

窦轨见那个人形的怪物又坐进了马车,离体的魂魄这才归了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到了残破的楼板上。不料,这楼板已经被蛮牛晃碎。哪里经得住他这一坐,“哗啦”一声。楼板塌陷,窦轨直直的坠到了楼下。

“少爷……”

第五章明天跟我走

栾家坐落在洛阳的北城占地足有十亩,在洛阳从来就有南富北贵东贫西贱的说法。能在贵族林立的北城占据这么大一片土地,说明当日栾布在世之时栾家是何等的兴盛。

云啸带着自己这群桀骜不驯的手下纵横在洛阳的街市之间。没有军兵或者差役敢于阻拦,似乎刚才死去的同伴只是睡着了而已。没有摆开临潼侯的仪仗,那玩意刘启自打赏给自己一副,便扔在了库房里。根本没有使用过,如果用这玩意接待咸阳令他会被吓死。这回是去出征打仗,又不是去显摆自然也不会带那东西。

栾家的大门很是气派,除了没有象征爵位的铜钉之外。比较云家的大门要气派许多,门口一左一右两头一人多高的石狮子,跟他家一比云家的石狮子就好像是两条狮子狗。

栾家的大门紧闭,栾勇面有悲色云啸看得直摇头。

大家族的混账规矩,出了事就让家里的人出来顶缸。在那样危机的时刻,栾家都没有派出人手来援助栾勇。恐怕是已经放弃了栾家的这个子嗣,任由窦家杀剐存留。

栾勇上前拍打府门,门开了一条小缝。守门的老管家见到栾勇如见鬼魅,兔子一般的窜进了院里,边跑边喊形如疯子。

不一会儿,一个身形伟岸的男子走了出来。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颚下三缕长髯。身穿黑色织锦绣花绸缎长衫,脚踏一双带着鼻翼的麻布足履,上面用金线绣制的老虎栩栩如生。

看面貌像关公。看穿着像地主。

从哪个方面云啸都没有看出这个叫做栾雄的人有栾家家主的风范。自己纳栾玲的时候,他便没有出现只是派自己的长子栾旭应付了事。看来。在栾雄的眼里自己并不是一个有分量的人。

“大伯,这位是玲姐姐的官人。临潼侯。官拜征南大将军。”

栾勇向自己的大伯介绍这位姐夫大人。

“小婿拜见伯父大人。”

虽然看不惯眼前这个栾雄,但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

“哦,原来是贤婿。来来来,里边请。”

栾雄看见栾勇明显的一愣,不知道他是怎么从窦家人手里逃出来的,还带来这么多的军兵。不过一听栾勇介绍,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想必今天洛阳的大乱便是与自己这个便宜女婿有关系。栾玲未婚先孕给人家做妾,让栾家很是不喜。无奈生米煮成了熟饭,只有捏鼻子认了。对这位侯爷女婿自然是没什么好感。所以栾玲成婚之日栾雄才没有出席。只是派自己的长子栾旭算是给了云啸一个面子。

没有想到这个便宜女婿居然这么受朝廷的重用,如此的年轻便坐到了朝廷四征将军之一。看来当初的盘算差了,不知道现在补过是否来得及。

对于这个女婿的到来,栾家给予了极大的礼遇。各房的人都出来给云啸见礼,栾雄吩咐大排宴席迎接这位女婿的到访。

“贤婿,栾玲这孩子自幼父母双亡。你爷爷在世的时候难免娇惯了些,在你家你要多体谅,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你该管束便管束。”

“哦,玲儿在云家很好。现在正有着身孕。按照推算大概再过三个多月就该生了。”

“哦,到时候一定通知老夫。栾家必定备一份厚礼,用来恭贺小侯爷的降世。”

“多谢伯父。”

云啸耐着性子应付这个老家伙,在栾玲嘴里早就得知。因为栾玲父母死的早。栾玲在家里没少受长房的欺负。甚至这个栾雄差一点在十三岁时便将栾玲嫁出去。最后还是栾布心疼孙女给拦下,云啸想起这事儿便恨得牙根痒痒。若不是栾玲嫁给了自己,现在说不定已经被眼前这个家伙嫁给什么阿猫阿狗。

“老爷。太守大人来访。呃……”

管家看了一眼云啸,好像有什么不方便说。

“临潼侯乃是栾家的女婿。没什么好隐瞒的。说吧。”

“同来的还有窦家的老爷。”

栾雄听说窦仲与袁盎联诀来访,心下一颤但是看到云啸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心里又安定下来。这个女婿怎么说也是一位侯爷。任凭他窦家如何的权势滔天,也不可能一点面子也不给吧。

栾雄跟云啸说了一声便走出去迎接。

须更袁盎与一名矮胖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不用问矮胖的家伙便是窦仲。满脸的横丝肉一看就不似好人,以前见过一位满脸横丝肉的家伙。几个月前刚刚被腰斩于市,就是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家伙会怎样。

“老夫窦仲,乃是魏其侯兄长,当今太后的亲侄子。你便是那临潼侯?”

