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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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大明- 第4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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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

还好在场的不是军人就是军医,而且几乎全部上过战场,就算是眼前这样的情形也没有叫人动容几分。

“好了,没有找到被掠人质,继续搜索!”解决了眼前的事,回家渡假的麻登云心里十分高兴,感觉自己在张猪儿和郭黑子面前可有的吹嘘了,他打定主意,一会搜索完了回军营后就开始写信,要把今天的事,详详细细的写成两封信,分别寄给两个好友,非得好好和这两人吹上一通才行。

李从哲等人分出一队人来,叫来一辆马车,放下车幔,将这位艾家小姐送回家去。大家心里都感觉十分欣慰,这一次总算赶来的及时,没有叫那些混混们得了手,总算是不负所托。

待到艾家大门前,艾可中和唐志大等人都等在门前了,眼前这事虽然是商会先出手引发的,商团也抓住和打死了不少混混,但听说艾敏被救回来时,这些商会的大佬们还是选择到艾家来等候。

第739章 不甘

“爹!”

看到父亲,艾敏扑在艾可中怀中,肩膀耸动,不停的哭泣出声,艾可中也是老泪纵横,一家几口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小伙子你做得不错,我们必有所报。”

唐志大满脸高兴,上前拍了拍李从哲的肩膀,刚想有所承诺,在他身边的一个部下小声提醒了一句,唐志大面色一变,说道:“想不到是李营官的儿子,真是将门虎子,听说还是军医,学问也是没的说,好,真是好啊。”

李达原是龙骑兵千总部千总,隶属于近卫第一营下,自立下赫赫战功后,惟功自右路亲笔签发命令,近卫第一营自此由此人统带,不到八年时间由一个小兵到近卫营官,李达算是书写了自己的一个传奇。

这当然得益于李达天生的战场感觉和胆大心细的性格,光是心性谨慎在战场上容易错失良机,一味胆大就是一勇之夫,容易落入陷阱之中,李达的天赋可谓天成,比起郭守约等锻炼出来的将领得天独厚的多,当然也是有赖于辽阳对军人不停的训练和加强,要是如其它军镇那样,力气体能一般的当营官长枪手,眼力好的当弓手,能骑射的当骑兵,骑射和近战都不错的当亲兵,又能认干爹的当家丁,然后就是各安其位,到死也没有变化,那样的体系之下想出一个李达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在辽阳,不过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有李达这样的父亲,李从哲的身份从普通的立功军医变成了可以交往的世家子弟,所以唐志大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是打算叫人拿几百银子出来当谢礼,知道李从哲身份后就打消了这个意思……李达一年的花红薪俸好几千,李从哲本人也是一个十分有前途的军医,虽然在资财上还不能和唐志大这一类的大商家比,但也是足够使唤,拿银子出来,对李从哲和他的家世来说就是一种侮辱了。

“唐会长过奖了。”李从哲果然很高兴,到底他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而已,相比较银子,他显然更喜欢唐志大对自己和父亲的夸赞。

“李营官何时回来?”唐志大趁热打铁道:“借着此事,商会应当摆酒多谢李营官和李军医才是。”

李从哲摇头道:“这个,事涉军事机密,我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乱说。”

“那么,等营官回来了,李军医知会我等一下,可否?”

辽阳各阶层彼此间当然不可能完全的没有往来,不过军队系统和文士阶层彼此来往较少,和商人也一样,毕竟商人掌握金钱,文人掌握舆论,军队则是掌握着暴力,各阶层中没有特殊关系的话平常来往还是很少的,上头的督察室和军情司廉政司都不是吃素的,万一被查出什么有的没有的,那可是会悔也晚了。

不过借着感谢的由头,商会出头,组织一次对军队高层军官的酒会,又能联络感情,也是有过硬的理由,这算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这个,只能等我爹回来了,问过他意思再说。”

“李军医务必要将我等诚意带到才是。”

“这个是自然。”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李从哲感觉到一阵糖衣炮弹的攻击,最终只能勉强答应,等父亲回来之后,问过李达的意思再说。

倒是艾家感谢的意思更诚挚一些,当下就要拿两千黄金过来感谢,对艾家也是不小的数字了,李从哲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坚决拒绝了。

……

……

商会里头的小小计算和风波,还有李从哲本人的抉择相对辽阳来说都是小事,但城中的风波就绝对是大事了。

不少初来辽阳的人,一进城门就是发觉成千上万的拿枪的官兵和民兵,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很新奇和难以想象的经历。

一般来说,官府和镇军高层对乱兵上街肯定是要严加弹压的,要在第一时间把风潮压下去,就算是有后台的故意的兵变也很容易出乱子……军队就是一头猛兽,放出来伤人当然很爽,但如果不小心的话,伤到自己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象辽阳这样,成千上万的“乱兵”全副武装的走在街上,官府和镇兵居然不管,这也罢了,还有大量的民兵也是一样的全副武装,未免叫人感觉十分怪异,再看到那些五六十岁的男子也是荷枪实弹的走在街头巷尾时,甚至有一些彪悍妇人,也是在肩膀上扛一柄火枪,那种感觉,对初来辽阳的人来说,实在是别提了。

“乱兵的纪律怎么这么好?”

