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饰,排列与佩戴都极有考究,这么多金银堆积在一起,却丝毫没有给人暴发户的感觉,反而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不可亵渎的气质,给人与雍容华贵的感觉。但……
“身材给五十九分!”吴远明嘟哝道。因为那清装女子腰比较粗,胸比较平,虽说这些缺点都被高贵的气质和的独具匠心的打扮掩饰,却难逃眼中只有色情的吴远明那双明察秋毫的法眼。但吴远明刚评价完那清装女子的身材,马上又想起眼前这女子的身份——这不是自己货真价实的正牌老婆和硕建宁长公主吗?而在建宁公主身后,还跪着三名小脸蛋红扑扑的俏丫鬟香砌、菱荷与云袖,还有一个目光凶毒的半老徐娘边嬷嬷。
“淫贱材儿,本宫叫你来传额附觐见,你倒好,直接钻进额附的被窝里!”建宁公主并不知道吴远明口中的五十九分是什么意思,但她表现出来的愤怒已经足以让红芍胆寒,好在建宁公主目前的主要针对目标并非红芍,而是逼奸了红芍又殴打公主的吴远明,对红芍只是恶狠狠骂了一句就转向吴远明吼道:“狗蛮子,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今天你要是不给本宫说清楚,那本宫就要上奏朝廷,将你吴家抄家灭门!”
“不就是打了你一巴掌吗?又没把你打伤。”吴远明顺手拉起被子将自己和红芍小丫头的裸体盖严实,打着呵欠轻描淡写的回答道。本已气得半死的建宁公主被吴远明那无所谓的态度一激,险些气晕过去,撕开喉咙大吼道:“狗蛮子,你寻思着要把本宫打死你才舒坦吗?你知道殴打本宫,犯的是什么罪?”
“什么罪?”吴远明一脸的糊涂,这倒不是吴远明装糊涂,而是吴远明在往常查车时,连司机撒尿淹死只蚂蚁都能找出虐待动物的罪名罚款开票,可是到了吴远明侵吞罚没款或者对司机吃拿卡要被揭发时,吴远明又可以振振有辞的解释说是忘记上交或者正常朋友交往馈赠——宽于待己,严律待人,同样是吴远明的座右铭之一。
“什么罪?你不知道什么罪?”建宁公主气得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同时建宁公主也很奇怪吴应熊的反应,要换平时,她随便打个喷嚏,到窝囊胆小的吴应熊那里就得伤风,咳嗽一声吴应熊就跑不掉肺痨。可现在建宁公主已经只差提刀砍人了,就连与之无关的下人吴禄、吴喜、边嬷嬷和三个贴身丫鬟都吓得跪倒在地,当事人吴应熊却表现得气定神闲,没有一丝半点害怕的表情,建宁公主一时间倒也拿他无可奈何。倒是儿子被吴远明陷害入狱的边嬷嬷表现得跃跃欲试,建宁公主便强忍怒气命令道:“边嬷嬷,告诉这个汉蛮子,他犯了什么罪?”
“大不敬!”边嬷嬷高声叫出这个令她刻骨铭心的词语,嚷嚷道:“殴打当朝长公主,是犯上!是大不敬!罪当处死!”
“听到了吗?”建宁公主得意洋洋的问道:“狗蛮子,你现在知罪了吗?”
“圣人云,不知者不罪,刚才本世子不是故意打你的,这事就这么算了。”吴远明满不在乎的一挥手,“没其他事的话,你们先出去侯着吧,待本世子穿好衣服再说。”说到这,吴远明补充一句,“还有,顺便对你说一件事,本世子决定把你的丫鬟红芍收房,还有香砌、菱荷和云袖三个,本世子要把她们分别赏赐给吴禄三兄弟为妻。你先将就两天,吴福已经去买新丫鬟了,到时候我另外给你安排丫鬟。”
“什么?”建宁公主气得差点扑上去把吴远明撕了,好在从小接受的宫廷礼仪教育阻止了她的冲动,同时建宁公主也明白吴远明刚才确实是无意中打到自己,再说也就打到了自己的胳膊,真闹到朝廷上不但治不了吴远明,自己还得落下一个吹毛求庇和仗势欺人的坏名声。想到这里,建宁公主的气势不免一泄千丈。
“怎么还不出去?”得寸进尺的吴远明邪邪一笑,掀开些被角淫笑道:“怎么?不知道本世子没穿衣服吗?”
