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用狄仁杰,就有平息民怨且又能够息事宁人的意思,可是张昌宗肯轻拿轻放吗?秦少游这一次确实是做得过火了,那张易之素来蛮横,只怕是张易之先惹的事,可是为何偏偏要动手打人,还闹到这个地步?张昌宗在朝中很有人望,无论是武家还是李家,多少都要巴结他一二,反观秦少游,与武家的结盟并不算牢固,而与李家又是势同水火,却是不知到时会如何收场。
想到这里,上官婉儿幽幽叹口气,看来……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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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对武则天的这个处置结果,张昌宗并不满意,在他看来,那秦少游打了自己的兄弟,无论有任何理由,圣人都理应庇护他们兄弟二人,好好为他们兄弟出一口气,可是谁知却是秉公而断,而且即便秉公而断了,判明了秦少游的过失,依着这样的安排,怕也动摇不了秦少游的根本。
张昌宗自是满心的不忿,天下人谁不知道自家兄弟能有今日,靠的就是陛下的宠爱,可如今,陛下对这件事却有各打五十大板的嫌疑,如此一来,就不免要让人怀疑到自己兄弟的圣宠并不牢靠了,其实他是极为精明之人,自然晓得今日能够水涨船高,靠的无非就是这个所谓的人心而已,可是一旦人心变了,大家以为你姓张的也不过如此了,到了那时候,张家兄弟一个少卿,一个中郎,其实都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官,谁会惧你怕你?到时候又有谁来巴结于你?
他心有不甘,可是偏偏不敢表露,只得笑呵呵地道:“圣人圣明。”
武则天侧目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委屈的样子,便不由叹口气道:“这件事也就这么办了,你也不必心怀怨恨,秦少游乃是朕的肱骨之臣,易之呢,平时确实胡闹一些,想必,这是易之的不是,让狄仁杰给他一点小小的惩戒吧,给他一点小小教训也好。”
张昌宗满心欢喜的样子道:“陛下所言甚是,六郎确实是该给点教训,今日若是不如此,明日还不知闹出什么事来,臣已幡然悔悟,再无怨言了。”
武则天轻描淡写地笑了笑:“既如此,你下去吧,这天塌不下来,至于易之,也就受几日委屈罢了。”
张昌宗显得唯唯诺诺,自然乖乖地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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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必须要死
一道旨意下来,柳县令终于松了口气。
这是造孽啊,差一丁点就阴沟里翻船了,好不容易等来了宫中的敕使,宣读了旨意,这被告和原告二人,如今倒是好,全都成阶下囚了。
柳县令还未来得及松一口气,可是接下来,他的好运气却是到此为止了,这二人却是得按照规矩,暂时收狱于洛阳县衙。
柳县令又是傻眼了,招谁惹谁了啊,为何收押在这里,这两个人若是在狱中有什么闪失,岂不是自己也要跟着遭殃?这二人哪里是囚犯,这是大爷啊。
没法儿,眼下他唯一能做的,怕也只能乖乖地在此静候那位彭泽县令进京了。
不过听到彭泽县令进京,还升为副宰相,柳县令也不由喜出望外,不得不说狄仁杰的人望很高,似乎和同僚之间的关系也不错,这位柳县令按理来说,其实跟狄仁杰八竿子也打不着,可是呢,一听狄仁杰入京,他顿时抖擞了精神,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因为即便是傻子都明白,狄仁杰的进京绝不只是陛下心血来潮这样简单,这背后一定有很深的意图,此番召他,似乎又有了宫中属意李氏的意思,莫非……陛下这是打算让李氏克继大统,从而做下的布置吗?否则,为何提拔狄仁杰这样死不悔改的拥李派?
