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长顺挠了挠头:“姐夫,我就那么不叫人省心么?”
“你以为啊?”黄小波瞪了他一眼。又转过头,朝晁适黎道:“宜生兄弟,顺子我就交给你了,他要是敢执拗,你就代我抽他,他要敢说半句废话,等我们会师,我亲自来抽!”
黄小波虽然这么说,晁适黎可不敢就当真了,黎长顺虽然对黄小波这个姐夫恭顺得很,那是因为他其实算是黄小波带大的,所以不敢跟黄小波顶撞,换了其他人可就没这个待遇了,哪怕是安明庭,他也就是面上还算尊重,其实要不是因为黄小波跟安明庭关系好,他只怕也不见得给多少面子。不过现在毕竟是黄小波撂下了话,晁适黎估计这次去黎长顺还是会给自己几分面子的,他的要求也不高,只要大事上黎长顺不擅自做主,其他的也随他去了,真要自己这个四领去管三领,那也是扯淡。
义军很快行动起来,江源县库存的粮食,他们带上了一批,剩下带不下的全部分给了当地百姓,这一举动倒是给义军带来了相当好的名声——当然他们的名声本来就还不错,毕竟分了许多地主的财物下去,人是最实际的,东西一到手,自然就觉得义军是好人了。
成都,冷家帅府。
冷翔面色阴冷,看着手中的信,冷笑起来:“朝廷里面有些人,就是这么不安生,张焕之这饭桶吃了个败仗,他们就以为我们冷家拿区区泥腿子都没办法了,居然公然在洛阳叫嚣,说我冷家压迫过甚,所以才有这次事情……也不知道是谁先想出这专营之法来的……要不是林宥(万昌皇帝)为了稳住我们外四家,放宽了一部分经营之权,我冷家又怎会去搞这茶叶专营?”
他面前的人,乃是一个跟他长得有些相似的中年人,此人坐在椅子上,腰杆挺得笔直,精神极好,一看便是长期生活于军旅之中的人。他便是冷翔的亲弟弟,成渝卫副都指挥使兼任第一卫指挥使冷跃,也就是此番进剿义军的行军总管。
冷跃常年呆在军营,军人气息比冷翔还要浓烈,他听了兄长的话,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冷翔倒好像是习惯了弟弟这副模样,又道:“二弟,我知道你的能力,由你去剿灭乱军,哥哥我是放心的。不过二弟,前次张焕之大败亏输虽然是他轻敌之故,但以为兄观之,那乱军中只怕也不全都是酒囊饭袋,或许也有那么一两个能人。你这次去,也要小心一些,虽然为兄相信你不会出什么大的状况,但眼下因为张焕之这一败,朝中的风向对我们颇为不利,如果不能尽快控制局面,剿灭乱匪,则我冷家在朝中的威势将会受到损害……更重要的是,我冷家在朝中的威慑力一旦下降,四王爷得到圣上亲睐的可能性就要降低,离大位也就越远,若是四王爷失去了机会,则不论是太子登基或者岳阳王上位,对我冷家来说都相当不利,届时……嗯,二弟明白为兄的意思了吗?”
冷跃面无表情地点点头,道:“明白了,我会尽快击败乱匪,大哥放心。”
冷翔点点头,微笑起来:“二弟既然清楚如今处境,为兄也就不多说了,明日为兄亲自送二弟出征,祝二弟早日凯旋!”
冷跃冷峻的脸上总算挂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多谢大哥。”
冷翔点点头,拍拍冷跃的肩膀:“好了,你军中怕也有事务交待,为兄就不多耽搁你了”
冷跃站起身,朝冷翔一拱手:“小弟去了,大哥保重。”
嗯,川中这一战,影响会比较大,所以着墨多一点,主要是因为这边将会是一个大乱的开头……嗯,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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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西川惊雷(三)
这天清早,义军齐聚江源,在大领黄小波的带领下,斩原江源县县令齐耀威祭旗之后,十二万大军浩荡出,起“东征之战”,目标直指成都。
与此同时,冷跃所率两万余精兵,也在成都誓师,在渝国公冷翔的亲自礼送之下,兵锋西指,沿官道向江源县进。
一场决战,似乎即将打响。
但让所有人意外的情况生了:义军前军探马和成渝卫前军探马远远相望之后,义军忽然弃了当面的冷跃,转而朝北挺进,似是往茂州去了。
义军这一掉头,顿时给了官军一拳打空的感觉,很不痛快,原本应该是一场决战,现在却成了跟在义军**后面吃灰的局面,官军内部本就急于给第四卫报仇——当然更多的是为成渝卫雪耻——现在人家直接掉头走人,不跟他们玩儿,如此官军心里岂能不急?
