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车儿虽然立功心切,却也不是完全可以将性命都不要,一转身,手中的短刀横扫而出,逼退了无瑕,却也不纠缠,又向程玉追去。
程玉刚刚滚倒在地上躲过了刺客的两刀,正好是面朝下,正好双臂一使力,腰身一挺,又弹了起来。没有想到身后的脚步声一想,根据经验来说,恐怕正向自己袭来,但是现在自己是弹起来的,惯性非常大,想转个身都非常困难,干脆手中的宝剑一举,越过自己的肩头,也不知道是哪里,就向后刺去。
一般人背后遇袭的时候往往是传肋一剑,到也十分潇洒,如今他这一剑却和潇洒、帅之类的形容词完全沾不上边,但却产生了非常好的效果,胡车儿从来没有想到过程玉竟然会以这么怪异的姿态刺出一剑,险险没有躲开,被程玉刮到了身上的衣服,冰冰凉凉的由肩头滑过,也是惊出一身冷汗。
等他在稳定下来身形,程玉也在地面上站稳,要说真刀真枪的打,程玉却已经不怕他,自己那么多的猛将都会过难道还怕了他小小一个刺客不成。
因为抱着这样的想法,所以程玉主动迎了上去。其实胡车儿的武艺却也没有多差,想来能背个五百斤东西夜走七百里的人,虽然有点夸张,但又岂会那么简单,手中虽然只是短刀,却是一寸短一寸险,都是些近身搏命的招式,加上他灵活的动作,也让人十分头痛。
程玉这边因为太匆忙,都已经忘记了这是在自己的营寨,好在无瑕却还冷静,高呼数声“有刺客”,然后也加入战团。
程玉对付胡车儿有点吃力,同样他要想胜过程玉也有一点难度,既然身法比不上他,程玉干脆就站住不动,只是手中的宝剑化作一片银光护住自己的身躯,伺机还可以反攻,却无败阵之虞,唯一的区别就是能不能将刺客留在这里而已。
身边的无瑕一加入战场情势就对程玉更加有利了,胡车儿的目标是伤人,所以程玉只要保护好自己不受伤就可以,甚至连反击都是多余的事情,无瑕的身体灵活程度较胡车儿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在外围只要抽空偷袭胡车儿一下,骚扰一下他的行动就可以了,现在的胡车儿不但想刺杀不成,自己反而处处受制,见情势不好,就想逃走。
程玉看破了他的心思,手下的招式一该,反而处处缠斗,两个人将对方困在了帐中。
胡车儿心中越来越焦急,听外面的声音,已经有很多敌军聚集在帐外,而且已经有士兵冲进帐中在外围虎视眈眈了,照这样的情形下去,自己定难逃一死。
又打了一阵,终于被他找到了一个机会,从两人的包围中脱出,此时的他哪里还敢停留,一低头就向帐外冲去,以他的身手,要是对付这些小兵看来还没有什么难度,众人只有眼睁睁的看他冲出包围。
哪知他刚刚逃出营帐,就听见他在外面怪叫连连,偶尔还夹杂着几声负痛的惨呼,片刻只听外面一个声音冷冷的喝道:“绑!”却是赵云的声音。
然后只见帘子一挑,赵云于外面进来,马上跪倒在地:“末将疏于值守,至令主公受惊,请主公责罚!”
程玉哪里有什么心思去责罚他,见到他擒住刺客,对他说:“这个刺客也十分厉害,营盘又这么大,被他混进来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情,子龙抓到他,我还要为你庆功呢,说什么责罚,还是先将刺客带上来,我要审问他。”
很快,胡车儿就被带了上来,程玉一见,简直不敢相信和刚才的是一个人,只见他的一身夜行衣上面张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嘴,里面露出鲜红的“唇”,但伤口却都不深,看来赵云是想抓活口,或是干脆就想戏耍他一下。
众军兵将他推回到帐中以后,有在他的膝窝力踢了一脚,似乎踢的正是他受伤的部位,胡车儿痛的闷哼一声跪在地上,然后又挣扎着直起了身,左右的众人还想再将他按到,程玉却觉得他也是一条硬汉子,摆了摆手,众人这才退在一边。
因为对胡车儿稍微有了一点好感,于是程玉问道:“你是何人,因何来行刺本官?”
胡车儿一连傲然,冷哼一声却不言语,众将个个不平,程玉还是一脸温和,因为胡车儿这一倔强反而激起了他更大的兴趣,故意激他说:“你既然敢来行刺,莫非连姓名都不敢说不成?”
胡车儿受他这一激,马上回答道:“告诉你也不妨,我乃朔方人胡车儿是也。”
胡车儿?程玉一听到这个名字才知道眼前得人就是大大有名的三国第一窃贼,不过既然他是朔方人,想来是个外族,难怪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为了证实,他又追问了一句:“难道你就是张绣手下大将,人传能力负五百斤也行七百里的胡车儿?”
