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被吼了一通,一下子没回过神来,好半天才冒出一句:“我请毛!”不等我骂他,他又继续吼道:“你转给我的啥子JB网吧哦?一大清早工商局的就上门来贴封条。”
连刀疤都搞不定?难道这事儿真有这么棘手?把“沙城”这个烫山芋丢给了刀疤,现在我反倒觉得有些不安。
“那现在咋办?”
刀疤忽然一阵嘎嘎怪笑:“咋办?还好老子聪明,一大早就派了二十多个小弟在门口站着,几个工商局的瓜货远远看见就向后转了,老子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睛的敢到太岁爷头上动土。”
我听得刀疤言语之间无比嚣张,这才松了口气,笑骂道:“你拽,下回你干脆就在他们工商局门口开一家黑网吧嘛,电线、网线全接他们的。”
我话音刚落,刀疤就在电话那头骂了起来:“我日!你以为我傻得像战魂啊?”
嘿嘿,换作是战魂那瓜货还真难得说,难保他不会问“工商所在哪里”之类的话。
工商的事告一段落,我对沙城网吧总算也有一个最后的交待,现在我彻底可以华丽的退场了。
因为头天晚上没睡好,下午我在办公室关起门好好地睡了一觉,直到快下班的时候田甜给我打来电话。
“猪,晚上我们去‘快活林’嘛?”小妖精在那头兴奋地说道。
……自打上次去看了艳舞回来,小妖精就像上瘾了似的,常常嚷着要我再带她去,总被我找理由搪塞过去,唔,今天说什么好呢?
我正在搜肠刮肚想借口,小妖精不耐烦地说道:“你又有啥借口嘛,不想带我去是不是那里有什么怕我知道的秘密啊?”
呃,小妖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缠了啊?她这么一说我还真不好找借口了,只好道了一声声“遵旨”,然后便听得小妖精在电话那边得意地笑了起来。
郁闷,我没事干嘛跟她提什么艳舞?有田甜在场,只会涨死眼睛饿死球,惨无人道啊!
晚上刚走进“快活林”,小妖精说她先去一趟洗手间,我正跟怒斩说笑,夏姐给我打来电话。
“阿休,你在哪?”
酒吧里很吵,我扯起喉咙对着手机吼:“我陪田甜到‘快活林’玩。有事么?”
夏姐“哦”了一声便再没下文,我等了半天,把手机拿到眼前一看,咦,电话早就挂了。
夏姐这个电话真有点儿奇怪,啥也没说明白就挂掉了,莫非她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儿么?我挠挠头,纳闷地把电话放回裤兜里。
第一百四十七章 十字路口
夏姐在电话里似乎有话要说,会是什么事呢?
我下意识从裤兜里又掏出手机,准备给夏姐回拨过去。恰在这时,田甜走过来,摇着我的手说道:“猪,刚才我去洗手间的时候听见几个女生在议论,说这儿有个歌手唱歌很好听,人也长得帅,今天晚上就在大厅陪我听听歌吧?”
歌手?在“快活林”驻唱的歌手,貌似就只有皮皮一个人,难道所谓“长得帅”的歌手就是他?皮皮唱歌倒还勉强,不过样子么,我不知道现在这些小女生是啥眼光,皮皮也算帅么?
老子做人一贯比较低调,穿着也不讲究,再说了,在公司里当部门经理,想前卫一点也得注意影响是不?否则,要说帅哥,哪能轮得到皮皮?
小妖精既然提议要听唱歌,我自不愿拂她的意,一方面是皮皮唱歌确实有两下子,另一方面我可以免去看艳舞的“痛苦”。当下便陪着小妖精来到吧台,点了两瓶啤酒,一边喝酒一边等皮皮来。
平时我记得皮皮的演唱是从八点半开始,今天不知怎么,都快九点了,还没见皮皮的影子,台上只有乐队的几个家伙有气无力地奏着乐曲。
正好这时候怒斩走过来,我便拉着怒斩问道:“皮皮那小子呢,怎么还没来?”
怒斩暧昧地一笑,看了田甜一眼,悄悄对我说:“那小子被一个富婆包养了,哪还在乎我这点儿工资,最近他妈的老迟到了。”
皮皮虽然没老子帅,不过总算是“快活林”的台柱子,顾及我的股份,我有点儿担心地问怒斩:“那这里怎么办?”
怒斩横了我一眼,笑骂道:“我都不怕,你怕锤子!”顿了顿,又说:“放心,我已经在物色新的人选,牛郎的征选也正在抓紧进行中,要不你来?”
我怒极反笑:“我可以热情,也可以冷漠,和他们倒也有所不同!”
“相信我,你绝对可以一‘炮’而红。”怒斩不失时机地顺着我的话,损了老子一把。
鄙视!极度鄙视这个狗日的皮条客!对于怒斩的“幽默”,我唯有报以两声冷笑:“现成的资源都被你‘流失’了,你还好意思说。”
怒斩不甘示弱地反击我道:“你这瓜货,作‘鸭子’有做‘包子’赚钱快么?”