但冷跃不是张焕之,他虽然也瞧不起义军,但在作战中却不会轻视对手,一见义军虚晃一枪往北去了,并没有立即挥军追赶,却派出大量探马打探消息。
探马打探到的消息十分令人惊喜:据叛军内部起了纷争,两名颇有实力的领不服大领黄小波的安排,当面跟黄小波顶撞,黄小波大怒之下要“拿下两人下酒”,不料这两人早有防备,被自己的嫡系人马救了出去,然后便各自带着自己的人马叛出义军,彻底跟黄小波分道扬镳了。只是这样一来,这两人的部下以及义军内的一些人都感到义军成不了事,星星点点地又跑了不少人,最后结果是黄小波出时的十二万大军几天之后就只剩下六万左右,也就是,他们一仗未打便只剩下一半了。
冷跃接到报告,冷笑不已,这就是所谓的义军,果然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真是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没把他们当多大事的时候,他们展迅,仿佛不日便能席卷天下一般,但一旦调集精兵准备进剿,则纷纷溃散,根本没有战斗力。如此看来,自己再加把劲,赶上黄小波的主力,当可一战而下。
冷跃转过身,吩咐身边的亲兵:“将此信立即转呈帅府,令全军转向,往北加快度,追上逆贼黄小波!”
洛阳,皇城。
“皇上驾到──”
一个二十余岁的宫廷贵妇连忙起身,带着十余个宫女太监赶到门口相迎。
“臣妾恭迎皇上。”
“棠妃请起。”万昌天子闷声道。
这贵妇便是林宥的爱妃之一,大魏朝的当今德妃卫棠。她见林宥脸色有异,眼珠一转,起身道:“皇上请这边坐。”
林宥哼了一声坐下,旁边一宫女端过茶来,林宥接过便喝了一大口。不料那茶乃是新沏的,入口滚烫,林宥哇地一声全喷了出来。那宫女顿时花容惨变,忙不迭跪了下来,磕头不已:“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卫棠亦是一惊,对那宫女怒斥道:“你这贱婢,怎么这般粗心!”
“来人!”林宥一股火气全撒在这宫女身上,“将这贱婢拖出去,杖……”他原本想“杖毙”二字,可不知为何突然改口道,“杖责三十!”
几个太监应了声,过来将这已吓呆了的宫女拖了出去。卫棠对其余人等道:“你们都先下去吧。”待所有人都出去了,卫棠小心翼翼地问道:“皇上今日是怎么了,似有何心事?”
林宥长出了一口浊气,眉头依然深皱:“朝上又吵翻天了。”
卫棠有些惊讶:“又吵翻了?皇上如此支持秋临江,那些人还敢这般明目张胆的反对新法吗?”
林宥恨恨地道:“原先倒是被朕压服了,不料冷家丢掉江源的消息一传到京里,那些人立即又冒了出来,什么得民心者得天下,冷家精锐败给一帮泥腿子,就是因为他们听朕的意思搞了专营,所以老百姓都反对他们!因此得出结论,专营罪大恶极,一直搞下去,得有亡国之祸,要赶紧停了,整个新法都得赶紧停了。”
卫棠嗤笑道:“他们不过是找借口反对新法罢了。那茶贩们不能卖茶了,难道就不能种地么?除非他们没有地可以种,但是没地可以种,那得问冷翔,冷家的地,臣妾听是多得量都量不过来了。”
林宥点点头:“这个朕知道,成都附近的地最好,听大多都是冷家的,整个四川,上等和中等良田至少有一半是冷家的。哼,那蜀地百姓能不闹事么?偏要是新法的问题!”
“皇上既要振兴大魏,当然要有些与往日不同的手段。臣妾就不明白了,秋阁老的新法,里里外外都是为皇上考虑,为天下百姓考虑,怎么就不好了?”
林宥冷哼一声:“就是因为这新法乃是为朕考虑,为天下苍生考虑,而不是为八大家族考虑,所以它就不是好法,不是善法,不是仁法!所以它就应该被废除,甚至应该连提出新法来的秋临江也给千刀万剐了!”
卫棠好像有些害怕,小声道:“八大家族都反对吗?”
林宥忽然怒了:“怎么,你也怕了?”
卫棠连忙摇了摇头:“臣妾一个妇道人家,这些大事轮也轮不到臣妾来担心呀。臣妾是担心陛下,陛下这些年好容易将朝廷上下整理得顺畅了一些,万一八大家族都反对新法,臣妾是怕朝中会有不稳……不过臣妾的担心想必也是多余的,陛下之英明,天下共知,陛下既然决定推行新法,想必定然是有了万全之策的。”
林宥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却叹了口气:“倒也算不得什么万全之策,只是依着他们之间的矛盾,玩个正反手而已。”
这话得含糊,卫棠就有些不明白,漂亮的眼睛眨巴了两下,干脆笑起来:“臣妾笨得很,却是听不懂皇上这般深奥的话了……皇上,今个天气不错,臣妾去拿点花浆来吧?”
