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小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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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官人- 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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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武三思确实误导了所有人。

    在他口中,神策府固然是有钱,可是神策府有钱,并不代表秦少游有钱,这两样东西却是分开来看的,神策府赚的越多,其实花销就越大,正是因为兴起商贸,使得神策府的岁入水涨船高,可是莫要忘了,一般的郡治、府治,大多推崇的都是无为而治,或者是与豪强、士族共治一方,他们的职能少的可怜,甚至连征税都是分包出去,至于治安,也不过是养着几十个捕手,民不举官不纠罢了,修桥铺路……即便只是一座小小的石桥,只怕也需要一个县中的使君花费几年功夫,在豪强和地主的帮助下建起来。

    某种程度来说,正是因为他们是单一的农业形态,所以官府的职能,可谓是简陋到了极点,办学如此、修河如此,甚至整个官府,其实什么都不需要,一个县,只要任命下一个县令,再任命几个佐官,就可开始治理了。可是弘农的形态,早已发生了无数地变化,这种变化,并非是秦少游强力推行出来的,而是在社会的发展中,渐渐衍生出来。

    商贾们要流通,就必须修桥铺路,大批货物要出入,那么寻常的路和石桥说是无法保障的,而且为了防止误事,不但这桥要修的宽敞,路要修的平整,最重要的还是时间不能拖延。单凭这一项,每年就是百万贯的开支。除此之外,对于农人,需要进行一些补贴,否则工商兴而农业没,这也会引发大问题,为了使流通更快,就要修运河,人口越来越多,尤其是外来人口熙熙攘攘,就不免有诸多男盗女娼之徒,神策府必须得有一批专业的捕手,而如今,这样的捕手就有超过一千五百人,养活他们,又是一笔开支。(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六章:敌国之富

    有收获就会有付出,这是一个恒古不变的道理。

    或许在别人眼里,神策府日进斗金,可是为了这个进账所花费的钱财,又何至是千万。

    要练出精兵,要维持治安,要修路修河,弘农的一个县,招募的文吏、胥吏足足三百,而且都是足额,因为这里的县已经不再单纯的无为而治,方方面面的事,都必须要去管理,说穿了,无非是商业化之后,使得行业开始了细分,这个时代,所谓的行业,无非是士农工商而已,可是在弘农,却已全然变了模样,再想要无为而治,已是绝不可能了,而新的管理模式,就意味着更多的金钱。

    在别人眼里的金山,其实绝大多数,终究还要投入到弘农中去,虽然会有结余,那也是精打细算出来的。

    武三思显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或者是在神策府中,想必韦家或者是武家已经安排了人手,而这个人最清楚内情,因此武三思打着这个明目,给人一种错觉,那便是秦家家大业大,那便是运河的修筑之后,秦少游的获益极大,如此一来,整个河南府便人心浮动起来。人就是如此,一旦知道你躺着都有钱进,而自己卖了苦力能让你更加富可敌国,大家就有那么点儿吃大户的心思了。

    此时整个河南郡上下,无论是官府还是百姓,都是燃起了希望,一人一月十贯啊,这十万的民夫,岂不是一月下来,就是超过百万的钱粮?运河修一年,便是一千万贯砸了下去,这还不说。修河是需要成本的,要工具,要雇佣老匠,要提供牛马,就这,又是不知多大的开销。

    可以说。这笔钱,神策府拿不出来。

    问题就出在这里,神策府拿不出这笔钱,武三思却又悄悄把这事儿透露了出去,可是你想要找武三思评理,武三思大可以双手一摊,我说过吗?

    没错,武三思是说过,不过这只是一些私下的言论。言辞之中,也是凌磨两可,并没有形成公文,也没有张贴告示,所以某种程度,武三思只是暗示罢了。

    而如今,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假若这个时候。神策府张贴文榜辟谣,那么征募来的民夫。将会第一时间一哄而散,而且无数的怨言也会滋生出来,大家不会说自己是被人蒙蔽,从人性来讲,大家只会说,神策府言而无信。

    现在武三思就站在了王琚的面前。

    王琚对此人含笑。

    这便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让人可恨之处。这种人明明丑恶,明明浑身都散发着腐臭,明明让王琚厌恶到了骨子里,偏偏却是无可奈何,这个人……是梁王殿下啊。是上皇的亲侄儿,是天子的表亲,皇亲国戚,地位崇高。

    武三思正眼都没有看王琚,或许是无心,或许是有意。

    王琚的身份,他是清楚的,当初的时候,刺杀武三思的人中,王琚就在其中。

    如今这两个曾经生死相搏的人站在一起,似乎早已忘了从前的事,武三思只是淡漠的道:“弘农王殿下可在吗?”

