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吴应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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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吴应熊- 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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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开门。”吴远明把钥匙扔给孙廷龄,又向李雄飞吩咐道:“雄飞,注意把所有门的门闩都取下来,别让敌人有关上门把我们瓮中之鳖的机会。”李雄飞点头答应,带着几个人把每道打开的门的门闩都拆下来扔掉,不能取的门闩也用东西堵住,不让敌人有关门合围的机会……
……
时间回到吴远明等人全数进到地牢前室的那一刹那……
“伍先生,敌人果然来了,我们可以点火了吧?”清军营房中一个漆黑的房间中,一个善扑营武士狞笑拿出火折子,抓着延伸进房间里的导火索,向同在房间中的伍次友低声问道。伍次友摆摆手,让他再等一等,点漆一样的目光中尽是疑惑,心说奇怪,现在明明还没敲三更的梆子,为什么天地会的就已经开始行动了?难道说有两帮人来救顾炎武那些反贼?大牢里的看守和军队为什么全都睡得象猪一样,推都推不醒,难道他们全都中毒或者误服蒙汗药了?还有,顾炎武口中那个姓吴的人,为什么这么清楚我和李雨良那个贱人的关系和情况?
“忽!忽!忽!”正当伍次友为种种怪异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大牢围墙中忽然又跳下十来个人,这些人大都身穿黑色夜行衣,另有一个身着青色儒衫的书生和一个全身白衣的少女,在黑夜中格外醒目。恰在此刻,远处传来了三更梆子声。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伍次友还是心中大震,心说天地会的人终于来了,那个穿儒衫的书生,应该就是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了。而藏在排水沟口的吴禄等人不知来人是谁,全都小心隐蔽观察情况,同时也不敢出声报警。
……
“咕…咕咕,咕…咕咕。”天地会会众中一个人学着鸽子叫了两声,通知内线接应。但那个原来就是天地会会众的看守也喝了水井里的药水,此刻也是歪在床上呼呼大睡,就是打雷也不一定能吵醒,更别说这几声鸽子叫了。那天地会会众还不死心,又叫了两声发出信号,但还是没有回音,毒性已经全解的陈近南目光锐利,发现情况不对,马上挥手制止道:“别叫了,事情不对。”
“师傅,怎么了?”坚持要穿一身白衣的郑雪问道。陈近南指着地牢铁门说道:“你看那道门是虚掩着的,我们的内线分明说过,大牢一到入更就从内部锁住铁门,除非发生火灾等紧急事故,否则任何情况都不许开门。但现在铁门已经打开了,那证明就已经出了意外。而且大牢两侧的营房中都是酣声如雷,没有一个巡逻队的人影,也许这些人已经服下了导致沉睡的药物。”
“难道说,有人已经先进去了?”郑雪提出疑问道。陈近南稍一沉思后命令道:“我一个人先进去查看情况,你们守在铁门门口,不要让鞑子有关门的机会。”说罢,陈近南纵身几个起落,率先进到地牢,郑雪等人则沿着围墙和房屋的阴影出绕到地牢门边,各挑黑暗处隐蔽等候。
“糟糕!”见此情景,躲着黑屋里偷看的伍次友心中不由连珠价叫苦起来,原来一身白衣的郑雪所站之处——不偏不倚正好是导火索所经过的位置!伍次友带来的人一旦点火,导火线燃烧的红光肯定会被郑雪发现,也就随时可能被郑雪踩灭踏断。但如果不点火的话,埋藏在地牢门口的火药不但不会爆炸,埋伏在大牢外面的清军也收不到信号,没有谁敢杀进进来接应……
……
花开数朵,各表一枝,吴远明和李雄飞等人拿到钥匙后很顺利便潜入了地牢内部,因为吴远明等人全都身着清军军衣,被他们吵醒的囚犯并没有惊叫或者求救,而是纷纷伸出手哀求道:“水,水,给我们一点水吧。”“求求军爷,赏我们一口水吧,我快渴死了。”原来因为瘟疫蔓延的缘故,扬州大牢里的看守和清兵被命令不得饮用容易被污染的运河水,一百多号看守和五百号清兵就只能用唯一那口水井里的饮水,水井的水量再大也架不住这么多人同时用,大牢里囚犯的饮水就受到了克扣,已致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没有分发过一次饮水——这正也是囚犯们没有被药物迷倒的原因。
“一会出来的时候,把这些牢门全打开,放他们跑。”吴远明吩咐道。虽说大牢里这些囚犯肯定不会全是些被冤枉的无辜文人和反清义士,但是能让混乱无比的扬州城再混乱上几分,吴远明还是非常乐意的。
按图索骥,穿过一道又一道紧闭的通道门,吴远明等人很快就寻到了顾炎武等人所在的牢房,借着墙壁上微弱的油灯光芒,吴远明一眼便看到在木栏后紧张观望的顾炎武和黄宗羲等人,大概是看到了吴远明等人穿着的清军衣服和脸上戴着的口罩,顾炎武等人立即大失所望。而李雨良误以为这些清兵是来杀害或者将顾炎武等人转移的,忙从贴身衣服中抽出短剑守在门口,厉声喝道:“你们想干什么?”