林宥看着卫棠略有些泛红的脸颊,腹下微微热,眼中升起几分**,笑了起来:“爱妃所想,正和朕意,去,去。”
卫棠的花浆,据乃是依家中祖传之法制成,有许多极好的功效。那些功效如何,林宥不是很清楚,但那花浆有壮阳的功效这一点他是可以肯定的,每次喝下一小碗花浆,林宥至少能在卫棠身上折腾半个时辰,偏偏下身还特别敏感,实在是人家绝品。
卫棠取了花浆来,用玉碗盛了一碗,拿着镶金汤匙一口一口的喂林宥吃下,林宥见卫棠俯身过来时,胸脯上面白花花的一片嫩腻闪得眼花,心头火势大涨,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抱她坐在自己腿上。
卫棠“呀”地一声惊呼,人已经坐到了林宥的两腿之上,不依道:“皇上,您又使坏了……”
林宥捏了捏她的小脸,把嘴凑在她的耳边,嘿嘿一笑道:“朕哪里使坏了?”
“这里……”卫棠伸手往自己臀下一抓,抓到林宥的“龙根”,媚眼如丝:“它使坏了……”
“它怎么是使坏了呢?”林宥龙根被卫棠抓着,一阵舒爽,龙爪不知何时已经探上雪峰,不轻不重地捏捏揉揉起来,“它明明是善解人意。”
卫棠扭了扭身子,却让林宥抓得更方便了一些,口中不依道:“怎么善解人意了呀?”
林宥龙爪向下探去,从长裙下往里钻,来到一处滑腻之地,笑了起来:“爱妃此地为何这般多汁?莫非是那花浆流了出来?”
卫棠羞得满脸通红,干脆扑到林宥怀里,头都不敢抬起来了,只是嘤嘤地在里头叫道:“皇上坏,皇上好坏……”
林宥下身坚硬,霍然起身,抱起卫棠便往卧室而去,口中道:“竟敢朕坏?那好,朕就坏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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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宥走后不久,卫棠的贴身宫女小婷出宫。半个时辰后,东宫内,太子殿下林旭手中拿着一封短短的纸笺,面带微笑。那纸笺之上只有一句话:巳时三刻,苍穹服玉露一碗。
西川,某条不知名的山道中。
黎长顺抓了抓脑袋,看了看身后蜿蜒而来的几千人,有些郁闷道:“晁大哥,咱们好容易混到手底下有三万人,干嘛要这么打乱了走啊?万一碰上冷家军,这点人只怕不顶事啊。”
晁适黎头都没偏一下,淡淡地道:“三领多虑了,我等将手下大军分成十分,分散而出,装作逃散的模样,又一路散播假消息迷惑冷跃,冷跃虽然治军严谨,但为人骄傲,定然没把我等放在眼里,他听到我等反出义军的假消息,定然当真,如此则不会再把心思放在我们身上,我料他定然全军加,想争取早点赶上大领,好一战定乾坤。所以我们现在,是很安全的,碰不上什么成气候的冷家军。”
黎长顺哦了一声,走了一会儿,还是有些不甘心,又问道:“晁大哥,现在咱们就照你的,两路大军在陈贤庄汇合,然后你我各领一路,抄小路去取成都?不会有别的什么变故吧?”
晁适黎摇了摇头:“变故这个东西是不好的,意外之所以是意外,就是因为无法预料不是?晁某这里也只能,能够考虑到的变化,都已经考虑在计划中了。”
黎长顺松了口气:“现在就希望姐夫那边能顺利了。”
晁适黎安慰道:“放心吧,大领对西川一带路途熟悉,冷跃久镇渝州,川东那边或许熟悉,但川西这边却不是他的场儿,他要赶上大领,太难了。再,即便真得赶上,大领手中六万大军,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再加上大领一路过去,定然还有新来归附之人,如此大领那边应当不会有什么意外才是。”
黎长顺笑起来:“晁大哥,这有你在就是好,咱们都不用动脑了。”
黎长顺这话得自然,晁适黎听了却是心中一紧,你黎长顺不爱动脑不打紧,这话可不能乱出来呀,传到大领耳朵里去了,不定还要担心我有他心。
“三领,一会儿到了陈贤庄,你领本部三万从清水、林源、东溪一线而去,注意隐蔽行军,必须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成都城外,打冷翔一个措手不及。宁可慢一点,不能让冷翔得知行踪。”晁适黎叉开话题道。
“放心吧,放心吧,我顺子虽然比不得你晁大哥人,可小的时候也是听过几堂论语的,我保证不会让冷家的人现的。”
听过论语跟会不会被冷家现好像没有直接关系,不过晁适黎还是点点头:“三领,大领此番以身做饵,先自己于险地,就是为了我们能够成功突袭成都,只要冷家老巢成都被我们拿下,我军定然声威大震。到时候,被冷家欺压了一百多年的蜀中百姓就会现,冷家这个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