胡车儿听到对方的语气,显然说的是他的得意事,更拔了拔胸脯,回答说:“正是我,不过传言有些不实,夜走七百里是真,不过没有背什么东西,五百斤的东西我也能背的起,这却是两件事情。”
程玉一听这话,哑然失笑,知道眼前这位显然是少数民族的本性,单纯的可爱,于是又恭维了他几句,听得胡车儿也越来越高兴,再问行刺的事情,胡车儿已经毫无戒心全盘说出。
程玉虽然觉得他有些呆呆的,不过却对他很感兴趣,觉得很喜欢,于是命令人将他解开,对他说:“我最敬佩相你这样的英雄好汉,既然曹军不将你放在眼里,你又何苦为他卖命,不如加入我军,将来定可施展你的才华。”
说来说去,竟然真的就将胡车儿说动,当即投降,程玉大喜,命令人给胡车儿治伤,并封了他一个没有实权但很显要的职务。
是夜既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营内的文武听说消息以后都纷纷来向程玉问安,只有陈宫进门的第一句竟然是道喜,程玉故作不知,开玩笑的问道:“公台,我遇到刺客,你却恭喜我,安的什么居心啊?”
陈宫也知道他在和自己大哑谜,于是狡黠一笑说:“主公今夜擒住了陈留城,我如何敢不来贺喜?”两人相视会心一笑。
派出了胡车儿以后,城内的曹军也再没有一点动静,夏侯敦在专心等待消息,城外也敌军也一直如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让夏侯敦摸不透胡车儿到底有没有成功。
突然间一天夜里,夏侯敦被身外的亲卫喊醒,说胡车儿已经回来了,夏侯敦连忙起身,到了书房,命人将胡车儿带上来,一见面就迫不及待的问道:“你见到妙才了吗?”
胡车儿给他行过礼后说:“回禀大将军,我已经见过右将军了——”他说的右将军就是夏侯渊,“他已经放弃了兖州,正在往这里赶,应该很快就可以到达,因为怕大将军等的焦急,因此让我先回来捎个口信,今夜见过大将军以后我就要回去为他带路。”
夏侯敦又细细的问了问夏侯渊现在的状况,胡车儿也是有问必答,听到夏侯渊已经得到自己这里情况危机的消息,夏侯敦稍微放了点心,只要他赶到这里,就算陈留失守自己也不用再担心他的安全了,何况有他的兵马作为外援,自己就不一定打不赢这场仗,勉励了胡车儿几句以后就让他马上离开,毕竟他还是对夏侯渊充满了关心。
胡车儿连夜又离开了陈留城,夏侯敦在第二天就下达了准备作战的命令,他是关心则乱完全没有想到夏侯渊为什么没有写信的问题,城内的众将也都以为夏侯敦是得到了确实的消息,因而都在等待夏侯渊撤退并且支援这里,又过了没有几天,果然徐州军营突然在夜里火光冲天,夏侯敦得到了消息以后马上披挂整齐亲自到城楼观看,果然见徐州军营中火光冲天,喊杀阵阵,无数的人马往来冲突,也分不出各个数来,突然间一哨人马约有千余在敌营中如入无人之境,破开层层敌军,竟然直杀到城下,当中一人对着城上喊道:“快开门啊,我是胡车儿,右将军的兵马已经到了,打开城门让我们进去啊。”夏侯敦一见果然是胡车儿,忙下令:“快将城门打开,放他们进来!”下面的士兵慌忙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夏侯敦身边的李典一皱眉,心中隐隐觉得有点不妥,对夏侯敦说:“大将军,我觉得什么地方似乎有点不对劲,为什么右将军没有和他一同回来,会不会和敌人有关系?”夏侯敦听他这么说心中也开始画起了魂,但是还没有改变命令。
这个时候下面的城门已经打开,胡车儿一马当先冲进城内,身后的千余人马也紧随其后,刚刚进入城内,突然大家将自己手中的火把都投掷到附近的易燃物上,顿时城门附近也是一片火光,夏侯敦一见大惊,知道事情不妙,这个时候醒悟的已经太迟,本来混乱万分的徐州军营突然间所有人都转向陈留城,竟然连道具都不用换,径自向城门杀来。
第三十六章 位极人臣 第二节:计赚夏侯渊
更新时间:2009…12…7 18:12:14 本章字数:4405
今天晚上不一定更不更新了,大家不要有太高了期待了
这时的夏侯敦终于明白自己上了当,可惜醒悟的已经晚了一点,虽然在曹军的围攻之下,这些杀进城来的奸细没有能继续扩大战果,但是他们却完成了自己骗取城门的任务,后面的徐州军与身着曹军服装的“伪曹军”蜂拥而至,城上的敌人需要两面作战,自然难以兼顾,很快城内的徐州军就越来越多。
夏侯敦在人丛中往来冲突,他一人虽勇,却难敌千军万马,现在他最希望的事情就是可以找到胡车儿,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但很显然,这个想法的难度有些高,如果不是李典乐进见机将他拉走,恐怕被分尸的就是他老人家。