“李雨良,你怎么在这里?”吴远明直到此刻才看清李雨良的容貌,大惊下不由失声问道。同时吴远明的声音也被李雨良和顾炎武等人认了出来,顾炎武和黄宗羲等人是惊喜的问道:“吴远明?你是和我们在骆马湖杀鞑子的吴英雄?”李雨良则脸色大变,也是失声说道:“是你?你这狗贼怎么来了?”
“我是来救顾先生他们的。”吴远明顺口回答一句,然后猛然想起什么赶紧去摸脸上的口罩,颤声向李雨良说道:“李姑娘,你认错人了,我和你并没有见过面。”此刻吴远明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李雨良一旦叫出吴远明的真名,吴远明在顾炎武等人和江湖上苦心经营出来的好名声可就要毁于一旦了。
“呵呵,我们是没见面,只是你用火枪打过我几次,还骗我……。”想起第一次与吴远明见面时的情景,李雨良苍白的脸蛋上立时泛出一层红晕,冷冷的哼哼起来。吴远明见已经被李雨良认出,当机立断下立即拔出燧发火枪指向李雨良,李雨良多次吃过吴远明火枪的亏早已是惊弓之鸟,下意识的向后跳开,顾炎武则忙拦到李雨良与吴远明之间解释道:“吴英雄,你误会了,李姑娘并不是坏人。”
“顾先生,快让开,让我一枪打死这个女人。”吴远明瞄准着李雨良紧张的说道:“她肯定是伍次友那个汉奸派进来的卧底,一是监视你们与外界有没有接触,二是在紧急时刻杀掉你们。快让我杀了她,以除后患。”
“吴英雄,李姑娘是卧底的事情我早知道了,但她就象你说的那样,是个天良未泯的女人,她不但没有伤害我们,还帮我们避免了很多鞑子的折磨。”顾炎武飞快将这两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并着重说了李雨良早发现他们与天地会有接触却没有向伍次友泄露的事,末了又说道:“吴英雄,你虽然和李姑娘有很多误会,但你们俩实在相知甚深,我只说你了解她和汉奸伍次友的关系,她就马上猜出你的身份。这样的知己,为什么还要自相残杀呢?”
“云娘,你早就发现我的真正身份了?”吴远明听出蹊跷,颤抖着向李雨良问道。李雨良板着脸答道:“也不是很早,那天在高邮汉留镇的时候才知道的,那天我跟踪朱方旦到了汉留镇,看到了你。”
“那你有没有告诉伍次友和鞑子官府呢?”吴远明赶紧追问道。李雨良表情更冷,冷哼道:“暂时没有,不过以后就难说了。”说到这,李雨良推开顾炎武,红着眼睛向吴远明说道:“你杀了我吧,否则我一定会把你的真正身份告诉伍次友,杀了我你就安全了。”
“你想死?伍次友对你做什么了?你为什么这样?”吴远明同样很了解李雨良的为人,很快就猜出李雨良萌生死志的原因,试探着问道:“云娘,你是不是已经看透了伍次友的真面目?也看清了鞑子朝廷残暴腐朽的本质?但你又不愿背叛深爱的伍次友,所以想以死来换得解脱,一了百了?”李雨良不答,眼中却已有泪花闪动,等于是默认了吴远明的话是对的。
“果然如此。”吴远明正要规劝李雨良时,耳边却传来一个温和浑厚的声音,“李姑娘,其实你不必如此,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你何苦对一个无情无义心狠手辣的汉奸如此痴情?”
