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第二碗酒又洒在地上。接着又举起第三碗酒。
“党代表,您先走一步,异日我们到地下再聆听您的教诲。”
三碗酒后,众人神情寥落,蒋先云看看桌上的酒坛说:“还剩这么多酒?”陈赓眼一翻说道:“自然是我们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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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大革命风云 第十一节 酒话
第四章 大革命风云 第十一节 酒话
事情当然不会只是如此,庄继华也正想找个方式发泄一下,顺便再看看陈赓到底要做什么。
“好呀,不过军营里不准喝酒的规矩是我定的,不能由我来破坏,我们出去喝。”庄继华淡淡的说。
“行。”蒋先云首先赞同,他想起上次庄继华也出现过同样的事情,那是在邓演达出走之后,庄继华也是消沉了一段时间,后来不知怎么好了的,这次也许是因为廖党代表的事,喝趟酒舒缓一下也许就好了,现在可不比那会那样消闲。
一行人敲开营门对面的茶铺,油灯下就开始喝酒,庄继华这下也放开了,来者不拒,碗到酒干。酒,是乡间农家的土酿,辛辣刺喉;菜,也是农家小菜,此情此景正好一醉。
喝酒自然不是喝闷酒,话题一会就扯到廖案,蒋先云和陈赓没有去广州,自然不知道详情,便向庄继华打听,这反而让庄继华产生错觉,以为他们的目的就是这个。
“党代表遇刺我个人认为是一次必然中的偶然。所谓必然,是指党代表坚持整军整顿财政,使一些既得利益者的利益受到损失,是他们的报复。所谓偶然,我们其实事先有所察觉,也对他们采取了一些监控,但监控力度不够,未能有效防范他们中某些人的个人行动。”
“这么说你认为这个一起个人行动?”蒋先云问道。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是这样地。”庄继华将碗里剩下的酒一口喝干,今晚庄继华表现出来的的酒量惊人。蒋先云估摸着他和陈赓加起来也不是对手,不过旁边还有宋云飞和伍子牛,也是酒量奇大的人。
“胡毅生、林直勉他们曾经密谋过刺杀党代表,可不知为何没有实行,顺便说下,胡汉民是知道这事的,他没有告发。也没有制止。朱卓文很可能是单独行动,至于香港传出的200万。这个很可能仅仅是传闻。”
蒋先云见庄继华喝得很快,悄悄示意陈赓不要给他倒得太急,可陈赓却似乎没有注意,只要庄继华地酒杯干了,就立刻给他满上。
“文革,我听说你主张地主也可以进农会,你能不能说说为什么?”蒋先云陆续知道刘家塘发生的事情了。他心里早就存了问问庄继华地心思。
“地主为什么不能参加农会,”庄继华翻眼问道,随后打了个酒嗝,酒气直冲蒋先云的脸上。
“成立农会的目的本来就是对付地主的,那地主要参加了农会,加上他们本身代表的宗族优势,很容易获得领导权,农会的性质就有可能改变。”
“你…。你那是…。。阶级斗争…。理论。”庄继华嘿嘿一笑,用力将嘴里地菜咽进肚里后才说:“发动农民也要制约农民,为什么呢?就好比吃饭,不吃,你要饿死;吃得太多,你会涨死。发动群众也是这样。群众不发动起来,**不会成功;可是群众发动起来有会产生另外一些问题,最典型的是,过激。”
庄继华说得有些激动了,站起来把身上的外衣脱下来挂在旁边,然后又说:“群众在很大程度上是盲目的,冲动的,为什么呢?因为群众的目光是片面的,局限的,特别是在中国这个封建主义还很严重地国家。大多数群众都缺少文化。特别是农民,他们甚至可以说是愚昧的。所以既要发动他们起来斗争。又要限制他们的盲目和过激。”
“你认为这种盲目或者过激具体表现为什么呢?”见蒋先云也有三分醉意了,陈赓便接着问道。
“任何**都是利益再分配,”庄继华又一口喝干碗里的酒:“其中最主要的是经济利益和政治利益;美国独立战争是一场由经济利益引起的**,最初地目的很简单就是从英王手里拿回收税权,结果最后发展成了争夺政治权利;法国大**、苏俄的**无一不是如此,**造成了经济政治利益的再分配。**中的政治领袖需要群众的支持,群众需要得到经济利益,给还是不给?怎么给?给到那种程度?于是就会有人提出过激的主张,当这种主张出现后,政治领袖们是支持还是反对?肯定只有支持,因为他们不能反对,反对就变成了与群众对抗。”
