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忠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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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忠吕布-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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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远远见到那两条雉尾和那面标志性的血污大旗,锣鼓便喧天响起。



第七章 … 万里长城真自坏(十三)

许坚自领了二百余人,把重伤将士先抬入城中,民众叫好赞许之声不绝,不知谁家的小娘子有意或是无意,把一朵鲜花抛在那伤兵身上,各家妇孺纷纷效仿,那满天的花瓣,如雨一般。民间向来有言:“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那些伤兵何时想过,能得到如此的礼遇?躺在担架上,少有不热泪盈眶的。

那些抬着袍泽的陷阵营老兵,更把胸膛高高挺起,其中有家在江宁的,不时路边民众叫唤着:“朱大婶,你看那就是我们家二牛!”、那白发苍苍的老妪,拉着拐棍弓着腰,笑得那皱纹刀刻一般,出身贫寒的老人,从没一天这么扬眉吐气过:“大虎子,听说立了功,刚才那官爷送来十两白银,是候爷给的!候爷是好官啊!赶明儿让二虎子也去投候爷!”

那些在阁楼上挑了帘子的未出阁的闺女,有的见那行伍中有生得俏的,远远便把香包儿抛了下来,却不料扔偏了,被队伍里那满脸横肉的强实汉子掏住,还咧开大嘴露出白生生的牙乐着,那姑娘呸了一口,连忙放下帘来,却又思量,那汉子一身彪悍,膀大腰圆,总比那些小白脸强,要是能招他倒插门便好了,这样却也不会总受隔壁的张屠夫恐吓了……

吕布在城门口辞了杜贞,要去那临时扎起的军营,杜贞此时才真的明白,什么叫飞将之风,不由滚鞍下马,深深一揖到底道:“大人古风昭然!下官心服!从此唯大人马道是瞻!”吕布重这杜贞敢于身先士卒,却也着实扶了他一把。只是道:“过誉了,杜郎去吧。”杜郎,在这时代,称对方为郎,便是当他是朋友,不是官面上的交往。杜贞又一揖到地,才进城去了。

进了城外扎下的军营,吕布望了在安排游哨侦骑的李颜一眼,淡然道:“孺子可教。不错,八百铁骑大半练出来了。”李颜听了那脸上几乎每颗都在放光芒了,只是憨憨地摸着头。傻笑着。

直到吕布进大帐,李颜才对边上面有得色地几个兵马使骂道:“你等几个贼厮鸟,候爷是没见你们操练时的熊样!有什么好得意的?还不快滚?一会误了差事……”那几个兵马使却不为意,行了礼自去了,只因八百铁骑里,人人知道。不到三十岁当了十几年兵的李颜骂人,却是当你兄弟来着,这李颜也是读过几年私塾的,若他和你掉上几句半通不通的书袋,那倒是有麻烦了。

在大帐中坐定,吕布便教张川,先去陷阵营,再去新从杜贞那里借来的千余骑兵处,把都头、兵马使以上的都叫过来。军务先由副职操持。不一刻,帐中便来了五十余人,陷阵营的三十几人明显便与那些新来的骑军兵马使不同,进了帐自按职务大小,列了班位,个个不管身上白巾包裹着多少伤疮,都站得长枪一般笔直。

吕布见他们都来了,便点道:“坐。”左侧陷阵营的都头,“唰”一下子就仝坐到地上。如同突然矮了一截了似的。那右边围成一堆的十多名新来的兵马使,却因地上没有凳椅,犹豫了片刻,才摸索着坐下。

“本来,此时吾等应在驰援润州的路上,但圣旨却教某入城看望家人,明日起行。如此,某便有个计较,尔等下去之后,凡家在江宁者,十人一伙,骑马入城探望亲人,途中不准分散,否则以逃兵计论!先兵后官,每伙三刻内回营,一次出营不得超过五伙。”吕布淡然地道。

那些都头里面,家在江宁的,听了心头喜欢,本来战事未了,谁也不敢望着回家,但家便在咫尺,却又如何不使人近乡愈愁?这时吕奉先准了他们回家,尽管只有三刻,但也知足了,吕布挥了挥手,那些新来的骑军兵马使已冲出帐了,陷阵营的都头,倒是齐刷刷站起,在岳风带领下,行了礼才鱼贯退出。

“岳风。”吕布叫了一声,岳风连忙转过身来,吕布点点头道:

“陪某去看看士卒。”一路上行去,那陷阵营地士兵,挥汗如雨正在修筑战垒和拒马,一个营盘已初具雏形了。士卒们见了吕布,无不一脸激动,吕奉先和他们却是极亲近的打着招呼,全然没有半点架子。前世那支铁骑,能随他毫无地盘,亡命千里,却也正是因他驭军着实有独到之处。

这两世为人的生涯,统兵驭将的岁月数十余载,对于如何收治下军将之心,吕奉先自是轻车熟路,他本是三国乱世之雄,自一开始,还想保李煜之时,下意识已不会鼓励士卒效忠皇帝,兵到了他手上,就是他的了,正如借杜贞的兵马一样,他是没打算还的了,对于吕布来说,哪有叫自己的兵效忠别人的道理?哪怕是皇帝!吕奉先这汉末三国的豪杰,自有他自己的一套手法,来达到让士兵效忠自己的效果。

