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吴世恭这群人在往外走,围着的人都纷纷让开了一条道。只有管公子在楼梯上又尖着嗓子喊着:“你们这群杀才,一个侯爷的儿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快拦住他啊!”
管公子根本没有想到,本来那些围着吴世恭的人,还对吴世恭的小侯爷身份有些将信将疑呢,但是现在吴世恭的身份却被管公子权威认证了。他们现在怎么再敢碰吴世恭呢?他们可没有管公子那种官宦子弟的身份,他们如果碰了吴世恭,可能被吴世恭的护卫白白打死了,都没地方去喊冤去。
因此,吴世恭就在护卫的保护下,很顺利地来到停在半里路外的马车那里,又乘上马车回客栈了。陆间寅和陆间辰也一直把吴世恭送入了客栈。
到了吴世恭所住的小院门口,陆间寅吞吞吐吐地说道:“吴大人,今天的事可真是抱歉啦。可……”
看到陆间寅还在酝酿着说辞,吴世恭立刻说道:“抱歉就没什么必要了。今天无论我们怎么做,盐运使和祈家也都会和我们不对付的。可现在的问题就是,我有地方销盐,你们也有盐场出盐,就是没有盐引可以把你们出的盐运到我这里。”
“看看今天的事就可以明白,你们白天所说的借盐引的事是肯定不可能的。而这一时三刻,我身后的那两家侯府,也绝对没办法派人到扬州来通关系。说句老实话,看这样的情形,就算是派了人来,盐运使衙门也基本上不会买账的。”
听了吴世恭的话,陆间寅和陆间辰都点了点头,今天的事说实话,也让他们兄弟俩死了心。陆间寅和陆间辰并不笨,他们发现自己陆家之所以失去了盐引,根本不是原来他们以为的只是祈家在搞鬼,而是祈家背后的盐运使在搞鬼。
可这么一来,他们发现自己和吴世恭合作的基础就没有了,因为陆家送给吴世恭的那个盐场,根本就运不出去一粒盐,所以也就根本没有任何价值了。
更让陆间寅和陆间辰担心的是,吴世恭是否为会这件事而迁怒陆家。因为这次吴世恭之所以肯亲自到扬州来,肯定是对接受这个盐场是寄予厚望的。可如果吴世恭以为陆家是骗了自己,会不会对陆家进行报复啊。那可是会让陆家现在的困境更加得雪上加霜啊。
过了好一会,陆间寅嘶哑着声音,对吴世恭问道:“吴大人,您现在是怎么看的啊?”
吴世恭想了想说:“现在暂时还是没有好办法。可是将来也并非没有可能发生转机。所以现在当务之急的就是,要继续供应本官盐货。两位,扬州已经没有可能了,其它地方你们是否有门路啊?”
“大人如此一问,倒也有一个法子。陆家也在盐界浸润多年,盐界的朋友也认识几个。如果大人相信我们陆家的话,陆家可以从山东和长芦给大人搞些盐货来。不过,因为那些盐场到大人的地方比较远,再加上那些到底不是我们陆家出产的盐,可能那些盐货的价要高一些。”
“高一些就高一些,总比没有盐货供应来的强。就先这么办吧。可能暂时这生意,你们陆家的获利会少一些。可只要我们挺过这一关,将来的情形总不会比现在的更差吧。”
见到了吴世恭还是想着和陆家合作,陆间寅和陆间辰终于都放下心来。
等到陆家两兄弟走了以后,吴世恭把袁行山叫了过来,问道:“货物的事办理得怎么样啊?”
“今天我们带过来的货物,已经送到了陆家的商行了。也从陆家商行取了一些江南的货物。可是他们陆家的商行中的货物并不足,小人还要再到外面采办几天。”
“别采办了。明天就雇船回去吧。那些多余的银子就留在陆家,让他们采买盐货去。这次到扬州,就是白跑了一趟啊!家里事多,还是早回早安心啊!”
不提吴世恭准备着回程。那个管公子在醉花楼吃了亏以后,立刻回家向盐运使管吟告状。希望管吟为他出头,好好地去收拾一下吴世恭。
管吟了解清楚了来龙去脉以后,立刻觉得事情是十分的棘手。吴世恭毕竟是个侯府子弟,身上又有守备的官衔。而今天的冲突,在旁人看来,无非就是两位纨绔子弟在青楼里争风吃醋而已。
可管吟如果动用扬州官府的力量来收拾吴世恭的话,那些滑头的官员肯定不会趟进这块混水中的。可如果动用盐运使衙门的盐丁,这盐运使衙门也没有抓人的权力,不见得动用那些盐丁和吴世恭的护卫在扬州街头打群架啊!