庄继华又喝了口酒,他感到这酒越来越适口了,原来的那种辛辣好像不见了。
“具体到现在,其实我最担心的不是群众发动的问题,巫山,你知道吗?”庄继华拍拍陈赓地肩膀,对他说:“巫山,我最担心地是国共合作,比如农民提出分田分地,贵…党是支持…。还是…。反对…。。国民党会干吗?。 不会,用你们的话说,国民党是有产阶级,就拿军队…。。来说吧,大多数军官家里都是地主或者富农,你把他们家里地财产分了,或者…杀了,他们会怎么办,他们会造反。”
“所以让地主进入农会就是要制约农会,制约过激行动?”蒋先云问道。
“对,其实…。。就是维护…。国…。。共…。。合作。”庄继华醉意朦胧的说。
宋云飞和伍子牛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宋云飞阅历强些,多少还懂点,伍子牛几乎完全不懂,他醉醺醺的说:“管他们什么合作,我就听你的,长官,我们再喝。”
说完一扬脖就把碗里的酒喝干了,庄继华也有样学样。宋云飞看看陈赓,他有些黑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陈连长,我们喝一碗。”
把手里的酒碗跟陈赓面前地一碰,然后一口喝干。陈赓知道宋云飞看出点什么了,只好愁眉苦脸的端起酒碗,一口喝下,不过好多都从他嘴边流出,把军装染湿一大片。
招地主进农会就是维护国共合作,蒋先云没想到庄继华竟然是这样认识的,更对对庄继华对群众的看法感到生气。恍惚中又想起韶关时的辩论,他猛地站起来。没成想在酒精刺激下动作过猛,身体一阵摇晃,陈赓忙伸手扶住他,蒋先云推开陈赓:“招地主进农会巩固国共合作,真是奇谈怪论。**是个不断进步的过程,有些人坚持下来,有些人会被淘汰。留下的都是坚定地**者,如果说出现过激,那也是**过程中应该付出的代价,这个代价我们可以承受,也能够承受。”
“不,不,你…。。错了。”庄继华竖起食指摇晃着,有些口吃不清地说:“你…怎么…。知…道…他们…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今天…。你可以…这样…。说,将来…呢?是不是…。。也可…。。以…。这样说?多…。。少…。罪恶…。是…。在美丽…的…。借口…。下…。产生。。的。”
说完之后,庄继华咕哝一声,就趴桌上了。
“他醉了,巫山,我们扶他回去。你们俩收拾收拾。”陈赓说完。过来架其庄继华的身体,蒋先云架起他的另一边,庄继华嘴里还喋喋不休的说:“**,喝…酒,就是**。来,这里,你说,来…这里…作什么。”
沿途几个军官认出是蒋先云和庄继华,纷纷要来帮忙,均被陈赓打法走了。他和蒋先云就一直把庄继华架回卧室。进门后蒋先云四下看看。对陈赓说:“你给他倒点水,我去给他打盆凉水。擦擦脸。”
等蒋先云走后,陈赓倒了杯水,感到太烫,又放在一边,他看看周围,四周一遍安静,他突然升起一个念头。
“文革,你对我党是不是有成见?”陈赓低声问。
“什…么…。成见?”庄继华迷迷糊糊地问:“没…没有。你巫山是个好人。”
“我不是说的巫山,我是说共产党。”
“共…党,很…厉…害,天下…。是…。他们的。”
“那你为什么不参加共产党?”
“我…。。不…敢…,太…厉。。害了,没…被…。肃死,也…躲…不过…。不过…。,文革…。。。”
舒适,什么意思?也躲不过什么?陈赓一头雾水。
“你做什么?”蒋先云回到屋里,刚好听到最后一句话,他惊讶的看着陈赓,不知道他想作什么。陈赓摆手示意,让他不要说话。
“共产党不好吗?”
庄继华没有说话,陈赓推推他,又问道:“共产党不好吗?”
“一…。。样,没…什么…。。差别。”庄继华猛地坐起来叫道:“我要喝酒,酒呢?”
陈赓连忙把他扶住他,把杯子端来,试试温度,感到还有些烫,便说:“喝完了。”
“买,去…。。买,我…出…。钱。”
“好好,你先躺下。”陈赓把蒋先云拉到一边:“给他弄杯凉开水过来。没有凉水也行。”
“你要做什么?”蒋先云拉住他,低声问。
“我总感到他藏着什么,心里有话没说出来,今天的机会难得,酒后吐真言。”陈赓狡捷的说。
“算了,这样不好,要是他发觉了,以后怎么相处。”蒋先云想想后劝道。
陈赓急了:“巫山,行大事不拘小节,再说他醉成这样,知道什么。”
“不行,况且刚才他说的,你听懂了吗?”
