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立国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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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立国传-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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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胤不由“老脸”一红,“叙平老弟既是聪明人也不是外人,我就实话实说了吧。这囊萤读书纯粹是在下为了给自己扬名而做出来的。“
  说到这里车胤不由长叹一口气说道:“叙平弟是世家子弟,自然不知道我们寒门子弟的疾苦。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我苦读十几年,博览群书,当然想报效朝廷。但是你无世又无名就无法被征辟。”
  “叙平老弟,你听说过一个故事吗?”车胤带着讥讽的冷笑说道,“前十几年,扬州庐陵郡有人在墓前搭草庐为父母守孝,因为感伤父母恩德,时时啼哭,泪水汹涌而下,不到数月居然把路边的树给淹死了,叙平老弟你信吗?”
  “不信!你说他是用尿浇死的我才相信。”曾华不由笑道。
  谁要是这么牛X,还要龙王爷下雨干什么?只要哪里有旱情,立即请他去,再讲讲他父母的“高风亮节”,一顿淅沥哗啦,比春雨还管用。想到这里曾华不由地对这个时代的人才感到悲哀。曹丕实行九品中正制,结果搞得当官的世世代代当官,而寒门却甚少有机会出仕,只能想尽各种办法引起上品人们的注意,赏赐个一官半职,真是封建制度害死人呀!
  随即,曾华却不由暗自为自己庆幸。自己回到这里时代,稀里糊涂就混了一个名门世家子弟,至少少奋斗了十年,除了自己长得帅又“英明神武”之外,也多亏了那块祖父送的玉佩。
  那块玉佩是祖父战友送来的,说是几个农民在吐鲁番打坎儿井刨出来的古物,上面有四个篆体字“戌己长土”,也不知是哪朝哪代的东西,战友看着好看就花了一百元买了下来,后来当做玩物送给祖父,最后又转到自己手里。
  这个玉佩跟着自己穿越到了这个时代,居然成了证明自己身份的证物。该玉佩已经被朝廷认定为世祖武皇帝于永康九年,为了褒奖曾华的曾祖父凉州刺史领护戌己校尉曾年献西域胡酋四人而赏赐的宫中之物,这在当时的书籍中是有记载的。
  真是万幸呀,要不是今天老车这么推心置腹地跟自己谈了这么些朝廷“内幕”,曾华还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天上的馅饼砸过不止一次。
  曾华看向车胤的眼光有些敬佩了,这个老车,真不愧是博学多才之士,眼光深邃毒辣,真的是天生的谋士,自己身边真的很缺这号人。
  于是,曾华看向车胤的目光有些不良,迅速向人贩子转化。而车胤在深刻揭发当今朝廷和制度的“黑暗”之后,可能是触感生怨,开始一杯接一杯地猛喝酒,很快身形就有些摇晃了。
  自己手下军事人才可以培养,但是政务人才,加上谋士之类的人是奇缺的。其他有才学的都是名门子弟,都不会鸟自己这个半高不低的新贵,而只有象车胤之类的寒门子弟才可能投到自己门下。人才呀!我要人才呀!记得历史书上说过,这段时期好像有个很厉害的人叫王猛,依稀记得他的一些事迹。现在应该隐居在关中,将来会和北伐的桓温触电,却无法一拍即合,最后投到了前秦苻家。以后有机会一定挖地三尺把他刮出来。
  转过许多念头之后,曾华决定先把车胤弄到自己身边。自己虽然是学贯“中外古今”,但是在这个世界还是一个“小学生”,有车胤这么一个学富五车之人在身边,能省很多事。
  过了几日,等到桓温从武昌回来,曾华持礼恭敬地上门拜访。
  桓温详细地问了一些关于练兵的事宜,曾华都一一解答。最后,曾华向桓温提出,自己人手不够,最主要是没有博学贤能之士,所以请桓公割爱将车胤车先生让给自己。
  桓温顿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来,爽快地就答应了,随即传人将车胤请来,当面说出曾华的意思。车胤也不客气,毫不推辞地就应下,似乎早就猜到了曾华的那顿饭是不好吃的。曾华大喜,当即拜车胤为长水校尉长史。
  送曾华和车胤出去之后,一直在旁边作陪的益州刺史周抚问道:“桓公,为何如此厚待此子?”
  桓温笑而不语,许久才说道:“此子成就将远胜于你我。就算是我们为自己和后人埋福吧!”
  周抚不由大惊:“此子完全是桓公你一手提携,怎么如此说呢?”
  “龙泉青锋早晚会长吟天下,我只不过是帮他一把。此子虽然杀伐决断、远谋睿智,但也是重情义之人。你我哪一天不容于朝廷了,说不定还得托他的庇护。”
  周抚顿时不语,只听得桓温在那里低声念道:“流芳百世,遗臭万年!你的志向到底有多大呢?”