我们谈笑的声音稍微大了点儿,被小妖精听到了,莫名其妙地扬声问我:“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见什么鸭子、包子的?”
我瞪了怒斩一眼,赶紧回头哄小妖精:“没什么,怒斩在说要想转行做饮食。”
田甜一听,顿时喜笑颜开,对怒斩说道:“是吗?做鸭子吧,北京烤鸭那种风味肯定受欢迎。”
……我好笑地望向怒斩,那瓜货哭丧着脸,扔下一句“我去忙”便马上闪人。哈哈,还是咱们家田甜懂事,知道怒斩是做鸭子的料。
田甜见怒斩不太对劲儿,拉拉我的袖子问我:“他怎么了?”
我看着怒斩的背影,开心地答道:“他去学习做鸭子了,哈哈!”
皮皮迟迟不来,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还说不定又生出什么事端,我便对小妖精说今天没有安排演出,拉着小妖精离开了“快活林”。临出门的时候,小妖精问我皮皮去哪里了,我嘀咕了一句:“他也学着做鸭子去了。”
小妖精似乎觉得有些奇怪,还想再问,我赶紧把她推到车里坐好,关上了车门……
在小妖精家楼下停好车后,小妖精却没有一点儿想下车的意思,我知道她在等什么,不就是吻别么?虽然俺唱歌没有老张好,但接吻么,貌似应该不会比他差吧?哈哈!
对于接吻这样的技术活,我是百分之一百乐于效劳的。当下便倾过身去搂住小妖精,照着她的樱唇吻了下去。
热吻不单销魂、最要命的还是挑欲。一通热吻后,我的那个部位又不争气地蠢蠢欲动,小妖精也肯定感觉到了,羞红了脸推开我。
挑战自己忍耐的极限真的很难受。小妖精见我有些郁闷,坐直了身体一边整理衣服头发,一边轻声问我:“猪,很难受么?”
“嗯。”我点点头,随即一句话冲口而出:“乖乖,嫁给我!”
小妖精似乎没想到我会在此时此地忽然冒出这句话,有些愕然地望着我。
“嫁给我!”我再一次望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你知道么?每次和你短暂地分别,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小妖精垂头摆弄着自己的衣角,不再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怎么半天不给答案啊?就在我快对自己丧失信心的时候,小妖精忽然一下子扑到我身上,主动献上香吻。
这是表示……答应了么?!哈哈哈,小妖精终于答应我的求婚了。我激动得心都快跳出来了,一边热烈地回应她的索求,一边盘算着,明天上午一定要溜号去把那个“抢人”的钻石戒指买下来。
靠,“抢”就一个字,我只“捱”一次!
田甜上楼后,因为害怕自己太激动影响开车,我在她家楼下又待了好一阵,才发动车往静竹花园开,路过夏姐的住宅附近时,我突然想起刚才那个语焉不详的电话,横竖时间还早,不如上去坐坐。主意拿定,我便把车开进了华景花园。
开门进去才发现屋里静悄悄的,我径直推门进了夏姐的房间。
空调开着,夏姐穿着睡裙趴在床上睡着了,被子被踢到一旁。
夏姐说起来年纪也不小了,有时候却还像个小孩子。我微摇摇头,走过去帮她把凉被盖好。
正想替她关上台灯,我的眼睛无意落在台灯旁的一张纸片上。咦,好像是医院的诊断书,夏姐生病了么?
我好奇地拿起那张纸,细看之下我的心却象被重锤猛击了一下,头脑里“轰”的一声??夏姐怀孕了!
难怪刚才夏姐在电话里欲言又止,原来是这事,她当时心里一定很乱才会找我拿主意。
正迷乱间,身边的夏姐又翻了一个身,凉被滑落到地上,看着她睡衣下的胴体,或许是心理作用,我竟觉得夏姐的小腹有些微微的隆起。
我茫然地捡起地上的被子搭在夏姐身上,因为心情有些激动,动作稍微大了一点儿,夏姐一下子惊醒了,她揉揉惺忪的睡眼,随口问我:“阿休,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正要回答,却看见夏姐的眼神一下子凝住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是在盯着我手上捏着的那张诊断书。
“刚到你就醒了。”顿了一顿,我扬着手上的诊断书问她:“你……你怀孕了?”
夏姐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慌忙坐起身来答道:“不小心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挨着她坐下,直视她的眼睛,问道:“是我的吗?”
夏姐不敢看我的眼睛,低下了头。
“是我的么?”我再次着急地问道。
夏姐咬着嘴唇,半晌才抬起头,一脸泫然地看着我:“阿休,你别逼我。”
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果然是我的孩子。可是夏姐不是每次都采取了措施么?记得以前我问过她两次,她都说自己心里有数,让我别杞人忧天,怎么现在会出意外?
