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起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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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起苍茫-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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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产业规划 第十一节 神秘的蛇庙

蛇庙果然是蛇的天堂,即便天气已经有些冷了,庙堂前、佛像上、香炉等处都爬着三三两两的大小青蛇,也不管白天人多,依然故我。不过这些蛇并不伤人,不知是懒还是被香熏得晕头转向,只知道慢慢的爬着。从庙门到正殿,一路见到的蛇不下百条。

胡水云并不怕蛇,还跑到近前饶有兴趣的观察。见她蹲在地上拨弄一条小蛇,顾云雅用手蒙住眼睛不敢再看。她却还抬起头娇笑道:“不知道我小时候来时见得那些蛇还在不在了?兴许这小蛇便是它们的后代也说不准呢!小蛇,你说是不是呀?”

听她说的有趣,旁边几人都笑了起来。

一旁有位常在庙中扫地的老阿婆过来插话道:“这些蛇可都通着人性呢!你们来的算巧的,再过的几天,再冷些,这些蛇都不知上哪去了,老辈的人都说这些都是神蛇。依我看,恐怕是真的。我在这扫了这么多年的地,到大冬天没见过一条蛇。照说蛇要换壳吧,这么多年没在哪个角落见过一条。”

这蛇庙建在高起的石崖上,要是在古代,倒是个建山寨的好地方。

“这庙我爷爷的爷爷那辈就有了,听说本来是没有庙的,后来有大群的外乡人过来凭空建了个小庙出来,周围的乡里人全是土著民,不信佛,香火稀少。后来我等华人大批移居开发此地,渐渐富裕起来,这庙经年重修扩建,才有了这等规模。有人说这是天上来的神庙,不知道是真是假。我爷爷曾听他爷爷说过,这庙自有的那日起,就不知道是怎么建成的。庙里的和尚也无人弄清他们的来历,竟无一人认识。有人来上香他们也不管,也不与人说话,当时都叫他们哑巴和尚。当年的那批和尚早就不在了,不过奇怪的是没人知道他们死了葬到了哪里。有好事之徒也曾打探过,但一无所得。怪不得说是神庙。”在庙中替人抄写经文的一位老先生讲起这庙的故事来滔滔不绝起来。

众人当听故事一般听得入神,啧啧称奇。

李秉衡却四下观察,总觉得这庙的后殿,也就是从前的老庙建法极为怪异,但又说不出什么不对劲。

胡水云脑子机灵,突然问道:“那些建这庙的外乡人呢?后来上哪去了?”

老先生侧着头,皱起眉头仿佛在努力的思索,慢条斯理的说道:“那些人后来在这四下乡里安居下来,也不与当地人通婚,人丁稀少。到我爷爷那辈也没剩多少人,后来全都泛舟北上,不知搬去了哪里。”

“这些人应该是那些和尚的亲族,因为香火不旺,没法在这里生息,才搬走的吧。”杨华之猜测道。

“不错,土著信伊斯兰教不与佛教徒通婚,这些人没法开枝散叶,当然要走。”胡青林业赞同道。

“其实他们不用走的,这槟榔屿到我爷爷那辈就开始慢慢兴旺,如今是我华人的天下,着实可惜。前人种树后人乘凉,造化弄人,想不到当时破败小庙如今却成为远近闻名的佛院。”老先生眯起眼睛叹息着,回忆华人在此地生息不易,又是一阵唏嘘。

李秉衡一直沉默着,脑子里却在飞速的运转着,这个蛇庙处处显露着它的不平凡,背后极有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又在四处细细巡视了一番,毫无所获。暂时将好奇心压下,以后得空再来此探索也不迟。

