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道:“此人就是秦总管的人证吗?”
秦少游点头称是。
狄仁杰抖擞精神,道:“此人是谁?”
“宜阳县令王宝。”
狄仁杰便对王宝道:“王使君,你要做什么证?”
作证……王宝有点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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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到。(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一章:确凿
王宝抬头,看了一眼武三思。
而武三思地脸色蜡黄,他以为王宝出卖了自己。
可是王宝是冤枉的啊,他是被人拖来的,一听到作证,王宝打了个激灵,这是原则问题,他怎么可能会站在秦少游一边做什么证,于是他忙是道:“下官不知要做什么证,下官反是要状告神策军,他们胆大包天,我是朝廷命官,他们……他们……”
一听王宝这样说,武三思松了口气。
秦少游却只是笑:“王使君这是要抵赖是吗?”
王宝胆子大了一些,事实上他已经无路可走了,因而正色道:“不敢,只是下官清清白白,不知殿下意欲何为。”
秦少游道:“既然叫了你来,自然有证据,来人,把人都请进来吧。”
要对付武三思,就必须得从王宝处作为突破点。
王宝和武三思关系最为密切,掌握了许多内情,而像他这样的老油条,自然而然也不可能全然相信武三思,所以这个人身上,肯定有武三思的把柄。
既然要从王宝处突破,朱楼那儿,上官辰是出了大力的。
而现在,展示朱楼成果的时候到了。
第一个人走进来,是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弱不禁风,一副楚楚可怜模样,可是王宝一见她,就像见了鬼一样,这女子是他最心爱的小妾,万万想不到,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小妾道:“奴见过诸位官人,奴乃王使君侍妾,一直承欢其左右,近来他总是不安,透露出了许多的只言片语,都是说,此番梁王殿下。要有大动作,奴只是追问一二,方才知道,原来是要煽动民变,神策府拨发了钱粮至河南府,河南府却是压着不发,却让王使君到处传言,说是神策府修河没有钱粮,这……这……这都是王使君自己跟奴说的,绝不会有假。奴这里,还私藏了两封关于王使君与梁王殿下来往的书信,都是王使君拉在奴房里的,还请诸位官人明辨。”
两封书信很快摆在了狄仁杰的案头。
王宝的羞愤可想而知,他万万想不到,秦少游会从自己身边的女人入手,他更加想不到,自己这最心疼的女人,竟成了毁掉自己的刀剑。他恶狠狠的瞪着妾室:“江氏,你胡说什么?”
江氏看都没有看他,面色冷静。
江氏的家人那边,都已经在朱楼的安排之下。全部已经妥当,今日出了这个门,便可远走高飞,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姘头,如今也与她定了终身,他们这辈子。都可衣食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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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还未细看这两封书信,接下来,却又有人进来。
来人进来之后,更是让王宝大惊失色,这个人,是自己的佐官,平日里一直都是自己的心腹,乃是县中主簿张芳。
张芳作为主簿,有勾检、监印及部分司法职能,是王宝的左膀右臂,这个人一向和王宝关系莫逆,概因为他们虽然都在异地为官,却是同乡,古人的乡土观念很想,在异地为官竟是遇到了同乡故知,心中的喜悦可想而知。
可是现在张芳面无表情的进来,直截了当道:“下官宜阳县主簿,一直辅佐王使君治事,煽动民变之事,俱都是出自王使君授意,其中的诸多流言,都是经县中的差役流出,除此之外,来往的许多公文里,县里绝口不提钱粮的事,却一再对外宣称神策府不肯放钱粮,这一月来,使君去洛阳,密会梁王殿下就有四次,梁王的家人,也来过县中一次,那一次恰好是下官招待,吃醉酒之后,他们对弘农王殿下多有狂言,还说,自此之后,河南府姓武不姓秦。下官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言,若是稍有胡言,宁愿受到严惩。”
张芳比那妾室显然又水平的多,每一句话都逻辑清晰,况且以他主簿的身份,也确实让人反驳。
比如他把一些时间地点就说的很详细,这些,只要认真去查证,若是不吻合,就足以推翻,可是他既然敢说,显然也不怕追究。