  注:1。南平郡,治江安,即今湖北公安北。辖下包括湖北南部一部分和湖南北部一部分。
    正文 第七章 江陵来的传令官
     更新时间:2009…1…7 0:14:35 本章字数:5140
  永和二年五月,丙戌,西平忠成公张骏薨。官属上世子重华为使持节、大都督、太尉、护羌校尉、凉州牧、西平公、假凉王;赦其境内;尊嫡母严氏为大王太后,母马氏为王太后。
  …………………引言摘述
  永和二年十月末,荆襄的秋收早就完成了,各地都开始准备过冬了。
  从江陵到襄阳郡的大道上,有十余匹南马在疾驰着,他们背上的令字旗说明他们是一伙有重要事情的传令兵,一路上自然没有谁敢胆边生毛去阻拦他们。
  过了当阳(今湖北当阳以东)县,传令兵们没有继续北上而是折向西北临沮(今湖北远安以北)而去。
  一路上到处都是新开垦出来没多久的良田,看样子这些不久前还是荒地的地方刚刚经历了一场大丰收。
  每隔几十里,在大路的边上会突然出现一个寨子。从当阳以北开始,沿沮水向西北延绵二百余里,直到临沮以北。这寨子虽然有大有小,但格局都基本一样,都是典农中郎将属下屯民的屯寨。
  大的以五屯为一寨,小的就是以一屯为一寨,依山临路而建。屯寨择地势较高处,周围用木栅围起,呈四方,分四个方向开四门。四向各立哨楼一座,大寨四门又各有箭楼一座,上面都有人日夜警戒。四围木栅外大寨有深沟,小寨只有篱刺木拒。
  站在远处看去,可以大门洞开的屯寨中间有木屋一排排、一列列整齐林立,中间空出田字形的路来。更有屯丁手持木棒、竹枪列队巡视寨中里外周围,日夜巡逻。
  但有火警盗匪,寨中立即大锣骤响,黑烟直起,四处各屯寨立即先各自闭门紧守,然后屯丁结队援救。另外一方面,警报一寨传一寨,一直传到临沮附近的长水军驻地。
  平常无事的时候,屯民或成组抽麻织绢,或结伙下河捕鱼,或列队军事训练,或聚群听书。一派鸡犬相闻、安居乡里景象,跟不远处的义成郡地方居民截然不同。
  很快到了临沮县,这里本应是典农中郎将官署驻地。但是传令官知道,现在已经盛誉荆襄、名动天下的典农中郎将、领护长水校尉、荆州治屯长史曾华以及他属下的一帮人根本没有驻扎在这里,要找他们必须去附近转转看,指不定猫在哪里。不过根据临沮县署的人说,以东四十里应该是长水军现在的驻营,前两日还往那里送过一批辎重。
  长水军的营地跟传令兵们刚才见过的屯寨差不多,只是比最大的屯寨都要大。
  营地长一千五百尺,宽一千四百尺,周围用一丈高的尖木围成栅栏,中间每隔六尺就开有射箭口。每门有箭楼两座左右依护,互相连同,搭成榄桥。每边各立哨楼一座,每角又增立哨楼一座,上各有弓箭手等数人。
  木栅外围有一条宽六尺深丈余的壕沟,壕沟外有篱刺拒木无数。策马站在营地远处却听不到一丝喧哗之声,时不时传来的口令声在一片静寂中显得格外响亮。
  传令官应该是位老兵,知道其中的玄机。这让人不清楚底细的营地是最让人生畏的。说没人吧?数千人的大营看上去生气蓬勃,不像死气沉沉的样子。说有人吧?可是这里居然和其它朝廷军队驻地截然不同,居然没有一点数千人聚在一起的繁华和热闹。这位长水校尉居然治军如此严厉?
  离大门还有十余丈远,就有几名军士奔了出来,用长枪指着喝问道:“哪里来的军士?”
  传令兵们顿时鼓噪起来了,正要上前怒斥这些不开眼睛的军士。年长的传令官突然伸手把这些传令兵一拦,然后往不远处一指。这些传令兵很快就发现自己才是没长眼睛的家伙,他们看到箭楼上,还有木栅中的射箭口都纷纷闪着寒光,那都是对准自己一伙的箭尖。要是一个冒失,立即就能把你射成刺猬,到时再给你一个擅闯军营的罪名,你死了还要背锅子。
  “我是荆州刺史桓大人标下传令官,有紧急钧令需传于长水校尉曾大人!”传令官正色答道。
  “可有腰牌告身?”对面的军士继续正色问道,好像不知道荆州刺史官署是什么衙门一般。
  传令官立即摘下有荆州刺史府告身的腰牌递了过去。一名军士接过之后立即拿回营门,其它军士依然用对待“阶级敌人”一样的神情对视着传令官兵,双方谁也不敢开口说话。不多时,一位军官模样的人和军士从营寨大门里走了出来。
  “长水军值班屯长田枫见过这位大人!请下马随我进大营!”
