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他爷爷,他有些紧张,想了想,就点了头。
电影放些什么,她是没看的。
他也没有看。他不喜欢这种环境。
黑乎乎,只感到无数的人在周围。
他们的眼楮不是在看电影,而是在看他。
他感到有些恐慌。
他对这个社会,依然存在一些畏怯的。
他不怕黑暗,然而他怕黑暗中的人类的眼楮,他觉得,这些眼楮,比野兽的眼楮还要带着未知的威胁的。
电影放映不久,他就被她搂抱住。
她狂热地吻他,在黑暗里。
当一吻疯狂结束,她也疯了似的叫起来:救命啊,强奸啊!
(黑金城虽没有法律,虽然是由罪人组成的国度,但对强奸却是很敌视的)
灯光突然亮了起来,王虎被人揪了起来抛到一边,然后许多人对他拳打脚踢。
他傻了,他不懂得反抗。
电影院的保安人员(或者应该说是保镖之类),进来把被众人狠揍了一顿的王虎拖了出去。
他仍然没有反抗,他这次是真的傻了,他想不到她会如此的害他……
他被人们鄙视一翻、再狠揍一翻,然后就被电影院的“打手”拖出去,丢到大街上。
他爬起来的时候,看见衣衫不整的星宿从电影院里出来,她的身边多了几个临时的、自以为是的“护花使者”,他那双细眯的、呆愣的眼楮从眼镜底下凝视她,他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忽然又松开拳头,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掉头静静地离开了。
某个护花使者说:像这种又矮又丑的光头,是不可能有女人缘的,强奸也是情有可原,小姐,你别把这事放在心上,黑金城的男人很多都是靠自己的魅力得到女性的青睐的,这种事情不会经常发生。
又一个护花使者说:没本事,就别搞什么强奸,他以为他是谁啊?三两下就把他摆平了,还敢在电影院里强奸美女?
“他是黑金城最强大的男人,传说里的力量之男!”
她凝视他那落寞的背影,在“护花使者”面前,道出惊人之语。
“可是他很安静、也真的很善良……”她说。
王虎又旷课了。
他平时学习是很认真的,然而有一点,大家也无法否认,就是他很爱无缘无故地旷课。
至于他在学校的表现,也是良好的。
没有谁愿意招惹他,因此,他也就不和谁吵架或者打架。
除了上次的“保姆事件”。
他的旷课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估计他又向老师请了假。因此,老师也没有在课堂上问起他。
其实,无论是老师还是同学,很多时候,都直接把他忽略……
但她是不可能忽略他的。
她等了他十三年……
十三年后,才再度的相遇。
却是如此的状况!
她在想,他一定非常的恨她!
然而,她就是要他恨她的。
因为,她就恨他……
她再次来到这幢别墅的门前。
她看见白美人——克斯蒂娜。
“星宿小姐,你是过来找少爷的吗?”
克斯蒂娜的态度很友善,她忽然感到有些无法适从。
“他呢?”
“少爷在房子里,他今天怎么也不肯去上课,所以我打了电话到学校,帮他请了假。星宿小姐,你要进去吗?”
“嗯。”
“可现在进去,不怎么好。”克斯蒂娜说。
“为何?”
克斯蒂娜为难地道:“少爷和玛黛,还在房间里……”
“在房间里做什么?”她突然紧张起来。
克斯蒂娜不知该怎么说了,表情甚是尴尬。
她推开克斯蒂娜,冲进别墅里,听到二楼的某间房里传出一些断断续续的声响,她突然愣住了,盯着那房门,问:是谁在里面?
“少爷和玛黛。”
“玛黛和你不是他的老师吗?”
“我们同时也是少爷的侍女,他要的,我们都可以给他。”
“这是干爹允许的?”
“嗯。你大概也知道,月眼之族的男人,不可能缺少女人。虽然少爷是被人瞧不起,可他在我们的心中,是最完美的男人。他安静、强大、善良。”
“你们的眼光可真差劲!”
她骂出这样一句,转身跑了出去。
克斯蒂娜幽幽轻叹:虽然少爷不说,可他回来的时候心情很不好,星宿,你要伤害他到什么时候呢?
她真的愤怒了!
如果说以前只是恨……
这次她是真的怒了。
那个笨光头,竟然背叛她?