等得胡水云等烧完了香,众人打算在离庙不远处的集市游玩一番才回去。如今依托这蛇庙,附近兴旺了不少,来往的香客与游人络绎不绝,已是槟榔屿的一大名胜。

黎平恩与邵思定等人也在这集市采买了许多礼佛之物,打算上蛇庙烧香拜佛。

“自从我们老祖宗自此地兴起,随后迁至怡保,我们两家方始飞黄腾达起来。可说这槟榔屿乃是我们两家的福地,蛇庙想必有神灵保佑,不可不拜。”黎平恩到了槟榔屿几天,到今日才有空前来。

邵思定阴恻恻一笑:“的确如此,冲着我们老祖宗从此地得的东西,怎么说也得来这里谢谢我们的青龙神保佑。”

这蛇庙一开始的名字叫做青龙庙,传说有青龙显神过,很多人都深信不疑。

听得这话,黎平恩面色一冷,别过头去狠声道:“告诉过你有旁人在的时候别提那几个字,你没长记性不成?”

邵思定讪讪道:“这个世上知道那事情的人都死光了,即便有遗漏,也已老死,这么久没传出来,想必这秘密已经石沉大海。”

这些话两人压着喉咙,连后面的黎光新都没听得真切,不过他此时的心思都放在了人群中往蛇庙烧香还愿的女子身上。

邵思定侧过头去悄声说道:“那地方要不要再去查探查探,或许有新发现也不一定?”

“要去你自己去,都去了好几次了,你还不死心。”

“不是我贪心,只是老祖宗从这蛇庙所取之物百多年下来用的七七八八,眼下我等并无其他出产,当年那些东西我们老祖宗只取了小半,那大头不知遗落在何处,岂不叫人挂念?”

黎平恩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借开矿之名到处寻找,这么些年依然一无所获,那些东西藏在何处,如今也是我心中之结。照理老祖宗们不会把东西藏在海岛上,那些地方藏了说不定连自己都找不到,所以才建了蛇庙。既然其余的不在这蛇庙中,又会在何处呢?”

“哼,要是能找到,如今我们还用得着热脸贴人家冷屁股?”邵思定的尖嗓门说什么话听在耳中都是一阵的不舒服。

两人一路走一路又聊起采矿机械公司招股之事,邵思定恨恨说道:“那采矿机械公司不就两个车间,十余种机器,即便将来扩建,又能有多大局面?照我说,别在这浪费时辰,我等还是好好经营矿场。”

黎平恩连连摆手,说道:“这将来也是传子孙的产业,不像那飞来横财,用不多时。”

黎光新百无聊赖的跟着两个老头子迈着沉重的步伐,一路索然无味,想着几天没沾着腥,更是一阵腹诽。不经意间眼角余光扫过前面一队青年男女,顿时来了兴致。只见里头有胡家大少胡青林,还有以往为争风吃醋曾起过纠纷的胡阳林,这两人后面竟跟着两个美貌女子,一下子全身细胞活了起来。两眼放光,看那两名女子的眼神像是水蛭般吸住不放,又恶狠狠的,竟如恶久了的野狼。

想着胡家也是豪门大族,不敢造次。只是拿眼睛盯着看,见胡水云楚腰纤细、宽肩修长,俏丽夹着娇憨,又粉面堆着明朗,实在是个英姿飒爽的小美人儿;而顾云雅高贵典雅,温婉动人,微笑时如轻风拂人面,娴静时如明月映江波,实在是个古典味实足的大美人儿。两个各有各的妙处,一时把黎光新看的痴了,看了这个不舍得放,又忍不住再看那个,左顾右盼,口水都差点流出来。

夹在人群中偷看,跟了好一会,见两女与旁边人巧笑倩兮,明媚动人,实在心痒难忍。旁边跟着的随从知道自家少爷又见猎心喜,盯上了人家姑娘,你一言我一语的在旁撺掇。这黎光新人虽好色,却极聪明,知道那两名女子必是胡家亲眷,目前还惹不得。

左思右想,从旁绕了过去,假装与胡青林等偶遇,“哎呀,原来是胡世兄,远远见到我说如此熟悉,也是来此烧香么?”