吕布走过以后,在营盘中洗刷战马的骑兵军士,有人问边上的同伴道:“咦,这位老哥啊,咱这候爷不是圣旨要他回家么?他不也让家在江宁的都可以回去么?怎的自己却不回家?”他一脸不解地望着同伴。

他的同伴笑了起,对他道:“老哥想必原来是在杜大人麾下效力吧?呵呵,小弟当然知道,只因跟过候爷的人,自不会问这样的话。”他见这军士一脸不解,便对边上在布置拒马的陷阵营士卒吆喝道:“老三哥啊,这位大哥问,咱们候爷怎的不回家呢!”

“毯!”那陷阵营的士兵笑骂了一声道:“吴小子他们那班家在江宁的,看了爹娘回转,都头们再回去,等家在江宁的都头全回过家,回营里了,咱候爷才会动身回家的。你这位大兄弟,原来在杜大人麾下,没见过这样地官吧?我告诉你,听说书的讲,那古时武曲星下凡的大将,飞将军这样,都这个样。咱候爷,你说吧,江南江北哪个不说是阎罗王投胎?天上都是有星宿的人,当然这样了!这样的主,给他卖命,值啊!”

那刚才杜贞那里过来的骑军,听了拼命点头道:“那是!那是!还真是,老三哥你一说,我也觉得是,说书的都这么讲,咱候爷我看那星得比武曲星还大!给他卖命是值!”

第七章 … 万里长城真自坏(十四)

吕布此时巡完了营,回到大帐里,樊知古笑道:“江宁籍的并不多,总共不过百余士卒,一都头、三兵马使。主公,学生以为,不如现在便教那些都头、兵马使过来。。。。。。”,吕布摇了摇头,却教两个军士抬了一箱碎银,吩咐张川和岳风按各都头、兵马使报上功绩,先把银子发到士卒手上。

樊知古等军士们出了帐,苦着脸道:“大人,这,这,学生点过,粮草尚管松,但钱银所余不多了啊!”吕布嘴角挂了一丝笑意,只是道:“某自有分寸,知古但可宽心。”

放发完了银子,才把兵马使和都头们都又传了进来。吕布坐在主位,望着这五六十人,淡淡地说:“某欲清君侧,谁可为先锋?”陷阵营那些都头,立时纷纷请战,那些从杜贞处借过来的兵马使,愣了一下,只有两个咬了牙上前请战。

吕布点点头,却又道:“可有不愿往者?如有,站出来便是。”当下有六个新来的骑军兵马使和一名陷阵营的都头站了出来,那都头低着头道:“我,我家在江宁,家中有老小,实在,实在难报候爷之恩!”说着便软软倒了下去,众人才见心窝上插着一把短匕,已然没入至柄了。

张川看吕布点头,便喝道:“斩了!”二十余名如狼似虎亲卫冲出,二话不说把那六个兵马使踢倒在地,手起刀落使把六颗头颅砍下,张川冷然道:“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斩之!在下身为军正,诸位见谅。”

吕布又教人叫了那六个兵马使的副手进来,这六人刚分了银两,又敬慕吕奉先武勇。又见旧上司横尸当场,何况他们无一是江宁人氏,哪里还有犹豫的?纷纷道:“原为候爷马前卒!”

“好。却也不是真个要攻打皇宫,但便是真的,却也不容犹豫,战机如白驹过隙。军令已下,岂容尔左思右想?且下去,切记,某可为尔挡箭架刀,但若违了军法,某却不能为尔等向军正说情。去罢。下去之后,与儿郎们实话实说便可。自殉地兄弟,与他家中报战死,取一百两银子与他老父。”吕布淡然挥手叫他们下去。陷阵营的都头对此视为理所当然的事,但那新来的兵马使们,和刚刚六个刚从副转正的兵马使,都吓得寒蝉一般。

“主公,所有军士都回营了,已无都头、兵马使是江宁人氏了。”樊知古禀报道。

吕布点了点头。吩咐张川备马,从八百铁骑里带了百余人、又从陷阵营带了二百来人做亲卫,到了城门口,张川一挥手,两百余陷阵营士卒,在两个都头带领下,以协防为名,一名城门守卒身后至少站了三名陷阵营的军士。

城门守自知不对,但那两个都头,却脸无表情紧紧跟在他身后,他哪里敢说什么?那些城门守卒却没有城门守那么多想头,只是一脸敬畏、崇拜的望着青聪马上的吕布,甚至有一个还忍不住跪下叩头道:“侯爷,小的愿效鞍前马后之劳,求侯爷成全!”

