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经过了大半个月的折腾,事情算是敲定了。
然后,每个部的官员经过这么一次折腾,虽然对于各自完成目标没有信心,但做事情的方向感更强了,知道往哪个方向努力了。
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泰正元年五月初,周边诸国使者朝圣进贡,京师热闹非凡,大明帝国仿佛又回到了两百多年前的成祖皇帝时期,成了真正的****上邦。
这种重要的场合,朱常渊自然办的很是隆重,地点就选择以前款待各国使者的建极殿,命礼部和鸿胪寺共同主使此次朝拜。
通过名单,朱常渊知道,此次来朝拜的国家有:朝鲜、扶桑、琉球国、蒙古、苏禄国、安南国、暹罗国等等,共有二十个国家的使者过来。
甚至,朱常渊还看到了西班牙和荷兰的使者。
我累个去,这尼玛可是朝贡,不是开国际会议,这你们也敢乱来!知不知道一旦来了就代表着臣服于我大明帝国?
朱常渊简直是惊呆了。
“那个,曹化淳,你去打听一下那边西班牙和荷兰的使者过来是干嘛的?”朱常渊感觉应该和上次在台湾干架有关系。
难不成,这两个国家被自己在台湾强暴了一次,现在开始俯首低头了?
曹化淳领命而去,不一会回来,对朱常说道:“回陛下,老臣打听到了。他们是过来找陛下谈判的!”
“谈判?”朱常渊微微一诧异,随即明白了。
西班牙有十几个人落在自己手上,而且自己还派了一支舰队去欧洲开疆拓土。他们过来谈判要求停战倒不稀奇。
至于荷兰人,呵呵,之前在台湾岛上抓了足足两千多,现在都被朱常渊发配到了皇庄里开垦土地去了。
荷兰人来解救自己的同胞。这事也可以理解。
朝拜开始,朱常渊端坐在龙椅之上,下面是群臣,两侧做的是各国的使者。各国使者的坐序也是有讲究的,以东方为尊。以离朱常渊龙椅最近为尊。
比如说,东方第一个位子上做的就是朝鲜来的使者,不用说了,就是忠心耿耿跪舔朱常渊的小弟兼小舅子李淏!
然后便是琉球国使者、扶桑国使者、安南国使者还有苏禄国使者。
朱常渊看着底下的使者,高兴归高兴,可是眼皮底下还有一丝阴郁之色。因为他看遍了整个会场上的所有使者,又专门让曹化淳确认了一番才确定,缅甸东吁王朝的使者没来。
不给面子!
老子大兵压境都已经打到你家门口了,你特么还装什么大头蒜?
朱常渊深吸一口气,暗自握了握拳头。
倒不是他特别爱面子。而是这确实关系道国家尊严,关系到周边国家对大明帝国的重视程度。
按照先秦一来的礼仪,朝贡天子需要称臣,自然要去帝号,最多像朝鲜那样称王,决不允许什么皇帝、天皇等号存在。
但是后来这种礼仪发生了变化,后世的皇帝只爱面子不爱里子。只要你称臣,不但可以保留一定的称号,而且还可以减轻岁贡,减少贡品。甚至于天子赐予的礼品比那些国家进贡的还要丰厚的多。
这种**裸的傻逼行为,后来就被满清乾隆大帝演绎的淋漓尽致。
但是朱常渊是个务实的皇帝,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时辰一到,礼官唱到:“朝鲜王进贡!”
李淏站起来。代表朝鲜王对大明国君献上了礼单:杂七杂八的礼物不计其数,其中让朱常渊最满意的一项就是,李倧已经答应大明军队可以入住朝鲜南部城市,对其国家提供保护。
而且,李淏还带来了十万两白银,作为贡资。
朱常渊很高兴。点点头,说道:“朝鲜王的心意,朕领了,赐书!”
朱常渊一摆手,下面的太监将几部初级科学知识的书籍送到了李淏手中,李淏如获至宝,捧着书跪地磕头谢恩。
这,就是朱常渊的回礼了,他当然不会傻逼到给对方金银丝绸、或者是茶叶香料。
“外臣还有请求!”李淏跪倒在地,不愿意下去,对朱常渊磕头说道。
“嗯,说来听听!”朱常渊面色平静。
李淏道:“外臣想征得大明皇帝之允许,请在朝鲜建立一座风电机,所有费用皆有下国一力承担,另外,请大明皇帝允许我朝鲜从贵国内购买化肥、种子!”
朱常渊笑了笑,说道:“风力发电机我可以帮你安装两个,化肥现在还不行,要等五年之后,至于种子么,倒是可以赠与尔等一些。”
“谢陛下!”李淏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琉球国国主进贡!”礼官等李淏下去,又开始喊。
然后,琉球国也进贡上了礼物,不过由于国力原因,他们那边没有什么好东西,进贡的物品也就有些寒酸。
琉球国是岛国,可是却是很小的那种岛,很穷,人也少,甚至不足大明帝国的一个县。
所以,朱常渊对于琉球没有太大的苛求,收了礼物,赏赐了琉球王一套四书五经。
琉球国之后,便是扶桑国了。
扶桑国的使者上前恭恭敬敬的对着朱常渊行礼,献上了自己的礼物,说道:“扶桑国使者,问候大明皇帝安,送上贡品,望两国始终友好,莫起兵革!”
