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应以事业为重,不是嘛?
离婚后,他还是孩子的父亲,还可以是她的朋友,并且是最好最好的那种。
不敢相信地瞪着他,听着从他嘴里吐出一个又一个将她的心撕裂、粉碎的字眼。那一刻,黄鹂心中,是极悲的。
从此,孩子便是她的所有。
当她由于心情郁结,抱着孩子出去,到离家不远的同心湖公园散心时,却差点失手将孩子掉落湖中。那瞬间,她几乎绝望。
当孩子被人贩子强抢走,她扯着一个来不及上车逃脱的人贩子撕打,却又落于下风时,无助而惶恐的她几乎死心。
可是,每次都是他及时出现。帮助她的孩子,平安渡过险境。也帮助她那颗日渐冷漠的心灵,守住了最后的寄托,她才没有彻底心死。
可惜,每次她都来不及说声“谢谢”,他就消失地无影无踪,就跟她从来不知道他是怎么悄无声息地出现一样飘渺无迹。
好在,终于又找到了他。
打周良进入会议室的那一刹那,看清周良的面容时,黄鹂便再一次深刻体会到啥叫人生如戏。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的恩人,终于在无意中找到了你,这也算是生活中的一幕喜剧吧?
不过,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让黄鹂女士感慨重逢恩人时应该多惊喜。因为,眼前正上演着另一幕荒诞剧……
“我是一只丑小鸭,啦啦啦啦啦!”
几秒前,还是一脸正气,咄咄逼人地反对周良复职的李何生,这时正在会议桌上笨拙而滑稽地扭着身肢,跳着双脚,拼命地脱下身上的衣服甩落到会议室的角落里,嘴上还怪腔怪调地唱着莫名其妙的歌,如果能把这比狗咬猪还难听的噪音称之为歌的话……
嗯,如果钱佳义或者刘馨雨又或者“林可”在场的话,会发现此时的李何生口中吐出的腔调会让他们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李何生的胯*下湿漉漉一片,像极了尿裤子。那是他爬上桌时蹭翻茶杯所导致的。
“黄局……这,这……”
陈绩那一直眯成一道细缝几乎令人看不见里面灰浊的瞳孔的双眼这会早已瞪地又大又圆。
别看他语不成声,就以为他是在担心极了直属上司为什么忽然臆症了。
最初的惊愕过去之后,陈绩心中有的只是狂喜!
要是李何生从此不再正常,人事处处长这个位置总该轮到他了吧?
兢兢业业投身教育行政工作二十多年的他,已不再年轻,再也等不起了。
“李处?你怎么了!”黄鹂忧心仲仲地问。
面对突发状况,黄鹂身为一介女流表现地尚算镇定。当然,这跟突然臆症李何生并无有表现出攻击性有很大的关系。
不过,任其臆症下去,黄鹂的镇定再也维持不了多久。丫的上身已经赤裸,裤子也褪下了一半。若非基于关心同事的心理,黄鹂怕是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无。
子曾曰过:非礼勿视。
黄鹂无论如何也不能坦然面对一个中年男人在她面前将自己剥得一丝不挂的。如果,李何生还有进一步动作的话,她将选择夺门而出。
周良心里很是快意。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这会的他不知为什么突然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因为李何生的惊人表现,黄鹂和陈绩两人都没有注意到。
本来,听证会前在会议室外就被训导主任挑逗出一肚子火气。听证会上又遇到有人暗中阴他。这使他的怒气积累到一个极限。然后他一直没有琢磨透触发条件的异能“控心术”无意中发动成功了。
原来,“控心术”的触发条件是自身的任意情绪强烈到某一极限程度。上次,面对死亡的威胁,是被极度恐惧和不甘所触发。这次,则是极度的愤怒。
考虑到毕竟有女士在场,还是一个风骚美妇,周良认为怎么也该照顾一下人的心理。会议桌上的李何生到底还是没有突破底限,一根裤叉总算给他留了下来,无有沦落到风吹蛋蛋凉的境界。
嗯,原来跳脱衣舞的感觉真的不错。尤其是边侧还有美艳熟妇围观的情况下。周良恶意地想着。虽然,他用的是别人的“马甲”,可并不妨碍他从中寻找乐趣。
“老陈,雪山精神病院的电话你知道不?”黄鹂终于想出了一个可行的办法。
“黄局,我马上拨114查询一下。我看李处怕是真的癔症了。”陈绩心中很是兴灾乐祸,面上却尽量显出关切之意。
果然,为官从政,更需要做好表面工作!
