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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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 第3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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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拉丝机是纯粹的人力,是用木凳,钻孔铁模,以及钳子配合来拉丝,需要工匠将打磨成锥形的铁条穿入平置在木凳上的铁模钻孔,然后用钳子拉住尖的一头,使劲拉拔,随之一根较细的铁打被强拉出钻孔,然后再换一个更细的钻孔来拉这根较细的铁条,一直到拉出来的铁丝合用为止。

这种人力拉丝机受限于人力的穷尽和受力点高低不平的局限,还有经验,不是光蛮力就可以的,还有模具水平的高低,生产出来的铁丝质量高低不同,产量当然就严重受限。

但辽阳的拉丝机已经基本上采用水力,这使得除极少数情况外,大多数时间内力量是均匀的,另外就是在拉丝机出口处加装滑轮,铁丝以滑轮卷动,保持拉丝出来之后的力道平衡,一个简单的设置就使得拉丝变得简单,也使锁甲的生产只剩下环环相套的手艺,这手艺并不复杂,比锻打青唐甲和铁叶甲都要轻松的多。

“锁甲也很厚重,在二十斤以上了吧?”

“是的,二十五斤左右。”

“不知道这个甲贵镇能月出多少?”

“此甲打造相对容易得多,只是我们将精力投在甲胄上并不多,主要精力用在大炮和火铳上……锁甲每月可出四百多领,全部用来具装轻骑兵和火铳手,两三年内,估计就能全部具装完毕了。”

辽阳镇的新式锁甲加重了一些,而且一直包到脖颈,防护能力很强,火铳手的锁甲去除肩部,方便抵肩击发,加强防护的同时,也使火铳手们不影响战术动作。

听到这个数字之后,在场的蓟镇南军将领们彼此做了一个会意的眼神。

几年之后,估计连辽阳镇的马夫都能每人一甲了。

这是何等惊人的财力啊……光是用铁,就能把别的军镇给拖垮了。

底下火炮的参观反而没有这么震撼了,因为甲胄和兵器这些将领还算懂,火炮对他们来说就是放烟花的大型工具,这个年头的大明将领还真没有多少能掌握火炮这个战争之神的,既然不够了解,震撼反而就少了许多。

第549章 乞投

众将只是对辽阳镇将原本笨拙憨厚的中式炮车改的更加简易,加长炮架,放置螺杆,可以调教炮位,加装望山,规尺稍感兴趣,不过也并不能理解其中的重要意义。

“这是四磅炮。”因为在铸炮后期有耶苏会的传教士大量参与其中,将作司也决定将火炮以泰西的方式归类。当然,现在海军还不曾成型,中左所的造船厂现在造的全部是双桅单层横帆的帆船,还有笨拙的福船,真正的两层和三层的盖伦船还不是辽阳能建造的,这种西式战船每艘船可以装三四十门到九十门大炮,是当之无愧的军国重器,没有长时间的积累,哪怕有现成的图纸也不一定能打造出来,倒是铸炮,先前赵士桢已经积累不少经验,大明也不缺乏能铸炮的匠人技师,加上耶苏会的配合,改良炮架,确定分类,定装药,如此种种做下来,辽阳的火炮已经远非别的军镇可比,但惟功并不算太满意。

光是对付蒙古和日本人的话,这炮足够了。事实上李如松在壬辰倭乱时使用的就是纯粹的本土火器,大将军炮和二将军炮,加上种种小炮,就是这种武备一样叫倭人十分难受。对付蒙古人的轻骑,移动力高的小炮才是最重要的。

而想着将来对付横行海上的荷兰人和西班牙人,现有的铸炮水平怎么能够满足呢?

目前来说,只以铸四磅炮和六磅炮为主,有少量的九磅炮,十二磅炮以上的火炮尚且还没有铸造经验。

从西方铸炮的分别来说,什么大蛇铳,半蛇铳,这些都是数千斤的重炮,可以射几十磅重的重磅炮弹,海上争雄,讲究的就是船坚炮利,辽阳镇在铸炮之事上,确实还有相当长的路要走。

不过有赵士桢这种能工巧匠,在很多细节上头,已经开始远远超过西方。

“大人所提的铁胎和两层铁胎冷却法,我们试了铁胎模具,确实比泥模光滑,沙眼气泡要少的多,关键就是不必再等泥模干透,大大节省了铸炮的时间。火药的合成我们也试验过多次,果然自海岛上提取的硝石配上买自倭国的硫磺,使射药的射程超过三成,威力增了极大。”

在一群南军将领随意参观火炮的时候,赵士桢身边的几个大匠,也是开始向惟功汇报起来。

铁胎法是比泥模法要先进的多的铸法,还是鸦片战争之后,清季的一个大能创造出来,虽然也有种种缺点,但无疑是一种技艺上的革命性的发展。

“那边是试炮的靶场。”