    “梁王殿下,弘农王殿下久候多时了。”

    武三思只是点点头,抬步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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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少游再见武三思,态度更显淡漠了。

    双方只是很俗套的寒暄,武三思依旧客客气气。

    如今这二人,早已是有了血海深仇,秦少游当初整李隆基,尚且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大家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而武三思,却全然不同,这个人固然和自己没有太多的情感,可是当初,却也曾携手并肩,而如今……秦少游心里只剩下了冷笑。

    “殿下……”武三思依旧称呼秦少游为殿下,似乎意有所指,他自己也是殿下,却故意摆出了很低的姿态,只是含笑,道:“殿下交代的事,下官已经办妥当了,总计十万的民夫,总算是大致征募的出来,名册已经缴了上去,不知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秦少游道:“武使君辛苦。”

    武三思忙是摇头:“下官不敢当,下官乃是朝廷命官,受殿下节制,出力也是理所应当,不敢说苦。”

    秦少游突然笑了,他笑吟吟的看着武三思,道:“武使君休要说这样的话,若非是武使君,此事只怕不太好办啊,既然是用了民夫,这钱粮……总是要给的,也不能让人白出力,这几日,本王就会命人,输送钱粮至洛阳,武使君,此事……只怕还要再劳烦你,少不得你担待。还有,本王幕下的大匠杨务廉,也即将往洛阳,督促修河事宜,也请武使君多多关照才是。”

    听说要给钱粮,武三思心里想笑,他等的就是秦少游这句话,于是不禁道:“却是不知,殿下打算给多少钱粮?”

    秦少游抚案,不露声色:“武使君不是早就意会了吗?否则河南府内外,都传出每人折钱十贯的消息,武使君真是我肚中的蛔虫,本王算了算,折钱十贯,确实是靡费不少,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是应当的钱,修河辛苦,即便是多赏点钱,也是理所应当,自然……就按这折钱十贯来算。”

    武三思一听,却是愣住了。

    其实神策府的底细,他是清楚的,折钱十贯,这是一笔极大的开支,如此算下来,秦少游要修这条河,只怕非要靡费两千多万贯不可,这是一笔极大的数目,任何人听了都不禁要心肝儿疼,而神策府虽然岁入高,可是每年的结余,也不过区区的几百万贯罢了,其他的开销,可都是排的满满的,不是神策军的军费,就是差役的薪金,要嘛就是道路和桥梁的养护,或是学里和新近医馆的一些开支。

    这每一笔数目,武三思都一清二楚,武三思在神策府里也安插了一些人,虽然这些人的职位不高,不过这点事他是多少知道的。

    秦少游哪里去拿这笔钱来?

    毕竟,弘农的运河,也在同时修筑呢,虽然有的已经完工,可是有的才刚开始。

    武三思本来打的就是人心的主意,现在秦少游居然如此不吝钱财,倒是让他大出意料之外,他不禁干笑,道:“殿下爱民如子,实在让人敬佩,难怪河南府上下,都称颂殿下。”

    他原本还想来看看秦少游的痛苦和为难,而如今,却发现自己算盘珠子打错了,他又寒暄试探了几句,这才心情郁郁的告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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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神策府,武三思的心情可谓糟糕透顶,他心中不禁唏嘘,忙是回到神策府,忧心忡忡的枯坐了良久,到了傍晚时分,总算有人蹑手蹑脚的来了。

    “殿下……这时候唤某来,却不知有何吩咐?”这人脸上露出焦灼之色,他本是在神策府的钱粮房里做一个小小的账房,早被韦家的人收买,一直在打探和搜罗消息,现在武三思却是通过特殊的渠道,让他来见面,这个节骨眼,这账房哪里不晓得现在神策府对内奸查得紧,现在跑来见武三思,实在有些冒风险,可是武三思唤他,他却非来不可。

    武三思恶狠狠的看他,怒道:“周雄?本王问你,秦少游哪里来的钱粮修河?”