狄仁杰听着连连点头。
王宝的脸色已经蜡黄,他浑身已经开始颤抖了,瞧这架势,接下来所有的污水,都是要泼在自己的身上啊,煽动民变,这已经形同谋反了,如今将这些罪行曝光出来,无论朝廷是不是要袒护他,他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不可。
“你……不……他……他们都是胡说八道,都是胡说八道,这是栽赃,是陷害!”王宝紧张兮兮,已经语无伦次。他可怜巴巴的看向武三思,武三思的脸色却更加阴沉的吓人,显然,武三思也是泥菩萨过河了。
狄仁杰还未开口,秦少游却是笑了,道:“是不是胡说八道,只要细细查证,自然也就知晓了,王使君何故如此急于辩白。不过……”他微微笑着,却是道:“这样的人证,我这里还有一大把,要不要王使君,将这些人统统请来,是构陷也好,还是确凿也罢,总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不是。”
说到这里,秦少游故意顿一顿,他的眼眸里掠过了一丝杀机,秦少游一字一句,继续道:“可是话说回来,王使君这一次,只怕难以逃脱了,这么说来,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今儿清早的时候,在国子学外头,有个生员是叫王子宰是吗?此人……居然当众调戏良家妇女,胆大包天,如今,也已经被收监,这样的人,真是十恶不赦,败坏风气,本王特别有交代,要将他与其他的人犯关押在一处,这等放浪形骸之处,在牢里那些恶徒们是最喜欢的,只怕用不了几日,恶人怕要被其他的恶人磨死了。不过此人,口口声声说,他是王使君的儿子,想必……他说的也是胡说八道吧, 人哪……总是如此,死到临头,非要死鸭子嘴硬,总以为自己总能上天入地,不见棺材不掉泪,却是不知,这苍天在上,何曾饶过几个恶人。”
王宝已经是身如筛糠,浑身颤抖的厉害。
王子宰……
这是他儿子啊,是他嫡亲的儿子啊,清早的时候,他去国子学里读书,还向自己辞行,自己还勉力几句,让他好生用功,这个人,是自己的希望,而如今……
不……绝不可能,自己的儿子,本性善良,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对,没有错,肯定是姓秦的做局了,这是仙人跳,否则,何以在洛阳城,自己地儿子稍有不轨,却被神策府的拿了去,不过按理说,神策府现在辖制河南府,确实也有这个权利。
王宝已经开始绝望了,他非常清楚,秦少游这个人心狠手辣,绝对不是个善茬,他现在借此整了自己的儿子,收买了自己的妾室还有自己的僚属,那么谁能保证,这个人会不会继续疯狂的报复呢?想必这个时候,自己全家老小都已经被他摸透了,现在是王子宰,接下来的人会是谁?
自己的儿子,细皮嫩肉,年纪又小,现在身陷牢狱,结果可想而知,秦少游定会将他整死的,一定会。
王宝怕了。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招惹到了一个不该招惹的人,这个人无孔不入,能迅速的摸清你所有的底细,同时狠辣无比,绝不会按常理出牌。
王宝打了个激灵,他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彻底的崩溃。
事到如今,有人指证,迟早自己要东窗事发,被查出什么,也只是迟早的事,而且审案的是狄仁杰,狄仁杰明察秋毫,一旦此案定案,自己绝不可能翻身,自己若是现在还死咬着不肯认罪,那么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接下来遭罪的人会是谁?自己的妻子?自己的的父母……还是……
他脸色灰败,此时竟不再去看武三思了,而是抬起眸来,他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最后一字一句道:“下官甘愿认罪伏法,下官……下官确实煽动民变,民变之事,一切从宜阳县为始,这一切,也都是早有预谋,下官……下官……并非主谋,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梁王殿下主使,下官为他胁迫,不得已而为之,梁王殿下图谋神策府久矣,欲借民变而趁此打击神策府,下官不过是鹰犬走卒,供他驱策……”
哄……
满堂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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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送到,快过年了,好可怜,这几天要置办年货,不过更新会提前,因为老虎不偷懒了,要做一个五好作者。(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二章:人赃并获
