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激情也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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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激情也拥抱-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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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建业听了,脸色一暗,深邃地看她一眼,转过脸矜持地说道,“你别急,她舅妈已经到深圳了,在那里玩几天,预计下周就过来。”

  风和生气地瞪起了眼睛,说:“她舅妈来不来跟我没关系。我就要结婚了,我男朋友希望我们在结婚之前,把你老婆对我的误解解释清楚,这和她舅妈来不来,根本就是两件不搭界的事情,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你究竟想干什么?”风和嘟囔着,眼神里充满厌嫌之情。

  肖建业又不吭声了。每逢这种情形,肖建业就用只抽烟,不说话的策略来应付她。无论风和如何讥刺挖苦,他就是不怒不喜不表态。这种态度令风和也没了办法,末了,只有气咻咻地威胁说,如果他再这么搪塞敷衍下去,她就要自己打电话约吴国香了。

  其实风和只是嘴巴上逞强,真要让她自己约吴国香出来,只怕她早给吓得魂飞魄散了。虽然有所谓的“男朋友”壮胆,但一想到将与吴国香面对面,还是止不住地脸色发青,身子发抖。

  
第三十二章  她也接到匿名电话?

  这些天来,不知什么缘故,吴国香突然安静下来,没再打电话给风和,也没再打电话给她周围的人。风和因此松了口气。预料再催促肖建业也是白搭,也就不去找他,心想等等看再说。假使她从此罢手,那就最好不过。肖建业因为风和没来催迫他,也暗暗地松口气,可每当风和亭亭玉立的身影从他门前经过时,又忍不住希望她走近来跟自己说几句话,即便是冷嘲热讽也好,他只要听一听她的声音就满足了。偏风和除了为解决吴国香的事,会走进来跟他说几句外,连工作上的事都叫别的同事来跟他谈。肖建业每天惟有眼巴巴地看着她自门前走过,心中竟是说不出的怅然。然而日子再难,终归还是要过下去的,当他将话筒一贴近耳边,立刻又振作起来,脸媚声娇,硬是做得比女人还嗲,“出来吧,我往你那边去,你往我这儿来,在哪儿碰上,咱们就在哪儿吃饭。你不是要买鞋么,吃完了饭,咱们去看看有合适的没有。别叫舅妈来了看着你还穿那么双破鞋子。”

  “买什么鞋,吃什么饭,气都气饱了。要去你自己去吧,我喝凉水就行了。”吴国香边说,边在电话里呼呼地喘着。

  肖建业的一番殷勤想不到被泼了冷水,稍一愣,立刻回过神来,语声不似先前那样娇柔了,但也还娇柔着,“怎么了?谁气着你了?说来听听。”

  “我知道是谁了?早上你刚一出门,电话就响了,起先我还当是舅妈打来的,一接,又不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很陌生,先问我是你的什么人,我跟她说是你的太太。谁知她就冷笑起来,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回答不知道。她说,‘我是肖建业最爱的人,你要不信的话,可以去问他的朋友苏婉、杜平、熊烈、李紫……随便你问谁,没有人不知道我们关系的。在你来这里之前,我们早就是非常亲密恩爱的一对。实话告诉你,他从来都没有爱过你,只是想利用你,霸占你家的财产,然后跟我远走高飞。你别傻了,趁早回你的美国去还来得及。’”

  听了不几句,肖建业的脑子轰地炸开来,仿佛掉进一个无底洞里,眼前一阵黑一阵白,媚嗲动听的声音被吸进去,刹时化解了,干涩地逼出来,“她是谁?”

  吴国香回答说,“我还要问你呢。”想了一会儿,像是又想起些什么来,“对了,她说自己是什么著名服装设计师,说她获得过什么服装比赛银奖……”

  肖建业直觉得背上冷汗涔涔,哆嗦了半天,好不容易摸着一枝香烟,塞进嘴里,攥着打火机,却半天擦不着火。虽然吴国香没有明说,但他一听就知道打电话的人是风和。他呆呆地坐回椅中,一颗心,在滚热的胸膛里,跳动得一片狼藉。

  此后,三天两头的,吴国香就说自己又接到匿名电话了,还是那个女服装设计师打来的。成天逼迫肖建业去找那个女服装设计师算账。肖建业沉着脸不说话,敷衍过一次算一次。

  这天中午,肖建业刚一进门,冷不防给吴国香一头扑上来,高亢地嚷着:“都是你,她都爬到我头上来拉屎拉尿了。”

  肖建业木头般站在当地,呆呆地看着他,似笑非笑。

  “你到底管不管?早上那个女服装设计师又来电话了,她跟我说四月九号的晚上,七点四十五分,你冒雨参加了她的庆功晚会,你们一起抱着跳舞,你还为她献唱了一首歌,歌曲的题目是‘月亮代表我的心’。你说,有没有这回事?告诉我,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吴国香的脑袋摇来晃去,镜框边滚动的光,盖住了她的眼睛。

