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上古神螣蛇。”南柏子缓过气回道。
“螣蛇!螣蛇不是黄色的吗,而且应该有翅膀!”韦奉先对螣蛇的了解局限于书里记载。
“这个嘛……”南柏子欲言又止,回身转望司祭大人。
司祭大人被屯中众人搀扶着,连喘了几口大气,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让南柏子继续说下去。
得到司祭大人的首肯,南柏子又向韦奉先说道:“这只是小的赤螣,也不知从那来,这百多年一直被封印在这洞里,由龙屯族人看守,可随着赤螣长大,灵力逐渐增加,洞中封印对它已没什么作用,所以我们打算加强封印,以免它脱出为害世人。”
“能行吗?”
一路上韦奉没少听南柏子说神话故事,再见到这只上古凶兽,已不敢妄加迷信二字。眼前这还是一只小蛇就厉害成这样,长大了怕更不得了,韦奉先只是想都感到害怕。
谁也无法给韦奉先一个答案,纵然当中有几位是修道之人,但人始终是人,如何与神物相争。南柏子拍了拍韦奉先的肩头,领着他一块回到屯中。
晚饭时谁也没说些什么,南柏子的神色一直在变,有一丝愧疚之意埋于眼内,吃过晚饭司祭大人差人把韦奉先叫到了祠堂中。南柏子也在这里,没等司祭大人开口,南柏子先说道:“这位韦兄弟是我的恩人,等这事完后我会带他回终南山,定会不泄露半点口风,只希望司祭大人不要太为难他。”
南柏子与韦奉先相遇实属偶然,见其心性豪爽耿直又与自己极其投缘,本想等此事完结把他带回终南山,让他修道问仙从而逆转自己的命运。没料到韦奉先因一时的好奇,坏了这龙屯中的规矩。
“放心吧,我不会太为难他的,只是想问韦小弟一件事。”
司祭大人微微点头,是要南柏子宽心。
“司祭大人有什么事你直说吧,不要让我南大哥为难。”
韦奉先的话让司祭大人不着于色的闪过一丝欣赏之意,开口说道:“这螣蛇之秘是我屯中秘密,也是大忌,今天你不小心撞见已是无法挽回的事,既然你是南柏子的好友,我也不为难你,我只问你愿不愿意留在我们屯中,成为屯中守护山灵的一员。”
司祭大人是南柏子师父的好友,若非师父闭关修练,否则怎么会轮到他来,对长辈南柏子不好说得太多。早就知道司祭大人要问韦奉先这事,生怕韦奉先是城里人,会不习惯山里生活,拒绝答应。自己又苦思不得其法,紧张得手心不停冒汗。
谁知道韦奉先听后开心的呵呵一笑:“原来是这事,我还正在想如何说服司祭大人让我留下来。”
韦奉先没有拒绝,回答得爽快,司祭大人的老脸立刻露出开心的笑容:“那好,往后起你就住在山里,改姓萧,我会亲自帮你张罗一门好的婚事。”
一辈子住在山里可以,但是韦奉先一直小心翼翼的保着这条性命,就是为了给韦家接继香火,传宗接代,要他改姓那是万万不能的事,想也没想直接拒绝道:“对不起司祭大人,呆在山里可以,改姓就不行。”
司祭大人的脸又起了变化,这样的决定已是给足了南柏子面子,换成别人早就被扔到山洞中喂螣蛇。老脸一红,怒斥道:“老身我对你已是仁至义尽,你别得了便宜又卖乖。”
“司祭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韦家几代单传现在就剩我一脉,我不能违背了祖宗的遗愿。”
韦奉先死活不肯和司祭大人较起劲来,这一回真的难为了坐在中间的南柏子。
就在这时,山中铜鼓声响起,阵阵催人心急。听到鼓声,司祭大人和南柏子对望一眼,顾不上韦奉先,撑着拐杖快速走出祠堂与屯中的许多人都往山里赶。
看着屯中人着急的样子,韦奉衔就知道山里出事了,而且一定和那只螣蛇有关,好奇的跟着跑了去,没有多久来到山腰洞前。
“萧魁,萧武你们记着别让无关的外族人再进到洞里,否则以族规处置。”司祭大人瞟见韦奉先,怒目以对,向站在洞边的两个年青人厉说道。
“是,司祭大人!”