如果吴远明没有掀被子,那么事情也许就此告一段落,可吴远明这下掀被子的动作有些过大,露出了被下赤裸着身体的俏丫鬟红芍,偏巧小丫头的俏丽脸蛋是扭朝建宁公主一边,不仅让建宁公主看到了她脸庞和脖颈上遍布的吻痕,更看到小丫头接连高潮后脸蛋上的那抹娇红——这可是建宁公主从来没有品尝过的美妙滋味啊。见此情景,建宁公主本已稍微压制住的怒火立即又高涨起来,怒喝道:“来人,把红芍给本宫拖下去乱棍打死!”
“公主娘娘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饶了奴婢吧。”建宁公主积威犹在,红芍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向建宁公主求饶,可已经戴上绿帽子的建宁公主那会放过抢走丈夫的情敌,只是催促道:“快,快,把这小浪蹄子拖出去打死!”建宁公主乃是吴府的太上主人,一声令下后早有几名家丁进来,向被吓得大哭不止的红芍逼近。
“世子,世子救命。”直到此刻红芍才想去往日窝囊无比的吴应熊曾经答应照顾自己,赶紧眼泪汪汪的向吴远明求援。也许是因为漂亮丫鬟红芍才有十六将来还有很大成长空间,目光颇为长远的吴远明难得一次遵守承诺喝道:“站住,都给本世子滚出去!”
“把这个小浪蹄子拖出去,快!”建宁公主大概八字和吴远明犯冲,干什么都喜欢和吴远明唱反调,坚持要把红芍当场正法。男主人和女主人意见完全相反,只是苦了那些家丁,听谁的都会得罪另一方,永远无法两边讨好。不过根据以往的经验,家丁们还是觉得站在建宁公主一边比较可靠,所以这些家丁们还是没有理会吴远明的严令,硬着头皮过来拉红芍。
“滚过去!”吴远明那舍得把目前暖床捂被的最佳对象交给这些势利眼的家丁,也不管自己没穿衣服,赤条条的从被子里跳出来,左右开弓几记耳光扇上去,将那几名家丁扇得口鼻出血,又是几脚踹上去,那几名家丁立即惨叫着抱头鼠窜。而同时发出惊叫的香砌、菱荷和云袖三名俏丫头,三个小丫头都是自幼入宫,在宫里见的几乎都是不男不女的太监公公,那曾亲眼见过吴远明胯下那活儿?
有人应该要问了,房间里除了三名俏丫鬟以外,还有建宁公主和边嬷嬷两个女人,她们怎么没叫呢?边嬷嬷倒是因为成亲生子已久,习惯了这些事儿;建宁公主则是因为被妒恨的怒火冲昏了头脑,根本没去留心吴远明的身体,只是扑到床上抓住小丫鬟红芍的头发乱抓乱打,边打边骂道:“淫贱材儿,小破鞋,天生的小婊子,遭天杀的狗蛮子,狗蛮子的后代还是狗蛮子,个个该死……!”
“狗蛮子的后代?”吴远明发现建宁公主特别喜欢骂‘狗蛮子’这个词,开始吴远明并没有对这个词特别留心,还以为建宁公主因为气恼自己诱奸她的丫鬟而口不择言,直到这时才发现事情的不对。略一搜索吴应熊的记忆后,吴远明马上发现一个令他鼻子气歪的结果——蛮子,不就是满人对汉人的蔑称吗?