狄仁杰的威望高,同时呢,又敢于直言,绝不是五姓七家那些人那般,表面上看似乎确实属意于李氏,可是家大业大,为了明哲保身,老半天也崩不出一个屁来,天天说观望观望,花儿都谢了,也不见这些人站出来一把。狄仁杰的直言,某种程度上,确能凝聚和整合拥李派的势力,同时也大大地鼓舞了人心。
而对于柳县令来说,这绝对是一件大喜事,因为天下有太多太多像柳县令这样的人,虽然官职卑微,名不见经传,可他们认死理,他们的死理便是天子就该姓李。绝不可能落入异性之手。
秦少游的遭遇比柳县令要差一些,好端端的一个原告成了阶下囚,好在他也不急不恼,居然还反过去安慰阿尼玛:“殿下不必心忧,且放宽心,这柳县令乃是我的老相识,陛下将我拘押于此,必定会受他的照拂,况且陛下暂时拘禁我。不过是想要把事情查一个水落石出罢了,这并不是什么坏事,你且先带人回去,静候佳音。用不了多久,那狄公来了,查出了是非曲直,我自可安然无恙。”
其实秦少游去招惹王洪。进而得罪张家,当然不是发了疯,而是他认为眼下是最好的时机。王洪的行径让他厌恶到了极点,而此人又觊觎孟津的财富,留着此人,迟早要留下隐患,毕竟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可一旦要对王洪动手,就极有可能会引出张家兄弟,秦少游从没有生过任何侥幸之心,他之所以对张易之动了手,只因为这个时候,无论天子是宠爱张易之,还是对自己有所青睐,自己都可立于不败之地,因为现在朝廷内部的矛盾已经到了极致,发生这样的大事,陛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秉公而断。
偏生秦少游最不怕的就是秉公而断,因为道理就在秦少游这边,况且这一次陛下调了狄仁杰进京,秦少游终于可以高枕无忧了。
狄仁杰这个人,其实他是忠直也好,嫉恶如仇也罢,秦少游却是相信这个人,倒不是因为他真的相信后世历史中对狄仁杰的评价,也不是狄仁杰现在的名望,而是他认为,这个人能留下这么好的名声,无论他是真君子还是伪君子,那么势必此人是个极度爱惜自己羽毛之人,一个爱惜自己羽毛的人,非常在乎自己的名声,又怎么可能会在一桩如此瞩目的事中间给人留下任何瑕疵呢?
只要他肯用心,肯公允,那就好办。
秦少游劝走了阿尼玛等人,自是被差役‘请’去了牢里。
其实说是牢狱,倒不如说是宅院差不多,反正有左右两个厢房,还有一个小厅,虽然外头有差役守着,可是一应用具都俱全,即便是马桶,那也有屏风挡着,虽然远不及秦少游的庄子里舒服,可也还算周到。
几个差役名为监视,倒不如说是伺候着这位大爷,这当然也是柳县令安排好了的,人家特意留了话,这是圈,而绝不是禁。
可见柳县令这个家伙,实在是个老滑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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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出来,洛阳又是震动。
狄仁杰进京的消息,可谓是大大地鼓舞了许多人,这时候,许多人露出了欣喜之色,不过……狄仁杰却是以审判秦少游与张易之一案抵的京师,这……反而也使本来一件很胡闹的事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不得不说,无论是秦少游还是张易之,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他们都是当今天子的宠臣,尤其是张易之,那更是受宠到没边了,为了让这张氏兄弟名正言顺地伺候天子,天子居然还特意在宫中修书,弄出了一个控鹤监出来,专门定制出了官职,好教这一对兄弟安心在宫中下榻。
一个李党来审两个宠臣,这绝对是破天荒的事,许多事也就不言自明了。
陛下似乎有意立储。
只是这立储之心,到底是陛下的本心,还是被眼下的时局所胁迫呢?
其实这已经不太重要了。
假若是陛下的本心,那固然是好,可假若只是不得已而为之,也是一件弹冠相庆的事,这说明了陛下深知天下人的人心依旧还在李,也深知若是彻底打压李氏,只会造成更坏的局面,所以陛下选择了妥协,那么……李党正好借机壮大自己,等到狄仁杰进京,再彻底把武承嗣和武三思这些人压住,如此一来,陛下即便不情愿立李氏为储,那也回天乏术了。
这个储位,其实大家都清楚,求是求不来的,只能靠争,如今大胜一筹,希望就更大几分。
可是对武家来说,狄仁杰的进京,可谓是灭顶之灾,想当年,狄仁杰虽然是被来俊臣构陷,却是武承嗣指使,后来狄仁杰贬为彭泽令地时候,武三思以及武承嗣还觉得意犹未尽,又上书要求处死狄仁杰,结果这人非但没死,反而是扶摇直上九万里,转眼之间就入了三省,权柄竟还在礼部尚书武三思、户部尚书武承嗣二人之上,且不说这个面子的问题,单单陛下这么个心思,其实就已经很明显了,虽然是娘家人,可是陛下未必就把你们放在心上,这个世上,不是因为陛下乃是你的姑母就靠得住的。
另一个很不开心的人不是别人,是张昌宗。
虽说自己的兄弟被拘押了,由狄仁杰来审,这只是一桩争执的事,就算判明六郎有罪,大抵也不过是个小过罢了,想必也不会伤筋动骨。
可是张昌宗依旧不忿,因为在他的世界里,这个世上,只有他们张家兄弟占便宜,却没有自家兄弟挨了打,最后那肇事者却还能平安无恙的。
明明这件事,陛下应当偏着自家兄弟二人,可是最后的结果呢,却是这么个结局,张昌宗当然很是不满意,不满意到了极点,即便这件事是六郎挑衅在先,可也绝不能这么轻易罢休。
他回到自己府中,焦灼不安地来回走动。
“来人,来人……去请御史大夫杨再思。”
杨再思这个人,素来是和张昌宗交好的,此人虽然位高权重,却是对张昌宗俯首帖耳,而且他乃御使大夫,掌肃政台,权柄很大,因而张昌宗也尤为看重他。
谁知他话音落下,这位御使大夫便赶到了,一见到张昌宗,杨再思便笑吟吟的道:“五郎何故忧心如焚,只因为如春酒楼发生的一件小事吗?”