  肖建业心中一凛,第一反应是:是她,打电话的人确是风和,如果不是风和,还会有谁?吴国香又不在场,她不可能知道那么多关键细节。

  
第一章  BP机也会骂人?(1)

  下午,肖建业刚进办公室,别在腰间的BP机突然急促地响起来。他摘下机子,揿下按钮,只见显示屏的第一行写着:“这就是你的下场!”肖建业只觉得莫名其妙,再往后看,“你是世界上最卑鄙无耻的人,你是世上最蹩脚的演员!你自以为高明,其实早就已经露出了狐狸的尾巴。我要向世人揭露你的阴谋和你的真实面目,让你得到应有的报应,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我决不放过你,这就是你的下场……”诸如此类的诅咒,看得肖建业心惊肉跳。

  肖建业默默将寻呼机别回腰间,心里又是恼又是怕又是痛,却不敢发作。他想不到风和会这么做,更不相信她能骂出这样的话,她是他认识的女人里面最简单、最宽容、最书生气,也是最高雅的一个。莫非是他判断错误?事到如今,他真不知道该信谁,能信谁。的确,生活在一个诚信度不高的现代社会里面,有几个是真正值得信赖的?

  在另一边,风和也不敢相信,吴国香是真的不再骚扰她了?真的就此罢手了?每当铃声一响,她的心和她周身的神经就会像弹棉花似的被揪得跳起来。又挨了几天,没有接到吴国香的电话。风和的心渐渐放下来,不再似先前那样紧张了,甚至在心里面不住地欢呼起来,“终于闹得没趣不闹了,但愿这回是真的罢手了。”想到此,不禁将双掌合于胸前,暗自默祷一番。心里一高兴,连脚步都变轻快许多。她只顾往前走,冷不丁听到一声:“喂,你过来一下。”倒真给吓了一大跳,止步四顾,见前后无人,怔了怔,又听到:“你过来一下。”循声望去,看到敞开的办公室里面,肖建业站在桌子后面,两眼盯着她。风和这才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他办公室门口。她疑惑地看着他问道:“你,是叫我吗?”

  “对,你进来一下。”肖建业伸出一只食指,在空中做了个向里勾的姿势,笨拙且有些含糊的手势,在空中短暂地一顿,垂下了。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到。风和狐疑地看着他,慢慢地走进去,呢喃道:“你们定好时间了?”她以为肖建业跟吴国香商定妥了。

  被吴国香骚扰了半年多,肖建业从没有对此采取过任何行动,不是照旧写情书给她,就是偷空在她身上摸几把,这是他头一回主动找她谈话。风和暗想:“还算有点儿良心。”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你干吗给她打电话?干吗乱骂人?我早就跟你说过,我跟她们拼的是智力和耐力,你知道你这么做,不仅于事无补,反倒坏事,知道吗?”肖建业坐回椅中,把拇指放到嘴边,虚虚咬着指甲盖。眼珠子在细小的眼眶里面赌气似的递来递去。

  风和惊异地瞪着他,呐呐地问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我怎么一点儿不明白,谁坏事了?”

  “她舅妈在深圳被黑社会跟上了,现在不得不再返回香港去,她们正全力以赴地想办法摆脱黑社会的人呢,等一摆脱他们,很快就能来大陆。眼看着事情马上就要有眉目了,你现在给她打电话,不是坏事是什么!”

  风和越加惊异了,张着嘴巴想了好半天,还是不敢相信地问道:“你说我给她打电话?我?”风和指着自己,声音都变了,“给你老婆打电话?”

  肖建业没吭声,点上香烟,使劲地抽了几口,把背向后仰去,压得大班椅吱吱地一阵乱响。

  风和愠怒地跺了下脚,说:“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好了,你这种支支吾吾的样子像个男人吗!”

  肖建业倏地站起来,解下别在腰间的BP机,递给她,“你自己看,看看上面都是什么。”

  风和接过来,低下头逐字逐行看着:“你的阴谋已经暴露,你从来不爱她,只想侵吞她们家的财产,你会得到应有的下场,不得好死……”看着看着,风和不禁失声笑起来,“这是什么?你的传呼机怎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传呼台怎么能给人发这些?”风和竟是笑得前仰后合。

  “这不都是你干的吗,关传呼台什么事。”

  “我干的?”风和仿佛被人踩了一脚,整个人险些跳起来。

  肖建业劈手一把将传呼机夺回去,猛按几下说:“你自己看看,后面,这是谁的名字。”他停住手,把寻呼机再次递给她。

  风和接过来,迟疑地问:“还有署名?这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骂人还敢署名。”她不敢相信似的摇着头,不无讥讽地说道:“这人倒真是勇气可嘉。”

