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就你这个大饭桶,一顿不吃两饭盆都不见你停过嘴,这半包野战口粮当然喂不饱你啊!”许东风也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苦样的说。
“恨少呢?你吃饱了没?”郦佳湘看我没说话,很好奇的问我。
“你以为呢?”我一脸苦笑的回答他:“龚力要是饭桶我就是饭缸了。就这么点东西我怎么可能吃的饱啊?”
“没错,哥几个还记得么?军训那会第一次吃肉包子来着。”许东风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忒能吃了,简直就是我的偶像啊!”龚力的注意力也从自个的肚子上被我们的新话题吸引过来:“咱们炊事班做的肉包子那么大个子啊!恨少一个早饭居然吃了十二个!”
“哈哈,全队就他吃的最多了,稀饭都不带喝的就干掉了五个,忒牛了点,咱们一大帮人都给看傻了。”郦佳湘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那是,要不就叫方恨少拉?只恨包子少不够他吃的呗。”许东风总结道。
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好象我是蛮能吃的的,或者说太能吃了点。正长身体的时候,训练量又大,我的饭量跟在家里比可以说是突飞猛进。这半包野战口粮么……也就是够塞牙缝罢了。
“好了,都别说话了,注意保持体力。”我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回头说了一句:“我们还有很长的路程需要赶呢。”
一路无语,我们四个拖着沉重的脚步坚持急行军速度前进。到了下午五点钟的时候,我们终于再次领教了教员和队干部手段之残忍和恶毒。
出现在我们行进路线上的是一片呈倒U型的陡峭的悬崖,目视悬崖坡度大约在七十五度左右,高度大约有三十米左右。
“绕过去?”许东风抬头看着悬崖问我们。
“随便,我现在只想骂娘。”龚力往地上一睡摸出水壶狠狠的灌下去一口水。
“左边山崖绵延很长,不能从左边绕过去,我们从右边走吧。”郦佳湘仔细的观察着眼前的峭壁:“右边山坡的坡度不大,我门可以下到山谷里转道绕过这片悬崖。”
我手里捧着地图仔细的看了一会,抬起头来说道:“不,我们不绕,我们得爬上去。”
“什么?”许东风他们立刻很惊讶的看着我。
“恨少你脑子没秀逗吧?”龚力大声的说:“这可不是咱们在学院里攀登训练爬的训练墙啊。再说我们现在体力已经严重透支了!”
郦佳湘也疑惑的看着我,对我的决定很有些奇怪。
许东风却象是反应过来什么了,挑着眉毛用询问的表情看着我。
“呵呵,东风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我冲他点了点头对他的询问表示了肯定。
龚力和郦佳湘也都看着许东风:“究竟怎么了?你们两个别跟我们打哑谜啊。”
“呵呵,如果我和恨少的判断没错的话,C目标点就在这片悬崖顶上。”许东风笑着解释说。
“恩,从地图上看,我们已经无限接近C目标点了。再参照教员跟队干部一贯很阴损的折腾人手段来说,C目标点就在这片悬崖顶的可能性至少有九成。”我跟着说出了我的想法。
“我同意。”郦佳湘拿过了我手里的地图跟龚力反复计算了一会也表示赞成。
“我也没意见。”龚力也表态了。
“那我们先休息一下吧,恢复一下体力再爬。”许东风说。
我凑在悬崖前仔细的观察着山体岩石的构造:“恩,你们先休息一下吧,我先看看这里岩石的情况。”
理论课上教员曾经说过:在野外攀登山岩时应首先对岩石进行细致的观察,慎重地识别岩石的质量和风化程度,确定攀登的方向和路线。
眼前这片山崖的岩石应该是石英变质岩,其构造是变质岩中最常见的片理构造。片理构造是板状矿物、片状矿物和柱状矿物在定向压力作用下,发生平行排列而形成的构造,又分为板状构造、千枚状构造、片状构造和片麻状构造。而眼前这片山崖又是片理构造中比较适合攀登的板状构造,并且岩石没有严重的风化,加之并不是90度仰角的直上直下山崖,我们几个人攀登上山崖顶应该不成任何问题的。
休整了一会,我们仔细的回忆着教员教过的攀登要领,又迈开了征服这片山崖的脚步。
攀登岩石的基本方法是“三点固定”法,即两手一脚或两脚一手固定后再移动剩余的一手或一脚,使身体重心上移。手脚要很好地配合,避免两点同时移动,一定要稳、轻、快,根据自己的情况选择最合适的距离和最稳固的支点,不要跨大步和抓、蹬过远的点。
攀登30度以下的山坡可沿直线上升。攀登时,身体稍向前倾,全脚掌着地,两膝弯曲,两脚呈外“八字形”,迈步不要过大过快。坡度大于30度时,一般采取“之”字形攀登路线。攀登时,腿微曲,上体前倾,内侧脚尖向前,全脚掌着地,外侧脚尖稍向外撇。在行进中不小心滑倒时,应立即面向山坡,张开两臂绷直两腿,脚尖翘起,使身体尽量上移,以减低滑行的速度。这样,就可设法在滑行中寻找攀引和支撑物。千万不要面朝外坐,因为那样不但会滑得更快,而且在较陡的斜坡上还容易翻滚。
由于我们每个人都背着三十多斤的装备,所以我们决定许东风和郦佳湘两个人先徒手攀登上去,然后用绳索把我们四个人的装备给拉上去,我和龚力再攀上去。
我们四个一路有惊无险的爬上了山崖,到了山顶之后我们果然毫不意外的在一块大石头下找到了C目标点。C目标点的任务包里的纸条上有着伍阎王龙飞凤舞的一行字:小崽子们,技能看来练的不错,值得表扬!这会你们的野战口粮差不多该吃完了吧?赶快想办法填肚子吧。
我们四个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的骂了一句:“狗日的伍阎王!”