竟然金屋藏娇?
一藏就是两个?
她拿着黑梳,忽然把黑梳丢了出去。
黑梳刺入枫叶里,隐没。
不曾见黑梳掉落下来。
估计是挂在枫树上……
她转身过来,看见她的母亲。
“星宿,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笨光头家里竟然藏着两个女人,还是一黑一白两个绝配。”
她母亲似乎很早就知道这件事情。
“星宿,那是你干爹安排的。她们是他的老师,同时也可以说他的女人。只是她们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子,因为王家的男人,只能有一个妻子。但他们可以有无数的情人,这是他们一直以来的族规。还有,外面的女人,都是不能替他们王家生孩子的。王家在外不留种。黑金城,哪个强大的男人,会缺少女人呢?如果连女人都没有,又何来证明他们的强大和他们的魅力?可你,能够成为他的妻子的,凌驾于一切他的女人之上……你丢了那梳,是否表明你放弃他了?”
“我根本不曾在意过他,他那么矮,又光头,又笨,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我现在对他,只是瞧不起,任何时候都要嘲笑他、捉弄他、羞侮他……”
母亲静静地盯着女儿,听她说,末了,母亲无奈地叹息。
“星宿,凡事,不要做得太过分。那孩子,牵涉太重,别让他出事才好。否则,你父亲和你干爹多年的交情,都会被破坏掉的。这是妈妈要对你说的,你如果不在意他,就不要再靠近他。他本身不会害人,可他的生命,就是一个危险的存在,不要逼他把他的危险性表现出来。”
“我怕他啊我?”
她吼了一句,就冲了出去。
她的母亲,听到她的遥遥的哭泣……
“光头,光头,你给我出来!”
她在他的别墅前叫喊。
克斯蒂娜从里面出来,说:“星宿小姐,你要找少爷吗?”
“是。”
“少爷他不想出来,你进来吧。”
她于是进去,却见他裸露着身体坐在沙发上。
“那黑女人呢?”她问。
克斯蒂娜说:“玛黛睡着了。”
“把她叫下来……”
“这样不好吧,她是晕睡过去的。”克斯蒂娜为难地说。
“那我亲自去把她丢出来,狐狸精!”
她要跑上楼去,一直未言语的王虎却平静地道:“你如果要吵醒玛黛老师,我会在你吵醒她之前,把你丢出我的房子。”
她愣住了,停住脚步。
这样强势的话,出自他的嘴里,还是首次。
她转头看他,却只看到沙背上他的光头,她忽然哭了。
想不到,一个侍女,比她还要重要。
她坐在楼梯哭,克斯蒂娜过来安慰她,她就说:“混蛋光头,说什么娶我,都是骗我的。”
“你就不骗我了么?”
她抬首,看见他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他是赤裸的,她看见他那异常的生殖器,她的脸就红了。
红着的脸,挂两行晶莹的泪……
她推他,推不动。
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他把她扛在肩上,上了楼。
“克斯蒂娜老师,我借你的房间用用,你把门关了,不然爷爷过来,就会帮她的。”
“少爷,她是你姑姑啊,你不要做出太难为她的事情。”
“我知道,我是很笨,可我偏偏对上她,我就不笨。”
“少爷一点都不笨。”克斯蒂娜说。
她看着王虎把星宿扛进了她的房间,奇怪的是,星宿竟然不挣扎……
她被他丢到柔软的床上,然后他压了上来,压在她的美好的肉体上。
“为何要害我?”
“我就喜欢害你。”她含泪说。
他伸手抚她的泪,忽然迷茫地说:“星宿小姑姑、星宿小姑姑……”
在他的喃喃自语中,她看见他的眼中渗出了泪,透过那镜片,一闪一闪的。
她停止了哭泣,听他重复地喊她的名字。
她莫名地应了一声“嗯”。
他就吻住她的嘴,然后吻她的脸、吻她的眼、吻她的耳、吻她的颈……
他吻她的胸脯,是的,他在吻她的胸脯。他已经把她的上衣打开,可她迷茫了,她没有抗拒。
她让他把她的所有的衣物都脱除,在狂热中,两人都是赤裸的。
他疯狂地吻她的全身……
他的胯间异常的硬挺,象征着他对她的欲望,那是他野兽的狂热!