  可等她看到“一个女服装设计师”;“一个获得银奖的女服装设计师”;“一个亲密无间的女同事”;“你对门的女同事”时,她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睛也直了,抬起头来,迷惘地凝视着肖建业,嗫嚅道:“这分明指的是我嘛。这么明显的暗示,跟直接署名有什么区别?又有哪一个看不出来这个人指的就是我。”她的脑子还没完全转过弯来,就听肖建业说道:“你都看到了,这上面写的分明就是你。你还有什么话说。”他坐回椅子上,身体一前一后地摇晃着。

  风和急切地辩白道:“不错,这的确是指着我来的,可你不觉得很矛盾吗?既要匿名,又要这么明显地暗示是我本人。如果我不想让你知道,完全可以不署名,或者编个让你根本猜不出是谁的名字。想让你知道,就没有必要暗示,索性直接署上我的名字或者当面骂你一顿不更简单。又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告诉你骂人的人是我呢?凭你的作为,我要真想说什么的话,当着你的面就敢说,不需要使这么阴暗的手段。可惜我没这个兴致,我也不是泼妇。”

  
第一章  BP机也会骂人?(2)

  肖建业双目一抖,神情游移不定,“那你说是谁?”

  风和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是不是我,我自己心里最清楚了。可究竟是什么人干的呢?看似骂你,其实为了针对我,为什么专门针对我呢?”她蹙着额思索了好一阵子,竟是半点眉目都没有,便断然抬起头来看着肖建业气愤地说道:“寻呼台怎么能给人发这种信息呢,太不负责任了。问问他们,请他们帮着查一下。至少能弄清楚电话是从哪儿打来的。”

  肖建业坐着没动,咕噜一声,喉咙里面像是卡住了,干巴巴地问道,“就算不是你干的,那打匿名电话给她,又该怎么解释?”

  风和严肃地看着肖建业道:“那更不是我了。我的为人怎样,不用我说你也该清楚。我们之间的一切已经结束,但也没必要变成水火不容的仇敌。请你用脑子好好地想一想,从你认识我的第一天起,至今,什么时候我用过这种粗秽的语言诅骂过人?或是顺嘴说过这类话?哪怕是一次?再请你仔细想想,我有用过此类指天骂地耍横的态度咒过人吗?即使是我发脾气的时候。从小到大,我一直生活在知识氛围很浓的环境里面,周围都是些读书人,交往和认识的也都是这些人,几时听人说过这么难听的话。”

  肖建业目光闪动,半晌,竟是无言以对。他不得不承认,别说叫风和骂这些脏话了,只怕是想都想不出来,她天性开朗、谦和,有涵养,斯斯文文的,从不争强好胜。这类用词,实在跟她搭不上。正想着,又听风和说道:“我肯定发信的这个人,是从市井小巷里滚过来的,而且极像是个女人。”说到此,她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险些惊叫起来,但于最后一刻,还是捂住嘴巴,轻声说道:“我知道是谁了。”她坚定地看着肖建业。肖建业的目光与她相撞,轻轻抖动一下,随之,又怯怯地移开。风和再看回寻呼机,看着看着,禁不住放声笑起来,这一笑,竟止不住,捂着肚子看着肖建业,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太好笑、太离谱了,你老婆,你老婆为了陷害我,不惜恶毒诅咒自己的丈夫……”风和笑了一阵子,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惊惧地叫起来:“天哪!看来她早就识破你的计谋了!太可怕了!她是怎么知道的?又怎么想得出这种招数呐?她恨我,先是骚扰我和我周围的人,眼看被识破了,就捏造说我骚扰她,还以我的名义咒骂你,她这么做,就为着要你也恨我。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怕了。”风和说着不禁缩起了脖子,一动不动,好像被人在背后举着刀对准她的脖子似的。

  肖建业跟丢了魂似的,目不转睛地盯在对面墙壁上,小小的世界地图,装在他大大的野心里。烟头烧到手指,忙不迭地甩进烟缸里去。就觉得胸间一股苦水翻上来,刺痛地窝着心,他下意识地吞下去,竟不是滋味,神情间忧心忡忡。有说不出的茫然。往日金戈铁马,叱咤风云,口口声声挂在嘴边的较量,刹那间了无踪影。

  风和见他这般光景,就恳切地说:“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只求个问心无愧。最好你现在就打电话到传呼台问一下,兴许能了解一些当时的情形。”

  简单的几句话正触到肖建业心底最敏感的部位,他坐着没动,脸皮却涨红了,忙把目光倒下去。风和哪里注意得到这些,她只管娓娓说着:“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们之间的一切早在这个女人之前就结束了。人各有志,你有权利追求你要的东西,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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