现在耿仲明的队伍还占领着扶桑南面的好几个小岛,所以扶桑国的使者这次前来,说是为了朝贡,倒不如说是为了讲和而来。
朱常渊冷哼一声,说道:“寡人心向友好,贵使退下吧。”
曹化淳将礼单送到朱常渊面前,朱常渊打开礼单看了一眼,这次扶桑送来的礼物还是挺贵重的,单单银子就有十万两。
虽说对朱常渊来说不太多,可是作为朝贡已经不少了。
“嗯!很好!”朱常渊将礼单翻到最后一页,后面突然滑落一片粉红色的便笺,轻轻掉到了他的桌子上。
朱常渊将手中的礼单放下。将那便笺拿在手中,反过来一看,是四行用正楷的中国字写的小诗。
那堪花满枝,翻作两相思。玉箸垂朝镜,春风知不知。
是唐朝女诗人薛涛的诗,寄托相思之情而已。
朱常渊微微一笑,暗道:肯定是扶桑那个小妮子发情了,将这情诗送错了地方,竟然辗转来到了大明的皇宫之中。
正要将纸片丢掉,突然脑中一闪,暗道:不对!
这尼玛是汉人的诗,这尼玛是汉字。扶桑虽然有人用汉字,可是还不至于让一个发情的小妮子用汉字抒发心中的情义。
有古怪。
朱常渊的眼睛微微一眯,食指和中指夹着那片便笺放在面前,仔仔细细的看着,突然纸片上一股熟悉的气味传了过来。
朱常渊如遭雷击,眼睛顿时一亮,然后把那纸片凑到鼻子前深深一嗅:不错,就是那个味道,花凉,这应该就是你了!
朱常渊心中有一箩筐的疑问想要询问,但现在是朝贡之会,不允许他乱问。
“将那个扶桑国的使者请到平台偏殿,严加看管,朕回头有话要问他。”朱常渊低头吩咐曹化淳。
曹化淳马上去办。
然后,朝贡继续。
安南国使者上来,朝贡朱常渊,说道:“大明皇帝陛下,贵国沐王府征兵十万,已经陈师我安南国北疆,正滋扰我边境。我国主惊恐异常,敢问陛下到底意欲何为?我国主言道,如若陛下念及两国情义,愿意年年朝贡!”
“你是郑家的使臣还是阮家的使臣?”朱常渊脸色紧绷,看着安南国的使者问道。
“臣,臣!”那位使者听了朱常渊的问话,脸上竟然流汗,憋了好久说道:“臣乃厚黎之使臣!”
这个时候,安南国的名义上君主还是厚黎王朝的国王,但是实际上,就像中国三国时期的汉朝,国政全被权臣操控。
安南国的权臣一是处于北部的郑氏,一是处于南部的阮氏,两家各占半壁江山,而郑氏则是挟天子令诸侯。
“哈哈!”朱常渊大笑三声,然后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郑氏乃是乱臣贼子,竟然敢软禁君主,朕早晚灭之,不必多言。”
以前没有借口出兵,现在好了,你安南是我大明的附属国,竟然由奸臣弄权凌驾君主,朕正好以此为借口出兵了。
“外臣,外臣。。。”使者哆哆嗦嗦不知道说什么好。
朱常渊厉声一喝:“送上你的贡品礼单!”
曹化淳将礼单拿到朱常渊面前,朱常渊翻看礼单一看,随即嘴角露出轻视的笑容,道:“这是贡品?你们安南国把朕看成什么了?”
“拉下去,砍了!”朱常渊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来,龙行虎步在御座周围转了一圈,大声道:“安南薄礼辱朕,传朕之令,沐天波今日起攻入其国,清奸臣郑氏,复厚黎之国!”
第49章不作真不会死
天子一怒流血漂橹,更何况仅仅是斩杀一个小小的使臣。
朱常渊重新做回座位上,正襟危坐,道:“继续!”
然后有国家陆续送上贺礼,朱常渊视礼品多寡,或勉励一番,或训斥一顿。勉励一律回赠书籍,但是大部分都是论语、尚书等四书五经之类。
不多久,轮到荷兰上来进献贡品。
礼官唱到:“荷兰国进贡!”
荷兰国的使者是个大胖子,白白胖胖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也不想别国的使者那样对朱常渊下跪,而是仅仅朝朱常渊躬身,单手放在胸前。
朱常渊非常不高兴,可是却知道这些老外的礼节,没有太过表露出来。
“大明国陛下,我是荷兰使者!”荷兰人的汉语说的虽然不是多标准,可是能最基本的交流。
“但是,我们荷兰国过来是和陛下谈判的,不是向陛下进贡的!”使者看着朱常渊面无惧色。
朱常渊冷哼一声,笑了笑,轻声说道:“调皮,不知礼节,先让他长长见识再说!”