第七卷妖怪们那些事第六章惨不忍睹
晚上乌云满天,浓密的遮掩住星月,透不出一丝光华,漆黑的山林中,时不时刮起渗骨的寒风,眼看着一场大雨就要来临,有意无意的伴随着从洞中传出的阵阵巨兽狂吼,让人心神惧悸。
韦奉先的好奇心再强也抵不过守在洞前的萧家兄弟,只能伸长了脖子向内张望,听着从里边传来的吼声,脑中一个劲的揣测。突然感觉有人从背后轻轻的拍了自己一下,回身望去发现原来是萧芬。
“你来这干嘛?”韦奉先问道。
“跟我来。”萧芬勾了勾手指头,让韦奉先跟着她走。
见进洞无望,韦奉先只好长叹一声,颇有些失落的跟着萧芬往山里深处走。不过萧芬没有回屯,而是七转八弯走往高处,好半天来到一处山壁前,萧芬快速的拨开山壁前如人高的杂草,露出一个漆黑幽长的小山洞,再次勾了勾手让韦奉先跟着进去。
“这里那里?”韦奉先忍不住又一问。
“嘘,你总是这么大嗓门干嘛,这里能通到大山洞,我也很想看看大龙的模样。”萧芬点亮随身带着的火捻子,调皮的笑了笑,边说边领着往里走。
借着萧芬手上的那一点火光,韦奉先俩人能勉强看到前边的路,小洞不大,像韦奉先这样的高个只能弯着腰走,越往里边身子弯得越低。大约走了十多分钟,俩人来到了一个大洞前,伸头出去惊见竟然是关着螣蛇的大洞,而俩人正处大洞的上方可以很清楚的将洞中一切尽收眼底。
此时螣蛇的头已冒出大半,张开血腥的大嘴不住的狂吼,如茶碗般大的眼珠子透出炽热的火光,似乎早已怒不可遏。每一次下沉上冲都会令绑在深洞上的绳子跟着乱颤,绳上的符咒也跟着一张张破裂,再这么下去冲出洞口只是迟早的事情。
“这就是大龙!”萧芬虽然是龙屯中的人却是第一次见到被封在洞里的螣蛇,骇然、惊悸的张大了嘴巴。
和萧芬惧怕的神情相比,大洞中众人的脸色就更加难以形容,或许他们已不知道该用何种心情面对可能将发生的事。螣蛇一出谁也无法活着逃离这里,甚至还会祸及屯子和周边远处的所有村寨。司祭大人站在最前边,紧闭着双眼不断念诵着咒语,南柏子和另外两位道师则不断的将真气加持到洞口的绳索上面,看着一颗颗汗珠从他们头上落下就知道这事极不轻松。
众人联手似乎起到了效果,螣蛇不断翻腾都没能挣出洞口,长啸一声又如白天一样缩回洞底,久久没再上来。见状众人都不由的缓了一口气,一连多天已经把他们折腾够,谁也不想再见到这条可恶的螣蛇,恨不得将其挖心拆骨,分食其肉。可是洞中全是普通人,试问谁又有能力杀得了这条上古神兽。
