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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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 第4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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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炮队是六磅炮,也有九磅炮,最大的就是十二磅炮。

其实野战来说,四磅炮和六磅炮就足够了,再大口径的适合攻击城墙堡垒,这一次战事,携带的十二磅炮只有有限的两个炮队,九磅炮也就是两三个炮队,七成的火炮是四磅炮,两成多六磅炮,放眼整个炮兵阵地时,长长短短的巨大炮身根本看不到边,看到这样的场景,李文武等人心里浮现出来的就是一种浓浓的自豪之情。

“北虏上来了,各人准备!”

炮队特有的长号在长长的阵地上渐次吹响,各队之间还有应旗,上头旗语一下,下头旗语回应,犹如一只只飞舞的蝴蝶。

姜一鸣已经脱了衣服,夏末的天气其实在早晨的东北并不炎热,蒙古人还穿着厚厚的皮袄子在身上,炮兵身上也就是单薄的军常服,不过有经验的装填手都知道,这衣服是肯定要脱掉的。

在李文武的吆喝下,炮组成员们都动作起来,清膛,最后确定铳规标尺,打开弹药箱和准备好药包,在做这些动作的同时,对面的骑兵已经基本进入射击距离,而且正在提速。

当拱兔下令提速冲击,蒙古人都从身后摸出弓箭和准备投枪的同时,炮营营官王国器做了一个手势,他身边的副官开始下令,旗语和鼓号一起下达。

李文武一边观察,额角流下汹涌的汗水,一般下达命令。

先塞入药包,姜一鸣赶紧将炮弹塞入炮口,然后捣实,接着就赶紧退到一边,李文武亲自拿着引火用的火把站在炮位边上,他在等候最后的命令。

终于是一声悠长的军号,听到响声后,李文武再不犹豫,手一伸,点燃了引信。

在引信烧完之后,炮膛里的药包猛然炸响,炮组成员们早就堵住了自己的耳朵,等火炮在猛然的震动之后退位,炮口处喷出强烈的火舌,一颗炮弹砰然一声冲膛而出,飞向不远处的战场之上。

炮组成员顾不上看落点,那是炮长的事情,他们赶紧扑上去,清膛,刷洗,然后继续刚刚的动作。

一切熟极而流,几乎是眨眼之间,第二颗炮弹又引而待发了。

李文武没有直接开火,而是下了几个命令,将火炮的炮位和炮口的高度都做了调整,接着他点燃引线,第二颗炮弹又在巨大的声势之中被发射了出去。

如果还在大光顶子山上的高处就能发现,整个炮兵阵地在不停地抖动着,一根根炮管不停地喷射出火舌,炮弹掠空而过,发出尖啸巨响,每一枚炮弹,都是死亡的信使。

这样的力量,在这个时代,就是无敌,就是代表一切。

当火炮喷发的时候,拱兔的潜意识里终于感受到一丝前所未有的威胁。

但此时已经太近,哪怕想做任何的调整都是办不到的事情了。

蒙古骑士们已经取出弓箭和投枪,骨朵,阔刀,飞剑,一切可以用来帮助破阵的东西。明军敢用步阵来迎敌,说明对自己的阵列还是很有信心的,尽管对自己一方获胜没有疑问,但这些久经战阵的甲骑和牧人们同样也不敢大意,步骑两边接战的第一阵,绝对是非常重要。

如果能破开敌人阵脚,如刀一般切割进去,步兵就是待宰的羔羊,只要挥动屠刀就可以收割了。如果破阵不顺利,那么接下来的战事可能会陷入焦灼,尽管骑兵仍然可以高速移动,射箭,不停的调度步兵的方阵方位,寻找空隙,但毫无疑问获胜的成本会大大激增。

可能对主子们来说只要获胜就行了,对这些普通的鄂托克的成员来说,尽可能的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到五百步以内的距离时,马速已经提到最快,每个人都十分紧张,明军的阵列已经清晰可见,这时仿佛天空有什么东西掠了过来,在与明军还有里许路程的时候,第一批炮弹飞了过来。

近二百门火炮其实分布极广,当然不可能全部打击在右路的骑兵头上,但拱兔等人,还是感觉眼前一黑,几十枚炮弹横冲直撞,蛮横霸道的砸进了蒙古人密集的骑队之中!

惨叫声几乎与炮弹到来的尖啸一起响了起来,一颗炮弹就在拱兔眼前不到十步的地方掠过,直接砸飞了马背上的骑士,将对方砸成一团肉乎乎的不明物体,接着又打飞了第二个和一匹战马,一直到第五人时,这炮弹砸中了骑士的脑袋,将铁盔带脑袋一起砸成一团肉糊,这才掉落到地上。

每一颗炮弹,只要落在阵中而不是直接落在空地上,几乎都能造成这样的杀伤。

炮弹的巨大威力使得蒙古人的队列中出现了好几十条长长的直线空隙,好象被梳子梳过一样,巨大的动能就象是有一把梳子在蒙古人的骑阵上空梳过一样,炮弹直接在阵列之中打出一道道缺口来。