“陈总舵主?”吴远明听出声音惊喜转头,果然看到青袍长衫的陈近南面带微笑,正从走廊尽头款款走来,陈近南向吴远明微笑道:“吴英雄,想不到我们竟然在此地重逢,英雄不辞辛苦不顾危险营救三位先生,果然是义薄云天。”吴远明被陈近南夸得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道歉道:“陈总舵主,那天在骆马湖我擅自带走你的徒弟,真是对不起了。还有,那天我们走了以后,骆马湖队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雪小姐已经对我说清楚了,那是莘小姐自己的选择,吴英雄迫于莘小姐的苦苦哀求才带走她,陈某岂能责怪英雄?”陈近南大度的微笑答道,又挥手答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吴远明点头称是,忙命令孙廷龄把顾炎武等人的牢房门打开,将顾炎武、黄宗羲和吕留良三人搀了出来,李雨良则在牢房中低着头一动不动,显然心头还在做着激烈的交战。
“李姑娘,别再犹豫了,你和我们一起走吧。你有一身的本事,我们反清复明的大业需要你参与一起努力。”陈近南向李雨良伸出手,诚恳的邀请李雨良与自己同行。李雨良迟疑的看了陈近南一眼,终究还是摇头道:“你们走吧,我不拦你们,我要留在这里。”说到这,李雨良哽咽起来,“我……我还是舍不得他,我不走。”
“李姑娘,你还在执迷不悟吗?”陈近南还想努力争取李雨良的协助,团结一切可能的反清力量。吴远明却拦住陈近南,向李雨良冷笑道:“好吧,你愿意留下就留下,我们反清复明缺你一个人也不是注定要失败。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二十多年前,就在这个扬州城里,你深爱那个伍次友所效忠的鞑子军队制造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短短十天之内,八十万人惨死在鞑子的屠刀下,尸体阻塞了秦淮河,血飘起了店铺招牌,无耻的鞑子军队砍下汉人的脑袋堆成京观,割下女人的乳头和阴肉作为论功行赏的凭据,在验功帐外堆成了小山!而这样的情景,在扬州发生过,在嘉定发生过,在广州、苏州、嘉兴、海宁、昆山、舟山、大同和江阴等等无数个城市里发生过,至少六千万人惨死在鞑子的屠刀下,你如果愿意为这样朝廷和这样的军队助纣为虐的话,那你就留下来吧。”
气满胸膛的说完,吴远明转头就走,招呼道:“都走吧,这个女人已经彻底完了,不值得同情。”陈近南等人虽然对李雨良也抱有一线希望,可他们也知道这里不是长时间耽搁的地方,全都随着吴远明往外撤离。可就在这时候,地牢外面忽然传来激烈的喊杀声,吴远明脸上不由变色,“不好,我们已经被鞑子发现了。”
……
时间再度回到陈近南潜入地牢的那一刻,因为郑雪无意中站到了导火线所经过的位置,伍次友引爆火药将吴远明和陈近南等人活埋在地牢里的计划便无法开展,同时埋伏在大牢外面的军队也不会展开进攻,而与伍次友同在黑屋里的善扑营武士仅有二十人,靠这点力量是无论如何拦截不住吴远明和陈近南两帮人的——能不能拦住陈近南一个人还是一个问题。面对如此两难情景,饶是伍次友也算足智多谋,此刻也感觉无计可施了。
但伍次友毕竟是伍次友,经过飞快盘算后,伍次友做出一个冒险安排,他将监狱大门的钥匙交给拿着导火线那个武士,让他带着一个人去打开监狱大门,高喊命令监狱外埋伏的军队发动进攻;另外十八人则冲出去向郑雪等人发动进攻,想办法把郑雪诱离导火线所在,而点燃导火线的任务,则由伍次友亲自担当。
因为伍次友只能用笔代口颁发命令的缘故,他写好命令时又耽搁了一段时间,待二十个善扑营武士都明白他的计划后,伍次友再不迟疑,立即挥手让他们开始行动。十八个负责牵制攻击的善扑营武士马上高喊着冲了出去,“抓反贼!有人劫狱,有人劫狱,抓反贼!”而后,那两个拿着钥匙的武士则飞奔向监狱大门。
“被发现了,上!别让他们关门!”郑雪果然上当,拔剑飞身而上与善扑营武士厮杀,其他六七名天地会也是飞身上去与善扑营武士交手,二十几个人在院子中乒乒乓乓的打斗起来。而埋伏在排水沟出口的吴禄等人也立即发现异常,一个平西王府的老兵向吴禄问道:“吴兄弟,我们是帮他们杀鞑子还是继续埋伏?”
“继续埋伏……。”排水沟出口是吴远明等人唯一的逃生通道,吴禄为了保护这个通道不得不采取谨慎通道,可他的话还没出口却瞟见了那两个冲向监狱大门的善扑营武士,益发成熟的吴禄立即猜到原因,失声道:“不好,外面有埋伏!这两个人要开门放援军进来,杀了他们!千万别开门!”五个老兵齐发一声喊,一起向那两个武士扑了过去,在他们刚把钥匙插进锁眼里那一刻冲到,五把刀此起彼落,不一刻就把两个善扑营武士砍伤砍死,继而乱刀分尸,然后又把钥匙在锁眼里反转拧断,不让其他人再来开门。
“怎么了?”“怎么了?”也不知道朱方旦说只要喝下他蒙汗药就是打雷也吵不醒的话是在吹牛,还是因为药力不够的缘故,善扑营武士的呐喊声吵醒不少正在沉睡的清兵和大牢看守,不少清兵都提着武器冲了出来,霎时就和天地会的人交上了手。而伍次友看准机会立即点燃导火线,又拿着火折子乘乱溜出房间,藏到白天就看好的安全地方。
“咝咝咝——!”涂过硝粉的导火线欢快的歌唱着,沿着事先排好的导线飞快向地牢门口蔓延,而郑雪和吴禄带来的老兵与清军交手正在如火如荼,竟没有一个人发现正在地面和墙壁上飞速燃烧的导火线……
“呼!”在导火线距离地牢大门仅有三丈的时候,身法最快的陈近南第一个冲了出来,两掌分出劈开两个扑上来的清兵,转目便看到了正在冒着火星的导火线,陈近南又惊又怒,“好奸诈的鞑子!”说话间,陈近南顺手抢过一个清兵的单刀甩出,正钉在导火线火头前的一寸处,将导火线拦腰斩断,反手又一掌劈在那清兵的胸膛上,将他劈得口喷鲜血仰面飞出。
“组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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