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声一样。可是他不知道,他将来的人生旅程,对读者来说,是那么的精彩;对他自己来说,是甜酸苦辣的什么滋味都有。他更不知道,如果一旦他踏上了自己的人生旅程,那他将永远也回不了头。如果他知道这一切的话,他现在将立刻瞬移到自己的房间里,把那些官印和官袍,迅速地扔进那两个丫鬟争抢的马桶中。然后缩在自己的屋子中,做一个享受着安稳生活的,天天抱抱老婆,调戏调戏丫鬟的幸福的酱油。
吴世恭满怀信心,转过身去跨下台阶踏出了第一步,精神饱满地向自己的新房走去。这对他个人来说是一小步,但对笔者来说,就是一大步。因为让笔者万分自我骄傲的是,笔者成功地让这么多聪明的读者大大们多看了五万多字。
吴世恭进了屋子,看到屋子里的桌子上放着官印、官袍和官靴。吴世恭拿起了官印,津津有味翻来覆去地看来看去,看着这还没有半个巴掌大的官印,吴世恭想:这是什么?这就是我这辈子最喜欢的权呢!
官印和官袍是薛强和一个叫薛勇的一起送过来的。听到一旁的竹韵说,他们俩还在院子外面候着呢,于是,吴世恭也顾不得和薛强呕气了,又走出院子,找到他们俩,不耻下问地向他们俩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并且首先总算搞明白一件事,署理就是代理的意思。
听了薛强和薛勇的介绍,他才知道,南城兵马指挥司的指挥受伤了,所以现在虽然自己是个副指挥,但暂时代理指挥的权力。这官印也是在自己代理期间,给自己临时拥有的。不管自己是不是临时的,那也是一把手啊!真所谓是:只要有个好岳父,谁去受那读书苦?吴世恭心里感叹道:自己真有一场好的婚姻啊!
不过,其它的,薛强他们俩也说不出什么,薛强他们是薛濂亲兵出身,对兵马指挥司不算陌生,但也谈不上熟悉。只知道兵马指挥司主要做些捕盗、灭火、维持治安和看守城门等工作。看守城门不去说它(其实在这里,吴世恭又犯了经验主义的错误,在明朝,看守城门是最重要,也是最有油水的工作)。自己的角色就如同现在的南城公安局长兼消防局长(当然是临时的)。没想到,自己这一穿越,自己这个黑道老大就由黑洗白了。
既然也再问不出什么内容,吴世恭就让他们先回去。突然,他想起一件事,回到屋中,从自己的箱子中找出一百两银子,交给他们俩,让薛强带路,把银子送到孙呈秀那里去。这几天,忙得昏头昏脑的差点把这事给忘了,不要把自己的好朋友给饿死。
吴世恭回到屋中,又拿起了官印百看不厌。坐在身边的薛雨霏,看着他把弄着官印的样子,就觉得特别的好笑。吴世恭见自己的妻子坐在身边笑得很玩味,也笑着顺口问薛雨霏道:“霏儿知不知道兵马指挥司是做些什么的?”
听了吴世恭的提问,薛雨霏倒收起笑容,回答得很认真:“妾身也不知,不过妾身有一亲戚,在西城兵马指挥司做副指挥。如果夫君想问,妾身可以把他找来。”
这倒让吴世恭来了兴趣,可接下来了解到,那亲戚是薛雨霏的表姐夫的二姨父,这关系也太远了。再说明天自己就要上任了,这短时间那里去找那表姐夫的二姨父?这个时代又没有大哥大。不过,留着这根线也好,说不定以后会用上。谢过了薛雨霏以后,吴世恭还是决定去询问张师爷。可张师爷早就和薛濂又外出了。于是,吴世恭把书墨叫来,让他盯着,如果张师爷一回来就告诉他。书墨这两天早就闲出个蛋来了,正害怕自己的少爷把他给抛弃,所以像个怨妇一样待在自己的屋子中忐忑不安呢,听了少爷的吩咐,连忙欢天喜地地接受了这个任务。
可是直到晚饭以后,书墨报告张师爷都未回来。算了,等明天上任以后再说吧。当天晚上,吴世恭特别兴奋,和薛雨霏来了个疯狂第三夜。弄得第二天,薛雨霏都简直起不了床。权色,权色,这两字果然分不开。
清晨,兴致勃勃的吴世恭穿着官袍,怀里揣着官印出了门。临走时,薛雨霏温柔地把荷包塞到了吴世恭的怀中。竹韵在一旁对吴世恭说道:“姑爷吩咐的,铺子的地址,奴婢已经抄好,就放在了荷包里。”在一旁的绣竹心里忿忿不平,昨天晚上不是我服侍的吗?竹韵你这么早赶来,那争宠的丑模样真让姑奶奶我鄙视。
薛强和薛勇早就牵着马在门口等着了,吴世恭突然发现书墨也缩在一边候着。吴世恭就奇怪地问书墨:“你怎么来了?”