第八章 野外生存(完)
伍阎王的字条虽然写的很是欠骂,不过倒也确实很是中肯,我们四个的当务之急就是赶快寻找食物。因为我们那一份可怜的野战口粮已经被我们消灭的干干净净,虽然一顿两顿不吃饭对我们这些棒小伙子来说并没有多大问题,可是根据地图的标示,我们现在距离最后的集结地D目标点还有四十公里的路程。
很难想象,在已经连续奋战了一天一夜之后,我们四个熊兵还能够在空着肚子的情况下背负三十多斤的装备,连续急行军在教员和队干部规定的时间之前赶到最后的集结地。
“好了,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寻找食物。我们四个人分两组分头行动。”我跟许东风交换了意见开口说道:“现在是下午十七时二十分,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我们回到这里集合,在天黑前我们要解决掉食物的问题。”
我和郦佳湘两人一组,带上必须的装备之后就出发了。顺着山坡一直下到山谷底部,那里有一条小河,附近应该少不了蚂蚁窝什么的,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找到些可吃的野菜呢。
刚走了不远就我们就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蚂蚁窝。
“我的乖乖!这看起来还是个大家族呢!”郦佳湘围着蚂蚁窝转了两圈抬头说道。
“恩,要是它里面的内容跟它的个子相符,我们就能饱饱的吃上一顿了。”我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大蚂蚁窝,很满意的点着头说。
“怎么下手呢?”郦佳湘有些头大的盯着蚂蚁窝看:“总不会就靠我们用手抓吧?”
“笨,烧开水浇啊!”我很遗憾的看着郦佳湘:“好好一副皮囊里面怎么就没什么内容呢?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
说干就干,我们两个立刻四处收集用来生火的枯枝杂草,然后简单的搭了一个烤架,用随身携带的野战饭盒从边上小河里盛满了水就开始生火烧水了。
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烧好的开水已经装满了我们两个人的水壶。
我们两个人狞笑着举着水壶站在可怜的蚂蚁窝前,嘴里数着“一、二、三”一起将水壶里的开水浇到了蚂蚁窝上。
没过一会,河边就传来我和郦佳湘得意的大笑声——这一次的收获真是不小,郦佳湘的野战饭盒内装了满满一饭盒的蚂蚁!
“好了,收工回去吧,准备炒蚂蚁吃!”我兴奋的叫着。
刚准备起身,我无意中发现河岸边有一抹绿色映入我的眼帘,好奇的走了过去仔细一看,眼前出现的是一片被严寒冻得铁青,可仍在顽强地活着的植物,一些躲在挡风向阳处的还颇显勃勃生机呢。甚至有些竟然还顶着小小的白花、花蕾与寒冬抗争。
“荠菜!是荠菜!佳湘快过来!咱们有菜吃了!”我认出了眼前的植物正是荠菜,大声的招呼着郦佳湘。
“这是荠菜?荠菜不是绿的么?这可是铁青色的啊!”郦佳湘怀疑的说。
“不知道了吧?冬天的荠菜虽然冻成铁青色,但是经开水烫过仍是碧绿,根亦可食,胜过春季叶嫩的时候。”我告诉佳湘:“陆游还有首诗“冻荠此际值千金”,可见他也是知道有“冻荠”的。”
“那还耽搁什么?挖呀!”郦佳湘一听说能有荠菜吃,立刻抽出刺刀开始挖荠菜。
就象狂风卷落叶一般,我们把一整片荠菜都给挖了个精光,然后志得意满的回集合点去了。
结果回到集合点一看,许东风和龚力都已经回来了,带回来的居然是一大堆的青蒿。
青蒿又名香蒿,为二年生草本。明代姚可成汇辑的《食物本草》卷首“救荒野谱&;amp;#8226;青蒿儿”中说:“食茎叶。即茵陈蒿。春月采之,炊食。”清代周岩在《本草思辨录》中说:“青蒿有三种,一白色,一黄色,一青色……”白蒿,即茵陈蒿,可食,鲜嫩不如青蒿;黄蒿在刚拱出地皮时长得相似青蒿,比青蒿稍黄,棵梗健壮更有野性,其气味浓烈,幼苗可喂羊,猪不吃。