众人参观的时候,靶场方向传来轰隆隆的炮声,几门六磅炮正在不停的发射着,隔着老远去看,炮组成员就象一群蚂蚁,炮长指挥,炮手操炮,擦膛手和装弹手动作也是极为娴熟,在众人的眼光之下,炮组在发射一轮之后,几息之间,就开始第二轮的发射了。

第一轮并没有中靶,在炮长们重新测算之后,第二轮中的试射四个炮组有三个炮组射中了。

接着就是第三轮,这一次就是全部射击。

连续打了七轮之后,接下来就是漫长的计算,炮长和在场的炮队军官开始一起记录射击诸元,记成规尺,方便接收新铸火炮的部队用最快时间接收好火炮。

“贵镇火炮,堪称军国重器。”骆尚志脸色有些发白,但还是忍不住由衷说道。

其余南军诸将,亦是和他有差不多的观感。

原本对火炮没有太多直观认识,只见识过佛郎机大铳的南军诸将,这一下彻底见识到了这六磅炮的威力。

威力惊人的火炮射击的动静使得这些久经战场的勇将都胆战心惊,而实心炮弹在对面的土垒上打出几十米高的烟尘,将木靶击得粉碎,更是说明了火炮的威力有多大。

他们测算一下距离,发觉最少有四百步以上,这更是颠覆了他们火炮射击距离的固有印象。

“特别是可以连续发射这么多发,简直叫人难以相信。”

明军的火炮还不能承受这么多次的连续击发,铁炮可能会炸膛,铜炮会因为过度灼热而导致炮管变形,所以哪有这样连续击发的道理?

当然,这些将领还发觉一个事实,就是眼前这炮组的击发动作简直是浑然天成,没有丝毫可挑剔的,相形之下,蓟镇的炮手笨拙的比猪还要笨上三分,这样的差别实在是太大,令得虽然有投效之心,却还是戚继光忠实部下的他们不禁黯然神伤。

只不过他们也不大清楚,眼前这些炮组成员每日试炮,一天不知道要打多少发,耳朵因此出毛病的都不少,因此而练出一身好本事,并不足奇。

看罢火炮,火铳的生产看起来更简单,有冲床,镗床,火铳管壁长而厚实,内壁光滑,吴惟贤试射了一发,由衷道:“此铳光是看起来就有一种美感,似乎是古董器玩一样的感觉,叫人爱不释手。”

“吴师喜欢,当然是要送的,此物虽然也打造困难,但月出过千支还是不成问题,此次每位将军送五十支,缓急之时,可以当得大用。”

众将对有些东西不大了解,比如这自生铳是怎么打制出来的,但这不妨碍他们知道这火铳是军国重器,五十支的话可以放给自己的亲兵卫队使用,出其不意的话,可以收到奇效。

戚继光的部下原本就以善使鸟铳闻名,得到这比戚部鸟铳精良十倍的新式自生火铳,各人的脸上,有比得到青唐甲更欢欣的神情。

几具甲最多使各人在战场上的安全得到保障,这些火铳运用得当的话,可能真有大用。

几个将领互相对视了一眼,突然由吴惟贤带头,众人一起跪下,均朗声道:“张帅,我等愿在戚帅南调之后,调入辽阳听用。”

惟功哈哈大笑,伸手扶起这几人,笑道:“就知道几位前来,必有此意。”

吴惟贤道:“我等执掌的南兵在蓟镇实在不受欢迎,与北将相处也不十分融洽,忌我等者实多。只是我们大帅在蓟镇经营多年,自保其实尚且不成问题,只是怕日后国朝有大兴军的时候,我等必定是第一批被派出去的,而且背后无人撑腰,必定受人凌迫,于其到那时候孤苦无依,不如早做打算。是以,乞求大人收留。”

如果不是与惟功的关系极为亲近,吴惟贤是不会将这些心底里的话和盘托出的,这毕竟就没有主动了,但在观看了甲胄局和兵仗局,火器局之后,吴惟贤就明白了自己这一群人其实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无非就是训练精良的几千南兵,不过以练兵而言,张惟功是公认的戚继光第二,一路行来,他们也见了不少辽阳镇兵,精悍之气十分明显,以身体素质而论,已经明显超过南兵的平均值,以军纪和技战术而言,训练强度也远在南兵之上。

戚继光可没有那么多财富补贴到军中,他的部队不论是训练强度还是科目内容都没有办法和辽阳镇兵相比,戚继光只能在旧有的框架里打转转,而惟功已经跳出旧的束缚,不在五行之中了。

这样一比,差距明显,虽然这几个南军将领不愿承认此点,但亦不得不承认。

原本他们该回去后,仔细的计较商量,最终才能决断,在此时此刻,当着辽阳陪同诸将的面就坦然说出想法,只能说明这几个南军将领被震撼太深,已经失了镇定了。

“吴师请起,诸位将军请起。”惟功说笑道:“若要投本镇,先得明白一点,咱们这里可不讲跪拜之礼。”

在南军将领跪拜的时候,周晋材等陪同将领闪避在一边,此时一个护卫走上前来,对着惟功示范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示范过后,这个护卫退向一边,脸上犹有掩不住的傲气。

