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投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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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投机者-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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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en来沉默一会,蒋介石曾经向学生们许诺要严惩李公侠,可从今天的情形来看,他没有追究,只是息事宁人,那两条决议带有很大的自觉性,没有约束力,可以想象效果不大,但现在他又是什么意思呢?

周EN来严肃而又慎重的问:“校长的意思是……。”

“这样行不行,你把校内贵党党员的名单交给我,以后他们的活动就成了公开的,也就不再有闲言碎语。”蒋介石外表很平静内心却很紧张,他不知道周EN来会不会交,更不知道共党高层会怎么看这一举动。

周EN来冷静下来,蒋介石既然提出要求是不可能答应的,党员名单是党的高度机密,不可能交出来;问题是蒋介石为什么会提出这个要求?仅仅是因为校内军内的学生们的抗议,他否决了这个因素,因为蒋介石在学生们中的威信很高,参与李公侠事件的学生也是少数,况且这些学生右派倾向严重,就算走了对**也是有益无损。

“校长,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我没有权力决定,必须上报广东区委,甚至要经中央同意。”周EN来先施展缓兵之计,当然这话有真有假。

蒋介石轻轻舒口气。他也知道这事很难:“这样也好,这样也好。EN来,我绝无他意,只是现在议论颇多,我党同志对贵党保持秘密活动有看法,校内**同学争吵激烈,贵党若能让一步。以示维护国共合作之诚意。”

周EN来眼角轻轻抽动一下:“我党对国共合作是由衷拥护的,自国共合作以来。我党党员在发展国民党组织上竭尽全力,以至于耽误我党自身发展,这些情况党外人士可能不知道,但我们从没抱怨。”

“是地,是的,国共合作是总理定下的,我蒋某人是拥护的。对贵党,对苏俄我是拥护的,但我党内部复杂,有些老同志自己不做事却还指责贵党,这我是反对的,可也不能不看到,这些老同志以前对**是有功的,有些还是创党党员。在党内影响很大,把他们团结过来对**也是有帮助地,至少可以减小**的阻力,所以贵党受点委屈,对我党团结帮助很大,我以人格保证。你交给我地名单我绝不向第三个人透露。”

蒋介石这可是破天荒了,除了发表演说,他说话一向简单果断,少见拖泥带水,很有军人作风。

周EN来有些气愤,你国民党内部不团结却要我们作出牺牲,更何况那些右派是以反共为目的,共产党作出牺牲却成全反共的右派的名声,岂有此理。

但周EN来也知道蒋介石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如果当面拒绝。他现在也许不说。不过以后的工作就会受到影响。

“好吧,我向区委报告。”但他的表情显示恐怕很难如蒋介石地愿。

周EN来认为事情已经已经告以段落。等中央回复后再做处理,没想到第二天蒋介石又找他谈这个问题。

“现在**的争斗越来越激烈,已经有导致黄埔分裂的可能,其根本原因还是在与两党之间的主义差别,我是绝对不允许黄埔分裂的。”

周EN来严肃的听着蒋介石的话,他感到非常的不安和巨大地危险,果然,蒋介石提出了他的解决办法。

“我想共产党员可以退出共产党,或者”蒋介石说到这里语气变得低沉缓慢:“或者退出军校、一军和国民党,我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况发生。”

周EN来的脸色剧变,他沉声抗议:“黄埔军校是国共两党共同创办的,并非国民党一家所以。”

蒋介石一愣,他一直把军校当作国民党的财产,没想到周EN来会认为黄埔是两党共有,他有些生气的说:“黄埔是总理亲自关怀下成立地,它理应归国民党所有。”

“共产党退出国民党,这是西山会议派的主张。”周EN来没继续黄埔军校归属上与蒋介石辩论,因为黄埔虽然是两党共同创办,却是以国民党为主。

“西山会议派?我是反对他们的,我对他们的态度众所周知,我只是不想黄埔分裂,也没有要求共产党退出国民党,其实你们就算另组军队也行。”蒋介石强辩道,当初西山会议派成立时,蒋介石非常生气,他严令广州孙文学会不得与西山会议派发生联系,廖斌、贺衷寒还为此发表过声明:“但是你看看贵党党员在校内都说了些什么。”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报告递给周EN来。周EN来接过一看原来是王柏龄从黄埔发来的关于校内**活动的报告,其中特别提到李之龙,这让周EN来非常吃惊。

“你看看吧,贵党有些党员欺人太甚,他们居然在黄埔军校内批评总理,批判三民主义,军校成立之初即有规定,校内不准怀疑总理,不准怀疑三民主义,可他们为什么敢这样做?李之龙不是贵党党员吗?”蒋介石怒气勃发,他对李之龙的失望越来越大了。

