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立国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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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立国传- 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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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心慌了,因为这些军士都是大司马桓温地部属。
    “东山,此次凶多吉少,我们该怎么办?”王坦之悄悄拉了拉谢安的衣角问道。
    谢安回过头来,平和地笑了笑:“无妨,只要我们小心应对,定会转危为安。”
    看到王坦之还是一脸的不安,谢安便激言道:“晋祚存亡,全在你我这一行了。”
    听到这话,王坦之猛然一振。强打起精神跟在谢安身后,继续向新亭走去。
    赶到新亭没有多久,便听到前面有传令兵策马过来高呼道:“大司马到!”
    文武百官立即在大道两边肃然站立。恭迎桓温地到来,而谢安和王坦之做为领头人,站立在最前面。
    不多时,一阵马蹄声从肃杀的秋意中传了过来,只见上千铠甲鲜明,旗枪如林地骑兵缓缓列队走了过来。这些荆襄骑兵脸上无喜无怒,却透着一股渗到骨头里的冷漠。随着一声喝令,这些骑兵骤然停了下来,在突然出现的寂静中。这些荆襄精锐手握刀枪,用寒冬一般峭厉地目光将大道两边地群臣扫视了一遍。
    这些杀气腾腾地目光,还有那些透着寒光地刀枪。让从来没有见识过如此阵势地群臣纷纷腿软。不知谁带头,众臣尽数跪于大道路边。
    众骑兵再随着一声喝令。向两边散开,让出一条路来,只见一身金黄铠甲的桓温在数百重甲护卫下缓缓走来。只见这些重甲骑兵身穿黑色铠甲。头戴飞翅头盔。脸上却挂着一块面目狰狞的青铜面具。群臣跪伏在地上,居然没有一人敢抬头仰视正威风凛凛走过来的桓温。其中不乏众多平时讥讽嘲笑桓温的名士。
    看来桓温真的打算给朝中众臣来一个下马威,谢安心里不由暗骂了一句,装模作样,你这些战马、铠甲哪样不是从北府买来的,就是那护卫重甲也是学人家北府探取军的模样。还有这些朝臣,平时一个个人五人六,开口闭口就是桓兵头。现在桓兵头才装模作样了一番你们就吓成这样,要是杀人以数十万计地曾武夫领着北府军来朝,难以想象这些人能被吓成什么样子。
    谢安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王坦之。只见这位平时总是慷慨激昂的王文度满脸惊慌之色,脸颊、后颈都是汗水,最让谢安想不到是王坦之手里地笏板居然拿倒了。
    “谢安奉诏恭迎大司马!”谢安对着冲到自己跟前的桓温恭敬地施了一礼,丝毫没有受几乎喷到脸上地马息影响。
    桓温勒住了坐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王坦之,最后把目光放在了谢安身上,过了好一会才突然笑道:“有劳谢尚书了。”说完翻身下马。
    待随从将坐骑牵走,桓温一把握住谢安的手,向不远处的亭子里走去,那里已经准备好了一些酒食,以便让谢安、王坦之行代新帝为桓温接风洗尘。
    在瑟瑟地寒风中,谢安任由桓温拉着,神情自如地走过重重卫兵,跟着桓温沿着台阶一直走到亭中,然后施施然坐在席中。而王坦之却战战兢兢跟在后面,居坐谢安身后。
    谢安先为桓温斟上酒水,代新帝向其敬了三杯,然后大声言道:“大司马劳苦功高,北伐驱胡,收复故都,平叛靖乱,安抚天下,我代天子及天下百姓敬大司马三杯。”
    桓温也不多话,接过酒杯便喝,连喝三杯后便笑言道:“安石近来可好,我在姑孰可是听说你是意气风发。”
    听着桓温这挟枪带刀地话,谢安毫无惊慌,正色对答道:“大司马自永和年间,西征北伐,与秦国公一同收拾永嘉之乱后地纷崩天下。三十年过去了,天下终于安定了,桓公你却两鬓花白。”
    听到这里,桓温不由百感交集,想起过去那种种旧事,当即热泪盈眶:“安石,安石,何至于此!”
    “安石出仕便为大司马幕中随军司马,因忆旧事而情不自禁。”谢安也
    通红,拱手答道。
    “这些年,你转迁朝中为官,我依旧镇抚于外,当是各安天命!”桓温眯着眼睛看着谢安说道。
    “各安天命?”谢安点点头道,“古人云,五十而知天命,看来桓公早知天命了。”
    桓温不由一阵大笑,抚须说道:“知天命者,知己为天所命,非虚生也!老夫此生足矣!”
    谢安拱手接言道:“桓公当名垂竹帛。功标青史。”
    桓温挥挥手道:“安石休得误我,你在朝中所作所为还不是怕我做王莽魏武帝。”
    听到这里,谢安倒没有什么,旁边的王坦之倒是吓了一跳,手里笏板不知不觉地就落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而周围地重甲卫士听得亭中声音。立即拔出刀枪从四周围了上来。
    谢安用眼神向王坦之示意一下,然后平静地说道:“桓公,安石听说诸侯有道。就会命虎贲之士在四方防御外敌入侵。桓公入朝,会见诸位大臣,哪用得着用如此威武之师?”