书墨小心地回答道:“小的是少爷的贴身小厮啊。少爷做了官也要有人服侍啊。”边说话,书墨边看吴世恭的脸色,生怕他不高兴。
多他一个也不多,吴世恭骑上马挥挥手,让书墨跟上。薛强让开一个位置,和书墨并骑在一匹马上。马一开跑,吴世恭没有掌握好重心,好悬差点摔下马来。吴世恭根本就不会骑马,结婚那天之所以没出状况,是因为薛强牵着马在慢慢走。还好,吴世恭身手还不错,慢慢地也掌握住了骑马的诀窍,那马也能够小跑了起来。
薛府离南城兵马指挥司衙门并不远,没一刻钟,他们就到了。可就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吴世恭已经被这马刺激得满头大汗了。门口,所有的百户以上官员都已到齐,看到吴世恭的到来,一齐上前行礼迎接。
吴世恭回礼后,众人把他迎进了门口,走过校场,他们把吴世恭迎到了大堂。吴世恭在大堂正中大案后坐下,把官印放在大案上,拿起一旁的花名册,开始有模有样地点卯。本来吴世恭也不知道有这个规矩的,这还是昨天那个薛勇告诉他的。吴世恭像模像样地把三个副指挥,一个吏目和十五个百户一一点名,人都到齐了。
吴世恭很满意,放下花名册准备接下来发表个热情洋溢的讲话,可正在这时,底下有个百户突然说道:“吴指挥,点卯也点完了。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兄弟们要去干活了。”
有刺头!可还没等吴世恭摸清情况,阮雄就越俎代庖地说:“公事要紧,那就都散了吧。”
听了这话,也不等吴世恭有什么反应,所有的官员都一哄而散,周世昆犹豫了一下,看了吴世恭一眼,也离开了大堂。现在大堂里,除了吴世恭他们四个,就留下了那个姓许的吏目了。吴世恭看看自己带来的三个人,薛强是脸露嘲笑,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薛勇是一副老神在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模样;书墨倒态度最好,生气得脸胀得通红,可他也最没用,派不了什么用处。
吴世恭又压抑住自己的火气,转身看向那个许吏目,那许吏目四十几岁,人瘦瘦的,长着付山羊胡子,面对着自己的目光有些畏畏缩缩。吴世恭气得反倒笑了起来,对许吏目说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下马威?”大堂上一片安静。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之后,类似于来打酱油的吴世恭会给南城兵马指挥司带来这么巨大的改变。
第17章 初步了解兵马司
吴世恭双手放在了大案上,冷静了下来。现在他反而一点都不生气了。现在他作为一个“空降兵”降到了南城兵马指挥司署理指挥的这个位置上,人又这么年轻,没有班底、没有根基、没有威信,如果换位思考的话,换作他是下属,也一定不会尊重这样一个上司的。就看看薛强和薛勇这两个人吧,连这么两个算作自己人的护卫,都有意无意地看不起自己,何必去苛求那些外人呢?
而且现在生气也毫无作用。因为要在南城兵马指挥司打开局面,也不要求自己在那些下属面前树立起自己的什么威信,但起码要让这些下属畏惧自己。怎么做呢?其实解决的方法吴世恭也知道,也相当的简单,就是抓住兵马司的财政权和人事权。现在,官印在吴世恭的手里,所以在法理上,吴世恭能够完全掌握南城兵马指挥司的财政权和人事权,只要熟悉情况后,按着章 法来,就肯定能够掌握主动权,所以并不需要如何紧张。
可具体该怎么做呢?南城兵马指挥司的钱款有什么进项和出项?自己的下属相互之间的关系如何?他们是否有靠山?靠山的背景大小如何?现在的吴世恭是一概不知。当务之急,是要找个了解情况的人。
今天自己的这些下属的行为,就算没有组织,也起码有人进行过串联。而身边那个许吏目没有跟他们一起行动,这肯定是没有得到过消息,说明他是被今天这个小圈子排挤在外的人。也许自己的判断会有些错误,那许吏目可能也知道这情况,或者只是因为不想得罪自己,所以也就没有和他们一起行动。
另外的,吴世恭也明白,今天散了的这些下属,肯定也不会都是一条心,里面必然有些随大流的。可一时三刻找出这些人也不可能,所以现在自己的希望也只能够着落在许吏目身上了。
吴世恭想明白这些用的时间并不长,于是他马上带着亲切的笑容对许吏目说:“本官今天上任,本来今天想请大家吃顿饭,但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许吏目,中午就我们俩喝两杯酒怎么样?”