张昌宗不由愠怒,抿了抿薄唇,道:“这是什么话,六郎受此大辱,我亦感同身受,如今陛下即令狄仁杰查办,分明有息事宁人,昭告天下,而从轻惩处之意,莫非这个时候,我难道还该笑吗?”
杨再思却是不恼,他可是摸透了张家兄弟二人的脾气,反而是捋着长须,笑吟吟的道:“事情已经发生,急也没有用,况且现在六郎虽在洛阳县,不过料来也会受到极好的照顾,他在那里养养伤,也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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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君心难测
听了杨再思的话,张昌宗却更加勃然大怒,他和六郎张易之不同,张易之肤色如凝脂,举止若美妇,虽为男儿身,却是媚态入骨,可是张昌宗却是虎背熊腰,面有菱角,剑眉在怒目之上,尖锐如刀,他满脸盛怒地看着杨再思,道:“六郎吃了这个亏,安然无恙又有何用?今日之事,我兄弟二人已成了天下人的笑柄,杨公此言,莫非是取笑我兄弟二人吗?”
杨再思终于是拉下脸来,再不敢卖关子了,却是正色道:“我素来知道五郎的心思,那秦少游居然敢对六郎动手,实是罪大恶极,不过……陛下似有包庇之心,可是五郎,其实要收拾此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张昌宗皱眉道:“可是那狄仁杰……”
杨再思摇摇头道:“狄公自然不可能徇私枉法,他终究是名臣嘛,天下谁人不知他的清名?可是他们审他们的,五郎却可以办自己事。”
张昌宗犹豫道:“如何办自己的事?”
杨再思含笑道:“那么我来问一问五郎,这秦少游与李氏的关系如何?”
张昌宗摇头道:“秦少游自娶了突厥公主,就已经和临淄王势同水火了,临淄王深恨这夺妻之恨,只怕也有许多人与临淄王感同身受吧。”
杨再思笑了,道:“就是这个道理,如今李氏与秦少游不共戴天,若是此时,五郎与他们私下里合计一二,他们只怕是求之不得吧,狄仁杰审的是如春酒楼之事,可是五郎大可以借此在朝堂上来个墙倒众人推,只要有李氏肯任五郎驱策,一个小小的秦少游又算什么?”
“再有,秦少游与武家虽然有些渊源,可毕竟不深。反倒是武家之人,如今突然被狠狠地压制,狄仁杰入京时候,他们的处境,只怕会更坏,他们这时正急需得到五郎的支持,只要五郎肯在宫中为他们多多美言,他们才肯放心一些,平时他们都要巴结着五郎和六郎,更何况是现如今了。只要五郎给他们一点授意。难道他们还会为了一个秦少游而断绝了与五郎的关系吗?如此一来,李氏和武家一并倒秦,满朝文武,朝野内外,俱都口诛笔伐,再有五郎在深宫之中日夜劝说陛下,五郎啊,狄仁杰这个公案,且不说最后结果如何。这秦少游也必定是死无葬身之地了,这不正是所谓墙倒众人推吗?秦少游平时不懂得检身修德,固是风头正劲,一旦有事。却是浑然不知自己已陷入了必死之地,所以我才说此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五郎不必忧心。”
“呼……”张昌宗听罢,不由长长地松了口气。他觉得杨再思说的很有道理。
这个秦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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