想到这里,又看到刚才还在自己身下婉转嘤咛的红芍已经被建宁公主抓拉得满面血痕,宁死不吃亏的吴远明马上一把抓过建宁公主,抡起胳膊就是一记耳光扇在建宁公主面纱下的脸颊上,“狗鞑子!给老子住手!”吴远明这一掌力量不小,不仅把建宁公主打得眼冒金星,还把建宁公主脸上的面纱打飞,让吴远明成亲十五年来第一次见到建宁公主的相貌。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吴远明……
“难怪你天天蒙着面纱!好丑!”吴远明发自内心的惨叫道:“苍天啊!大地啊!我老婆为什么这么丑?”
“你……你说谁丑?狗蛮子,你说谁丑?”建宁公主的声音音量生平第一次盖过哺养她长大的边嬷嬷,也不怪建宁公主这么生气,平心而论,这位公主娘娘的相貌并没有吴远明说的那么丑得夸张,但也只能算是普普通通,绝对比不上香砌和菱荷等俏丫鬟,更别说和一等一的小美女红芍相比了。但大凡世间女子最恨之事莫过于被人当面骂做丑女,何况身为金枝玉叶的建宁公主,“狗蛮子,你现在又打了我一下,本宫这就上表朝廷,将你吴家抄家灭门,把你凌迟处死!”
“打你又怎么样?老婆娶回来就是用来打的!”吴远明又是一记耳光扇上去,打得建宁公主哇哇大叫,“狗蛮子,你又敢打我,罪加一等!”
“罪加一等是吧?”吴远明一向把‘拼命占便宜、宁死不吃亏’奉为人生至理,回忆起吴应熊以前在建宁公主面前吃的苦头就怒火高涨,又想起《鹿鼎记》里韦小宝对建宁公主的毒打反而使之服帖归顺的事情,吴远明索性也来学一把韦爵爷了,一脚把建宁公主踹翻在地上,骑到建宁公主的腰间双拳擂鼓般落下,拳拳打在建宁公主的脸上、胸口和小腹,边打边骂,“打你一拳罪加一等是吧?现在罪加几等了?你每天要我给你下跪磕头是吧?还要不要磕了?你天天骂我们汉人蛮子是吧?还骂不骂了?我和父亲的每封家书你不是都要先看吗?还看不看了?”
“哎哟!狗蛮子,你好大胆!狗蛮子,打得好!你再打一下试试?哎哟……,本宫要上奏朝廷……。”建宁公主开始还嘴硬还口,但随着吴远明下手越来越重,建宁公主脸上、身上的伤痕和乌青越来越多,建宁公主渐渐吃不消了,眼泪也流出来了,哭着求饶道:“蛮……额附爷,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叫你下跪了,我再也不敢骂你打你了,我不查你和公公的书信往来了。呜呜——,额附爷,饶过本宫吧。”
“额附,不能打了!”“世子,不能再打了!”除了边嬷嬷以外,吴禄、吴喜、香砌、菱荷和云袖等下人和丫鬟全都被吴远明的疯狂举动吓得不知所措,拉又不敢拉吴远明,只是跪在吴远明面前不断磕头为建宁公主求饶,就连红芍都蜷缩在被子里向吴远明求饶道:“世子爷,不能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但吴远明一心想学韦爵爷收服建宁公主的手段,不但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下起手来还益发沉重。
“发生什么事了?”这时,房间外面传来吴府老家人吴福的声音,当吴福进来看清楚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后,马上吓得顿足大叫,“世子,你给老爷闯大祸了。吴禄吴寿吴喜你们三个小王八蛋,还不把世子爷拉去来。”
有了父亲做主,吴禄、吴寿和吴喜三兄弟才一哄而上,六只手一起去拉吴远明。而吴福虽是家中下人,但他毕竟忠心耿耿的服侍过吴家吴襄、吴三桂和吴应熊三代人,吴远明怎么也得给他些面子,加上吴远明也有些打累了,也就没做太多挣扎就被吴家三兄弟拉起来,吴福也乘机过去把建宁公主扶了起来,并且连声道歉求饶。
“公主娘娘莫怪,世子昨天晚上被梦魇住了,所以举止失常,老奴代世子向公主娘娘赔罪,公主娘娘要打要罚请全对老奴来吧。”吴福忙不迭的为吴远明开脱和道歉没换来建宁公主的半点原谅,这位刁蛮狠毒成性的公主娘娘先是一记耳光扇在吴福的老脸上,接着跌跌撞撞的冲出书房,边跑还边喊,“狗蛮子你给我记住,本宫这就进宫向太皇太后和皇上告状,你就等着被杀头吧!”