    “啊……”

    武三思怒不可遏的挥着袖摆,恨不得冲上去直接踹这账房一脚,厉声道:“你不是说,今年神策府的结余,至多也不过三百万吗?他们开销这样大,压根就挤不出钱粮来,可是今日,那秦少游却是轻松写意,折钱十贯,他连眉头都没有眨,这钱……哪里来的?你说个清楚,否则……”

    叫周雄的账房顿时愣住。

    他在钱粮房里公干,这钱粮房,就相当于朝廷的国库,里头的进项和支出,他是一清二楚的,今年该要花销多少,又大致会有多少收入,又有多少储备的钱粮,这些他再熟悉不过,这事儿……不对劲啊。

    他搜肠刮肚,仔细想了良久,眼看武三思更加不耐烦,忙道:“殿下……或许……和钱庄有关?”

    “什么?钱庄?钱庄有什么干系?”武三思有些不太明白。

    周雄眼睛一亮,或许是方才脱口而出的几个字,让他醒悟了什么,于是忙不迭的吞吞口水:“绝对和钱庄有莫大的干系,殿下……问题就出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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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送到。(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七章:一语惊醒梦中人

    周雄固然是明白,可是武三思不明白。

    钱庄……钱庄是什么武三思当然清楚,可是和这个有什么干系?

    周雄忙是解释:“这钱庄自开起来之后,那秦少游,便大肆的吸储,无非就是因为铜钱交易不便,谁也不能背着一车的钱去与人买卖不是,尤其是这几年,商贾们交易的数目已经越来越大,甚至有些时候,一次交割,就是七八千贯钱,这是多少枚铜钱啊,足足七八十万枚,这个数目,真要交割起来,只怕单单雇人点数,都需要数十人花费十几天的时间,而如今,孟津的买卖,却往往是不能延误的,糟蹋一日就少挣一日的钱,若只是交割,都要花费十天半个月,这买卖还怎么做?因此钱庄那儿,便弄出一个所谓吸储的钱票出来,等额的钱拿到钱庄,就可换一定数额的钱票,商贾交割,便可直接用钱票来进行,等到有人需要钱了,大可以直接拿钱票随时来钱庄兑换出铜钱。”

    “殿下想想看,如此一来,许多人都用铜钱去换钱票,可是这钱票信用好,大家都肯用,所以许多人在交易得了钱票之后,也并不去找钱庄兑换出铜钱,因为这样实在麻烦,反正铜钱能买的东西,钱票也可以买,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因而这整个弘农郡,手持钱票的人大有人在,据说……现在神策府放出的钱票,就足有数千万贯了。”

    “而这些兑换到钱庄里的铜钱,自然而然也就堆积如山,既然没有人急着来兑换,钱庄自然也不会单纯的保存,于是便会拿这笔钱放贷出去,从中赚取利差,借此盈利。殿下明白了吗?那些商贾换的钱票越多,钱庄里的钱也就越多。而钱庄里的钱,等于是商贾们的抵押物,只要他们不急于兑换,这笔钱……就是神策府可以动用的一笔钱财,所以以学生的估计,神策府,只怕是要动用这笔钱,来支付民夫的钱粮,只要过了今年,明年的时候。大不了再从其他地方,把这里所缺的钱补足也就是了。这是卯吃寅粮之法,在孟津县里,最是常见,等于是,秦少游向商贾们借了钱,去填补了民夫的不足,明年呢,再偿还就是。”

    这种简单的钱庄运行的原理。武三思听的不明不白,不过大致的意思他总算懂了,等于是秦少游有了钱庄,所以可以明目张胆的‘借钱’。而他可借的数目也是极大,居然有数千万贯之多,虽然为了应付可能的钱票主人要求兑付的可能,可是只需要有一部分比如五百万贯或者一千万贯的储备资金就够了。而其他的财富,都可随时调用。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禁跺脚:“你为何不早说?”

    周雄苦笑:“殿下。学生那时候报上去的,钱庄还未风靡呢,也没想到,这钱庄能这么快风靡一时,况且,学生也没想到这一层啊,钱庄的事,是商房在办的,和钱粮房并没有什么干系,学生只再钱粮房里负责账目,其他的……也不甚懂。”

    武三思冷笑,道:“休要狡辩,滚!”

    周雄不敢怠慢,心里满腹委屈,却是大气不敢出,忙不迭的连滚带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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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三思彻底的有点傻眼了,这一次,虽然让神策府大大的出了一次血,可是那神策府依然不曾有任何的重要损害,反而一旦神策府将这些钱粮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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