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到厨房去,别挑战大爷的耐心。”桑台榭略嫌稚嫩的声音中却透着浓浓的杀意。
莫白也不恼,拔出深深砍入木门的菜刀便冲着子桑锦里抛了个媚眼,径自进了厨房。
“台榭,你怎么了?咱们不是都没事儿么?”子桑锦里也坐了下来,拿起一个苹果削了,递给桑台榭。
桑台榭接过苹果,啃了一口,又舔了两舔,这才又递回给子桑锦里,一边嚼着一边说道:“主人,您先吃。”
白了桑台榭一眼,子桑锦里无语道:“还是你吃吧,上面已经被你做了标记了。”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桑台榭一直都是无忧无虑,即使是当初沦落为乞丐的时候也笑得十分灿烂,而此时他却笑得十分勉强,让人看了不免难受。
“到底怎么回事?”子桑锦里心下急了,她本就觉得今日之事很是蹊跷,见到桑台榭这副模样,就更加不安了。
桑台榭又狠狠地啃了两口,将一个大苹果啃了四分之三,这才口齿不清地说道:“主人,咱们有麻烦了。”
一听桑台榭的话,子桑锦里便皱起了眉头。
她的冤家对头只有两拨人,一拨是刘家人,一拨是苏于山和杨柳等人,难道他们又有人要来找她麻烦了?
“这次的人,恐怕不会像苏小白脸那么好对付了。”桑台榭的表情十分严肃,不过因为满嘴包着苹果,便显得有些滑稽了。
“是谁?苏于山?杨柳?还是其他什么人?”子桑锦里眉头紧皱,声音也沉了下来。
不过桑台榭却摇了摇头,将最后一点苹果啃掉,这才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慢悠悠地说道:“都不是,这次若是咱们应付不了的话,恐怕真的有危险了。”
“到底是谁?我就得罪过这么几个人,如果不是他们我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来找我们麻烦了。难道是冲着你或者莫小白来的?”子桑锦里心里有着极深地疑惑,虽然桑台榭了解她的底细,可是她却根本不清楚他的来历。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莫白,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师父要交代她不能得罪他?
桑台榭却陷入了沉默,良久才喃喃道:“他是一名政府要员,同时也是薛家外系亲属中的佼佼者,作为薛家对外的发言人,他掌握着很大的权势,苏家能够屹立不倒,完全是因为他的关系。”
对于政治,子桑锦里从来都是一窍不通,不过却也明白那个要来找他们麻烦的人来头不小。
“到底是谁啊?说不定我还认识。”子桑锦里总觉得这种事情离自己太过遥远,听起来像听故事一般。
“军方的人,说了你肯定也不认识。反正来头很大,凭我估计也不是他的对手。”桑台榭说着又躺会了沙发,无奈地叹息道,“若是他真的硬来,恐怕到时候只有委屈主人跟着莫小白脸离开渝都了。”
子桑锦里喷笑出来:“台榭别玩儿了,说得跟真的似的,世界上哪有这么荒谬的事情?人家一个军方大佬,来找我们几个愣头小青年的麻烦?我看是吃饱了撑的吧?你这个谎撒得太没水平了。”
“主人……唉,不信就算了,反正他还没动手,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桑台榭的声音里透出了浓浓的无奈。
子桑锦里此时已经信了八分,毕竟,桑台榭没有理由骗她。
“对了,我们今天怎么这么容易便出来了?”子桑锦里仍旧有不少疑惑。
“这就是我说我们麻烦来了的原因。”他并未通知苏家,按理说苏家不可能这么快便知晓他们被抓的消息,除了苏家,渝都会帮他们的,能帮他们的恐怕便没有了。如此说来,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今日下命令的另有其人。凭着他远超常人的听力,他听见了那名工作人员的耳语,话中正好提到了军方。
子桑锦里没有答话,等待着桑台榭继续说下去。
“我不清楚他此次前来的目的。”薛家与桑家历来都是死对头,桑家主张出世,而薛家主张入世,因而桑家的世俗势力远远逊色于薛家,何况,桑家的势力主要分布在北方和沿海一带,根本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听着桑台榭这些话,子桑锦里仍然没有办法理解,毕竟二十年来她接触的最有势力的人也就是苏于山了,从未想过那些传说中的人物会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
许久之后,莫白终于端着两个盘子从厨房里出来了,身上围着花围裙,戴着手套,倒是有些家庭主男的味道。
“刚才听你们说薛家人,他们怎么了?”莫白小心翼翼地将一个盘子放在子桑锦里桌子前面,自己端着一盘坐在了沙发的另一端。
“你自己再去做一份吧。”桑台榭说完便张口在莫白的盘子里一顿乱喷,神情十分得意。
…………………………………………………………………………今天的第二更……困死了,睡觉去了……前两天熬的通宵还没缓过劲儿来……
第二十六章 震慑
刚吃完午饭,众人便听见门铃响了起来,三人顿时面面相觑,谁也不愿去开门。
子桑锦里白了两人一眼,便准备起身。
桑台榭担心来者不善,自然不敢让子桑锦里冒风险,于是一个挺身,便冲到了门口。
“是你?”门一打开,桑台榭便毫不客气得冲着来人一阵冷嘲热讽,“怎么,难道又皮痒了?”