“是啊,刚刚还看到一伙几十人的兵买肉馒头吃,不仅付帐,还多给了几成。”

“那卖包子的收了钱就关了铺门,拿着枪也出去了。”

三个穿半新不旧简朴道袍,头戴纯阳巾的中年人坐着马车由辽南而来,从肃清门外就感觉到辽阳城中的情形不对,待进了城,一眼看过去是这般情形时,三人都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新奇感。

开初当然是害怕的,一伙伙一群群的“乱兵”荷枪实弹的打眼前过,但看到辽阳的士民百姓不仅不害怕,还给“乱兵”加油喝彩时,这三个中年人才敢继续前行,若是换了别处地方,三人早就拔脚亡命奔逃了。

就算这样,三人还是分别交代跟随自己的奴仆和书僮,一有不对,转身就走,切不可有半点延误,否则的话,丢了财物是小事,怕是要丢了性命在这里了。

但越往里去,则就发觉辽阳镇兵的纪律之好,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仅买卖物品给付足额钱款,态度亦是随和,甚至和店家有说有笑。而队列之整齐,行进之间的队伍丝毫不乱,而三人发觉,这些兵并不是从兵营出来,而是自各街道巷子临时集结,然后有人站在队列前握拳为中心,或是举旗召集,不过一会儿功夫,数百人排成整整齐齐的长纵队或横队,然后交代搜索任务,接着再从队列中分成小队,各级军官分别带领,接着便是散开,在分散的时候也是丝毫不乱,根本没有一点儿混乱的迹象。

“好了,我不相信这样有纪律的军队是乱兵。”三人中有一个面容冷肃,眼神格外阴鸷地说道:“看来城中人所说是实,是捉捕那些犯事的无赖。”

“锦衣卫听说全被看起来了。”

“这番动静不小,不过好在是因商会而起,并不是自上而下的行为,辽阳对上,应该还是好交代的。”

“纵然不好交代又如何?”眼神阴鸷的中年人道:“以辽阳现今的实力,席卷天下亦可得,还怕一点小小误会?再说,拿捕的是无赖,锦衣卫不是只看起来了么。”

“我们往何处去?”

三人一时踟蹰起来。

原本是说好了在城中先找地方安顿下来,辽阳因为商业十分发达,由肃清门到城中心的各道衙门的府前街,先是十字大街再丁字大街,再到武学院和商会,再就是城中的兵营和中军部的库房区,三人预备在南丁字大街找一个大客栈住下,直接包一个院子,然后慢慢接触本地的士人,宣告自己等人前来辽阳的消息,看看风色,如果惟功自前方回来接见自己等人,在辽阳可以混下去最好,如果辽阳官方不待见,在这里就宣称“讲学”,随便不拘找一些人说上几课,然后速速离开为宜。

三人中目光阴鸷的便是李植,另外两人就是羊可立和江东之。

几年前,江东之还宣称天子认了自己当干儿子,对自己十分宠爱,李植和羊可立上疏攻张居正后,风头一时无两,一日之内,万历亲自手书诏旨,将三人升为京堂,由七品御史之职一日跃升为四品京堂,从蓝袍自绯袍只用了几天,这三人的际遇,在万历朝可称是第一人了。

不过后来三人日子便难过了,三人是张四维羽翼下的晋党成员,因为攻张居正一事弄的形象不好,后来因为万历帝陵一事引发了晋党和申时行一党的争斗,李植等人攻讦申党所选帝陵位置不好,陵宫渗水,这在后人看来渗水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事,在当时却是足以人头落地的大事,山陵位置,取址应当十分慎重小心,不仅关系帝陵中要埋的皇帝本人,还关系到子孙后代的福祉,陵宫渗水,说明选址风水不佳,如果在洪武和永乐手中,主事者不仅要人头落地,相关人等,一个也跑不掉,杀掉几百人,流放几万人,才能算完,就算到嘉靖年间,主事者也可能被杀,在三人指责之后,申党请彻查此事,万历后来亲自去查看自己的帝陵陵宫,发觉并无渗水之事,一怒之下,李植等人就倒霉了。

剥职,任闲官,后来三人因为名声不佳,特别是得罪了申阁老,官场人人排挤,后来索性就一个个被免官为民,冠带闲住了。

对三个年在壮年又野心勃勃的文官来说,悠游林下是那些废柴的事,叫自己等人早早就成为一个废物,那是绝不可容忍的事。

特别是李植,辛辛苦苦才换了绯袍,还没有到阁部高职,如何能够甘心?