    桓温看着谢安那一脸的平和,默然看了一会才挥挥手,示意卫士们都退下。他意兴索然地说道:“天下雄兵尽在北府,我的这些兵甲除了吓唬人,就没有别的用处了。”
    九月,甲寅,追尊故会稽王妃王氏曰顺皇后。尊帝母李氏为淑妃,丁卯,葬先帝于高平陵。简文帝。以王彪之为尚书令,谢安为仆射。领吏部,共掌朝政,以侍中王坦之为中书令。领丹杨尹。加曾华为秦王。加桓温为楚国公。
    冬十月。桓温疾笃,归姑孰。并阴使党羽御史中丞司马恬上表朝廷,为其求九锡。群臣末敢逆其意,均附议。桓温便命大司马记室袁宏起草诏书,然后送到建康,要皇帝用印诏行天下。
    谢安看完袁宏的诏书草稿,甚是夸奖了一番,叹其文辞之美。不过谢安转言又道,天子赐九锡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诏书光是文辞优美可不行,必须得修改。
    不过谢安这一修改就改了几十天,急得袁宏天天堵在谢府门口。可是谢安不慌不忙,总是一个口径:“安石才学浅薄,这诏书还没有改好。”
    急得没有办法的袁宏只得去找王彪之。王彪之屏去左右悄悄言道:“大司马病重,恐时日不多,拖得一时是一时。”袁宏便不再催促谢安了。
    消息传到姑孰,桓温只是淡淡一笑:“安石真是九窍玲珑心。”逐不再使人逼之。
    宁康元年二月,桓温召桓冲、桓豁至姑孰议事,密商数日方回任所。春三月,己,曾华从长安送来朝鲜野参、鹿茸等异珍药材,并附信。
    桓温看信后不由大笑,遣人将桓冲和自己地两个儿子桓伟和桓玄叫到身边。桓温有六子,长子桓熙任南豫州刺史,出镇合肥;二子桓济荫受临贺县公,尚新安县主,任左军将军,随桓冲镇守建康;第三子桓早死;第四子桓祎生下来就是个傻子,不辨麦;第五子桓伟忠厚诚实;第六子桓玄仅四岁。
    桓温拉着两个儿子的手说道:“伟儿,你和你的兄长一样,皆才弱平庸之辈。而玄儿可继我基业,可惜太年幼。”
    说到这里,桓温转向桓冲说道:“我死后荆襄军就托付给你统率了,你要好自为之,不可过于执着,免得我们桓家终是只得一场泡影。”
    桓冲泪流满面,跪于床榻前泣不成声。桓冲是桓家六兄弟中最小地,而其父又早逝,所以说桓冲是桓温一手带大了,感情最好。
    桓温指着桓玄对桓冲说道:“玄儿可继我的爵位,你好生看住他。其余大事我已经知会景兴等人。”
    说完这些,桓温有些喘不过气来,他默然休息了好一会才平息下来,最后喃喃地说道:“曾叙平到底是让我流芳百世呢还是让我遗臭万年呢?”
    说到这里,桓温不由想起三十余年前,在襄阳自己第一次见到曾华的那个场景,那熟悉的场景悠悠地从遥远的天边飘了过来,还有曾华那洪亮有力的声音,也随之飘到了桓温的身边。他努力地伸出手去,想握住曾华的手。可惜曾华一转身便骑上了一匹战马,策马远去,就在他即将消失在千军万马之中的时候,已经一身戎装地曾华转过身来,对着桓温笑了笑,并朝自己招了招手,示意赶快跟上。桓温摇摇头,挥了挥手,示意曾华继续前进,不要管他了。
    或许正如真长兄所说的,我和他这辈子最值得自豪和骄傲的事情就是举荐提携了曾叙平。弥留中地桓温最后暗自叹息道。
    是夜,南郡宣武公桓温。诏葬温依汉霍光及安平献王故事。桓冲称温遗命,以少子玄为嗣,时方五岁,袭封南郡公。
    庚戌,加右将军、荆州刺史桓豁征西将军,督荆、杨、雍、交、广五州诸军事。以江州刺史桓冲为中军将军、都督扬、豫、江三州诸军事、扬、豫二州刺史,镇姑孰;竟陵太守桓石秀为宁远将军、江州刺史,镇寻阳。
    夏四月,两个神秘人突然出现在临泽城中,听表明身份的来使将来意说完后,袁瑾和朱辅等人都被吓住了,许久才回过神,考虑再三后终于答应了神秘人地相约。而在同时,神秘人也出现历阳和吴郡等地。
    而就在这时,中军将军桓冲上表朝廷,表明将大辟死刑的核决权归于朝廷。当年桓温擅权,死罪皆专决不请,让朝廷众臣腹诽不已,现在桓冲却将这个权力交还给朝廷,这说明桓家这个第二大诸侯最终将归于朝臣之列。
    正当众臣竞相祝贺时,谢安却忧心忡忡。王坦之不由问道:“东山,可有什么委决不下?”谢安在旁人面前都是一副镇静自若的样子,连王坦之这个好友也很少看到谢安这个模样。
    谢安长叹道:“这两年,国事多难。先是先帝驾崩,接着是桓公过世,如此变故之际,北府地秦国公竟然毫无反应。太平静了,太反常了。”