周EN来愈发冷静,他感到这里面有阴谋,他不怀疑有人说过这样的话,可是这是在什么情况下说的呢。

“这是王教育长的一家之言,王教育长对我党一向有成见,他地话不可信。”

“他是教育长,我不信他信谁?”蒋介石尖锐反驳,王柏龄地报告中有些夸大,但有些基本事实蒋介石却认为是真的,**形势地发展使苏俄在广东的威望越来越高,连带共产党在青年中的威望也越来越高,基层国民党青年党员加入共产党的也越来越多,有些国民党党部挂的招牌是国民党,里面活动的全是共产党员。

“事情应该经过调查后才能处理,校长不应该只凭一面之词即作出决定。”周EN来边说边斟酌:“而校长作此决定,其他地方群起效仿,则有可能导致国共分裂,不知校长想过没有?”

蒋介石沉默了,昨天他反复思考,当然知道后果严重,可他又找不到其他办法,周EN来见状,知道蒋介石尚未下决心,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争端可以调解,文革原来提出的求同存异就很好,我们作为师长,不能只压一派,打一派。”

蒋介石听清楚了,周EN来这是在指责他一碗水没端平:“你是说我打击了青军会,可我也打击过孙学会,谁有错我就打击谁。”

“少数人,个别人的错误不应该有我党全体来承受。”周EN来立刻接口。

“好吧,你去处理。”蒋介石最后还是没有坚持原定主张,破坏国共合作的罪名太大了。

周EN来沉重的走出蒋介石的办公室,他心中充满不安,感受到巨大的危险。

庄继华从卫戍司令部小会堂出来,今天卫戍司令部选举二大代表,在他看来有点像闹剧,每人一票,每票上面最多可以写三个人名,只要是国民党员都可以选,小会议室里挤得满满的,空气非常差,庄继华身为上校投票顺序在前面,因此投票完了他就赶紧到院子力吸口新鲜空气,刚到院子就看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外面进来。

“邓主任!”邓演达突然出现,让庄继华高兴坏了,他赶紧迎上去。

邓演达是从欧洲经苏俄回国参加二大的,回来之前也没声张,自己一个人静悄悄的回到广州,今天他是专程来卫戍司令部看看的。离开广州时,黄埔还只是一粒种子,现在它已经长成树苗了。

“文革!”邓演达虽然没有穿军装,可是一举一动依然是军人举止,他上下打量庄继华,满意的点点头:“嗯,不错,才一年不到就是上校了,再过两年,恐怕就是中国最年轻的将军了。”

听到邓演达的称赞,庄继华有些不好意思:“我算什么,李之龙比我强,他已经是将军了。”

“哈哈,”看着庄继华的尴尬样,邓演达忍不住哈哈大笑:“都好,都不错,巫山这么样?”

“他干得挺好,现在已经是中校了,可惜,您要早两天回来就能见到他。不过在田好像在广州。”蒋先云在惠州之战中负伤,伤愈之后又去了汕头,庄继华前天才送他走。

“主任,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庄继华问道。

“不走了,”看到庄继华他们的样子,邓演达心中也有些后悔,当初负气出走,却错过了东征,现在他不想再错过北伐:“学生上前线打仗,老实躲在一旁看热闹,我也脸红呀。”

“有老师指导,仗,当然就更好打。”

邓演达看看庄继华:“不错,学会拍马屁了。”

庄继华痞赖的说:“哪能,老师是牛人,要拍也是拍牛屁。”

邓演达闻言大笑:“好,这才是庄文革。”

两人聊了几句,这时投票后出来的一期同学也看到邓演达就纷纷上前问好,邓演达含笑一一作答,二期同学对邓演达不熟悉,庄继华又一一介绍,直到张治中出来把邓演达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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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大革命风云 第二十五节 云聚(三)

第四章 大革命风云 第二十五节 云聚(三)

周EN来比蒋介石早几天回到广州,他是带着蒋介石的建议回来的,由于二大召开在即,各路代表纷纷回来,北方的徐谦、于右任、上海的叶楚怆、戴季陶都到了广州,一时之间广州冠盖云集。在上海的中共中央也派张国焘到广州作为二大时的党团书记,同时传达中央四届二中全会的精神。

张国焘传达的决定让广东区委的同志感到愤怒,这种无条件的让步让他们难以接受,在区委所在地文德楼,陈延年、邓中夏、杨殷、彭湃、冯菊坡等人当着鲍罗廷的面批评中央,把矛头直接指向总书记陈独秀。黄明诚是没有资格出席这样的会议的,他现在是陈延年的秘书,他在客厅外听着里面的争吵声心中不由产生一丝担忧,他隐隐感到中央的判断太保守。

坐在他旁边的彭分田却很安静,对面的年青人李浩一也是刚从基层提拔上来的,现在是中山大学的团委书记,李浩一是头一次旁听这种会议,他显然不习惯领导们这样激烈的针锋相对的争吵。