辽阳的异军突起,使三人有了一个新的选择,前来辽阳,以“讲学”为名寻找新的机会,无论如何,这三人的眼光来看,辽阳这样的地方和实力,未必能安心久居人下!

第740章 气象

“记得弟当时是怎么说的?”

看着一街威武雄壮,全副武装的士兵和雄赳赳气昂昂的民兵们,甚至看着那些年近花甲的男子也手持火枪来回巡逻,李植脸都快扭曲了,眼中满是狂热之色,看着羊可立和江东之,李植狞笑一声,慢慢道:“当时弟说,我等在家闲居,数年之后,就无人记得弟等是谁了,当道大佬俱与我等无旧无恩,就算攀附也攀不上,此生唯有这样落拓过下去了。等我等死后,张江陵迟早翻案,到时候我等就是小人之尤,无耻下作,列于史书上用来给江陵对比,不仅这一生无望,将来几十辈子都被人戳着脊梁骨痛骂,子孙后代都抬不起头来。既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

“嗯。”江东之点头道:“汝培兄说了不起我等做严庄那样的人物,最不济还能今世痛快,当时我等还笑说张惟功和辽阳镇哪能和当了四镇节度使的安禄山比,现在看来,恐怕张惟功比安禄山要强得多了。”

“没错。”羊可立两眼一直不停地看着街上的情景,似乎仍然没有从极度震惊中恢复出来,但他还是接口道:“自上古之后,没听说过谁敢于授武于百姓,唐宋之时,百姓是否能带弓箭,是否能用弩,俱有争议,本朝则严禁民间用弩,用火器,严禁家中藏甲胄,违者视同造反,今日看辽阳,尚武之风,恐怕自先秦之后,辽阳当属第一了。”

“嗯。”李植沉声道:“当日我说要做严庄一类人物,是看出张惟功久镇辽阳,有类唐时节度使经营一方之志,最要紧的是他和本朝的一般总兵不同,自己有诺大财力,是以不会受制于朝廷。练兵得法,财力充裕,这是当时我对他的看法。而所谓严庄之事,当时只是随意一说,毕竟严庄给安禄山当军师时,安禄山已经是四镇节度,而且麾下兵马多半是胡骑,只认主帅不认唐皇,但现在看来,张总兵竟是远在安禄山之上了。”

“这话又怎么说?”

“禄山以四镇随意取用财力,驱使胡人为祸,而张平虏是以自家经营财力养兵练兵,以汉人征伐漠北,立下不世赫赫之功,就算将来有什么举动,也是堂堂正正,是以两者是截然不同,相差甚远。”

三人越说越觉得兴奋,越是感觉这一次辽阳之行来对了。

只是一时不知道去哪儿好,南丁字街往北去方圆几里内就是商会和中军部总兵衙门分巡分守道衙门所在地,因为与商会邻近,所以动员出来的休假镇兵和里民民兵也是极多,密密麻麻的塞的满街走是,虽然纪律很好,不过李植几个到底是书生出身的官员,看到满街的火枪和刺刀,感慨赞叹之余,也是颇多压力。

“我等去大学堂好了。”李植想了想,下决心道:“李卓吾在那里讲学,徐渭,袁了凡等辈也常去,还有一些积年硕儒,包括辽阳原本的几个学官在内,俱在大学堂内,我等去了,也可相机行事,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

进而入仕,退而讲学,这三人到辽阳来当然是找机会来了。辽阳镇的各司局制度他们也粗浅的了解过,按说以他们四品京堂的官职经历,在辽阳任个司官是绰绰有余,但从辽南到辽阳一路走过来,知道各司的职掌内容后,三人的信心也是不足了。辽阳各司,太过专业,光是在路边看的税务分局的征税条例和税率计算办法自己就头晕了,事涉数学,最少得有初等数学的学历才看得明白,他们三人自小背诵的是四书五经,打磨的是八股制艺,何尝学过一天的数学?连辽阳的小学生都能看明白的东西,他们却是丝毫不懂。

除了税务司,财务司,将作司,民政司,中军部下属这些各司,包括训练司,军需司,参谋司,哪一司不是专门学问,李植等人原本十分自负于自己的本事学问,到了辽阳初初了解之后,心情立刻转为十分沮丧。

连李贽和徐渭这样的前辈名家也就是在辽阳讲学,自己想一下子做司正,立刻进入辽阳体系之中,那真是白日做梦。

不过机会也是有,李植认为自己三人名声其实不在李贽等人之下,而李贽等人都是中年之后就绝步仕途,不是功名里人,别人看他们也就是儒学宗师和鬼才名家,而不会视为政治人物……这就是两者最大的差别。

“先讲学,再慢慢效力,总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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