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城公子看见,规劝之下,尔等不但不听所言,反儿将之殴打一顿,如此目无法纪,胆大包天之人,本城岂能容忍,识相的马上束手就缚,否则动起手来,莫怪将士刀枪无眼,出手无情。”
我淡淡一笑,对于周正海的倒打一耙我是早有所料,并不以为意,之前的提问,不过是进一步的证实而已。
“既然如此,那我就出手不客气了。本少爷正好活动活动筋骨。”我不屑的道,我还想进鸿丰楼吃那新鲜玩意呢?如何能让他们给搅了兴致。
“好个不识好歹的东西,给我上。”周正海一脸怒色的道,他忝为此地的天城,加上身为天帅的老丈人,就是在整个天朝也属于那种跺脚就可以震塌半边天的人物,今日见到唯一的儿子被打,怒火中烧之下,亲身而出,原以为凭着自己的威势,吓都把那帮人吓死了,谁知当面一见,人家却是浑然没有把他当回事,这让他如何能忍?“老弟!”诺源站出来,朝我叫道:“此事如何能容的老弟出手,还是为兄来好了。”我微微一笑道:“自家兄弟嘛!何必客气,诺老哥开口了,小弟只有遵命的份。”既然诺源这个主人要出面,我这个外人自然是求之不得。
“诺老兄看来是真的恼怒了。”燃亟对着一旁的盘天悄声道。“呵呵,还不是盘殁那小子弄的,非要管这闲事!”盘天微笑道。
此时的围观人群一听说周天城要对乱民动那刀兵,都怕殃及池鱼,当下纷纷的散开,就连那鸿丰楼的大门也已,我们一行七人,正站在鸿丰楼前的台阶上,底下却是那周正海所带来的一干人马,足有上百人之多。
厉原听见盘天两人的谈话,当下摇摇头,传音道:“若真是如此,你们可就小看了盘殁了,诚然,我们五人当中,他的修行时间最短,功力也最低,但是他的智慧却不低,你们看出来没有,他总是有意无意间的针对诺源,恐怕是在试探什么?”
“试探?”盘天老祖心中一动,当下也用传音道:“你是说他在试探诺源?”
“厉原这么一说,倒还真的有点道理,毕竟诺源到达这里的时间比我们早的多,与那曳鞅的接触也比我们长,说到现在,其实我们最不清楚心意的恐怕就是他了。”燃亟分析道。
“若是诺源一力的怂恿我们和曳鞅合作,去那九重神天道,那自然代表他和曳鞅有所勾结,不过如今他一直表现的很好。”盘天继续道。
“呵呵,几位老哥倒是多虑了,我可没有那么多的心眼,若说是有,那便只有一点,我之所以插手翠芸母女的事情,是因为天朝的原因,这天域之于诺源,就仿佛是仙界之于燃亟老哥,都是有着同等重要的意义的,如今天园有变,诺老哥却是犹豫不绝的态度,我这不是激他,好让他早做决断的吗?”我突然插口道。盘天四人的传音,并没有对我的方向封闭,因此我倒是听的清楚。
这番话,半真半假,真的是我确实是如所说的一个想法,想要帮助诺源解决这天朝的问题,假的是我的内心还蕴涵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尽量的对诺源示好,以争取他全力的加入我们。
和曳鞅一起去闯那九重神天道,需要我们五人一起同心协力,若是不去,搞不好还要和曳鞅翻脸,那时候更需要诺源的帮忙了。
“老弟是要逼诺源对天域进行一次大的清理啊!”盘天恍然道。“这也是早晚的事情。”我们几人正说着话,却见诺源已经回来了。
他倒也简单,上去只撂下了一句话,扔下一件东西就把周正海等人给吓走了。一句话是“把你们当家的给我叫来。”那东西却是一面金光闪闪的牌子,不到巴掌大小,上面雕着一黑一白两条龙,重要的不是两条龙,而是两条龙之间所簇拥的四个大字‘如朕亲临’。
周正海身为四品天城,自然知道这面金牌的来历。这是天牌从天朝立国之初就已存在,意即受命于天的意思。
天牌只有三面,一面由历代的帝王代代相传,一面永镇于天宫大内,至于第三面,却是很久以前就失去了。
周正海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三面中的哪一面,他也无胆去问,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拥有天牌的人,绝对不是他所能得罪的人。
诺源口中当家的人,很明显,就是只当今的天朝之主,优悫。与一般的国家传承一样,天朝的君主也是代代相传的,每一位君主的登基,暗中都要经过天阁仙人的严密审核才行,通不过的就会予以否决。
优家的祖先,当年也是随侍诺源身边的一个仆人,诺源念其忠心,多少年都如一日,为感其忠心,便赐予了优家凡间帝王的身份。