胡青林等见是这个瘟神,大为头痛,脸上挂起微笑,敷衍道:“哦,竟是黎少爷,想不到在此偶遇。不知令尊身体可好?”肚子里却不停嘀咕着巴不得黎家这等祸害早死早超生。

黎光新一面与胡青林兄弟攀谈,一面贪婪的看着两位小姐,仿佛能用眼光将两位小姐的衣服剥去一般,倒像头批着人皮的狼。

李秉衡见对方脸盘尖长,小眼睛眼泡鼓起,薄薄两片刀子嘴唇上下翻飞,唾沫四溅,说话怪腔怪调。眼睛里泛着凶光,不时瞄向两位小姐,高颧骨突起,一副贪色贱相。不由大皱眉头,连连摇头。

两位小姐被他看得发毛,往杨华之等人身后躲去。

胡阳林今日与李秉衡同游,本就大不乐意,又见了黎光新这旧仇,火气从肚子里窜了起来,朝着黎光新怒目而视,狠声道:“黎大少,你眼睛长斜了吗?一味的看什么看,我家妹妹也是你看的?”

黎光新脸皮甚厚,不以为意,腆着脸笑道:“原来是胡家妹妹,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几年没见,出落得这么标致。”舔了下嘴唇,贼眼往顾云雅望去,“不知这位小姐如何称呼?”心里想着胡家小姐碰不得,这旁边的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胡阳林已是气急,喝道:“我家表姐的芳名也是你这等人问得?”

黎光新听得是他表姐,只怕是顾家人,更加不好惹,又不死心,只当没听到胡阳林的话,朝着顾云雅行礼道:“不知可是顾家小姐?在下黎光新,怡保黎家不知可曾听过?”

不等顾云雅有所反应,胡阳林抢着说道:“是又怎的?我表姐早有了人家,你别痴心妄想。”

被他落了两次面皮,心中大恨,早想发作,听得名花有主,更是一股无名火起,朝着胡阳林嚷道:“我怎么痴心妄想了,不知有多少女子对我痴心妄想才是,怡保黎家的名头输过谁来。”想到父亲曾替自己多次向顾家提议联姻被拒,心下更恼,眼睛在杨华之与李秉衡之间逡巡,目泛凶光。见两人都仪表堂堂,吃不准是哪个,又往两位小姐脸上盯了片刻,站又不是走又不是,想到在美女面前丢尽了脸,恨恨得转头就走。

看到他狼狈而去,胡阳林一阵舒畅,浑忘了今日的不快。

众人都知道黎家的恶名,方才见了他的丑态都象吃了苍蝇一般,对他反感之极,胡阳林恶语相向,竟觉得极为入耳,纷纷觉得心胸大畅。

第三章 产业规划 第十二节 惩奸

钱小蚌与陆得福两人从小在海边长大,祖辈都是渔家,十多岁时跟着家里来了槟榔屿。两人颇为胆大,近年借贷买了大船入深海捕鱼,在槟榔屿各地售卖,因价格公道、鱼种类多又新鲜,在各地很受欢迎。今日两人亲自运了批新鲜海鱼到蛇庙附近的集镇交了货,吃过饭准备在这集市逛逛,买些东西回去。

“小蚌,今天捕的鱼多,店家也全收下,多出不少钱你给你娃子多买些吃食回去。”

钱小蚌嘿嘿两声,黑亮的脸上弯起无尽笑意,搓着手说道:“前几日出去我家小小蚌吵着要吃洋糖果,这集市可没有,还得去趟城里。先给婆娘买些脂粉。”

陆得福挤眼弄眉,坏笑道:“把你家婆娘打扮那么风骚,小心跟人跑。”

“去你的,整日家没好话。我家婆娘今年才来,在大陆独自带着孩子三年多,乡里都赞她守妇道。如今到了这边,我还不放心?”

“行行行,那你家婆娘怕你被人拐跑了好不?”