可他停止了!
就在他的异根顶在她的双腿间的时候,他停止了一切的动作。
他吻住她的嘴,久久……
“星宿姑姑,我不能害你。”
她在吻了他许久之后,离开她的身体,坐于一旁。
她恼羞地看着他,突然坐起来,搂吻他。
一吻破唇,血唇再鲜。
“我每次吻你,都要叫你流血,让你知道什么痛!”她说。
他呆呆望着她,鲜血流于他的下巴,她看着不忍,又举手替他擦拭。
“星宿姑姑,为何在别人面前,你都装作不认识我,都要那样地对我?”他问。
“因为我喜欢。”她仍然是这么一句。
他举手握住她的手,问:是因为我小时候推你下去吗?
她没有说话。她流泪。
他竟然还记得那么清楚……
“为何刚才突然停止?”
“我不想让你流血……”
“是吗?你以为我怕流血吗?”她冷笑。
他就说,那是很痛的。
“我怎么不知道那是很痛的?你那根是什么东西?母牛都会痛?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可我没有挣扎,你知道是为什么?”
“不知道。”他傻傻地说,可他在笑,她就知道他是在装傻。
“混蛋,又装傻。”
“我不傻……”
“你不傻还有谁傻,在学校里,每个人都知道你追我,我让你次次都被嘲笑,现在有机会得到我了,你竟然不要?”
“我伤害过一个女孩……”
“你说的是那黑老师?”
“不提了。星宿姑姑,你以后还会害我吗?”
“当然。直到我害够你的那一天为止!”
“那你什么时候才会害够我?”
“不知道。”
“为什么要害我?你要跟我说……”
“我已经说了,我就喜欢害你,怎么样?你不让我害吗?你是不是把在电影院的事情告诉她们了?”
“没有,我什么也没说。我只是有点生气,我生气了,我就把玛黛老师抱到床上……”
“我再咬你唇,你再说!”她凑嘴过去要亲他,他躲开了,他怕她亲。
她亲他,他就会唇破流血的。
“怎么,还怕我亲啊?是不是别的女人亲你,你才喜欢?”
“不是……”
“说,你有多少女人?我妈说,你们王家的人都有很多女人的。你有几个?”
他想了想,说:应该只有一个。
谁?
“玛黛老师,她说她是我的女人耶,说我是她的男人。”说起这事,他似乎是有些得意的。
“克斯蒂娜不是吗?”
“不是,她只是我的老师,我还没有叫她流血哩。”
“你……”
她一付气急败坏的表情,王虎就又解释:真的没有叫克斯蒂娜流血啦,我平时只是搂着她睡觉,亲亲而已。
“你……混蛋!我不害死你,我不叫星宿。跟我出来,我们去溜冰。”
“溜冰?好玩吗?”
“去了不就知道了?”
“星宿姑姑,你是不是又想害我?”
“你不让我害?心不甘?”
他想了想,忽然垂下脸,说:你是我姑姑,我让你害。
她知道,他这是第一次进入溜冰场。
因为他一进来就满是好奇,东瞧西望的,看情形很是高兴。
“喜欢吗?”
“嗯,很多人耶,好像很好玩。”
“当然好玩了,否则我带你来干什么?”
“嗯,星宿姑姑,你不恼我啦?”
“去……,取鞋!”
两人交了费,取了冰鞋,就入了场。
“星宿姑姑,帮我穿上冰鞋啦。”
“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不会嘛……”
“笨蛋。你只会跟你黑老师在床上脱衣吗?哼,脱我的衣服的时候,你又那么熟练?”后面的这句,她说得很小声。
“那我不要你帮了。”
他说罢,要着鞋,星宿忽然蹲在他面前,替他把鞋穿上了。
然后她就独自溜冰去了,他看着她美妙的姿态,也终于站了起来,可是竟然站不稳,摔倒了。再爬起来,再摔,如此几次,他干脆傻傻地坐在冰场上,不动了。
星宿溜了一圈过来,到他面前,又一次以陌生的语气说:“咦,光头,你不会溜冰啊?干嘛跑到这里现丑?要不要我教你啊?”
王虎的光头,一下子磕撞在冰板上,嚎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