曹化淳深明其意,带着几个太监亲自走到荷兰国使者的面前,将他拉住然后左右开弓狂扇了十几个巴掌才放开。
“你,你们,你们这些阉人!”使者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狂扇耳光,不仅仅是脸疼的问题,还很没有面子。
“再报!”朱常渊轻声说完,太监们各就各位,然后礼官大声喊道:“荷兰国使者进贡!”
荷兰国使者犹自不明白,依旧说道:“大明国皇帝,我再声明一次,我们荷兰国来此不是朝你们进贡的,而是过来找你们谈判的,请你们尽快释放扣押我国之两千五百人,否则的话,我荷兰舰队说不定要来中国走一趟!”
朱常渊冷笑。等那荷兰使者说完,道:“没有礼貌!想要朕释放荷兰两千五百人也可以,每人一千两银子,共计两百五十万两。另外,鉴于荷兰国长期骚扰我台湾之地长达二十年之久,给我国人民带来无尽之伤痛,每年作价赔偿白银一千万两,共计两亿两。”
“至于你说的让荷兰舰队来我大中华走一趟。呵呵,朕倒是乐见其成,不来你特么就是狗娘养的!”
朱常渊罕见的在朝堂上爆了一句粗口,而后示意曹化淳将这个使者拉下去,到东厂的刑具房走一圈。
虽然东厂已经不存在,刑讯房也不用了,可那是对中国人不用。外国人来了,还可以启动一下重操旧业,让他们明白中国不但礼尚往来的礼仪博大精深,刑讯房的问话也超乎他们的想象。
“区区荷兰。地盘不过只有两个半北京城大,也敢跟朕叫板,真是夜郎自大也!朕若不是怜你土地有限,就不只是赔款这么简单了!”
“怎么办?”西班牙的两个使者开始在下面商议了,因为他们和荷兰国一样,没有带任何礼品,也不知道中华皇帝会这么重视贡品。
“我也不知道!”另一个使者苦着脸,不想挨打,可是也不想就此丢了国家的脸,想了一会狠了狠心说道:“他们不是要礼单吗?我们就先随便写个。”
“可是。如果万一事后我们无法兑现怎么办?”另一个使者问道。
“事后咱们早跑了,要不就说国王会送来。”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两个西班牙的使者商量完毕,就地拿出笔和纸。写下了礼单。
“下一个。。。。”朱常渊大袖一挥。
礼官唱到:“西班牙国国王腓力四世进贡!”
西班牙使者拿着刚刚写好的礼单往前面一站,突然想到荷兰使者的下场,不得已又下跪,给朱常渊老老实实的磕了几个头。
朱常渊微笑道:“孺子可教也!平身吧!”
西班牙使者站起来,朝朱常渊说道:“外臣代表西班牙国国王,向大明皇帝问好!”说话间。将礼单交给了小太监,太监又将礼单转给了朱常渊。
朱常渊拿着礼单看了看,白银十万两。
看完就笑了笑,没说什么。
西班牙使者道:“陛下,外臣这次来,另有一事相求,陛下可否将鄙国的十几个国民归还,另外,我国陛下对于陛下拟定的赔偿割地事宜略有不满,可否商议?”
本来他们准备的言辞要激烈许多,可是看到了荷兰人的下场,态度说什么也强硬不起来了。
“释放公民朕可以答应,至于说割地赔款的事情,朕绝不让步!你回去转告腓力四世,如果他执意不肯,朕必于两个月后亲临尔国之土!下去吧!”
“下一个。。。”
然后。。。。
然后贡品进献结束,朱常渊命礼部和鸿胪寺的官员大宴宾客,自己匆匆忙忙应付了几句以后,便迫不及待的跑回后面一墙之隔的平台,进入偏殿。
偏殿中除了值班的小太监外,就是那名扶桑国来的使者了。
“使者大人!”
“外臣拜见陛下!”
“起来吧。”朱常渊一边将身上厚重的礼服脱掉,一边向那使者问道:“爱卿叫什么名字?”
使者躬身回答,说道:“外臣名鸠山次郎!”
朱常渊点点头,在小太监的帮助下将厚重的礼服脱下之后,又将沉重的帽子摘掉。上一次登基大典的时候,由于没有合适的帽子,薛国观和姜逢元几个老家伙哄弄他,给他弄了个纯金的帽子戴在头上,差点把他的头压歪。
当时他就觉得是这些官员故意恶搞捉弄他,现在想想虽然有这些成分在里面,可是自己登基太过急切,确实没有充分的准备。
现在好了,十二旒珠的冠冕倒是有了(明朝的十二旒珠是秀在帽子上的,不是那种从冕板上下垂的),比之前那个死人用的金冠要轻了很多,但和普通的皮弁相比还是重了十几倍。
“坐下吧!”朱常渊指着下面的一个座位,让扶桑国的使者坐下,自己坐在高处,拿出那礼单问道:“这份礼单。朕很喜欢,不过有个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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