恩,收获很是不错啊。我们四个人立刻动手开始挖行军灶。首先在地上画了一个比盆地略大的圆形,然后向下直挖,挖出火坑,再在迎风的一面挖出一个宽阔的堆料口,在另一面仔细地挖出三条长长的散烟道,并拿带叶的树枝将散烟道盖好。这样就可以保证烧火的时候不会有浓烟散出,也算是达到了一定的隐蔽要求。接下来就是把挖开的边缘加上一点点水用手磨得平滑些。这可是为了保证烧火的时候火力能够更多的的传到锅上。别看我们这么加水抹平似乎是无用功,实际上加火一烧,这火坑的壁一干,无论加柴也好,还是撤掉多余的灰也好,都是很方便的,还不怕火被周围掉下来的土给压灭了。
没过多久,我们四个人就吃上了一顿炒青蒿、炒蚂蚁加荠菜汤的丰盛晚餐。
第二天早晨起来后,我们把剩下的蚂蚁和野菜装好,开始起程赶往最后的集结地——D目标点。
这一天的行程倒是很顺利,一路上都没有再遇到需要涉水及攀岩这样的麻烦事。
其实这倒不是因为教员和队干部良心发现给我们舒服些。在经过前面一天两夜的折腾之后,长途跋涉的疲劳和缺少食物的严峻考验已经让我们几乎达到了一个生理上的极限。最后一天这四十公里的长途行军本来就是对我们的很大考验,如果再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阻碍,我估计会有不少组都被彻底折腾趴下了。
在当天晚上七点多钟的时候,我们四个人终于筋疲力尽兼饥肠辘辘的的赶到了D目标点。这见鬼的D点居然是一个兵站,教员还有队长、伍阎王他们几个正笑吟吟的每人搬着一张小马扎坐在兵站门前的空地上侃着大山……
看到我们四个跌跌撞撞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立刻跟兵站里招呼了一声跑过来扶住我们。
“来来来,把装备卸下来好好休息一下。兵站里已经做好了饭,休息一下就吃饭去吧。”队长挨个的拍着我们的肩膀说着。
“不错嘛你们几个熊兵,你们是第一组到达的,提前了将近五个小时。”伍阎王看着我交给他的B目标点和C目标点的任务包,眼光里满含着嘉许。
“拉倒吧中队长,我们现在就想赶快吃点东西然后好好睡一觉,夸我们?等我们缓过神来的吧,这会听表扬没精神高兴呢还。”我们四个苦着脸看着伍阎王。
到了晚上十一点,全部十一个小组都已经按时赶到了D目标点。这个成绩让教员还有队干部们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
晚上十二点整,我们登上了来时乘坐的直9—W。
“终于可以回去了,好怀念睡在床上的感觉啊!”我把枪抱在怀里往座位上一躺。
“还有食堂的白米饭和大肉包子!热腾腾的那种!”龚力补充了一句。
大家都笑了起来,然后迅速进入了梦乡。直升机的颠簸和巨大轰鸣声对我们都几乎没有了影响,我们,太累了
第九章 忒尴尬了
野外生存考核是我们入学入伍后面临的最严峻的一次考验,当然了,我们这大半年的军校生活也没有白过。我们全队三个区队分三次进行了考核,结果所有人都安全过关了,这让队干部和教员都非常的满意。至于一区队第七组么,因为提前将近五个小时到达最后目标点,所以以总成绩第三的成绩得到了队干部和教员的表扬。当然了,前两名都是有部队生的组。
考核全部结束后,我们的课程安排相对轻松了好多,用队干部的话来说就是:一张一弛,文武之道。
唯一对这次野外生存考核叫苦不迭的只有司务长和他的炊事班了。因为在考核结束后,我们全队学员无一例外的饭量大增,早上的肉包子从来都不够吃的,这让炊事班的兄弟们非常的郁闷。
回来后有一次在路上遇到小秋,她不知道听谁造的谣,跑来问我野外生存训练里我是不是吃了老鼠还有蜈蚣……我很无辜又很无奈的的看了她半天,最后只好告诉她我其实只是吃了点蚂蚁,至于老鼠和蜈蚣,那完全是别人瞎编乱造来着。结果她居然用很崇拜的眼神看着我,说真佩服我的好胃口,居然蚂蚁都能吃的下。这让我差点就当场疯掉,只好再跟她解释,那会没别的东西吃了,我要是不吃蚂蚁根本没体力完成考核了,而且其实炒蚂蚁真的是道很好吃的菜,人家饭店里都有的卖的,而且还卖的很贵算是比较奢侈的那种菜。
其实那天我遇到的可不只是小秋一个人,跟小秋在一起的还有那个雪白雪白的薛白妹妹。说到薛白就不能不再提起咱们的龚力同志了,自从那次很爷们的询问了薛白她洗澡的澡堂里面老爷们多不多之后,龚力的心理上就有了阴影,再也没有脸见薛白了,甚至后来都得上了薛白综合症。至于他对薛白妹妹的追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