就在这个时候,洞中突然猛颤了下,在众人都刚刚松懈下来时,螣蛇冷不防的从深洞中奋力窜起,上冲的力道仿如升空的火箭锐不可当。韦奉先没来得眨眼,螣蛇的大半个身子已冲出深洞,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咬到司祭大人的腰上,一声惨叫在大洞中传开。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傻了眼,南柏子飞身跃起拿着利剑就想往螣蛇头上砍,可惜人未到近前就被螣蛇吐出的司祭大人挡了回来。螣蛇的咬合力极强,只是一口司祭大人的腰身就少了一大块肉,连同几根肋骨都一起断裂掉,鲜红的血液洒得南柏子全身如同血人。
“司祭大人,司祭大人!”南柏子抱着司祭大人迅速后退,大叫着屯中众人也都围了过来。
“不能让它跑到世间……”司祭大人活了一百多岁,苦守族规,尽心为人,没想到自己最后会落到这个下场,话没说完睁着眼睛,头一歪不甘逝世。
从螣蛇窜出到司祭大人离世不过是一小会的事情,众人全都傻了,特别是萧芬连哭的念头都没有,只是呆呆的跪在高处的小洞口边,像一下被抽掉了灵魂,双眸失落而空洞。
螣蛇没有给众人太多悲伤的机会,厉吼着大半个身子扑入人群中,对着一个屯里的汉子也是一口,结果比司祭大人还要凄惨,整个脑袋平肩被咬掉,从颈脖处喷出的血液如同潮水一般。南柏子愤怒的举剑银再度砍到螣蛇脑门,只听“砰砰”数声,连同屯中几位汉子的大刀阔爷一起断裂,只在螣蛇脑门上留下几条白色的划痕。螣蛇一下吃痛怒意更甚,吼声再度响起如破山的洪荒,在洞中不尽回响,震得众人脑耳欲裂。
眼看着螣蛇就要完全冲出封印,南柏子别无选择的拿出师门至宝聚灵幡急催法咒,法咒一出满山的灵气瞬间全都涌入洞中,形成一道道飓风带起层层沙尘石屑,上下翻滚着,最后没入南柏子体内。
山洞位于人迹罕至的边远山脉,自然环境未遭到任何破坏,灵气充足满溢,很快南柏子身上的肌肉就像一块块石头隆起,人也明显拔高了许多,站在众人身前如同一个小巨人,双手合并重重的砸在螣蛇的脑门。
这一击起到了效果,螣蛇甩着头向后翻开,硕大的头颅撞到山洞的岩壁上发出一阵脆响。
螣蛇毕竟是上古遗留下来的凶猛灵兽,只是微微的蒙一下,立刻回过神来,呲牙咧嘴扑向南柏子,不过这回口中已不只是几颗锋利的獠牙,还多了一团黑色的火炎,呼的一直狂喷涌出。
火是光明与炽热的象征,能借由它发出的光亮照亮黑暗中的一切,让人清晰的看到周遭的事物。可是螣蛇喷出的黑色火炎非但没能带来光亮,反而还把洞内仅有不多的余光全部吞没。刹那间黑暗一下覆盖住整个山洞,就连天上的月光也透不进一丝光华,在黑暗中你只能听到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悲鸣惨叫,恐惧像无数双恶魔的手紧紧的掐住你的心房,令人无法呼吸,空气在这一刻完全凝固。
黑色的火炎很快就过去,但让人感觉过了很久。韦奉先眨动了下眼睛,努力适应黑暗过后的光明,看到洞中的景象禁不住全身毛发全竖,急忙把萧芬的眼睛挡住:“别看!”