    王坦之听得一惊,思量了许久也猜不透北边那位地心思,最后自己安慰自己道:“秦王游离江左朝堂二十余年,恐怕要想插手也来不及了。”
    说到这里,王坦之突然想起桓温地好处,有这棵大树在前面撑着,江左朝廷不用跟北府这只老虎打交道,现在却不行了,他们必须直接面对强势的北府和秦王。不过还好,由于以前中间有桓温和荆襄相隔,所以除了商人,北府对江左渗透进来地力量少之又少。
    “我们可以现在就做防范,现在朝中上下合心,只要做出一番新气象,自然能使得天下归心。”
    可惜谢安没有被王坦之的话所劝服,他淡淡地摇摇头,却没有再说什么了。
    正文 第二百四十四章 谁家之天下(一)
     更新时间:2009…1…7 0:15:04 本章字数:6509
    安以天子幼冲,新丧元辅,欲请崇德太后临朝。王世人主幼在襁褓,母子一体,故可临朝;太后亦不能决事,要须顾问大臣。今上年出十岁,垂及冠婚,反令从嫂临朝,示人君幼弱,岂所以光扬圣德乎!诸公必欲行此,岂仆所制,所惜者大体耳。”安不欲擅权与桓冲,故使太后临朝,己得以专献替裁决,遂不从彪之之言。
    宁康元年五月,壬子,太后复临朝慑政。
    …………………………引言摘述
    宁康元年(公元三七三年)夏五月,会稽郡鄮县宁波港,这座由北府修建的海港现在是江左三吴(吴兴﹑吴郡﹑会稽)最大的港口,它北连青州的威海、青岛和徐州的郁洲(今江苏连云港),东接东瀛的熊本、土佐,南通广州南海,真的是万船云集,桅如林,商通天下。
    原本按照曾华最初的设想,三吴海港应该设在钱塘这座“著名城市”里,可惜由于钱塘潮的问题,使得钱塘港在发展上很快就遇到瓶颈了。“知错就改”的曾华马上想到了另一个“异世著名港口”…宁波港。
    曾华再细细研究了送回来的江左三吴地图,终于确定拥有一个上佳深水港的鄮县望海镇就是自己所知道的宁波港,于是就下令正式开发建设,并干脆取名为宁波港,与先前开发的定海外岛港邀相呼应。短短数年,由于北府海军向南前进的步伐日益加快,宁波港便迅速成为江左第一大港口。而望海镇也随之发展。迅速成为一座拥有数万居民的城镇,在繁华地三吴之地也是为数不多地。
    在熙熙攘攘的望海镇人群中,四个身穿青衫长袍的文人显得并不显眼。
    “二公子,我们去这座酒楼坐坐吧。”其中一位文人指着路边一座酒楼说道。
    “也好,走了一上午了,我肚子也有些饿了。”中间带头模样的人点点说道。“章琪,姚晨,我们进去吧。”
    其余两人点点头,便跟着一起进去了。
    走进去一看,发现一楼已经坐满了,眼尖的伙计知道这四人都不是“凡人”,于是连忙高声招呼。将四位引上了二楼临窗的雅座。
    “二公子,请你点菜。”最先说话地那个文人将伙计送过来的菜牌递给了打头的那位,并开口道。
    “守诚,章琪。姚晨,你们想吃些什么。只管说来,今天我请客。”二公子很豪爽地说道,听得旁边侍立的伙计嘴都裂到耳朵边了。
    “二公子,算了吧,胡乱点几个吧。这地方能有什么好吃的。”被叫做姚晨的文人撇撇嘴说。他是四人中最不像文人的。
    这话伙计可不愿意听了:“这位客官,可不是咱家自夸。我们周记酒楼在这宁波港也算是数一数二地,不管是南来的还是北往的客人,吃过我家的菜没有不说好地。”
    姚晨立即跳了起来:“嘿,小子,你们周记酒楼就是宁波港头一号,也能跟洛阳、长安的饭馆酒楼比吗?恐怕就是青岛、威海也比不上。”
    伙计一听就瘪了气:“这位士子,实在对不住,都是小地嘴贱。一看你几位就是贵人,洛阳、长安都吃过的,我们这小酒楼还真是没法比。不瞒你几位明白人,我家这酒楼也就蒙蒙会稽、吴郡那些没开过荤的土包子,像你们这几位北府来的,也就图个填饱肚子。”
    说到这里,伙计心里暗自把自己骂了一顿,今天还真是被兴法寺的尼姑给迷了眼睛,怎么敢在他们面前夸自己这周记酒楼,要是跟洛阳、长安地大酒楼一比,自家地酒菜真就是喂猪的了。
    伙计很快就将四位点好地菜送了上来,打头的文人顺手递过几个铜板,伙计恭敬的接过来,连看都不用,只是顺手一摸便知道是真正的北府铜钱。同样是方孔铜钱,一面字:户部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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