当王宝义无反顾的说出实情的时候,大势,已经无法扭转了。
韦正德脸色剧变,他非常清楚,王宝的反戈一击,几乎是致命的。所有布置好的一切,在如今竟是支离破碎。
武三思脸色更坏,他整个人几乎要瘫坐下去,王宝实在知道太多太多的事了,如今,自己竟是无所遁形。
更可怕的是,当他看着大堂中一个个的禁军,这些禁军官兵,起初还对秦少游和神策军带着愤慨,而如今,这样的愤慨早已消失的没有了踪影。
用武三思的话来说,事到如今,人心尽失,只不过人心尽失的不再是秦少游,而是自己。
在此之前,秦少游弹压民变,这足以让人诟病。而如今,若是民变是他堂堂河南府尹煽动,那么一切的罪责,都会落在他武三思的头上,所有被加害的人,自然不会在怨恨秦少游,怨恨的只是他武三思。
这时候,再不会有人为自己说话了,即便是韦正德,竟也悄然退后了两步,故意与武三思拉开了距离。
武三思故作冷静,可是这时候,狄仁杰却是震怒。
狄仁杰不是一个眼中容不得沙子的人,他深谙这天下多的是藏污纳垢,也明白这世间的丑恶已经太多太多,他经历的越多,就越明白这不是一个黑白分明的世界,世界是灰色的,只是在这个灰色的世界里,依旧有一些的东西,唤起了狄仁杰的震怒,就比如武三思……
你可以打击政敌,你甚至可以欺压百姓,你身份高贵,理应高高在上,理应去盘剥别人。因为……世界是灰的,从来不曾有过色彩斑斓,可是你为了一己私利,去煽动民变,煽动民变,就意味着许多良善百姓成为疯子,也意味着,无数不肯受胁迫的百姓将会遭受他们的洗劫和ling辱,更意味着,官府不得不去弹压。这一桩桩一幕幕带来的都是杀戮,不知多少人要为此遭受苦难,不知多少人会成为刀下之鬼,更不知会有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而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私利,仅此而已。
狄仁杰盯着武三思,从未有人看过,狄仁杰的目光会有今日这样可怕,他尽力压住自己的怒火。一字一句道:“武使君,宜阳县王使君所言,当真吗?”
武三思语塞,他若是矢口否认。那么接下来,王宝必定会出许多证据来打自己的脸,现在百般抵赖,显然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好在,他还算气定神闲,不禁道:“就算是又如何。就请狄公这就押我进京,交由朝廷发落。”
就算是又如何。
这是武三思最后的武器,大不了,我认罪了,可是认罪,却需朝廷来伏法,只要去了长安,即便后续还会有一些麻烦,韦后必定责怪自己办事不利,可是至少,不至于获罪。
秦少游目光掠过了一丝冷然。
假若今天,让武三思出了洛阳,那么此前这个家伙的洛阳所做所为,不啻是打自己的耳光。
原本,秦少游与他无冤无仇,可是到了今日,秦少游却是知道,双方已经不共戴天了。
他心下冷笑,却是狰狞的平看了武三思一眼,他一步步踱步上去,逼近武三思。
对这性格无常的秦少游,武三思早有惧怕之心,此时不禁后退两步,他禁不住道:“秦少游,你想如何?”
秦少游一字一句道:“梁王殿下就想这样轻易的全身而退吗?”
武三思怒极反笑:“哈哈……就算今日分清了是非曲直,可是这又如何,想要惩处本王,非朝廷不可,难道你敢擅用私刑?秦少游,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能如此厚着脸皮说出这句话,实在教人好笑,秦少游下意识的道:“若是今日,让你的奸计得逞,殿下还会相信,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句话吗?”
“哼!”武三思冷哼,此时他反而不怕了,斗嘴而已,秦少游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于是他镇定自若道:“不管怎么说,要追究,自有朝廷追究,你我俱是朝廷命官,我乃朝廷钦赐的亲王,岂是你一个小小郡王想要追究就可追究的?本王有罪就有罪,可是这洛阳城,这河南府,却是休要有人动本王一根毫毛。”
他理直气壮。
虽然是一副丑恶的嘴脸,却抓住了秦少游的软肋。
秦少游摇头,他突然发现武三思蠢得可爱,然后,他抿嘴一笑,道:“是吗?我固然治不了你,可是在这里,却有人治的了你。”
“是谁……”
武三思刚刚怒吼咆哮,却见秦少游已是转过身,看向狄仁杰,道:“狄公,是非曲直,既然已经分明,武三思煽动民变,罪无可恕,而如今,民乱虽已暂时平定,可是如今人心不安,更有宵小之徒,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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