“臭小子,别欺人太甚,否则会遭报应的。”苏于山褪去了优雅的外衣,变得狰狞起来。
“报应?就凭你?”桑台榭的语气十分不屑。
苏于山被桑台榭气得够呛,正待发作,却被一人拦了下来。
“于山,你退下。”开口之人不是苏松鹤也不是苏正国,而是一名身穿绿色军装的中年人。
“姓桑?洛阳桑家?”中年男子声如洪钟,中气十足,目光在桑台榭身上逡巡,“看来是了,否则不会有这般本事。”
桑台榭倒也不惊讶,不过心下却十分沮丧,爷爷不是说他已经可以出师了么?为何他仍然感觉自己菜得可以,才出来不到一个月,已经遇见了三个他无法对付之人……这不过是刚开始,将来一定会遇见更加难以对付的人,就凭他这点本事,连自保都难,何来保护主人之谈?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即使他的身手不如人,但是气势却不能输。
后面几名身着劲装的男人二话不说,立马挺枪而出,枪口直指桑台榭。
桑台榭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根本懒得理睬这些跳梁小丑,若是他真动起手来,几把枪又算得了什么?
中年男子一扬手,笑着说道:“退下,就算你们全上也不是他的对手。”
说完,中年男人便自顾自地走进了客厅,找了个位置悠然自得地坐了下来:“说实话,小伙子,我不想得罪桑家。今日我也不是冲着你来的,我要的只是这个女孩子,若是你不插手的话,我自然不会为难于你。”
“薛委员,这小子……”苏于山话还未说完,便被苏正国瞪了回去。
苏松鹤虽然受了伤,不过却还是坚持跟了过来,不敢有丝毫怠慢,见自家儿子胡乱插嘴,吓得练练咳嗽,差点没吐出血来。
被称作“薛委员”的自然便是桑台榭嘴里的“薛家人”了。
子桑锦里默不作声地站在一边,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中等个子,国字脸,看起来很是普通,完全是个标准的路人甲,放在人群中几乎捞不起来的那种。
不过,事实却正好相反,他不但不普通,似乎还十分了得,能被省部级高官尊称一声“委员”之人,能普通得了么?
不知如何应对,子桑锦里只能静观其变。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十分平静,不过她的心里却复杂万分,桑台榭竟然真的说中了,她的确招徕了以为了不起的人物……而这位了不起的人物,竟然还会给桑台榭一分薄面,可见桑台榭的背景也着实不浅。
子桑锦里真的不明白,她到底做了些什么,为何突然之间便从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变成了一个经常与神秘人物打交道之人?
这样的生活完全与她的目标背道而驰,她只想找一个能够与她执手偕老的人,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正在子桑锦里陷入恐惧迷茫之际,莫白却不声不响地来到了她的身侧,凑在她的耳边悄声说道:“亲爱的别怕,我会保护你的。”说完还紧紧握住了她的左手。
子桑锦里的心突然便发了软,鼻子也开始泛酸,似乎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说过“保护”她。
其实,她最渴望的就是一个安安稳稳的家,一个能够相互信任相互支持的家人,而此时莫白的安慰竟然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心。
“小姑娘身边还真是卧虎藏龙啊!”薛委员意味深长地看着莫白,笑着问道,“不知阁下是哪位?”