而现在对于管吟来说,他又是处在一个敏感期中。管吟是首辅周延儒的人,这次周延儒为了增加手中的权力,要大力提拔江南复社的人。
这复社是由张溥为领袖的,他们其实就是东林党的政治继承者,在江南以致于整个朝廷的影响力是相当大的。
而更为可怕的是,东林党只是控制吏部,复社除了要控制吏部以外,还要控制取士。而首辅周延儒虽然在崇祯皇帝面前自表为不结党,可他却向复社暗送秋波,要利用复社成员的力量来增强自己的权力。
而今年又是朝廷会试的一年,周延儒将亲任主考官,要把包括复社领袖张溥在内的大批复社成员录取为进士,成为周延儒的学生。
因此,进京赶考的江南学子,都会在路过扬州时,在管吟这里获得资助。而在这段时间内,管吟这里最好也就不要搞出什么风波来。
所以到了最后,管吟还是决定先忍下这口气。不过,管吟的心中暗暗地发誓:“将来绝对不会让吴世恭从扬州得到一粒盐的!”
第209章 等你上贼船
第二天上午,袁行山带人去为吴世恭雇船去了,那些护卫也在客栈中收拾行装。可吴世恭一行人到了扬州并没有多长的时间,所以那些护卫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因此,那些护卫很快地就收拾完毕,纷纷地在客栈的院子里吹起牛来。
其实在这些护卫的心里也是有些遗憾的。当时他们得知要护卫吴世恭到扬州,他们的心中总有些绮念,盼望着自己到了扬州以后,来场艳遇什么的。可是没想到,就这么急匆匆的回去了,说实话,这些护卫连扬州城的景色都没看到什么,不用说在扬州遇上什么女人了。
所以现在这些护卫吹牛的主要内容就是关于女人方面的。其中,吹牛的主力就是书墨、赫飞等当时在京城的,待在吴世恭的身边的那些人,他们是口沫乱飞,三分真实,七分夸张的吹着在京城里,他们是如何在吴世恭身边潇洒和自在的。
而围在书墨和赫飞身边,听他们吹牛的那些护卫都是听得心潮澎湃,最夸张的是杨如松,这个处男顶着一只熊猫眼,听得嘴里的口水都流了下来,可他竟然还是一点儿也没有发觉。
可是在护卫圈子外,还是有些人站在外面。他们一边竖着耳朵听着护卫们的吹牛,一边又用羡慕的眼神不时看看那些护卫。他们就是行动队的那十个人。
吴世恭看到行动队的那些人似乎有些孤单,就向他们招招手,把他们叫到了自己的身边。吴世恭把行动队的那些人叫进了自己的院子,亲手搬起一张椅子,让他们陪着自己聊聊天。
见到吴世恭都亲自动手了,那些行动队的队员立刻七手八脚地帮吴世恭去搬椅子了。吴世恭笑着对来抢夺自己手中椅子的,行动队的队长张如豹说道:“怎么?没看到过大人为属下搬椅子的啊?”
吴世恭的话,引起行动队队员的一片笑声。
等大伙儿都坐下了以后,吴世恭就和行动队的队员聊了一些训练的情况和他们这些队员的家庭情况。
聊到最后,吴世恭就问道:“你们都知道本官建立你们这支行动队是为何目的吗?”
张如豹立刻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就是为大人效死的。”
“你的回答也不错。可是本官以后交给你们的任务。虽然有些危险,但是你们也要记住了,保全自己这是最重要的。你们以后外出做事,可能得不到任何支援,所以危险性肯定是很大的。不过你们要记住,每次任务都要找好退路,不要随意牺牲。本官是最不愿意用自己兄弟的性命来换取什么东西的。”
……
袁行山的动作很快,一个上午就雇好了船只。而得知吴世恭离开的消息以后,陆间寅和陆间辰两兄弟也来到了客栈,把吴世恭相送到了码头上。
在吴世恭登船的时候,陆间寅把盐场的地契交给了吴世恭,并且说道:“大人,小人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二弟就立刻动身到山东去。”
吴世恭点了点头,回答道:“你们自己也要小心,这盐运使和祈家在扬州的势力太大,如果有什么不对,就到汝宁府来,到了那里,本官就一定会护着你们的。”
听了吴世恭的承诺,陆间寅和陆间辰两兄弟立刻拱手向吴世恭行了一个大礼。
船队终于出发了,吴世恭刚想回自己的船舱休息一会儿呢,突然听到了船上有一个护卫在叫道:“你们看,那几艘船在相互追赶呢。”
吴世恭和听到那句话的其他的护卫,都涌到了船沿边,看向了那名护卫指的那个方向。只见到了前面那艘船好象是艘花舫,而花舫的后面追着好几艘船。
后面领头追赶的那艘船的船头上,隐隐约约似乎看到站着一个年轻公子,他在大叫道:“别让前面的这船跑掉啊!”
而前面的那艘花舫中,也传来了几个女子的惊叫声。
原来是恶霸抢美女啊!吴世恭这帮坏小子的兴趣,一下子都上来了。有这么个好戏看,不看白不看。而象书墨和赫飞这些护卫,还老气横秋地指指点点评论着,说着那些:后面抢美女的恶霸,怎么会让美女逃到船上去的呢?做这种事是一点儿也不专业。如果我们做的话,会如何如何云云。
吴世恭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去做什么英雄救美人什么的。前面那个花舫上的女子又不是和吴世恭他们沾亲带故的,凭什么要去救她们啊?