很快就是第二轮炮弹射过来,这一次所有的炮位经过调校,射起来更加的准确了,一颗颗炮弹带着尖利的啸音不停地落在骑阵之中,每一颗炮弹都能带来巨大的死伤,这种实心弹以动能惯性恶狠狠地砸在骑阵之中,四磅和六磅重的炮弹几乎要把骑阵打穿,更有少量的九磅炮和十二磅炮发出更加巨大的声响,每一响之后都是有剧烈的尖啸声响疾速而至,每一颗炮弹过来,就最少是十几人非死即伤。

这样的火炮威力也是蒙古人头一次经历,明军打的又狠又准,威力又大,以往明军用的大将军炮和盏口炮,佛郎机等火炮要么打散弹,要么炮弹很小,而且火药推力不足,很难在远距离形成有效杀伤,况且明军的火炮是以守备为主,除了蓟镇的少量车营有装备,给过朵颜部一些教训之外,眼前这些蒙古骑兵已经根本不知道火炮的威力到底是什么了。

何况这是辽阳镇的炮火!

凶猛的炮击使得近十里长的骑兵阵线出现大片的波折和闪动,不少骑兵茫然停住脚步,被眼前的血腥一幕给惊呆了,甚至有人下马祈祷,请长生天护佑,更多的人只是下意识的继续前冲,但队列已经更加的混乱起来。

拱兔在烟雾和刺鼻的顺风刮过来的硫磺气味中继续策马前行,在刚刚的第四还是第五轮炮击之中,他身边的近卫部队被好几十枚炮弹集火了一次,那种感觉叫人实在难以形象,炮弹的威力之大,有几颗撞到不远处的灌木丛口,将那些碗口粗一人多高的杂木打的枝叶乱飞,一颗炮弹就能将十几颗小树打的枝干残断,更不必提血肉之躯,几十颗炮弹落在马群之中,无论人马都接受了残酷的考验,死伤十分惨重,在炮火打击之下,队列残敌,拱兔身边的亲卫都跑散了不少,更不必提普通的甲骑和牧民。

拱兔亲眼看到不少牧民调转马头回去,他穿过浓郁的白雾抵达与明军龙骑兵枪阵不到二百步的距离时,身后的甲骑和牧民已经显的单薄了很多。

看到明军步阵,蒙古骑兵感觉终于找到了可以欺负和凌虐的对象,刚刚的炮击使得他们心胆欲裂,等冲到近前时才发觉炮弹不停地向后延伸,此时这些人才明白过来,如果自己刚刚不是在战场上乱跑而是一意前冲的话,恐怕伤亡要小很多。

刚刚究竟在炮火中死了多少人,现在拱兔已经无人去查,在他的命令之下,所有的甲骑发出一声怪叫,每个人都开始向前疾冲起来。

到达百步左右时,已经有人抛射重箭,拱兔看到明军阵列中有不少人中箭了,并且开始有人倒下。

他心中感觉安慰,明军毕竟也是肉身,只要他们能被弓箭所伤,这一场的胜利仍然如熟透的果实,就在眼前不远处。

他的心中没有什么警惕,明军的火炮在身后,眼前就是一些火枪手,只要他自己保持在百步开外指挥,那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军号声响起,接着可以看到明军的方阵一阵晃动,火枪齐晃晃的被放平了,刺刀的寒光令拱兔情不自禁的眯住了眼……明军究竟要做什么?

这是这个蒙古诺颜在世间的最后一个念头,在统一的军令之下,明军三个千人规模的方阵一起开火了。

第667章 平推

三千龙骑兵和虎蹲炮佛郎机的齐射不仅射杀了蒙古左路的主帅拱兔,这个在明史和明人笔记中出镜率极高的蒙古酋长命丧火枪之下,尸体被打成了蜂窝状,一直到割首级时,明军发现了他的金丝大帽和华丽的腰带,另外还有很多精美的小饰物,这样的模样多半都是蒙古贵人,后来叫俘虏来指认,终于确定击毙了拱兔。

在当时来说,李达没有功夫确认自己击毙了多少,当他看到炮火和齐射已经将蒙古人的队列打薄了好几层,不少人已经开始调转马头逃走时,李达哈哈大笑,下令道:“成三排队列,交替射击,追击!”

“副营官,”他的军法官提醒道:“给我们的任务是掩护炮兵阵地,配合第四营方阵突击,现在第四营还没有赶上来……”

“我是主官,我有战场临机决断权!”李达死死盯着前方,嘴里道:“北虏已经打乱了,这个机会不把握住,等他们重新整队再杀回来,打仗没有这么打的!”