“周老师?”黄鹂终于想起了恩人的存在,轻轻地唤了一声,看向周良。
该见好就收了。
周良很愿意让李何生的臆症持续到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赶到,让人亲眼目睹才更有说服力嘛。可惜,有人叫他,若无回应,会让人看出其中猫腻的。
意念一动,银白色漩涡出现……
然后,黄鹂看到周良剧烈地抖动着双肩,右手飞快地捶打着桌面,发出阵阵“咚咚”响。趴在会议桌上笑得眼泪都快出来。
“哈哈哈哈哈……”笑声夸张而放肆。
黄鹂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虽然,人刚才极力反对你复职,可人突发意外,如此不幸,无论如何你也不该这般兴灾乐祸啊。
同时,会议桌上的李何生终于停止了表演脱衣秀,眼中一阵茫然,嗫嗫道:“我……我这是怎么了?”
许是被当前的境况给吓呆了,竟忘了第一时间拣回自己的衣服重新穿上。
二十分钟之后。
“我不是神精病!”李何生凄厉惨叫着,死命挣扎着,被几个白大褂连推带扯给关进救护车里。不过,没人同情他。
周良控制住李何生后,第一时间将他的手机调成摄影模式,选了个大好角度摆放好,然后才上桌表演的。铁证如山,雪山精神病院的专家看过视频后,一致认为这是间歇性精神分裂症。
“恩人!”
有人在身侧轻轻柔柔地唤了一身。周良回头,正是成熟妩媚的黄局。瞬间,他就想起来了。
原来是她!
“不好意思啊,突然发生这一幕,让你见笑了。”黄鹂有些于心不忍地瞟了一眼“砰”地一声关上的救护车后车厢门。
“哈!黄局,没什么。人生总是充满意外的嘛。”周良淡定而从容。
“你的复职,没什么问题。”收回视线,黄鹂嫣然一笑。
“那太好了,多谢黄局。”周良有些开心。
“别客气!我还没好好谢过你呢,恩人!”
“呃……那个,其实也不算啥,恰逢其会,顺手而为嘛,黄局不用放心里去。对了,别恩人恩人地叫了,听着怪怪的。叫我名字吧,周老师也行。”
“好吧。周老师,有空可得赏脸到我家里坐坐,让我置一桌酒水,好好替孩子答谢你的两次救命之恩。”黄鹂说的情真意切,又一脸期待的模样,让周良不忍拒绝。
“好吧。”周良扇了扇鼻翼,面显异色,疑惑问:“对了,黄局,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怪怪的味道?”
“怪怪的味道?”黄鹂有些愕然,随即反应过来,顿时娇羞不胜,霞飞双颊,连称什么都没闻到。
能告诉你这是初为人母尚在哺乳期的她,身上散发出的奶腥味嘛?
“对了,周老师,给个手机号吧。方便下次联系。”
“呃,好的!我的号码是***********”
周良心里仍在嘀咕着:奇怪,什么味呢?挺好闻的……
第一百七十七章 选择
“牲口,你怎么又跑出来了?”随手一挥,接下钱佳义扔过来的“和天下”,心安理得地让涎着笑脸凑上前来的牲口帮忙点上,周良一脸疑惑。
昨天通电话时,他还说由于上次成功溜号,家里对他的管制又增强了一倍。直接将保护他,顺便履行看守任务的人手增加了一倍,一气加派了十个优秀职业保镖。这样还能成功溜号,丫的怎么不去干007?
“良哥。能陪我出去一趟嘛?”钱佳义眉开眼笑,似乎眼角含春?
“什么事?”
“说来话长,路上再慢慢告诉你,行不?”
“好吧。”
飞驰地肯迪拉克中,钱佳义眉飞色舞。
“良哥,这次可真是拣到宝了。昨晚跟她视频过,绝对的极品啊!想不到随便逛逛这种‘交友’网站,也能发掘到这等货色,祖上坟头冒青烟呢!”
“我呸!”周良分外鄙夷。早知道是这码子事,就不上这贼船了。只怪自己嘴快,应都应下来了,只好舍命陪君子。
“牲口,这事太缺德了吧?”