第六章 报应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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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建宁公主大哭着冲出吴应熊的书房,后面俏丫鬟香彻、菱荷与云袖怕奔跑中不小心摔着,赶紧跟着追了出去。边嬷嬷也不敢留在吴应熊房间中,也是紧紧跟去,这老阌婆可不象三名俏丫鬟那么紧张,相反还有点幸灾乐祸和欢喜,因为吴应熊殴打当朝公主罪非小可,只要闹将起来,背靠朝廷的建宁公主肯定占尽上风,到那时候,她的儿子也可以浑水摸鱼逃脱杀头大罪了。
“狗蛮子你等着,我求母后和皇上给我做主去。”建宁公主一边跑一边哭,情绪激动中,用力过大的建宁公主宫装撕破了,旗头也掉落了,头发披散开去,或是散落到腰背,或是蓬乱的垂到胸前,更有不少被泪水和汗水粘连在脸上,看上去要多狼狈有多狼狈,那还有开始那雍容华贵的气质?而且更糟的是,吴府大门内正有二、三十来名披着破烂布袄、系着破草绳的叫花子,有老有少,全都缩着脖子站在雪地里跺脚取暖。这些叫花子自然不知道这位公主娘娘的身份,建宁公主奔跑又急,竟与一名叫花子撞了一个满怀。
“狗蛮子,竟然敢挡本宫的路?来人啊,给本宫拖下去乱棍打死!”建宁公主是何等人物,那会把一个叫花子的性命放在眼里,又正在气恼交集间,马上开口就是喊打喊杀。
“这位姑娘,你讲不讲理?”那被建宁公主撞翻在地上的是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乞丐,头发花白苍老不堪,又饿得面黄肌瘦,那老乞丐咳嗽着说道:“明明是你把我撞倒,怎么倒怪我起我来了?”那老丐还有两个儿子,一边搀扶着那老丐,一边用仇恨的目光盯着建宁公主,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的趋势。
“我怪你!”大概今天是建宁公主大凶日,挨丈夫吴应熊的毒打不说,连被建宁公主视为猪狗的汉人乞丐都敢顶撞于她,无疑是给正在气头上的这位公主娘娘火上加油。建宁公主马上一崩三尺高,大吼道:“反了,反了,这些狗蛮子都反了!来人,来人,给我来人?”
“公主娘娘,小的来了。”给吴府看大门的家丁连滚带爬的扑到建宁公主前跪下,狂怒中,建宁公主没有半点皇室风范的蹦跳着吼道:“说,这些叫花子是那里来的?你是怎么当差的?怎么把这些叫花子放进府里?”
“回禀公主,这些人都是老吴头从哈德门外买来的。”那家丁飞快答道:“听说他们都是直隶、山东、河南和山西这些地方的人,因为家里地被圈了,只好逃难到北京卖身为奴,全是一家几口人都被老吴头买下的。”
“原来都是些蛮子,既然你们的地被我们满人圈了,那你们为什么还不全家去死?为什么还要死皮白赖的活着?”建宁公主咬牙切齿的问道。此刻这些被吴福买来的叫花子都已经知道建宁公主的身份,对建宁公主的话已经不敢反驳,全都敢怒不敢言的跪在了建宁公主身旁。可生性狠毒建宁公主并不想放过这些本就可怜的难民,又冲那家丁怒喝道:“耳朵聋了?刚才本宫的吩咐没听到吗?把这老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