钱小蚌拍了拍陆得福尖骨嶙峋的肩膀,一本正经得说道:“我要是在外乱来,那么多酒糟团子与糠饼白吃了不成。”那时候十几岁就完婚,然后跟着父亲来这边讨生活,每年回去探亲,婆娘给他送行时都做酒糟团子与糠饼吃,回回都让他和着眼泪吃了个干净。既感叹妻子的聪明,又怜惜她一人带孩子的辛苦。

“如今好了,全家团聚了,不用再想些过去的伤心事。”陆得福收起笑容,拍着他的背安慰。

两人相视而笑,这些年相依为命,互相扶持,早就比亲兄弟的情谊还深。也不多言,拉着车子往集市里走。一路总有人招呼两人,显见两人在此地人缘很是不错。

黎光新受了一肚子的气,闷闷不乐的走着,若是别人,早就让随从打了个半死,偏偏胡家与顾家的人都惹不得。“去,给我查查顾家小姐旁边那两个王八蛋什么来路,不知是哪来的牛粪,我非得给点颜色看看,看敢不敢跟我抢女人。”

站在街中发号施令,不可一世的样子让路过之人纷纷侧目。

钱小蚌见前方路被挡住,停下脚步,放下拉鱼车,满脸堆笑说道:“前面的兄弟,麻烦让一下,好让我等车子过去。”

黎光新火气正大,见一个拉鱼的也敢让自己给他让路,顿时火冒三丈,喝道:“不开眼的东西,敢让爷给你让路,你活得不耐烦不成?”

陆得福直起腰来欲要说话,被钱小蚌一把摁住,说道:“别与人家计较,我们靠边过去便是。”

见对方蛮横无比,又人多势众,两人也不想惹事,忍气吞声的拉着车子往旁边过去。

黎光新见车子过去时擦着街边阶石,溅出些水来,捂着鼻子骂道:“好大的腥味,你们两个故意的不成。溅到本少爷身上,看我不打断你们的狗腿。”

钱小蚌连连赔礼道歉,黎光新仍是不住嘴的骂,陆得福年轻气盛,忍不住回了句嘴:“这路又不是你家的。”

没等黎光新吩咐,一旁两个随从已是上来揪住陆得福的头发,一把按到墙上。

钱小蚌见兄弟被打,血气上涌,再也顾不得别的,发一声喊,上去便打,那两个随从竟不时他的对手,连挨了几下重手。

黎光新见了大怒,“都给我上,这还了得,敢落我的面子,找死不成。”见一众随从已扑上,高声叫道:“给我往死里打。”

钱小蚌与陆得福都学过几手功夫,但哪里是这些职业打手的对手,一时间连连挨打。见对方下手极重,竟是要两人的命。陆得福被打得火起,操起拉鱼车上的剔骨刀与铁钎,舞成一片,对方纷纷退后。也有不少乡亲过来相帮,敌住了对方。转头见钱小蚌为保护自己浑身是伤,靠在拉鱼车上,站都站不直。心下大急,大吼一声扑了上去,连着伤了两个。

有几名随从见自己这方两人被砍伤,满身是血,一时大怒,纷纷扑上,黎光新气道:“你们这帮饭桶,连这两个下路货色都摆不平,往日的神气都到了哪去了?”

陆得福支持的片刻便被夺去家伙,打倒在地。几名乡亲上来拉住,但这些随从都打红了眼,穷凶极恶,并不打算放过对方。

槟榔屿乡下治安平时都是靠各处会馆协商解决,会馆中人过去调解,黎家人却根本不买帐,连会馆中有年纪的老人都挨了几下。

李秉衡等正在附近,听得前面喧哗,不少行人往喧哗处赶去,不知出了什么事情。

胡阳林拉住一名街坊,问道:“前面出了何事?”

那人急声道:“别拉我,有外乡人欺负打鱼的乡民。”

“外乡人?难道是黎光新他们?”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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