吕奉先回了家中,那方才先行抬了重伤军士入城的两百陷阵营精锐,习惯性地在庄子外面布了拒马。扎了一些防御工事,甚至庄子的围墙后,还搭了十来个箭垛,箭垛上还锯了几节小型的擂木置于上面。吕布一一看了,又看了士卒饮食,才去拜见杨氏安人,安人和刘员外根本不知外间变测,只是看吕布手下士卒这般作派,便知皆是吕奉先手下精锐,上次有过刺客的事,却也使刘员外对此没说什么,只有柳秀埋怨那些伤兵地血污招了不少蚊蝇,刘员外不等吕奉先开口,便叱责道:“你懂什么?这是你表兄开疆拓土的本钱,若将帅不敢为士卒吸脓,哪有战士肯为将帅效死力?”柳秀也只好嘟了嘴自去不提。

吕奉先确也累了,和许坚、樊知古吩咐了,再无其他事宜,便自回自己院子里去了,进了院子张川便安排军士哨位,他是吕奉先身腹之人,自知此时入城,凶险万分,否则吕布也不会借重伤军士需要救治的籍口,先使二百精锐入城,又使二百陷阵营勇士控了城门,还从八百铁骑里带了百余人所营驻在庄子外侧。所以张川丝毫不敢有半分松懈。

有张川这样的心腹安置,吕奉先也宽心,自入房去了。谁知掀开帘子,映入吕布眼帘的,是一位身着鹅卵色长裙绝色佳人,乌黑的秀发高高盘起,衬着一张白里透红地嫩脸显得格外迷人,一身紧身窄袖长裙也将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

侥是吕奉先前世已看惯了绝世美人,此时也不由得睁大了眼,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紧跟着自己身边的小厮一一明月,居然换上女装后,会是这么个动人的美人胚子。

“少爷。”明月在门前站了半天,见吕布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也不说话,不由羞怯怯踱到他面前,晃了晃白嫩的小手,细声细气地道:“少爷,明月这么穿,好看不?”

吕布抿了抿嘴唇,又对近处的明月上下打量了一番,要说此时的明月,若论容貌美艳、身材娇窈,与那刘纲的表妹柳秀尚要不如,更晃论那艳丽无双的小周后了。不过,明月此时年龄还小,眉眼间地柔媚,已是挡不住地荡漾出来,身材也已出落得像成熟的核桃,发展空间却仍十分巨大,再过个几年,必是个颠倒众生的尤物。

“善。”吕布过了半晌,才淡然笑道。倒不是他一下就被明月的美貌所惑,前世见过貉禅那等千古美女的他,即便再好色,也没可能被明月这么个小妮子所艳惑。只不过,望着眼前这个稚气尚存的女孩,他不由得想起了前世的段段经历,沉浸在了回忆中。

正于他面前忐忑不安,低垂螓首,绞着小手的明月,一听得这俩字,立刻喜笑颜开。

“少爷,奴婢伺候你休息。”明月喜滋滋地道。

“唔。”吕布应了声,便任由明月扶着自己走向了大床。

第七章 … 万里长城真自坏(十五)

明月细心温柔地替吕布宽衣解带,然后又端来热水,为他细心的洗脚。

“尔喜形于色是为何故?”看到在为他洗脚的明月眉眼弯弯,嘴角微翘,带着浓浓笑意,吕布颇觉可爱,挂了一丝笑意问道。

“没……没什么。”明月忙埋低了螓首,不过吕布却还是能看到她那带笑的嘴角,不由摇了摇头,也不再追问。

洗完后,明月为吕布擦干脚,倒了水,便欲替吕布吹灯,告退。

吕布在床上一探手,便把明月给揽了过来。在少女的娇呼声中,吕布已将她抱到了床上。

“女为悦已者颜,某若不看画眉入时无,岂不负了尔之心意?”吕布的脸几乎与明月贴到了一起。

“没……没……”,明月垂着螓首,心里是又喜又羞,却突然似触了电一般,媚眼如丝轻吟出声:“少……少爷……”

声声的蝉鸣把天催得夜了,点点的星光把夜缀得深了。深夜里,张川痛得醒了过来,他想起身看看天色,却不料一下子牵动了伤,痛得差点把牙咬断。过多的失血和伤口,让这个彪悍的汉子躺下去以后,要爬起来,实在很艰难。

张川只觉哪怕在这一刻死了,也好过让他此时从床上起来。但他还是在黑暗里摸索着起了身,把一条汗巾咬在嘴里,以免叫出声来。哪怕不披盔带甲,他那众多的伤口,穿上衣服也足够痛得额上渗出冷汗了。

当张川扶着墙出了房间,那站哨的士兵惊道:“张大哥。弟兄们都商量过了,就不叫你起来了,你怎么又自己爬起来了?你这么重的伤,小心,小心!”张川微笑着拒绝了那士兵地伸过来的手,他从吕奉先身上。已学会成为一个强者了,强者的伤,只能在黑暗中自己去舔,而不是去寻求别人的怜悯。

张川扶着刀,拍拍那士兵的肩膀,低声道:“多谢弟兄们。川是很承这份情的,故而没有披甲。但身为背嵬之首,知遇之恩刻骨铭心,不起来巡一下,川心中实在不安。川也不瞒各位,此实为危急存亡之秋。弟兄们打起精神,万万不能堕了候爷虎威。”

那军士用力地点了点头,握紧刀柄道:“张大哥,放心吧!弟兄们不是头天当兵,候爷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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