天朝中,只有少数的优家子孙知道自己与上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优家多年来的皇权之所以稳固如山,一半是因为历代君主从无昏庸之辈,另一半也是上界仙人多方照顾的原因。
这一代的帝王,优悫,已经是优家的第二百一十代君主了,诺源虽然从未见过其人,却也听手下的仙人汇报过。
诺源口中所说的当家的,除了指优悫之外,还能指谁?这天牌一出,周正海的额头上当时就流下了冷汗,他赶紧掉头往回,连周偏的叫喊声也是不闻不顾了。
“咱们进楼里坐下等吧!”盘天说道,众人点点头,在门口的台阶之上等着,确实不是回事。当下,盘天微笑着转身,张嘴吐出了一口气。
一股气流随即涌出,气浪翻滚间,当时就将那鸿丰楼的大门给震的四分五裂了。那原本守在门后观望的伙计,一个个都抛跌开去。
盘天踏门而入,只见楼内,原本吃喝的客人早已消失不见,想来是从后门溜走了,诺大的一个鸿丰楼只剩下了十几个伙计在那里面面相觑。
诺源此时早收回了天牌,跟着众人走进楼里。鸿丰楼的大堂十分的大,正中是一条过道,两旁打着许多的隔断,截成许多的小房间,每个房间的周边都有着许多的盆栽和花草,过道的尽头,是一个宽敞的天井。
天井正中,是一口清澈的水池,当中不断的冒着水,此处乃是一口地下山泉的泉眼,名为天水泉,泉水甘甜,可直接饮用。鸿丰楼的菜肴佳酿,之所以与众不同,很大程度上,也是依赖于这口天水泉的巨大帮助。
穿过天井,那就是鸿丰楼的内堂了,这里不管是房间的装饰还是桌椅的质料,都与外边有着巨大的差别,内堂之处,乃是真正的招待那些有身份和有地位之人的。
内堂的房间样式基本上与外堂的一模一样,只是在对着天井方向的墙壁上,多出了一个神龛,上面供奉着天朝的第一任皇帝,优决的金身塑像。
“客官,这里不能进啊!我们鸿丰楼今天关张了。”那些伙计可不想惹麻烦,一个个的上前,就要拦阻我们。
诺源淡淡一笑,对着那些伙计道:“你们放心,我保证,鸿丰楼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损伤的,你若是仍然担心,那就把这块牌子挂在门口,自然可保无虞。”
伙计刚接牌子,当时就吓了一跳,他虽然不知道那天牌的来历,可是那上面的字却是认得的,他手一哆嗦,当时就叫了起来道:“掌柜的,快来。”
“来了。”那掌柜浑身肥肉,之前一直躲在后头的房间,不敢出头,生怕丢了性命,如今伙计一叫,当时就将他给气的。“这个死小三,非要把我拉出来,这是要害我啊!”等到他接过,天牌也吓了一跳,掌柜的身份与伙计不同,他毕竟是老板,所接触的达官显赫要比伙计多的多,而且还是能说的上一些话的,一来二去,关于天牌的传言他也是听过的。
他眼珠子一转,心里当时就盘算上了。拥有天牌的人身份都非同小可,方才诺源等人敢于和天城大人对峙而丝毫不惧,这本身就足以说明一切。
现在诺源等人进来他的鸿丰楼,逼的他不得不做出一个选择,周正海的势力很大,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眼前此人却拥有天牌,二者如今有了冲突,地点偏偏选在了他的鸿丰楼。
思量再三,他终于选择了倒向诺源一方,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这一宝若是押对了,他日后定然有那享之不尽的好处。
“不用了,在下苏远山,很高兴能够为各位客人服务,客官但有所需,尽管吩咐就是了,鸿丰楼反正今天也关门了,招待各位之资全免,权当做洗清晦气之用了。”苏掌柜大方的道。
此话一说,众伙计全都傻眼了,都闹不清掌柜今天到底是发了什么疯。只有见过那牌子的伙计,才偶尔的知道一点原因。
我在一旁不禁暗赞掌柜的老谋深算,这一宝下来,倒还真让他押对了,天域之中,除了曳鞅之外,又有谁的权力是比的上诺源的。
第六章 曳鞅神谋
“几百万年,你知道旒龠天尊那家伙,修行了多长时间了吗?整整九千万年,才达到如今的境界,对我们这些达到大乘仙境界的老怪物来讲,只要能够成神,别说几百万年了,就是上亿年,也是值得的。”燃亟感慨的道。
曳鞅贵为上界奴神,如非必要,却是不会理会天域的任何事情,因此,天域基本就是诺源一人说了算的。
当下,我们也不客气,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都不用我们吩咐,苏远山就派遣伙计将那食用之物给一一端了上来。
那苏远山倒也知机,端上来的食物十盘之中,倒有七盘是素的,加上各种的水果,倒也解渴。翠芸母女两人也就是吃点水果,夹点素菜。