  传令官接过田枫递回来的腰牌,二话没说就翻身下马,牵马跟在田枫后面向营地里走去,几位传令兵也只好翻身下马,紧跟在后面。
  走进营地,首先看到的是一大块空地,周围用拒木围成,而且居然有两层之多,只留中间一条不宽的过道直通营地腹地。再看左右,只见紧挨着木栅的营地边隙空着一大截,横七竖八地似乎胡乱放着许多拒木鹿角。
  做为老兵的传令官心里却暗自惊叹,这样的营地要是晚上袭营,就是千辛万苦摸过木栅,这些看似胡乱摆着的拒木鹿角也能让袭击者好好地喝上一大壶。这还是明面上的,有这么多拒木鹿角却不会设陷阱暗桩,说出去都没人信。
  走进营地腹地,只看到左右两边有一排排帐篷整齐地扎在那里,间隔不疏不密,一队队巡逻的士兵列队默默无语,迈着整齐的步伐在中间走来走去。再往后看去,远远地看到十几条炊烟在营地的一角缓缓升起。
  穿行了一会,骤然看到一个大帐,前面只有一个很小的空地。
  “这里是行营,不是定营!”有经验的传令官心里骤然一惊,不由地叫出声来。这么复杂严密的营地居然是临时驻扎的行军营,而不是固定的驻营。这长水军军主,长水校尉曾华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是的!”田枫有些吃惊地回过头来看了一眼传令官,随即回答道,“这是我们三天前移到此地修建的。”
  传令官点点头,做为一位老军人,他当然能一眼看出这是行军营,只有行军营才会在大帐前只留这么小的空地。如果是定营的话,空地就不止这么大了,毕竟在定营里平时的操练是需要很大一块地盘的,而行营就没这么讲究了,说不定明天就拔营换地方了,留那么大空地干什么。
  “请诸位上差在别帐休息一下,我们军主大人率众出去演练了,傍晚时分才能回来。”田枫拱手说道
  “出去演练?你家大人带了多少人出去演练去了?”传令官突然问道。
  田枫嘴唇张了两下,最后看到传令官那不怒自威的眼神,还是开口答道:“回这位大人的话,我家军主率领两幢人马出去演练去了。”
  “去哪里演练去了?演练什么?能带我们去吗?”传令官继续问道。
  这时田枫抱拳毅然答道:“请上差恕罪,这是我军机密,恐不便相告。”
  传令官一愣,犹豫一下,从怀里又拿出一块腰牌:“我是龙禳将军朱焘,奉都督荆、司、雍、益、梁、宁六州诸军事桓大人之命巡视长水军!命你速速带我去演练场地。”
  这次是田枫一愣,走上前去仔细端详传令官手里出示的腰牌,正是都督荆司雍益梁宁六州诸军事府颂发的令牌,当即单腿跪下高声道:“接令!”
  离长水军营地以东四里的地方,是一个空旷之地,这里现在正发生一场异常激烈的“战斗”。
  两队人马相隔半里地列队对峙,他们的人数都差不多,看上去有一千余人,装备也差不多,只是相互的旗帜不一样,一方尽举蓝旗,一方皆举红旗。两队默默无语地对视相望,一同沉寂在呼呼的猎风中。
  终于,举蓝旗的队伍先动起来。他们排成传统的锥行阵形。这是非常利于进攻阵形,大约两屯的长枪兵举着“枪头”包着布团、蘸着白灰的一丈二尺长矛列队整齐地走在最前面。后面紧跟着的是四屯刀牌手,手持木刀盾牌。最后面是三屯弓箭手。
  举红旗的队伍也开始动起来。他们以队为单位,列成十八个方阵。而这十八个方阵大致分成了四个大方阵。五队五排组成左翼方阵,五队五排组成中央方阵,四队四排组成右翼方阵,后面还有由四队四排组成预备方阵。
  左、中、右三翼又不间不离的连成一条五排(四排)的整齐步兵阵线,预备方阵紧跟在后面,似左似右。
  红队在一阵奇怪的号声中,非常整齐而缓慢地向前齐步走。虽然路上崎岖不平,让整个步兵队列走得不是很整齐,一条直线似乎也走得有些歪了。但是不管路再怎么不平,队列再怎么歪,整个步兵队列却始终不乱,一直是一个整体,让你感觉无论从哪里下手都会遭到其它各翼的响应回击。看来长水军几个月的队列不是白走的。
  最让人称奇的是,红队步兵举着的盾牌有些奇怪,呈长方形,有大半个人高,四角却是弧边,整体还向外鼓了一个弧形,很象是一个水桶被竖切了一部分下来。第一、二排的步兵们除了手持龟盾之外,手里还持有一根五尺长的细矛。每一排应该是一队,每一队各有一名旗手、号手在左右两侧,还有军官模样的队长手持木刀站在队伍旁边,跟着一起缓缓前进。
  蓝红两军走到相隔只有两百尺左右的时候,蓝队突然一阵号声,队伍骤然停止,后面三屯弓箭手突然取出箭头包布蘸白灰的箭矢,张弓搭箭,直指红队。
  红队反应也不慢,看到蓝队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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