“这有啥。”钱佳义满不在乎道:“还不是你情我愿的事。她愿卖,我愿买,就跟菜市场买菜一个理。挺天经地义的。”
周良不语。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他不想干涉。哪怕是最铁的死党。
昨晚,被软禁在家的钱佳义百般无聊之下在网络上瞎窜。用他的话来说,绝对是一不小心才点开那个大家都懂的所谓的“同城交友网”的。然后,又是无意中小小关注了一下里头的“征友”信息,结果发现一个极品妹子的照片。
加了QQ,视频之后,钱佳义惊为天人。
简单地聊了几句,得知她还是个处,大学生。
虽然想不通,以她的条件,为嘛还需要在网络上“征友”。但还是欣喜若狂地谈妥了今天中午在泌心茶园会面事宜。
如果双方满意,一万块钱,她的第一次就是他的。而且,还可以考虑后续长期合作。
毕竟是非常时期,而且也怕这是个圈套。所以钱佳义才拖着周良一起。
那次目睹周良跟强子交手全过程后,钱佳义对周良的武力值更具信心。
到了沁心茶园,停好车,钱佳义给那妹子打了个电话。得知她已经在事先预订好的二楼包间侯着了。心猿意马的牲口不顾周良赤裸裸的鄙视,猴急地冲进了茶楼。
周良无奈,只好摇了摇头,紧随其后。
过道,静悄悄的。每隔四个包间,就有一个统一服装的年轻女性服务员站着。昏黄的灯光照在雪白的墙壁和厚厚软软地深色毛织地毯上,给人一种不自然的幽静感觉。
直接向一位服务员询问了包间所在位置之后,走在前头的钱佳义咽着口水,疾行几步,推开了走廊中间的一个包间的门。跟在后头的周良站在门口愣了好几秒,这才一摇头,一叹气,踏进包间。
昏暗的包间里,南面靠窗处,摆着一张长桌,两排沙发。本就不大的窗子,被一道拉下的厚厚布帘所遮。右侧沙发上,坐着一个低着头,只能看到侧影,感觉有些柔弱的女孩。
听到门被推开,有人进来的脚步声,女孩的身子明显惊了一下。周良注意到,她下意识中将身子往沙发靠背缩了缩,不过,她并没有回头。
造孽啊!看清了包间里头的情景,周良心中无比感慨。又有一颗好白菜要被牲口给糟踏了。最让他感到痛惜的是,这个女孩子的侧影和气质看起来都那么像小雪。
“小雪,你好,我来了。让你久等了。”钱佳义一边往女孩对面的沙发走去,一边微微笑着,和煦招呼着。
……小雪?
——小雪!
你妹!
瞬间,周良全身的血液都涌上头部,整个人感觉快要炸开来似的。
震惊、恼怒、气愤!
他的胸口,刹那间被一拥而上、交错纷杂的诸般负面情绪堵得差点背过气去。
“牲口!我X你老母。”
双眼冒火的周良,第一次深情地问侯了钱佳仪的母亲。疾跨两步,一把揪住钱佳义的后领,将他翻转过来,对准他的鼻梁就是一拳。
钱佳义一声惨嚎,仰扑到长桌上,一阵“唏哩哗拉”声中,长桌上摆放的陶瓷茶具被他撞翻在地,碎了一地……
包间里闹出这大的动静,立刻就有两个服务员探头探脑地趴在门口张望着。
只见里头,站着一个,怒不可遏;坐着一个,脸色煞白;瘫着一个,呜呜咽咽。
“滚!”周良回身,对着偷窥的两个服务员一声怒喝。
“砰!”两个服务员齐齐一个哆嗦,缩回了脑袋,顺带把门给关上。
这个人好凶啊!红着眼,咬着牙,狰狞着脸,像是要吃人一样。还是照他的意思办吧!不然,天晓得会有什么后果。被吓惨的两个服务员,一时间竟忘了向老板汇报这里的异常。
【文】“呜呜……良哥,为什么打我?”
【人】钱佳义艰难地支起身来,鼻子嘴角全是血,鼻涕口水眼泪糊了一脸。
【书】“滚!”
【屋】周良抬脚就把人踢飞到墙角,哼哼唧唧着半晌爬不起来。
“周良大哥……我……”
小雪仰起一张惨白的脸,眼神空洞,只是眼角有泪。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砸地小雪脸上,她的身体应声侧倒在沙发上,双手紧抓着沙发面料,眼泪夺眶而出,却死死撑住不哭出声来。
周良紧捏着双拳,颤抖着嘴唇却说不出话。
她知道小雪这么做的原因。钱全给了她舅妈,没钱交学费了。再过两天就要开学了。
可是,只是因为这个,这太可笑、太可悲了吧?
她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
“我告诉过你,没钱,可以问我借的啊!”周良面目狰狞地咆哮着。
小雪只是抽搐着肩膀,没有回声……
她根本没有想过,自己做出这个选择时,会刚好撞到周良。这,让她如何面对?命运,太能折磨人了……
脸上,火辣辣地疼。可小雪不在乎,甚至觉得,只有这种痛苦才能让她感受到一丝真实。只有痛苦,才能让她从无边无际的内心煎熬中挣扎着体会到,她,依然还活着。
可是,这又如何?她根本没有勇气面对周良。此时,她宁愿自己沉浸在麻木中一无思想,甚至干脆死去。
死?
死!
这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小雪猛地抬起身子,绝决地将额头狠狠地撞向墙壁。若不是周良眼疾手快,瞬间扯住她的衣摆,将她往后拖了几分,不定已经香消玉殒!
尽管这样,依然血流满面!
“小雪!”
周良一声悲呼。手忙脚乱地将她扶起,搂进怀里,哪还能再有半分火气……
(PS:反正扑了,也不怕更扑一些。如果这章让大家看得蛋疼,我表示歉意……)
第一百七十八章 回家
不大的,光线昏暗的包间内陷入了沉默。除了由于年久老化,机壳严重泛黄的空调内机风扇,在吹出冷气的同时,发出的难听的“咔啦啦”声。
艰难地从墙角坐起身来,钱佳义抹了一把花脸,费劲地苦笑了一下。得,这一拳一脚一点也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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