“是……不是!?”萧芬的身子和声音都在颤抖,泪水从韦奉先的手指逢中涌出。
“嗯……”
韦奉先无法形容洞中的惨状,除了南柏子和两位道师外,其余的人无一幸免,如同被极热的高温烤干了一样,没有半点水份,让人不敢再多看第二眼。而两位道师也好不到那去,在黑炎过后一下间像老了二十岁,皮肤一层层的叠皱到一起。
如今洞中只有南柏子一个人完好无损,最少从表面上看起来,随即狂吼一声高高跃起,人在空中,双臂疾速爆涨几倍,巨大得不成样子和身体不成正比,对着螣蛇又是一拳。紧接着第二拳,第三拳,无数拳接踵而至,全都结实的落在螣蛇脑门。
而这时一声尖锐的吼声响起,从螣蛇口中,张开嘴对着南柏子欲再放出骇人的黑炎,就在如此近的距离。
第七卷妖怪们那些事第七章龙屯秘密
黑炎聚集得很快,远比刚才还要浓烈,没有喷出都可以感受到那股狂热的气息,夹杂着一股腥臊恶臭,令人作恶。
南柏子如野兽一般,突然发狂了一样,双目布满血丝,左拳紧收,灵气全聚在右臂之上,瞬间再涨,几乎和螣蛇的身子一般大,这次一人一兽皆是全力一搏。
随着黑炎喷出,山洞中又再暗下,“轰”的一下在洞中炸开,翻涌的气流急剧流走,韦奉先和萧芬都因为经受不住喷出的气流被掀翻倒地。先是些许尘土,再是石粒,接着是大小不等的石块掉落,最后整座山都跟剧烈的晃动,韦奉先清楚的知道这是山崩的信号,想也没想抱着萧芬就往山洞外跑。跑到一半突然感到有一股恶寒从背后袭来,很快渗入自己的身体,心房似被人用力的捏了一把,禁不住脚下踉跄,险些跌破下山,可是当下只能顾着逃命,韦奉先稍稍的停了下又继续抱着萧芬往山下跑。
山本来就很高,到了要命的当头就显得更高,前边看不见路,后边是随时崩塌的大山,没有时间让人停歇。所幸萧芬的个子不大,体重偏轻,韦奉先抱着她一路的奔驰,没有细算花了多少时间,最终来到了山脚边。也不知道是俩人的命好还是有神灵庇护,这刚一定脚,整座大山真的塌了,无数颗巨石从山上滚落,加杂着满天的尘嚣,震耳欲聋的轰鸣。
望着这天翻地覆的变化,韦奉先只能抱着萧芬再跑,又足足跑出了近一里地终于停了下来,这一回韦奉先真的没劲了,躺在地上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管他大山会变成什么样,自顾着气喘连连。
大山崩塌得很快却没有塌完,只是山顶到山腰的部份全都凹了进去,无巧不巧,正好到龙屯入口,这表明龙屯也完了。一天时间,萧芬几乎似去了所有的一切,此时此刻,她只能是哭,撕心裂肺的嚎啕,所有的悲伤全都借由眼泪来宣泄。
时间一长,也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晕了,总之哭声停了下来,萧芬就这样瘫软在韦奉先身上,俩人席地而眠直到天亮。韦奉先第一个醒来,发现萧芬还昏睡中,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起往山外走,凭着记忆走了半天来到与龙屯最近的一个村子。
昨晚的巨响惊动了全村的人,到了早上才发现是远处的一座大山崩了,那年头人与人之间格外讲究同胞手足之情,特别是都住在大山里,多少有些沾亲带故。见到韦奉先俩人,村长没多说把他们带回了家安顿好,并组织人力到山上搜救,和这边村子一样,远处的几个村子也都派出了人手,整个搜救工作一直持续了几天,还真的救出了几个龙屯的人,包括最后与螣蛇拼死而战的南柏子。
得知屯中还有人被救出,萧芬的心情稍稍的缓和了些,除了一个老人家,其余的全是比她小的孩子。作为姐姐,她得表显出大人应有的坚强,如果她都倒下了,那么这几个孩子们又该如何安处。
大山崩塌后的半个月,南柏子终于舒苏醒了过来,韦奉先问他螣蛇的事如何,南柏子也说不出个结果,只是说朦朦胧胧中记得和螣蛇硬拼完最后一记,自己被爆开的气流震了出来,之后的事就再也没记得,随即反问了韦奉先这些天的情况,见没有螣蛇的消息大缓一口。大家心想,螣蛇幸许是被崩坍的大山埋回深洞底,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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