其余的倒是一点未动,我们几个也是各有所爱,燃亟看上了一种叫绿根的素菜,一个人嚼着起劲。盘天只顾着喝鸿丰露,那是鸿丰楼用天水泉所特别酿制的一种酒。
酒香四溢,却是一点也不醉人,入口先是一股清凉,随后是那甘甜的味道散发出来,从舌尖一直到脾胃,令人回味无穷。
厉原不喝酒,也不吃素,却专吃水果,他那梵原天中也是仙果无数,聚集着天地灵气,入口处的味道也不知道比这世俗的果子强上多少倍。
只是他平日里吃惯了好果子,突然吃这凡间果子,更多的却是图个新鲜。我自己倒也是嘴里动个不停,是什么都吃,什么都喝,狼吞虎咽,倒真像是一匹恶狼。
我修行的时间虽然有千年之久,却是一直在奔波中度过,对于时间一直没有什么流逝的感觉,对那俗世的感觉,就仿佛还停留在昨天一样。
一时间,众人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直把那十几个伺候的伙计看的是目瞪口呆。那菜是一拨接一拨,只见一个个的空盘子不断的递出,苏远山倒也赔了老本一般,不断的送上新菜肴,鸿丰露也是从不间断。
“咯噔咯噔”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仿佛千军万马一般,直将那鸿丰楼中的桌椅是震的瑟瑟作响。
“来了,看来还挺快。前方大概有三千人左右,在朝我们靠近。”盘天夹了一口菜塞进嘴里道。“咦,有一人在我们的后方来了,速度还挺块,好象还是个修真者!”厉原突然说道。
“是修真者,离我们大概还有三百丈的距离。”燃亟确定的道。我微微一笑道:“还是个已经达到极尘阶的修真者。”
翠芸母女和那些伙计都是一脸茫然的听着我们的谈话,似乎不明白我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只见,天井中,光芒一闪,当时就落下了一人。
那人身材颀长,头束金冠,浓眉大眼,一身的明黄色锦袍,上面绣着一条蜿蜒盘旋的金龙,此人一现,自然的从身上透出一股皇者霸气,显得威风凛凛。
此人一现身,那店里的伙计也知道是什么人到来了。那苏远山当下,连滚带爬的跑过来,双膝下跪道:“草民苏远山,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其余伙计也纷纷效仿道。
他们一跪,翠芸母女当时就明白过来,虽然憎恨天朝的大多数官员,但是不管怎么说,她们也是天朝的子民,对于当今的皇帝,她们还是十分信任的。
“都起来吧!”优悫的缓缓说道,另一边的眼睛却注意到了坐在圆桌上的另外五个人,这五个人都长相各异,每个人都似乎对于他这个天朝的最高统治者视若无睹。
他们唯一看在眼里的,似乎都只有各自眼前的美味食物。优悫的目光从一张张的脸上望过,最后停留在了最后一张上面,那人面容清癯,脸上的肌肉有一种如岩石一般的线条美。
望着这张脸,优悫的脸色顿时大变,他随身的戒指一弹,他的手中,瞬间飞出一幅画来,那上面画着一人,不管是身材与衣着,居然都与眼前之人一模一样。
“扑通”一声,只见那优悫双膝毫不犹豫的跪下了,只听见他恭敬的叩头道:“优奴不知圣主驾到,真是罪该万死。”
优家世代以诺源的奴仆自居,从不敢有丝毫的逾越,因为他们知道诺源就是他们的根本,他们的一切,优家的生死荣辱完全的操在诺源的手中,这一点,每个优家的子孙心中都有一个清醒的认识。
诺源仰天喝了一口酒,自言自语的道:“想不到优决当年如此的有心计,居然还留了一幅我的图象。”
“是的,先祖曾在族谱中详细的记载了他老人家当年所经历的事情,还特意留下了圣主的画像,叮嘱下一代先祖,只要是圣主您到了,我们就要全力的执行您的命令,绝对不可抗拒。”优悫高兴的道。
“优决也算是煞费苦心了。”诺源淡淡的道。当年他于优家祖先幼决有救命之恩,优决自认难以报答,这才认他为主。
之后两人一直相处的很愉快,后来优决因为修炼不当,而导致了全身的崩溃,灰飞湮灭,其子孙代后代虽然精明,却也终究只能以老死而收场。生老病死原也是寻常之事,这一点诺源也不便插手。
到了优悫这一代,终于是让他找到了一个肯指点迷津的修真者,优悫足足修行了好几百年的时间在,这才到达了极变的境界。这一点,诺源却是暗中有所知道,因为,那修真者也是通过他默许的。
若不是优家祖先当年传下来的画面,加上有之前周正海所说的天牌做证,优悫还真不敢肯定之人,眼前之人就是天域真正的主人,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