夏姐似乎猜测到我在想什么,靠坐在床头柜上,神情像个犯错的孩子。半晌,才轻声地解释:“那阵子你不常来,我便没做防备。上次……那个之后,我想着第二天去买药,结果公司的事儿一忙起来就把这事儿给忘了,等想起来的时候已经错过时间了……都怪我不好。”
看着夏姐那歉然的表情,我的自责感暴涨到极点。这事真要怪也是怪我啊!以前夏姐就提醒过我,要采取安全措施,我却嫌影响快感而没有答应她,没想到现在真的出事了。
我颓然坐在床上,摸出一支烟正想点燃,陡然想起夏姐怀孕了,抽烟会影响她肚子里的孩子,于是又把香烟放回了烟盒里。
现在怎么办?怎么办?我长吸了两口气,妄图整理一下自己纷乱的思绪。
夏姐肚子里的孩子,如果拿掉倒是可以省却很多麻烦,可这毕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弃之何忍?若是留下来,我能负起这个责任么?我若不负责,夏姐未婚生子,又该怎样去面对世俗的目光?先不说别人指指点点,就是我自己,也过不了自己这关。一边是田甜接受我求婚时娇羞幸福的神态,一边是夏姐面对一纸诊断手足无措的样子,两个情景象走马灯似的在我眼前反复穿梭……
妈的,亏我平时自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到了这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原来我也只是一个瓜货。
见我闷不作声,夏姐挪了挪身体,轻声说道:“阿休,我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不要再烦了。”
这笨女人,她会处理什么啊?我心里暗骂,可自己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合适的办法。
夏姐顿了一顿,又象下定了决心似的对我说道:“我不希望你为了所谓的责任而承诺什么,如果是这样,我宁愿不要这个孩子!”
夏姐的话象一道响雷打在我的心上,我对夏姐,真的仅仅是为了“责任”吗?
我正待开口,夏姐已经用一种近乎哀求的声音对我说道:“阿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直视夏姐的眼睛,竟看不出半点开玩笑的表情。……怀孕,对我和夏姐来说,都没有准好准备,都显得手足无措。或许,独自静一静能想得更深更远。我默然点点头,轻轻拥抱了夏姐一下,起身离开了夏姐的家。
回到自己家里,我打开淋浴一阵猛冲,跟夏姐相识、相交、相知的点点滴滴象放电影一样在我眼前一幕幕重现,发威扣我奖金的母老虎,酒醉后差点儿落入黄胖子魔爪的弱女子,给我买衣服陪我回家看老爸老妈的干姐姐,在我身下婉转承欢带给我无穷快感的美娇娃……最后,镜头定格在她怀孕后面对我时强自镇定的表情上。
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迷途的人,徘徊在陌生的十字路口。我到底该怎么办???
水淋在身上,很凉,却浇不灭我内心的烦躁。
???????
有时间,我将重写147…150章~~~
第一百四十八章 巧合?天意?
好不容易又熬过一个不眠之夜,早上在卫生间洗漱时,我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满眼都是血丝。郁闷,可能现在战魂都比老子帅。
本该去接田甜上班了,可我现在这个样子,田甜见到了一定会追问我原因的;而我还没准备好怎么跟她解释。于是,我给田甜打了一个电话,推说自己上午有事,让她自己坐车上班。田甜倒不疑有他,只轻轻撒了两声娇便答应了。
胡乱打理完后,我匆匆赶到自己的办公室,把一天的工作大致安排了一下,便拿起电话往夏姐办公室打去。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大概夏姐也和我一样,昨晚没有睡好所以迟到了吧?我心里寻思,随即拨通了她的手机,听到的却是“您所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不对啊,夏姐的手机向来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光备用电池就有两块,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吧?我越分析心里越慌乱,思考再三后我又往翔龙公司的策划部大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
接电话的是张蓉蓉,一听见她在那头“喂”了一声,我就急匆匆地问道:“蓉蓉,我是方休。夏……夏姐今天来上班了么?”
张蓉蓉在那头愣了一下,然后答道:“好像今天没看见她。”
虽说我早就知道多半会是这个答案,但得到确切答案后我还是失望地“哦”了一声。
“怎么了?你找她有急事?要不我再问问其他同事?”张蓉蓉这个小姑娘一贯热心,说完后我听着她在电话那头扬声四处问道:“你们有谁知道夏经理今天来过吗?”等了一会儿,张蓉蓉才又给我回话道:“今天夏经理没来,听说她请假了。”
请假?这个时候夏姐请假干什么?
我正愣神间,张蓉蓉在电话那头笑嘻嘻地调侃我道:“怎么啦?方大经理,风水轮流转,现在没人给你打考勤还不习惯啊?”
咦,张蓉蓉这妮子跟六分相处没多久,好的不学,单单学会了调侃别人,可惜,可惜。不过六分那瓜货,貌似也教不出什么好东西吧?
呀嗬,跟我耍嘴皮子?六分尚且不足为惧,何况是张蓉蓉!来而不往非礼也。 “说到扣奖金我倒想起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