“明诚同志,他们经常这样?”李浩一悄悄问。

黄明诚摇摇头,党内不是没有分歧,也不是没有争论,可这样激烈的争论就算彭分田也是第一次见到。

“我就不明白,为什么要自我限制,现在国民党是左派掌权,正是我们趁机发展的时候,二大上应该把所有右派都赶出中央。”李浩一显得很是困惑。在他看来形势很好,怎么中央却提出退却地战略。

“呵,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彭分田轻声说:“他们在天上,我们地上,所以他们要看的远点,我们要看得实在点。”

黄明诚忍不住一乐。这个彭分田看上去安静,其实也是个惹事的。跟他叔叔一样,听说在清新吃了庄继华的暗亏,被调回来在农讲所讲课,可他却一点不气馁,依然像个无事人一样。

“唉,中央早就应该迁到广州来了。”黄明诚也认为中央之所以对形势保守,主要是脱离了**中心的缘故。

李浩一从怀里掏出个精致的烟盒。从里面抽出支烟递给黄明诚,黄明诚摇摇头,表示不会,转手又递给彭分田,彭分田也摇摇头,李浩一也不在意,把烟盒放在茶几上,掏出打火机。自顾自地抽上。

黄明诚伸手拿过烟盒,银白色的外表,盒面上有个隐约地浮雕,边缘四周却是一圈白亮的不锈钢,男人看着很舒服。

“好漂亮。”黄明诚称赞道,说着轻按侧边的弹簧。烟盒无声无息的弹开一条缝,打开里面整齐的排着两排香烟,左边的一排已经少了一半。

“嗯,那买的,而我也去买个。”黄明诚问道。

“你不是不抽烟吗?怎么打算改正归邪?”彭分田懒洋洋地问。

“送送我父亲,他抽烟。”黄明诚解释道。

“这个东西广州没卖的,”李浩一微微一笑,心里有些满足:“这是李之龙送我的,这时他们查走私缴的战利品,改天遇上他。我替你问问。看看还有没有。”

他记得李之龙那里还有好几个,可他没把握一定能拿到。这个还是那天他陪潘慧勤去海军部找李之龙,正好碰上他们回来,李之龙顺手从给潘慧勤父亲准备的礼物中拿出一个送给他的。

在李之龙那身笔挺的将军服面前他总感到说话底气不足,当初大家一起游行时,他是学生,李之龙也是学生,这才一年时间,人家已经是少将了,开着洋车到学校拉着漂亮的潘慧勤满广州闲逛;而自己呢,才是一个小小地团委书记,日思夜想的宫绣画呢,原以为与那个庄继华有关,现在看来没有,不过却与对面的彭分田好像好上了。想到这里,李浩一眼光复杂的看看一身粗布的彭分田。

李浩一自认才华横溢,英俊潇洒,可他就是不明白宫绣画为什么会看上这个穿得土里吧唧的,相貌平庸地人;可这个人又是党内同志,还是大名鼎鼎的彭湃的侄子,他又无法向对付庄继华那样采取直接攻击的方式。

“那还是算了。”黄明诚听说查走私的战利品立刻放弃了:“不能让人家犯错误。”

“有什么犯错误的,在田那东西多得很,根本没数,李之龙说只要没入库就没问题。”李浩一有些炫耀与李之龙的关系。

黄明诚与彭分田交换下眼色,双方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担忧:“这时就算了,就算有我也买不起。对了,李之龙、潘慧勤,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快了,潘慧勤打算在春节期间办婚礼。”李浩一说。

这时里面又传来一阵激烈的声音,彭分田很熟悉这声音,那是他那火爆的叔叔在发火。

他担忧地看看关上地门,黄明诚叹口气说:“没事,只要不打起来就行,况且就算打起来,你叔叔也不会吃亏,陈书记跟他的立场是一致地。”

李浩一噗哧一下笑了,彭分田却皱皱眉奇怪的看看他,黄明诚有些莫名其妙:“你怎么啦?”

“你跟庄文革是什么关系?”彭分田问。

“什么?”黄明诚更加不解了:“关庄文革什么事?”

“你这说话的方式怎么跟他一模一样,跟他学的。”

说完,两人同时大笑,却又同时捂住嘴,然后小心的看看关着的门,见没什么反应,然后又轻轻的。

张国焘的声音洪亮尖锐,他一步不让。坚持广东区委必须执行中央地决定,这是党的组织原则,陈延年等人既感到委屈,又不甘心;可是谁也不敢提出不敢提出反对中央的话,会议陷入僵持。

听到里面安静下来,外面的人都轻轻舒口气,彭分田和黄明诚知道现在只看鲍罗廷支持谁了。果然鲍罗廷说话的声音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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