“生我之前我是谁,生我之后谁是我。古佛拈花方一笑,痴人说梦已三生。”莫白微微一笑,高深莫测地说道。
子桑锦里亦是诧异地看着他,却见他轻佻地冲着她抛了个媚眼,顿时什么幻想也没了,这人的本质还是原来那个猥|琐的登徒子。
“薛某人是个大老粗,听不明白阁下的意思。不过若我是阁下的话,一定会选择明哲保身,绝对不趟这摊浑水。”薛委员虽然看不出他的底细,不过心下却明白这人一定也是属于那些大隐家族之人。
“这可真不巧了,本人平生最大的爱好便是凑热闹,哪里有热闹,我就喜欢往哪里钻。何况,这次有麻烦的还是位绝色美人,作为浊世佳公子的我,不英雄救美的话实在不是我的作风。”莫白的话依旧不正经,不过却也让姓薛的明白,他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这么好玩儿的事情,可不能落下我。”桑台榭虽然讨厌莫白,不过在面对薛委员的时候还是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的。
薛委员皱着眉头,扬了扬手,正准备动手,却发现自己浑身已经动弹不得了,甚至连内力都用不上。
“薛委员,不知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惹得天怒人怨,竟然要您亲自来带我走?”子桑锦里脸上漾着淡淡的笑容,柔声问道。
薛委员很想开口,却发现自己浑身都使不上力气,连嘴都无法张开。他是薛家外系族人,只负责打理世俗事务,对于家传知之甚少,于是根本无法判断自己到底被人施了什么手段。
苏家人见薛委员久久不开口,十分疑惑,终于忍不住问道:“薛委员,您怎么了?”
“怎么了?反正死不了,我家主人一向仁慈,绝对不会滥杀无辜的。不过,苏老头,我看你的死期倒是不远了。”桑台榭看见了子桑锦里下手,便故意将她说了出来,以达到震慑众人的效果。
苏松鹤捂着右肩,艰难地说道:“桑大爷,有话好说,别伤害我父亲。”
“嗯,这话我爱听,不愧是生意人,说起话来就是动听。”桑台榭重重地拍了拍苏松鹤的肩膀,嘿嘿一笑,老气横秋地说道。
苏松鹤被拍得差点当场吐血,顿时面如土色,不过还是坚持了下来。
子桑锦里手指暗暗一弹,薛委员立即身体一震,有了说话的力气。
经过刚才的事情,他心下早已骇然,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其实才是最恐怖的,完全可以杀人于无形,若是她刚才给他下的是剧毒的话,恐怕他早已经命殒当场了。
何况,他虽然不通药理,不过武术方面的造诣却已经算得上出神入化了,而他竟然对她下药毫无察觉,这是在是太过骇人了。
不管用什么手段,子桑锦里想要的威慑效果已经达到,至少她现在有与他们平等对话的资格了。
“薛委员,我不过是X大的一名普通学生,你为何要千里迢迢地跑到渝都来找我?”子桑锦里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问道。
“说实话,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薛委员叹了口气,脸上有些挂不住,身为军部要员,即使在薛家的地位也并不低,还从未在小辈面前吃过鳖。
子桑锦里皱着眉头,又问道:“你这次来渝都是专程来找我的?你们打算把我怎么样?”
“也不是专程来找你……本来是到渝都处理点私事,结果却意外地发现了你,便打算将你带回去。”薛家找她已经找了许多年了,自从那个十几年前那个神秘人来过之后便一直没有停止过,不过她却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半点消息。
“你们通过什么找到我的?为什么确定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子桑锦里心下疑团重重,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不想姓薛的却回以一笑:“原本我也不确定你到底是不是我要找的人,不过看到桑家小子和他的时候,我便相信了八成,再加上你刚才的出手,我便可以肯定的说,你就是我要找的人了。”
“哈哈,那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真的找错人了,因为关于医药知识,我也是刚刚才学的。”子桑锦里被姓薛的一席话说得十分茫然,甚至开始对自己产生怀疑了,难道她真有什么神秘的背景么?
可是,她最大的背景不过就是一名被遗弃的孤儿吧?
不过,很快子桑锦里便想通了,她便是她,以前是什么不重要,将来要成为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一个独立而有思想的个体,不会因为她的身份而改变。
子桑锦里又陆陆续续问了许多问题,最终获得了最重要的两个信息:其一,她的身份似乎的确有些独特,现在找她的人并不少;其二,她的信息已经被许多人掌握,即使姓薛的不来,很快也会有姓张的,姓李的,姓王的……各式各样的人会找上门来。
最终,薛委员等人铩羽而归,反倒是让子桑锦里一方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第二十七章 被劫
姓薛的走后,子桑锦里立即软倒在沙发上,衬衫几乎湿透了。
莫白赶紧上前一步,抢先在子桑锦里身边坐了下来,俊美的脸上满是笑容:“亲爱的,刚才你表现得实在太好了!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莫小白脸,给大爷我嘴巴放干净点儿,别没事儿总惦记着占便宜。”桑台榭瞪了莫白一眼,冷笑道。
莫白根本懒得理睬桑台榭,径自伸出了修长白净的手仔细地替子桑锦里擦着汗。
子桑锦里此时全身发软,根本无法阻止莫白的动作,何况她对他已经有些好感了,倒是不排斥他的触碰。
桑台榭正要发作,却忽然发现自己浑身无力,竟然内力也无法运转,顿时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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