许吏目当然不会相信吴世恭的话,按惯例,今天确实要给吴世恭办个接风宴,但那也是下属凑钱来办的,哪儿有吴世恭这个做上司的出钱啊。吴世恭请自己吃午饭,这拉拢的意味简直太明显了。自己该不该接受呢?许吏目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
其实前面吴世恭已经猜错了,今天给吴世恭一个下马威这事,是阮雄这个副指挥串联,另外两个副指挥默许的。许吏目不仅事前知道,而且阮雄也串联过自己。在受伤休养的那李指挥身边,有两位被称为左膀右臂的绝对亲信,一个就是死了的,被吴世恭顶替位置的钱副指挥,另一个就是许吏目(吏目这个官职中虽然有个“吏”字,但这确实是个官,而不是小吏)。
在整个南城兵马指挥司中,许吏目的地位是十分重要的。他主要职责就是管理衙门的账本和档案,非指挥的亲信不能胜任。这也是吴世恭不熟悉衙门里各个官员的职权范围而犯下的错误。要不他也不会如此莽撞,如此直接地拉拢许吏目。可许吏目却不知道吴世恭是在错误判断后做出的错误的行为,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自己肯定是李指挥的亲信,许吏目也以为吴世恭知道了自己是李指挥的亲信。就算自己投靠了吴世恭,凭着自己的身份,也肯定不会得到吴世恭的信任。许吏目是官场的老油子了,勾心斗角也见得多了,因此,心思中忍不住向最复杂的方向想去。吴世恭拉拢自己的行为到底有什么目的呢?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可能,能解释现在这个情况。那就是,吴世恭是想把自己逼走,至少是想夺去自己大部分的权力。因为自己如果拒绝了吴世恭的拉拢,那也就给了吴世恭一个清洗自己的理由。想到这里,许吏目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在兵马司衙门中,吏目的作用是很重要,但他的重要是建立在指挥的信任之上。如果没有吴世恭的那个官印,许吏目写的那些公文,做的那些账目可谓是毫无作用。如果吴世恭也只是运用手中的权力给自己添点堵倒也就罢了,最怕他开展什么反腐倡廉工作,清查以前的账目。就算自己把账目做得再好,鸡蛋里挑骨头总挑得出些什么的。吴世恭他要一狠心,要自己的命可能性不大,要自己的官帽子那可能性太大了。
在刹那间许吏目想明白了这一点,他决定,不能得罪吴世恭。许吏目立刻笑着回应:“怎么好让吴老大人破费呢,中午下官来。”
谁出钱并不重要,主要是许吏目回应了自己的拉拢就好。吴世恭也不和许吏目客气,接着说:“本官刚上任,还有许多情况不明白,要许吏目多多帮衬啊。时候还早,下面咱俩就随便聊聊?”
“吴老大人客气了。”大堂里说话不方便,许吏目就做手势要把吴世恭迎进内堂谈话。吴世恭对许吏目对自己的称呼总感到有些不习惯,称自己为“老大人”,自己有这么老吗?他不知道,明朝对官员的称呼,要么就直接称呼官职,要么就要称呼“老大人”,也不管对方的年纪年轻与否。根本不象现代的电视剧那样称呼为“大人”的,那是十分没有礼貌的。从称呼上其实可以看出,许吏目其实已经把吴世恭当成上司了。可惜,吴世恭并不懂这些。
看到薛强他们三人还站在一旁,吴世恭就没有好气。对薛强和薛勇一指,对他们喝道:“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你们俩到外面看大门去。”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让他们两个在门卫的岗位上吹吹冷风,清醒几天再说。
薛强和薛勇对望了一眼,面露喜色,心中都想到:“看起来姑爷还是挺上道的。”
在一旁的书墨急了,连忙拉住吴世恭的袖子说:“那少爷就把大印给小的吧。”
嘿!难道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都遇见鬼了。我自己都没有把官印捂热,书墨这小子就要来抢了?怕我打不死你?看到吴世恭脸色不好,似乎有些不同意,书墨更急了,接着补充说道:“小的一定把大印保管好,印在人在,印失人亡。”吴世恭给气乐了,你把话说清楚嘛。有这么严重吗?书墨你不就是想做个官印保管员吗?那个没问题啊。少爷我满足你。吴世恭从怀中掏出官印,随手扔给了书墨。书墨接着官印,简直热泪盈眶。看的吴世恭直嘀咕,这有什么好激动的?
在一旁的许吏目在察言观色,明白了吴世恭确实是个官场小白。对于官员的家奴来说,看门的和掌印的无疑是最重要的两个黄金职位。看门的可以收红包,掌印的可以收掌印费,非官员最信任的家奴不授。可瞧那吴世恭的神情,明显对于这些他都不懂。难道刚才他误打误撞地把我诓了进去?看样子等会交谈,我有问有答的就行了,交心的话就免谈了。
三位副指挥出了衙门门口,就聚在了一起,随身的亲兵围成一个大圈把闲杂人等远远地隔开。
余琏对阮雄说道:“今天老弟这么不给那小子面子,这不大好吧。”
“没事!”阮雄好象一点都没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的模样,“反正这事都是小弟干的,追求责任的话也找不到两位哥哥。”阮雄当然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莽撞。其实他也是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