“诸位,这就是军人,每个军人都该如此,骄傲难掩,自信难遮。我素知戚帅能练兵,诸位所掌之兵都是我大明第一等的精锐,然而,恕我直言,就是少这自信骄傲之气。将来诸位将军到我辽阳,诸位的部曲都是难得之兵,然而所缺者兵者之气,所以需要重新加以梳理,本镇也不象别的军镇,兵为将有,蓟镇虽然家丁制度不及辽镇,北方诸将亦是蓄养家丁,南方诸将就是各位都是有固定的部曲……在本镇,绝无此事。营制固定,而诸将随时可以流转升迁,诸位部下,来我辽阳之后,就是我辽阳之兵,而非各位的私兵,如果能做到这一点,不妨来投,这几年内,北虏肯定会接连攻打辽镇,辽阳也会有直面受敌之时,奏调各位前来不是难事,为难的就是我所说的这些,诸位且莫先回答,思虑清楚了再说吧。”

几千精锐在内的南军无疑是一笔大财富,戚继光走后,无人替他们遮风挡雨,寻找出路和退路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历史上这些南军一直被迫留在蓟镇,后来参与几次大型战事,结果出苦力的是他们,立功受赏的就是别人,果然也是不出吴惟贤适才所说的范围,但惟功不会一下子就接受他们,也正如他所说,不接受改编,仍然维持旧制的话,还不如不要!

第550章 援沈

听着惟功的话,南军诸将也是面面相觑,半晌都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在此之前,他们预料过很多种情况,但不曾想过,上来就是惟功会宣布他们不能继续掌握自己的部曲,投效之后,官职当然是保留,也可以继续带兵,但跟随自己多年的部曲被剥离的话,似乎再多的补偿也不能挽回这个损失。

惟功说的隐晦,其实也是在说他们的士兵还不合格,这也叫有的将领隐约有些不服。

“诸位的亲军,可以留一到两个旗队,不过也要接受相关的军纪约束和训练。成或不成,随诸君自绝,本镇提前说明,以防将来坏了交情。”

惟功一挽吴惟贤的臂膀,笑道:“公事说完,今日午间设宴款待诸位,大家痛饮一番!”

……

……

“以张帅之意,此番北虏大举进攻,兵锋听说已经及至沈阳,我们一路过来,辽阳等地亦开始戒严,不知道此番北虏进犯,是不是及沈阳为止,还是会如上一次那样,直扑辽阳等地?”

此次泰宁部等各部进攻,号称十万部众,预计健壮丁口有三万人左右,随行牧人也有好几万,没有十万也有七八万人,加上五六千人的精锐披甲,确实是一股强悍的力量,最少可以与辽镇大半的主力硬捍。

因为局面紧张,李成梁也驻守在开原城中,麾下精锐与蒙古铁骑时不时的展开遭遇战,只是此次李成梁因为劳师远征,刚刚打下古勒寨不久,将士疲惫,没有办法如以前那样,用一部份兵马驻守城堡和各卫城,然后集结精锐家丁,突袭敌后,调动敌人的同时获得斩首,等北虏抢的差不多了,背后又被骚扰,自然而然就退兵。

这一次却不曾如此,骑兵和家兵都十分疲惫,只能大半驻守各城和堡垒区域,间或出城与敌骑交战,限制蒙古人的行军路线和使其不能随心所欲的抢掠,但因为李部骑兵做不到与敌正面交战,所以骑战只是骚扰性质,连几个南军将领在从关门而入时都知道,这一次沈阳等地,所受的损失当真不小。

酒宴设在西花厅,身为武人,酒过三巡之后,说的最多的还是当前的战事。

由于李成梁没有向朝廷请援,所以辽阳镇也不必动员,蓟镇也只是在观望之中。

“但苦的是卫所军户和附籍的民户百姓。”

吴惟贤脾气还是和多年前一样,忠直朴实,手握酒杯,直言道:“我蓟镇以步骑车营协同,配合敌台,凡有警,大帅百般调度,各营彼此配合,兵力充裕,所以敌骑无隙可入,说是董狐狸和朵颜部是被我们所慑服才不来犯边,其实是因为此虏在我蓟镇根本没有机会抢掠成功,抢不成还得折损人手,这帐太不划算,他们这才消停下来。若是朵颜部和泰宁部换个位置,只怕这十来年间,一样隔两年就犯边,损失几百首级能抢几千汉民男女回去,还有大量物资,这生意当然做的过。”

“此番李帅退守不出,没有和敌野战的打算,只怕辽民更困苦矣。”

“算了,我等亦无能为力,何必说此闷气之事,不如饮酒。”

众将突然醒悟这是在惟功的地盘,不是在蓟镇,可以随便放言无忌,尴尬之下,连连碰了几杯,欲将话题转过。

“我们大人已经派了多股精骑,出没于沈阳与辽阳边境。”大嘴巴的佟士禄已经不是带兵官,当个军法副使每日不过伴食画诺,此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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