可这花舫,看到了吴世恭这个船队,出于本能,就把花舫驶向了吴世恭船队的方向。而后面追赶的船只也紧紧地追赶了上来。
花舫上的女子这时候已经有些惊惶失措了,她们都打开了船舱的窗户,向着吴世恭他们呼救了起来。
赫飞凑到了吴世恭面前问道:“大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不要让花舫靠近,我们没有这闲功夫管这种破事。”
赫飞连忙答应了下来,去向自己船队的船老大安排去了。可就在这个时候,花舫上一个丫鬟打扮模样的姑娘,披头散发地向着吴世恭他们喊道:“吴郎!吴郎是你吗?快救救我们啊!”
听到了“吴郎”这两个字,所有护卫都用疑惑和暧昧的眼神看向了吴世恭。吴世恭自己也十分纳闷,他仔细地看了看那个丫鬟,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丫鬟啊?可这丫鬟怎么认识自己的啊?
可还没有等到吴世恭想明白,书墨却一下子窜到了吴世恭身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吴世恭说道:“少爷,这丫鬟小的认识,就是那时候小的想娶的那名小妾。少爷您看,是否可以救救她们。”
被误会的吴世恭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开口骂道:“你瞧瞧你是什么眼光啊?弄了个花痴做姘头。不救!”
“可少爷……”书墨立刻眼泪汪汪的了。
吴世恭看到书墨那个没骨气的样子,火气更大了:“那你们就给我们的书墨两把刀吧。把他扔到那艘花舫上去,让我们见识一下,我们的书爷是怎么样为爱情献身的吧。”
“少爷。呜——!”书墨一下子哭了出来,用手臂擦着脸上的眼泪。
瞧着书墨的那副可怜相,吴世恭也有些无奈了。他只好一挥手,对自己的护卫吩咐道:“把船靠上去吧。为我们的情圣书墨抢娘子去。”
护卫们立刻哄然叫好。这帮坏小子,瞧热闹是很起劲,可凑热闹却更加起劲。
这花舫上乘坐的正是吴世恭的“高等数学老师”——蔓铃。蔓铃今年已经满十八了,年龄已经比较大,所以就想把自己托付给一个良人。
这次蔓铃听说有很多北上赶考的才子会路过扬州,所以就借了一艘花舫,从归德府赶到了扬州城去走穴。
可是蔓铃没有想到的是,她没有钓到一个大才子,却遇上了一个急眼狼。新上任的盐运使管大人的公子,一见到蔓铃以后,立刻惊为天人,展开了疯狂地追求。
如果是一般情况,管公子的那种身份,蔓铃可能也就差强人意地答应了下来。可是那个管公子的吃相是相当得难看,怎么形容呢?就象是现代那种求爱不成,就要用硫酸浇那个女子脸的那种人。
蔓铃虽然还没有梳笼,可是毕竟她在风月场所见识比较多,所以一直就拖延着管公子的求爱,并且今天趁着管公子派去监视她的人的不备,就驾驶着花舫逃离了扬州城,想逃回归德府去。
而那个管公子,在昨天在吴世恭这里吃了亏以后,正和一帮狐朋狗友在聚会呢。听到了蔓铃逃跑的消息,也立刻驾船追了上来。
所以这三方人的船越来越近,几乎是同时就靠在了一起。船一靠拢,那管公子的家仆立刻就大呼小叫地冲上了花舫。可他们没跑几步路,突然吴世恭船队那里,迅速地捅过来了一排长竹竿。
那是吴世恭的护卫得到了吴世恭的吩咐以后,向船家借的竹竿。吴世恭的这些护卫,对长枪的运用是十分的熟练,所以他们一下子把管公子的家仆都捅到了运河里去了。
管公子被突如其来的横插一杠者搞得是火冒三丈,他跳着脚对吴世恭这里就破口大骂:“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啦!敢管我们管家的事啊?”
他这一叫不要紧,倒把吴世恭的注意力引了过去。吴世恭一看,那不是昨天晚上已经交恶的盐运使管大人的公子吗?既然已经得罪了第一次,吴世恭绝对不会介意得罪第二次的。
于是吴世恭立刻吩咐护卫道:“把那个小子也打到运河里去。”
这时候,那个管公子也看到了吴世恭,他一听到吴世恭吩咐护卫的话,知道吴世恭是说到做到的,所以立刻抱头鼠窜地逃回了自己的船舱。并且立刻下令让自己的船只转身逃离,连那些被打落水的家仆也顾不上了。
“哦——!”吴世恭的船队上,传出了一阵无精打采的呼喊声。根本就没有打落水几个儿,那些抢美女分恶霸怎么就逃走了呢?吴世恭的那些坏小子都感到很不过瘾。
在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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