“再问问,我再问一个问题,好不好。”陈赓请求道。
蒋先云看着床上的还在要酒地庄继华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坚决的摇摇头,陈赓还要劝,这时听到外边宋云飞和伍子牛的声音,他知道,机会已经过去了。
蒋先云的犹豫使他们丧失了一个惊人的发现的机会。陈赓想破脑袋也没想出庄继华是什么意思,没被舒适?躲不过什么?他叫自己作什么?后来他把这些话报告了周主任,以周主任地智慧也莫名其妙,直到很多年以后,一个偶然的机会…。不过那时他已经处在风暴中心,生命的路即将走到尽头。
第四章 大革命风云 第十二节 yin云
第四章 大革命风云 第十二节 yin云
第二天庄继华醒来后感到头疼欲裂,昨天喝了太多的酒,他一时没有起身,而是躺在床上仔细回想昨天的情形,感到有些不对,前面的都还记得清楚,可后面就怎么也想不起说了些什么,可却隐约记得有人问过他一些话。
庄继华一惊之下,立刻翻身而起,叫来宋云飞,问他昨天的情况,宋云飞告诉他是陈赓和蒋先云扶他回来的,自己扶着伍子牛走在后面,至于在屋里他们说过什么,他不清楚。听他宋云飞说完后,庄继华阴沉着脸,心知自己中招了,原以为他们只是想打听一下廖案的情况,也许灌醉自己才是他们的目的。可转念一想,不可能呀,蒋先云的为人不可能下这样的暗手,况且自己与共产党员一直相交甚好,他们没有理由对付自己呀,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宋云飞见庄继华的神色阴晴不定,悄不声的退向门外,到门口时才听庄继华说道:“云飞,以后在我神志不清时,你一定要在我身边,这是死命令。”
“是。”宋云飞不知道昨天后面发生什么,但他知道庄继华肯定在怀疑什么。他不知道庄继华已经把这笔帐算到陈赓身上了。
蒋先云看到庄继华时神情自若,则更让庄继华感到自己可能多心了,可没想到吃午饭时,蒋先云突然问他苏丝是什么丝?蒋先云昨晚反复想,认为庄继华不可能说的是舒适。很可能是苏丝,可从没听说过苏丝,更不清楚苏丝与参加共产党有什么关系。庄继华莫名其妙,反问蒋先云,苏丝是不是什么丝绸。蒋先云知道自己判断错了,便遮掩过去了。庄继华也没在意。
遮遮掩掩中,最后谁也没发现真相。也许事情本就是这样,真相始终笼罩在迷雾中。
接下来地日子里。庄继华和蒋先云又把两团裂变为四个团,庄继华发现新二团和新四团中共产党员特别多,他知道这是蒋先云在落实周主任的安排,他也不言语,就把这个名单往上报,同时要求蒋介石尽快委派团级干部。
庄继华不提这个要求,蒋介石也要作了。第二次东征已经提上日程,但蒋介石也面临庄继华曾经面临的问题——干部不够。
党军现在有七个团,除卫立煌团是成建制纳入党军序列外,其余六个团长都是黄埔军校的教官,整编川军计划编十个团,还需要十个团长,十个副团长,十个党代表。蒋介石不由再次哀叹可用之人太少。想了半天。他召集何应钦、张治中、王柏龄、周主任等人开会,想想后又把庄继华和蒋先云从清新召回,打算也听听他们的意见。
“校长,我看可以大胆提拔,像胡宗南、关麟征这些人都是经过实战锻炼的,我看可以担任团级军官。”何应钦首先提出他的看法。不过他地目的蒋介石很清楚。提拔追随他地黄埔学生,胡宗南只是个托,关麟征才是他真正想要提,其他没说出口的还有何绍周这些平时与他走得近的或贵州籍的学生。
“这是一个办法,不过党军即将有17个团,按照三团制编制可以编成五个师,还缺五个师长付师长参谋长党代表,他们的人选呢?”蒋介石淡淡的问。
“可不可以这样,先不忙成立师级单位,还是三个师的番号。每师两旅六团。这样干部地缺额可以减少很多。”何应钦想想后提议道。
王柏龄见蒋介石心有所动赶紧说:“一师三团,是加伦顾问确定的。现在就改,恐怕不好吧,还是按照老规矩来办。”
庄继华有些奇怪,不知道王柏龄为何这样说。何应钦的主意明显很高明,一师三团和两旅六团,看上分别不大,其实其中差别很大,单指挥部和后勤的差别就非常明显。
周主任和张治中却知道王柏龄想做什么,东征之后,王柏龄回校任教育长,可他在淡水战斗中的表现也传回学校了,学生和教员当面不说,背后议论却不少,可他不知收敛,暗地里又指使孙学会向青军会挑衅,结果被青军会看穿,于是报复他,把他的丑事当众揭穿,甚至蒋介石在学校演说时,也被拿来当作问题提出来,蒋介石不得不亲自为他辩护,可他这个教育长还是威风少地,在学校待不下去了,他想换个地方,部队扩编正好是他的机会,当然他不会委屈去当团长,扩编成五个师,他肯定能当师长,三个师的话,一个师长是何应钦,另一个师长很可能是王懋功,还有一个师长已经定为谭曙卿,就没他什么事了。
何应钦似乎也知道王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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