曹军已经被困多时,还能坚持完全是有城池在的原因,如今城池已经成为自己和敌人共有的财产,而且看样子敌人正在控制的地盘还在缓缓增大,大家的心中都没有了斗志,如同无头苍蝇般撞来撞去,夏侯敦和现在城内的众将都已经无法再控制局势,只好使用三十六计里最霸道的一招——走为上计。
随着他们的突围,城内的曹军也终于找到了一条宣泄的通道,于是乱七八糟的跟着夏侯敦开出来的路冲出城去,围城必阙,程玉在当初设计营盘的时候就是虽然可以控制住城门,却也给大队人马留下一条通路,即使走这条路会遭受巨大的损失,以现在曹军的状况也别无选择。
洪水开闸,瞬间泄了各干干净净,陈留城内的战斗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不过个把时辰,徐州军已经控制住了陈留的的各处重要单位,看来那些烧掉的干草一点也没有浪费,得到了粮食也比草堆要多。对于夏侯敦,程玉也没有太费力追杀,虽然他知道有夏侯敦在,日后难免会成为自己的心病,但是以他的性格和身份,要他投降自己似乎还有一点难度,说干掉他自己又有些不忍心,还不如当根本没有想到,就让他这么逃走了也好。
随着雷声大雨点小的陈留战役结束以后,程玉发现自己的损失比预期的要少上很多,多亏了胡车儿这个大功臣,(程玉心里偷偷在想:每次被刺都有点收获,下回谁会来刺杀我呢?)自己不费吹灰之力解决了陈留城,现在兖州之敌已经成为瓮中鳖,就算不进攻,最后也可以饿死他们,不过有这样一只人马放在那里,多少还是有点不爽,因此程玉开始谋划除掉兖州夏侯渊部的行动。
这么说其实已经晚了一点,在他进攻陈留之前,已经有人快马飞奔兖州,针对夏侯渊的阴谋已经同期举行了。
这些天来,兖州的夏侯渊都有些心绪不宁,现在的他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上,面前的太史慈军已经和自己对峙好久,一直与自己不离不弃,却也不主动攻击自己,只是远远的监视着自己,要不是为了大局着想,自己还真想和他决战一场。
不过现在也不知道孟德的人马回来没有,虽然兖州城池坚固,物资丰厚,可是如果一旦被敌人包围这里就成了一座孤岛。前一段时间已经听说徐州军攻占超歌进逼陈留,也不知道元让能不能对付的了程玉,他那里也是刚刚遭到过失败的军马……
所起来自己也曾经问过号称智囊的荀公达,可惜就连他也对眼前的形势一片茫然,看来决定自己命运的因素已经不在自己这里而是在上天。
就在夏侯渊每天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有士兵为他送来一封书信,夏侯渊一见封皮,虽然没有惊喜,却也十分激动,上面的字体他再熟悉不过,小时候自己就经常见到,如今看到却不知道里面的内容是吉是凶。
当他压抑着自己心里的紧张看完书信以后,却陷入茫茫的失望之中,元让的信上写的很明白,恐怕孟德已经在敌人的手上吃了亏,现在自己和元让已经成为孤军,其实说起来大哥那里比自己的状况还要好一点,毕竟陈留还有路可退,自己却是完全孤悬于敌境之内。他的劝告没有错,兖州之失不过是个时间问题,自己也许只有和他合兵一处才有生路。
同时夏侯渊也在安慰自己,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自己身边跟随的都是曹军的精锐,如果让他们尽数折损在这里,恐怕曹家在以后的数年之内都难以恢复元气,到时候不过是一块任人宰割的鱼肉而已。
夏侯渊越想越怕,再也不敢停留,马上命人传令下去,全军整备行装,准备撤兵会陈留。
听到这个消息,荀攸与于禁都有些奇怪,两个人各自来到夏侯渊这里,希望听到他的解释,看到夏侯敦寄来的信件以后,两个人都陷入深深的震惊中,曹军虽然经常遭遇败仗,但对于其他对手来说,最后的胜利从来逃不过自己的手心,想不到遇到程玉以后处处受到压制,莫非他真是主公的克星?
眼下两人想的也只能有这么多,他们也都赞同夏侯敦的想法,两军合在一处的战斗力总比分散开要强,何况万一到时候后面的追敌没有赶上的画,或许两军合力的情况下还可以打程玉一个措手不及,就算最不济的情况只要被自己和夏侯大将军的兵马合在一处,起码可以保障几分突围的胜算,他们也是和自己的战友一样,完全忘记了追问一下夏侯渊送信人在哪里,想当然的以为夏侯渊是得到了确实可靠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