军法官也是从普通的步兵军官转职到军法司的,此时也确定李达所说是事实,他也死死看了看前方,终于后退一步,默许了李达的行为。

“快点,鼓点催促!”李达十分不耐烦,甚至没有注意到军法官在做什么,此时在他的心里,没有什么事情比战局更加重要。

在急促的鼓声声中,明军龙骑兵从三个大型空心方阵变成了三条长长的横队,每隔三十余人是一个旗队官,百余人是一个局百总,看似极长的横队其实是由一个个旗队和局组成,在他们身后不到半里地,是赶上来的第四营,第四营的营官是王乐亭,原本第二营营官是王辅国,现在换了佟士禄,第一营是郭守约直领,第四营原本是陶安然,现在换了王乐亭,陶安然带第三营在全军右路,在王乐亭来说,自己原本是第三营主官,这一次不仅没有被授予一路指挥,心里肯定不是滋味,此时看到李达打得十分顺利,第四营加快了脚步,六千多官兵用急行军的速度,飞速向前。

“呵呵,王营官急了。”

李达在指挥部队上前的同时,骑着一匹不知道哪里跑来的蒙古杂马,回头一看,不禁也是呵呵一笑:“第四营上来也好,我们可以专心破敌,剩下的事交给第四营好了。”

如果王乐亭知道李达的话,准定气个半死,不过龙骑兵在前头打的实在太顺了。

三行长横队几乎快和中阵相连,前阵开火第二队预备,第三队装弹,然后第二队开火第三队预备,第一队转为第三队装弹,平时的训练中的威力尽显无余,一队队蒙古马队被打的秋风扫落叶一般,不要说破阵杀敌,就连稍微挡一下龙骑兵的脚步也是办不到的事。

大炮还在不停的轰鸣着,以蒙古人有限的经验,实在想不到明军的炮火为什么可以这样一直不停的轰击,以往明军用的火器多半粗劣不堪,打几响就得停一下,否则就有炸膛的危险,这时候的工部固然不象崇祯年间那样不成话,但也实在没有什么上佳的表现,火器质量参差不齐,用起来颇有风险,这也是老早就有的事情了。

辽阳镇的火炮之犀利,用工之考究,质量之好,这些蒙古人哪里能知道?

他们能知道的就是火炮不停地在天空炸响,炮弹不停地在自己的骑队当中犁出一条条血道来,被炮弹打中的人,死相实在太惨,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断手断腿是小事,断头断半截身子都很平常,但被火炮打中的,那实在才叫“死相可怖”,只要稍看一眼,哪怕是再勇猛的蒙古汉子,也是身子冷了半截,根本再提不起拼搏的兴头来。

龙骑兵的枪阵又几乎是无解,打了一气,如风卷残云一般,将被打乱了的骑队打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一队队的马队根本不敢撞上明晃晃的刺刀枪阵,或是退回,或是绕道,死尸铺满了一路,战马也跑的到处都是,旗帜也丢的满地,根本组不起有效的抵抗。

蒙古人此时已经没有了当初兴起时的重骑兵,后人都以为蒙古是以骑射安天下,连他们自己也渐渐这样认为,对明朝的战事中,他们的轻骑兵战法能有效对付明军将领的家丁战法,使明军疲于奔命,除了少数斩首之外,没有办法真正的打败蒙古,北虏胜则全胜,明军的步兵组织性差,一旦失去后勤和有效指挥,就是待宰杀的羔羊,土木之变时也先不过五六万精锐甲骑,明军最少有三十万正规军,但骑战失败后,步兵毫无用处,被节节分割包围,等着的就是屠杀。

轻骑既然有效,加之失去传承,此时的北虏就是大队的轻骑兵,他们的蒙古马身材矮小,缺乏冲刺力和承载的能力,所谓的重骑兵也不能和欧洲的板甲骑兵相比,何况现在就是穿一层棉甲的轻骑?连欧洲的板甲骑兵也对付不了三层枪阵,更不必提这些还在吃老本的北虏了!

……

……

右路先把蒙古左翼打穿,这是开战之初谁也想不到的事情。

站在推杆车上,郭守约也是笑骂了一句,他也万万没有想到,李达的打法那么犀利凶猛,对战场稍纵即逝的机会绝不放过,看到北虏混乱,立刻变长横队平推,在轮射战法之下,小股的勇猛骑兵毫无机会,被打的非死即伤,死伤极为惨重,其余的甲骑和牧民抱头鼠窜,根本没有抵抗之意,第四营则在龙骑兵横队后以轻捷的战兵对付那些东一群西一堆乱跑的北虏,杀伤也是十分快捷有效,大阵则是长矛兵和火枪手一路跟着平推,收拾掉残余敌人,眼看就要打过战场过半的距离。

右路一路平推,一会对面之敌彻底失去建制后,小部份步兵和龙骑兵继续追击,大部主力可以兜转过来,与中路配合,夹击敌人。

对面之敌应该也是感觉到了危机,大队大队的甲骑拼命向前涌来,炮弹也是阻止不住,后面督阵的贵人们可能在杀人立威,蒙古人打发了凶性,终于一路拼上前来。

第一营的军官们都经受了最良好的训练,排出的方阵坚固整齐,在平时的大合练时,第一营向来就是一个标杆,这一次出征,第一营更是憋足了一口气,要打一个漂亮仗出来,给近卫第一和第二营瞧瞧……这两个营虽然是挑的老军官为基干,但士兵多半是新军,不象老第一营,其中有不少是舍人营和顺字行出身的将士。

看到敌骑逼近,军官们开始喝令起来,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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