袁盎还没有说话,窦仲便自我介绍起来。并抬出了弟弟与姑母出来吓唬云啸。

靠当老子是厦大的,老子是北大的。

云啸顿时便怒了,拿着杯子道:“那又怎样?我想知道你是何官身,有何爵位?”

“呃……”

窦仲顿时噎住,他不是长子窦家的爵位他继承不得。再兼资质平庸,不堪大用。被窦太后所不喜,所以没有任何的官职在身。云啸这一问便使他噎住。

“哦,没有爵位。也不是官身。那么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敢与本侯如此说话。袁大人见到本侯尚且需要见礼,你一个白身见到本侯不见礼不参拜。居然还敢质问本侯,难道欺负本侯年少可欺?来人。”

“侯爷且慢。”

袁盎一看居然一进门便说掰了,那再这样搞下去还不出人命?窦仲乃是窦婴的亲哥哥,二人一母所生。真的让云啸在自己面前给砍了,以后如何向窦婴交代。

“窦翁,还不快给临潼侯见礼。”

袁盎站起身来,对着窦仲挤着眼睛说道。

窦仲梗着脖子,愣是装没看见的样子。他根本不相信云啸敢于对付自己。

袁盎双目一闭,哎。不作死就不会死啊,这个侯爷看着年轻可心狠手辣着呢。你家的二百余家将只剩下了不足二十个人,居然还敢这么倨傲。罢了,管不了就不管。免得把自己搭进去。

“来人,教教这位窦翁规矩。让他知道知道见到以为乡侯应该使用什么样的礼节。”

“诺”

“谁敢”

窦仲叫嚣着,跟随他进来的十几个家将便抽出兵刃围拢上来。

“啊”几声惨叫传来,冲在前边的几名家将的腿已经扎满了弩箭。后面的家将顿时停了下来。

苍熊走到窦仲的身后,一脚便踹向了窦仲的腿弯。这一脚已经留在偌大的情面,若是真用全力怕是一脚便踹断了腿。窦仲一个趔斜,虽然膝盖点地,却倔强的又站了起来。苍熊这就怒了,给脸不要啊这是。眼睛瞄向云啸,见云啸重重的将茶杯往案几上一墩。

心中顿时有数,用足了力气横着踹向窦仲的膝盖。

厅堂里面所有人都听见了骨头拗断的咔嚓声。窦仲在地上疼的连惨嚎带打滚,再也没有先前的硬气。

这下没得谈了,袁盎也没有办法。窦轨刚刚被摔断腿,这下可好窦仲的腿又被踹折。这爷俩可以弄一组合,瘸腿双雄。

窦仲进门还没有说两句话便被家将抬走,栾雄兴奋的挫着大手在一旁得意。刚刚已经询问过栾勇事情的经过。这才知道,今天的事情闹得有多大。

晚上的酒宴极其的盛大,栾家各房的长辈全都到齐。与其说是见姑爷,更像是在巴结云啸。喝了很多酒,但是寡淡的稠酒已经醉不倒云啸。喝惯了后世的二锅头,现在的云家蒸酒。对这种类似于啤酒的东西已经产生了抗体,无非是多上几次厕所而已。

喝多了自然便住在了栾家,栾家很大非常的大。有足够的房间安排下云啸一行,栾雄拨了很大的一处院落接待这位很牛的女婿。

灌了一肚子的稠酒,自然便要起夜。云啸不喜欢净桶那东西,在那里方便完了总是感觉屋子里的味道怪怪的。尤其是冬天,屋子里不通风的情况下。

推开了门,云啸吓了一跳。守夜的不但有苍家兄弟,居然还有栾勇。

“姐夫我想……”

“等会儿再说。”

云啸从栾勇的身边溜了过去,交过了水费痛快的打了一个冷颤。

“你又想啥。”

“姐夫,我想跟你出征。”

栾勇低着头,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哦,上了战场人头滚滚,箭如飞蝗残肢乱舞。你不怕?”

云啸玩味的盯着这个小舅子。

“怕,但是我更怕待在家里。大伯父刚刚将我找去,让我把一娘送回簪花楼,还说以后不许我管她的事情,也不许再与窦家争执。还说窦仲毕竟是太后的侄子,陛下的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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